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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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华，”她问：“你还想跟姜家解除婚事吗？”
祁瑾序唇角始终挂着点笑，但笑不达眼底。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他目光并不犀利反而柔和，这般笑而不语的模样倒有些捉弄之意。
婢女捧着斗篷过来：“小姐，还去码头吗？”
祁瑾序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宅子的小院里，单云华披着黑色斗篷站在那，她沉着冷静道：“切忌，你们只管张扬，无须顾及我，闹了事就及时离去不要在街上逗留。”
当晚，建安郡城西的一家青楼里灯火辉煌光影绚丽，丝竹之音悠扬缠绵。
过了会，茶饼烤好。她把茶饼放入纸囊捣碎，又将碎茶倒入银茶碾中碾磨成茶末，最后把碾好的茶末拨入罗中筛细备用。②③
“算了，不必弹了，出来陪小爷说说话。”
单云华不说话，见因为停下来而盏中的茶末沉水，微微蹙眉。
帘子内的歌伎忐忑地停下来，就听得他说：“可惜了啊，酒美人美，但这首曲还是差强人意了些。”
就听得单云慧小心翼翼劝道：“我知你性子倔强受不得委屈，可今日之事实在令我忧心，估计是外头的人听说你要跟姜家解除婚事故意上门欺负。”
单云华回到家中，站在廊下望着新开的月季愣了会神。
走到宅院后门，祁瑾序站在矮墙外，没多久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
“停。”
单云慧见她这模样，心疼不已，夺过她手中的茶盏：“我来吧，你莫气，是我说错话了。这些年要不是有你，我们单家恐怕撑不住。你以后想如何便如何，阿姐都站在你这边。”
“什么对策？”
祁瑾序面色一敛。
“明白！”蔺琰点头：“去那种地方，谁不是办正事？”
进得门，单云慧怔了怔，担忧的脚步因着眼前的一幕而缓下来。
“不了。”单云华摇头：“云璋已经代我去了。”
“明日你们就带着人去作坊，不必隐秘，只管张扬。”
“问你些事，若回答得好......”祁瑾序开口，从钱袋中掏出张银票放桌上：“这些就是你的。”
她将盏中的茶倒掉，重新注水温盏点茶。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清楚。这世道对女子多严苛，退了亲，男子照样升官加爵，而女子却要承受诸多猜疑和非议。
“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单云华道：“曾记得爹爹说过，当年单家在建安郡一无所有，单家祖先凭一双手令单家兴盛。我为何不可以？我单云华有手有脚，不仅要活得好，还要重振咱们单家门楣。外头的闲言碎语与我有何干系？错的是他姜家，我为何就不能活了？”
蔺琰看向祁瑾序。
闻言，单云华鼻尖涌起阵酸意，盯着盏中的茶汤道：“不必了，这盏茶已废，喝了反而寡喉无味。”
祁瑾序站在门口等候马车，不经意瞥向对面的巷子，他视线顿住。
单云华认得这人，正是那日在作坊门口看她笑话的男子。
“好，我们知道了。”为首的人应声。
父亲去世才几年光景，姜家就翻脸无情。而姜廷玉，与她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成天读书之乎者也的人，竟在她面前说出那样的话。
单云华闻着茶饼炙烤出的香味，心中渐渐安宁下来。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平心静气地思考一切。
迟疑片刻，她镇定上前：“公子这般梁上君子之举，不觉得不妥吗？”
单云华正在击拂茶末，闻言，动作一顿。
“睡觉。”
她落座于对面，打量了会单云华的神色，轻声问：“我听说咱们家的作坊被人砸了？”
单云慧问：“若那些人再来闹事该怎么办？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听徐叔说作坊里损失了近百两银子。”
他蹙眉，夜深人静，此地偏僻，她来这做什么？
从青楼出来，已经是戌时末。
他三两步追上去：“啊，你该不会是想白日养足精力，晚上去鬼混吧。”
单云华胸口蓦地腾起股怒气，茶筅也击得重了些。她继续往盏中添水，想尽量挽救这盏茶，可最后还是没能挽回，沫饽褪去，如云而散，潦草难看。
但如今......
