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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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行李的男队员吕煜用木柴拨弄着火堆，简短地说，
但桑桑爪边既没有所谓的‘未拆封的第欧根尼罗盘仪’，也没见到什么劳什子的标红区域，她只好跳过前两条路，不抱希望地直接执行第三条——舔两下鼻子重启光幕。
“你只有离开村镇才能听到它的声音，但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它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有可能是几十年或数百年——它就会伴随着雷霆、地震和两道耀眼的光芒自北而来，图南而去。它经过的地方风云色变，草木凋零，河水冰冻三尺，雪下得如鹅毛一般大，不过这都不是最恐怖的……”
没人有心情指责他的马后炮。
得亏小狗本来就要舔鼻子以保持鼻头湿润，否则换个种族她都得把自己的鼻子舔秃噜皮……
蒋六顺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用耳语的音量说：“走不了了，敌人盯上我们了。”
……
陈怜春是新手却不傻，眼疾手快地冲到土灶旁边拾起路引和背包，又快速冲回队友周围，何萱单手紧握着红光闪烁的罗盘仪，另一只手从陈怜春那接过一半负重，火堆旁的呂煜慢了半拍，只能孤独地背起一人多高的行李，举着随身携带的地质锤，凝重地问：
桑桑用意识戳一下自己的名字，会跳出她的档案，但她戳后面跟着的一溜【未知用户】时，光幕只会冷冰冰地提示她：
“反正路引剩得不多了，我们直接往小山顶子村的方向走。如果我没 记错的话，这附近有一座矮山岗，下方连着河阶地，一直通到江畔湿地与河床。我们沿着河道走，走过了断桥，就是小山顶子村。”
系统提议说，遇到意外有三条路可走：逃跑、装死和重启大法好。
轰隆！轰隆！轰隆！
石桌和石柱传回清脆的敲击声。
她眼巴巴地注视着比她矮了半个头的队友将罗盘仪平举到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陈怜春认真听了片刻，发现何萱一会念的什么鸟语数字、空间坐标轴，一会又变成了“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八卦相错，数往者顺”……主打一个东拼西凑的实用主义。
蒋六顺阴森森地接道。
何萱专注地看着罗盘仪与脚下的路，果断说道：
何萱点点头说：“对，有。”
三、来不及逃脱的情况下，请使用随身携带的地质锤击打脑门，保持长时间的昏迷状态以等待救援。
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鬼。
而此时此刻，不远处的四位小山顶子村的考察队队员也听到了从北方传来的异响、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抱歉，您尚未接入乌苏里区-春门江畔-小山顶子村地区的局域网，暂时不能查看其他用户信息。请问是否要上传您的个人数据？】
“走，来得及吗？外面的东西是刚来的，还是……”
看不了‘小山顶子村’其他人的信息就看不了吧！
“最恐怖的是它走过的地方会滋生出一大批怪物，那些不是人的东西杀掉我们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结果还是打不开！
“嘘，别紧张。”
再讨厌的人也是队友，陈怜春
“你小心点。”
“萱姐，春门江边的矮山岗上……以前有亭子吗？”
另一个女孩何萱身材精瘦，此刻像猫一样贴着墙根，嘴上安慰同伴，神色却并不明朗。
听上去不算远。
乞赐封灯的光芒照亮了方圆十米的空间，正在这时，呂煜指着前方雾中影影绰绰的事物问道：“那是什么？”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最后瞥了一眼只有她一狗有姓名的排行榜，忧郁地关掉光幕，打算去找点大自然的馈赠来填饱肚子。
这回，哪怕乞赐封灯亮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笑声仍然清晰可闻。
初来乍到的新成员陈怜春和桑桑一样慌张，第一时间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