哪承想，才抬脚跨出门槛，就对上一双审视的眼睛。
“阿姐别担心，”单云华以茶匙舀了些茶末入盏中，注水调膏：“我已有对策，他们不敢再闹，损失的银子必定加倍讨回来。”
那人立在墙下，神色漫不经心，一点也没有偷听人说话被抓包的窘促和羞愧。
做好这些，银壶中的水也沸了。
“有什么不好吗？”她说：“对着这株月季饮茶，倒是我攀了它的风光。”
“小姐要在这饮茶？”
“是。”歌伎抱着琵琶缓缓走出来：“两位爷想聊些什么？”
她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倒不是作坊被砸，而是姜廷玉的态度。
说完，单云华眼角也不禁有些红。
她烤得缓慢而细致，捏着火策轻轻翻动，以便茶饼均匀烤干。
“阿姐，你素来忍得。可我不是你，不论外头将平妻说得多冠冕堂皇，可妾就是妾，你难道要我去当妾吗？”
单云华抬眼看去，就见她双手揣在袖中，面色愁苦。
一听，单云慧又愁苦起来。
解除婚约是必须的，无论多艰难，她都不能退缩。
祁瑾序停下：“我是去办正事。”
“阿姐怎么来了？家中不必忙吗？”
过了会，她视线中月季花上收回，吩咐婢女：“去取茶具来。”
隔着朦胧夜色，一个身姿高挑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那女子下车后左右望了望，悄悄走进了一处宅院后门。
听得这般问，她惭愧低头。
“辰时正是晨市热闹之际，届时你们便可动手......”
“嘿，看来我猜对了。”蔺琰一脸“都是男人我懂你”的表情，搭着他肩：“听闻建安人杰地灵，人美茶香，花楼娘子更是才艺双绝。我早就想去看看了，正好，今晚一起啊。”
“哥，接下来咱们去哪？”他笑嘻嘻地帮祁瑾序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
对面，蔺琰捧着脸坐着，折扇随着琴音轻点。突然，一个细微的错音露出，他皱起眉。
“并未抓着，跑了。”单云华道。
歌伎瞧见五十两的银票面额顿时高兴起来，忙道：“爷您只管问，芸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单云华点头，又嘱咐了些旁的，确认无不妥，这才戴上帷帽出门。
“怎么了？莫不是姚家又给你气受了？”她问。
“你要是解除姜家婚事，以后想再嫁可就难了。旁人定会对你指指点点，也会说咱们单家不好。”单云慧道。
单云慧就嫁在建安郡姚家。姚家离单家不算远，拐几条街就到，但平日单云慧要操持家务鲜少得闲回来。
“无须你们赔，都是些不值几个钱的茶叶，你们只管砸就是。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路过的所有人都能看见。”
忖了忖，抬脚跟上去。
她虽对姜廷玉无男女之情，可也曾幻想过嫁与他好生相夫教子的。疲惫孤独之时，也曾将他当成依靠和归宿。
来人是单家已嫁做人妇的长女，也正是单云华的姐姐，单云慧。
她提壶温盏，令滚烫的水柱沿着盏沿缓冲。
也不知这人偷听了多少，她今日所行之举保密，可不能被这人泄露出去。
见单云华的马车离去，蔺琰嘴角一咧，转头看祁瑾序面无表情的脸。
单云慧瞧见了，手中的帕子揪紧了紧，深知这些话惹得阿妹生气了。
“我.....我并非此意......”单云慧急得眼眶发红：“都怪我没本事护你们，这些年我忍着也只是想借姚家的势护咱们单家，可总归是没能护着，反而还要你为我担心。我哪里舍得你去当妾，我是怕你真退了婚事往后该怎么活？”
“云华。”
见他不说
蔺琰脚步一顿，看了看天色，纳闷：“青天白日你回去睡觉？”
她抿了抿唇，觉得有些脸热。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想到被人听到了。但转念一想，她的事与这人无关，倒是此人连着两次唐突无状，颇为讨厌。
果然，单云华撂下茶筅，唇角勾出抹冷笑。
祁瑾序慵懒地坐在圈椅上，一只胳膊搭着扶手，手里捏着酒盏轻晃。他目光落在青烟袅袅的香炉上，像是在听琴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哎哎哎到底去哪？”
单、姜两家关系要好人人皆知。姜老爷跟着父亲做买卖这些年两人亲如兄弟，姜夫人更是与母亲结为手帕交。正因此，也便使得她跟姜廷玉从小就定下儿女婚事。
“好，何时去？”
可没想到人心易变。
“小姐，可小的们不敢下手啊，怕下手重了茶叶砸坏了岂不是得赔钱？”
“没、没......”单云慧摇头，尽量避开这个话题，只道：“我听说有人找你们麻烦，心中担忧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官府抓着了吗？”
“是。”婢女赶紧去了。
“你看......”她说：“婚事还未解除就来了这些麻烦，若是以后解除了如何是好？”
没多久，婢女提着都篮过来，又搬来矮几和蒲团。单云华在蒲团坐下，从都篮里取出茶具，然后掏出巴掌大的一块茶饼放在碳炉上炙烤。①
“......”