浓雾遮蔽了她眺望远方的视线，但却有两条直径超过十米的光束，从几百米甚至几千米的高度倾斜着照射下来，那两条橘黄色的光打横扫过春门江，仿佛有一头巨兽隐藏在云雾之中，正用它巨大的眼睛俯瞰着平原与山林。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宛如滚滚闷雷似的连串巨响突然在遥远的北方炸开，连带着生满苔藓、小型灌木和草本植物的地面都随之震颤不休，几只桑桑从未见过的、长着三对翅膀的怪鸟被惊得从针叶林中起飞，慌里慌张地逃窜到堆叠得一层又一层的桶状云雾里。
何萱捏了捏她的肩膀，一马当先地走出泥瓦房。
【抱歉，您尚未接入……】
光幕重启。
没过多久，罗盘上的指针连带着一小块盘面都变成了血红色，而且红得发亮，刺人眼球。
“没有。”她说。
它模仿着陈怜春的口吻。
陈怜春紧张得出了一脑门汗，提着路引的手微微颤动。她有心把这重要的物资交给别人保管，又觉得自己本就帮不上忙，多少该能干一点是一点。
背后的呂煜绷紧面颊，用力推了她一把：“没事，暂时没事，先进亭再说。”
因为这些人的资料全都打不开。
或者是光幕请来的托。
二、假如标红区域距离您不足五百米，请立刻携带路引离开原地。
桑桑没多想，选择了‘是’，然后又去戳一排排的【未知用户】。
“这就是系统天天念叨的第欧根尼罗盘仪。”她向陈怜春介绍说，“未拆封的咱们买不起，也没货，其实拆封的不是不能用，只偶尔不太准……”
何萱脚步一顿。
冬至带来的地震是间歇性的，眼下已经停了，陈怜春却依然觉得视野在不断抖动。她仔细观察了两秒钟后恍然大悟：
“嘻嘻……”
陈怜春实在不喜欢听他讲话，转头问何萱：“萱姐，我们不是有个罗盘仪吗？专门用来检测有没有怪物的那个。”
“……”
《狗狗能成为废土霸主吗？》
整个世界都在震耳欲聋的惊雷声中抖动，桑桑心脏狂跳，跑到一块能够遮挡身体的石头后面，伏下身体，四肢紧紧抓住地面，睁大漆黑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队友半拖半拽地把吓懵了的陈怜春拉进观景亭。亭内绘制了一幅栩栩如生的佛陀圣像，可惜被风霜雨雪摧垮了一半，佛陀的头不翼而飞，只剩下伴随佛陀身侧的飞天，手持一杆长笛放在微翘的嘴边，双目低垂，冷冷注视着走进亭内的众人。
她随手捋了捋自己干枯潦草的浅棕色短发，从军绿色皮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枣木雕刻成的方盒，大拇指在盒边轻轻一推，盒盖打开，露出里面材质近似玉石的一块黑红色罗盘仪。
陈怜春排在第三，呂煜断后。
地震还没停，在恐怖到难以想象的威压下，桑桑完全不敢轻举妄动，用后背紧紧贴着石头，恨不得自己能变成鼹鼠钻进土里，也好过暴露在巨兽的目光中。
舔舔舔！舔鼻子！
本想给新人演示罗盘仪用法的何萱一愣，脑子嗡的一下，把她震得后背发凉。
蒋六顺紧随其后。
四、若无标红区域，请重新启动本系统并再次检查网络。】
何萱笑了，呂煜翻了个白眼，蒋六顺嘿嘿一声，说道：“你们别着急，我看这亭子还有第二层，我先上楼看看。”
“实的。”何萱拎着锤子说，“八成是仙家手段，怎么办？你们谁有‘般若’或‘洞神’的传承？”
“……”
一、使用未拆封的第欧根尼罗盘仪，检测您周围是否存在灵气值过高的标红区域。
罢了。
哦，原来是她的腿在抖。
“怕是早到了。”蒋六顺咬牙说，“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儿。”
她轻轻说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要赶在冬天到来之前找到塔吗？这就是冬天降临的征兆，之一。”
门外的雾气几乎浓重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宛若活物般张牙舞爪，吸吮舔舐着深林中的一草一木和路过的行人。
“曾经有职业探险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冬至。”
戴着滑稽儿童墨镜的蒋六顺狠狠一抹黑色镜片中间的鼻子，正当陈怜春以为他要挑大梁时，却听这男人说：“我手里只有南无加特林菩萨的传承。”
何萱将它收进枣木盒里，珍重地放回口袋，然后原地跺了跺脚，又冒险拿地质锤敲了敲亭子里的石桌和石柱。
陈怜春忍了又忍，总算忍住没把这句不吉利的话说出口。
旁观的蒋六顺面色陡变，一一叫出队友的名字：“陈怜春！呂煜！何萱！我们走！”
那一次不准不就团灭了吗？
但他们眼前分明矗立着一座观景亭，锥形的亭顶上插着一根红旗，褪色的红布条随风起舞，生锈的铁杆如同利剑般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抱歉，您尚未接入……】
桑桑：“……”
陈怜春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两只脚底却仿佛生了根。
第欧根尼罗盘仪是用来检测灵气值、以判定附近有没有怪物的，现在已经没用了。
“那谁来救小山顶子村？”
陈怜春的心情稍微振奋了一点，不顾酸痛的肌肉，努力将路引举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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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桑桑爪边既没有所谓的‘未拆封的第欧根尼罗盘仪’，也没见到什么劳什子的标红区域，她只好跳过前两条路，不抱希望地直接执行第三条——舔两下鼻子重启光幕。
“你只有离开村镇才能听到它的声音，但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它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有可能是几十年或数百年——它就会伴随着雷霆、地震和两道耀眼的光芒自北而来，图南而去。它经过的地方风云色变，草木凋零，河水冰冻三尺，雪下得如鹅毛一般大，不过这都不是最恐怖的……”
没人有心情指责他的马后炮。
得亏小狗本来就要舔鼻子以保持鼻头湿润，否则换个种族她都得把自己的鼻子舔秃噜皮……
蒋六顺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用耳语的音量说：“走不了了，敌人盯上我们了。”
……
陈怜春是新手却不傻，眼疾手快地冲到土灶旁边拾起路引和背包，又快速冲回队友周围，何萱单手紧握着红光闪烁的罗盘仪，另一只手从陈怜春那接过一半负重，火堆旁的呂煜慢了半拍，只能孤独地背起一人多高的行李，举着随身携带的地质锤，凝重地问：
桑桑用意识戳一下自己的名字，会跳出她的档案，但她戳后面跟着的一溜【未知用户】时，光幕只会冷冰冰地提示她：
“反正路引剩得不多了，我们直接往小山顶子村的方向走。如果我没 记错的话，这附近有一座矮山岗，下方连着河阶地，一直通到江畔湿地与河床。我们沿着河道走，走过了断桥，就是小山顶子村。”
系统提议说，遇到意外有三条路可走：逃跑、装死和重启大法好。
轰隆！轰隆！轰隆！
石桌和石柱传回清脆的敲击声。
她眼巴巴地注视着比她矮了半个头的队友将罗盘仪平举到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陈怜春认真听了片刻，发现何萱一会念的什么鸟语数字、空间坐标轴，一会又变成了“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八卦相错，数往者顺”……主打一个东拼西凑的实用主义。
蒋六顺阴森森地接道。
何萱专注地看着罗盘仪与脚下的路，果断说道：
何萱点点头说：“对，有。”
三、来不及逃脱的情况下，请使用随身携带的地质锤击打脑门，保持长时间的昏迷状态以等待救援。
当然也有可能真的是鬼。
而此时此刻，不远处的四位小山顶子村的考察队队员也听到了从北方传来的异响、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
【抱歉，您尚未接入乌苏里区-春门江畔-小山顶子村地区的局域网，暂时不能查看其他用户信息。请问是否要上传您的个人数据？】
“走，来得及吗？外面的东西是刚来的，还是……”
看不了‘小山顶子村’其他人的信息就看不了吧！
“最恐怖的是它走过的地方会滋生出一大批怪物，那些不是人的东西杀掉我们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结果还是打不开！
“嘘，别紧张。”
再讨厌的人也是队友，陈怜春
“你小心点。”
“萱姐，春门江边的矮山岗上……以前有亭子吗？”
另一个女孩何萱身材精瘦，此刻像猫一样贴着墙根，嘴上安慰同伴，神色却并不明朗。
听上去不算远。
乞赐封灯的光芒照亮了方圆十米的空间，正在这时，呂煜指着前方雾中影影绰绰的事物问道：“那是什么？”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最后瞥了一眼只有她一狗有姓名的排行榜，忧郁地关掉光幕，打算去找点大自然的馈赠来填饱肚子。
这回，哪怕乞赐封灯亮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笑声仍然清晰可闻。
初来乍到的新成员陈怜春和桑桑一样慌张，第一时间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
浓雾遮蔽了她眺望远方的视线，但却有两条直径超过十米的光束，从几百米甚至几千米的高度倾斜着照射下来，那两条橘黄色的光打横扫过春门江，仿佛有一头巨兽隐藏在云雾之中，正用它巨大的眼睛俯瞰着平原与山林。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宛如滚滚闷雷似的连串巨响突然在遥远的北方炸开，连带着生满苔藓、小型灌木和草本植物的地面都随之震颤不休，几只桑桑从未见过的、长着三对翅膀的怪鸟被惊得从针叶林中起飞，慌里慌张地逃窜到堆叠得一层又一层的桶状云雾里。