这时，余光里出现个身影匆匆进门。
] “云华，”她问：“你还想跟姜家解除婚事吗？”
祁瑾序唇角始终挂着点笑，但笑不达眼底。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他目光并不犀利反而柔和，这般笑而不语的模样倒有些捉弄之意。
婢女捧着斗篷过来：“小姐，还去码头吗？”
祁瑾序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宅子的小院里，单云华披着黑色斗篷站在那，她沉着冷静道：“切忌，你们只管张扬，无须顾及我，闹了事就及时离去不要在街上逗留。”
当晚，建安郡城西的一家青楼里灯火辉煌光影绚丽，丝竹之音悠扬缠绵。
过了会，茶饼烤好。她把茶饼放入纸囊捣碎，又将碎茶倒入银茶碾中碾磨成茶末，最后把碾好的茶末拨入罗中筛细备用。②③
“算了，不必弹了，出来陪小爷说说话。”
单云华不说话，见因为停下来而盏中的茶末沉水，微微蹙眉。
帘子内的歌伎忐忑地停下来，就听得他说：“可惜了啊，酒美人美，但这首曲还是差强人意了些。”
就听得单云慧小心翼翼劝道：“我知你性子倔强受不得委屈，可今日之事实在令我忧心，估计是外头的人听说你要跟姜家解除婚事故意上门欺负。”
单云华回到家中，站在廊下望着新开的月季愣了会神。
走到宅院后门，祁瑾序站在矮墙外，没多久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
“停。”
单云慧见她这模样，心疼不已，夺过她手中的茶盏：“我来吧，你莫气，是我说错话了。这些年要不是有你，我们单家恐怕撑不住。你以后想如何便如何，阿姐都站在你这边。”
“什么对策？”
祁瑾序面色一敛。
“明白！”蔺琰点头：“去那种地方，谁不是办正事？”
进得门，单云慧怔了怔，担忧的脚步因着眼前的一幕而缓下来。
“不了。”单云华摇头：“云璋已经代我去了。”
“明日你们就带着人去作坊，不必隐秘，只管张扬。”
“问你些事，若回答得好......”祁瑾序开口，从钱袋中掏出张银票放桌上：“这些就是你的。”
她将盏中的茶倒掉，重新注水温盏点茶。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清楚。这世道对女子多严苛，退了亲，男子照样升官加爵，而女子却要承受诸多猜疑和非议。
“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单云华道：“曾记得爹爹说过，当年单家在建安郡一无所有，单家祖先凭一双手令单家兴盛。我为何不可以？我单云华有手有脚，不仅要活得好，还要重振咱们单家门楣。外头的闲言碎语与我有何干系？错的是他姜家，我为何就不能活了？”
蔺琰看向祁瑾序。
闻言，单云华鼻尖涌起阵酸意，盯着盏中的茶汤道：“不必了，这盏茶已废，喝了反而寡喉无味。”
祁瑾序站在门口等候马车，不经意瞥向对面的巷子，他视线顿住。
单云华认得这人，正是那日在作坊门口看她笑话的男子。
“好，我们知道了。”为首的人应声。
父亲去世才几年光景，姜家就翻脸无情。而姜廷玉，与她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成天读书之乎者也的人，竟在她面前说出那样的话。
单云华闻着茶饼炙烤出的香味，心中渐渐安宁下来。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平心静气地思考一切。
迟疑片刻，她镇定上前：“公子这般梁上君子之举，不觉得不妥吗？”
单云华正在击拂茶末，闻言，动作一顿。
“睡觉。”
她落座于对面，打量了会单云华的神色，轻声问：“我听说咱们家的作坊被人砸了？”
单云慧问：“若那些人再来闹事该怎么办？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听徐叔说作坊里损失了近百两银子。”
他蹙眉，夜深人静，此地偏僻，她来这做什么？
从青楼出来，已经是戌时末。
他三两步追上去：“啊，你该不会是想白日养足精力，晚上去鬼混吧。”
单云华胸口蓦地腾起股怒气，茶筅也击得重了些。她继续往盏中添水，想尽量挽救这盏茶，可最后还是没能挽回，沫饽褪去，如云而散，潦草难看。
但如今......
哪承想，才抬脚跨出门槛，就对上一双审视的眼睛。
“阿姐别担心，”单云华以茶匙舀了些茶末入盏中，注水调膏：“我已有对策，他们不敢再闹，损失的银子必定加倍讨回来。”
那人立在墙下，神色漫不经心，一点也没有偷听人说话被抓包的窘促和羞愧。
做好这些，银壶中的水也沸了。
“有什么不好吗？”她说：“对着这株月季饮茶，倒是我攀了它的风光。”
“小姐要在这饮茶？”
“是。”歌伎抱着琵琶缓缓走出来：“两位爷想聊些什么？”
她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倒不是作坊被砸，而是姜廷玉的态度。
说完，单云华眼角也不禁有些红。
她烤得缓慢而细致，捏着火策轻轻翻动，以便茶饼均匀烤干。
“阿姐，你素来忍得。可我不是你，不论外头将平妻说得多冠冕堂皇，可妾就是妾，你难道要我去当妾吗？”
单云华抬眼看去，就见她双手揣在袖中，面色愁苦。
一听，单云慧又愁苦起来。
解除婚约是必须的，无论多艰难，她都不能退缩。
祁瑾序停下：“我是去办正事。”
“阿姐怎么来了？家中不必忙吗？”
过了会，她视线中月季花上收回，吩咐婢女：“去取茶具来。”
隔着朦胧夜色，一个身姿高挑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那女子下车后左右望了望，悄悄走进了一处宅院后门。
听得这般问，她惭愧低头。
“辰时正是晨市热闹之际，届时你们便可动手......”
“嘿，看来我猜对了。”蔺琰一脸“都是男人我懂你”的表情，搭着他肩：“听闻建安人杰地灵，人美茶香，花楼娘子更是才艺双绝。我早就想去看看了，正好，今晚一起啊。”
“哥，接下来咱们去哪？”他笑嘻嘻地帮祁瑾序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
对面，蔺琰捧着脸坐着，折扇随着琴音轻点。突然，一个细微的错音露出，他皱起眉。
“并未抓着，跑了。”单云华道。
歌伎瞧见五十两的银票面额顿时高兴起来，忙道：“爷您只管问，芸娘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单云华点头，又嘱咐了些旁的，确认无不妥，这才戴上帷帽出门。
“怎么了？莫不是姚家又给你气受了？”她问。
“你要是解除姜家婚事，以后想再嫁可就难了。旁人定会对你指指点点，也会说咱们单家不好。”单云慧道。
单云慧就嫁在建安郡姚家。姚家离单家不算远，拐几条街就到，但平日单云慧要操持家务鲜少得闲回来。
“无须你们赔，都是些不值几个钱的茶叶，你们只管砸就是。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路过的所有人都能看见。”
忖了忖，抬脚跟上去。
她虽对姜廷玉无男女之情，可也曾幻想过嫁与他好生相夫教子的。疲惫孤独之时，也曾将他当成依靠和归宿。
来人是单家已嫁做人妇的长女，也正是单云华的姐姐，单云慧。
她提壶温盏，令滚烫的水柱沿着盏沿缓冲。
也不知这人偷听了多少，她今日所行之举保密，可不能被这人泄露出去。
见单云华的马车离去，蔺琰嘴角一咧，转头看祁瑾序面无表情的脸。
单云慧瞧见了，手中的帕子揪紧了紧，深知这些话惹得阿妹生气了。
“我.....我并非此意......”单云慧急得眼眶发红：“都怪我没本事护你们，这些年我忍着也只是想借姚家的势护咱们单家，可总归是没能护着，反而还要你为我担心。我哪里舍得你去当妾，我是怕你真退了婚事往后该怎么活？”
“云华。”
见他不说
蔺琰脚步一顿，看了看天色，纳闷：“青天白日你回去睡觉？”
她抿了抿唇，觉得有些脸热。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想到被人听到了。但转念一想，她的事与这人无关，倒是此人连着两次唐突无状，颇为讨厌。
果然，单云华撂下茶筅，唇角勾出抹冷笑。
祁瑾序慵懒地坐在圈椅上，一只胳膊搭着扶手，手里捏着酒盏轻晃。他目光落在青烟袅袅的香炉上，像是在听琴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哎哎哎到底去哪？”
单、姜两家关系要好人人皆知。姜老爷跟着父亲做买卖这些年两人亲如兄弟，姜夫人更是与母亲结为手帕交。正因此，也便使得她跟姜廷玉从小就定下儿女婚事。
“好，何时去？”
可没想到人心易变。
“小姐，可小的们不敢下手啊，怕下手重了茶叶砸坏了岂不是得赔钱？”
“没、没......”单云慧摇头，尽量避开这个话题，只道：“我听说有人找你们麻烦，心中担忧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官府抓着了吗？”
“是。”婢女赶紧去了。
“你看......”她说：“婚事还未解除就来了这些麻烦，若是以后解除了如何是好？”
没多久，婢女提着都篮过来，又搬来矮几和蒲团。单云华在蒲团坐下，从都篮里取出茶具，然后掏出巴掌大的一块茶饼放在碳炉上炙烤。①
“......”
这时，余光里出现个身影匆匆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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