何萱捏了捏她的肩膀，一马当先地走出泥瓦房。
【抱歉，您尚未接入……】
光幕重启。
没过多久，罗盘上的指针连带着一小块盘面都变成了血红色，而且红得发亮，刺人眼球。
“没有。”她说。
它模仿着陈怜春的口吻。
陈怜春紧张得出了一脑门汗，提着路引的手微微颤动。她有心把这重要的物资交给别人保管，又觉得自己本就帮不上忙，多少该能干一点是一点。
背后的呂煜绷紧面颊，用力推了她一把：“没事，暂时没事，先进亭再说。”
因为这些人的资料全都打不开。
或者是光幕请来的托。
二、假如标红区域距离您不足五百米，请立刻携带路引离开原地。
桑桑没多想，选择了‘是’，然后又去戳一排排的【未知用户】。
“这就是系统天天念叨的第欧根尼罗盘仪。”她向陈怜春介绍说，“未拆封的咱们买不起，也没货，其实拆封的不是不能用，只偶尔不太准……”
何萱脚步一顿。
冬至带来的地震是间歇性的，眼下已经停了，陈怜春却依然觉得视野在不断抖动。她仔细观察了两秒钟后恍然大悟：
“嘻嘻……”
陈怜春实在不喜欢听他讲话，转头问何萱：“萱姐，我们不是有个罗盘仪吗？专门用来检测有没有怪物的那个。”
“……”
《狗狗能成为废土霸主吗？》
整个世界都在震耳欲聋的惊雷声中抖动，桑桑心脏狂跳，跑到一块能够遮挡身体的石头后面，伏下身体，四肢紧紧抓住地面，睁大漆黑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队友半拖半拽地把吓懵了的陈怜春拉进观景亭。亭内绘制了一幅栩栩如生的佛陀圣像，可惜被风霜雨雪摧垮了一半，佛陀的头不翼而飞，只剩下伴随佛陀身侧的飞天，手持一杆长笛放在微翘的嘴边，双目低垂，冷冷注视着走进亭内的众人。
她随手捋了捋自己干枯潦草的浅棕色短发，从军绿色皮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枣木雕刻成的方盒，大拇指在盒边轻轻一推，盒盖打开，露出里面材质近似玉石的一块黑红色罗盘仪。
陈怜春排在第三，呂煜断后。
地震还没停，在恐怖到难以想象的威压下，桑桑完全不敢轻举妄动，用后背紧紧贴着石头，恨不得自己能变成鼹鼠钻进土里，也好过暴露在巨兽的目光中。
舔舔舔！舔鼻子！
本想给新人演示罗盘仪用法的何萱一愣，脑子嗡的一下，把她震得后背发凉。
蒋六顺紧随其后。
四、若无标红区域，请重新启动本系统并再次检查网络。】
何萱笑了，呂煜翻了个白眼，蒋六顺嘿嘿一声，说道：“你们别着急，我看这亭子还有第二层，我先上楼看看。”
“实的。”何萱拎着锤子说，“八成是仙家手段，怎么办？你们谁有‘般若’或‘洞神’的传承？”
“……”
一、使用未拆封的第欧根尼罗盘仪，检测您周围是否存在灵气值过高的标红区域。
罢了。
哦，原来是她的腿在抖。
“怕是早到了。”蒋六顺咬牙说，“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儿。”
她轻轻说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要赶在冬天到来之前找到塔吗？这就是冬天降临的征兆，之一。”
门外的雾气几乎浓重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宛若活物般张牙舞爪，吸吮舔舐着深林中的一草一木和路过的行人。
“曾经有职业探险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冬至。”
戴着滑稽儿童墨镜的蒋六顺狠狠一抹黑色镜片中间的鼻子，正当陈怜春以为他要挑大梁时，却听这男人说：“我手里只有南无加特林菩萨的传承。”
何萱将它收进枣木盒里，珍重地放回口袋，然后原地跺了跺脚，又冒险拿地质锤敲了敲亭子里的石桌和石柱。
陈怜春忍了又忍，总算忍住没把这句不吉利的话说出口。
旁观的蒋六顺面色陡变，一一叫出队友的名字：“陈怜春！呂煜！何萱！我们走！”
那一次不准不就团灭了吗？
但他们眼前分明矗立着一座观景亭，锥形的亭顶上插着一根红旗，褪色的红布条随风起舞，生锈的铁杆如同利剑般指向灰蒙蒙的天空。
【抱歉，您尚未接入……】
桑桑：“……”
陈怜春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两只脚底却仿佛生了根。
第欧根尼罗盘仪是用来检测灵气值、以判定附近有没有怪物的，现在已经没用了。
“那谁来救小山顶子村？”
陈怜春的心情稍微振奋了一点，不顾酸痛的肌肉，努力将路引举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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