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应激·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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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蕙兰堂内，沈公正襟危坐，面露愠色，其夫人则哭诉不断，声称皆是因五娘对世子无礼，才让世子牵连到沈德庆的身上，沈德庆借酒消愁，才被人陷害做出此等丢人之举。
六王妃疑惑不明，难道要将周峰从上京赶回西北？
沈公不稳，出声打断：“自然是为了她的好归宿。”
他抬起右手随意招了招，六王妃立刻俯身靠近……
“是。”婢女颔首。
为保情人不死，她暗中为六王下药，铤而走险替换毒酒，随后狠下心一把火烧了四王府，用移花接木的法子将人从烈火中救出，换以一副干尸瞒天过海。
傅祺章向内望去，果然如此，他微笑不言，转身离开。
“但若被他们指责不孝不敬那便是吃亏，人多口杂， 鲜少有人关心真相如何，大多都会站在长辈那一方，恐怕最后连带着姨母也会被人议论。”
“你……你这话太过分了！”沈夫人怒然站起，咬牙含泪满是委屈。
云霄唤了两声，六王妃猛然回神。
周夫人既然说了，便要趁此机会说个痛快：“这么多年以来，我与大哥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我待你们如何也是有目共睹。大哥既做得出也休怪人言，做妹妹的说句心里话，若我亲兄长尚在人世，绝不会如大哥般，为了权势，将小妹的亲生骨肉推给豺狼虎豹！”
“王爷的意思是……”六王妃屏住呼吸，左手捂住胸口谨慎分析，“可是周峰本领不俗，身手了得，警惕性又高，身边的副将前锋忠心耿耿难以收为己用，若强行出手一旦被其察觉，岂非引火烧身？”
“五娘居然连半分礼数都没有，来日岂不是要祸害咱们，牵连我儿我女……”
男子沉默不言，佛珠攥在掌心，依次转过。
“王妃？”
“好了，我过去瞧瞧，你就呆在小院儿里喝茶阅书，再不济赏那棵银杏树。”
一切，只待时机。
周夫人将茶杯咣当一声砸在桌上，冷笑道：“正巧儿了，今日我倒要来问问兄嫂，你们先前登门拜访殷勤备至，意在让五娘嫁给世子，究竟有何思量？”
“那便让周峰消失，六弟的算盘自然也会落空。”
而更为震惊的则是站在门口的傅祺章，他本以为表妹偶然的火气是随了姨丈，但眼下来看，竟是随了姨母。
六王妃犹豫试探：“借旁人之手？”
“不必。”她迟疑片刻，又续道，“让车夫走慢些。”
“过分？”
“你……”沈公被揭穿心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口喘着粗气，恼羞成怒下原形毕露，竟然顺手抓起一旁的杯子向周夫人砸了过去——
在马车即将驶离凌奉楼之际，六王妃掀起帘子盯着第七层阁楼，雨中朦朦胧胧并看不真切，就像她从未了解过四王爷这个人。
周喜稔低头：“叶子快黄了。”
“夫人！”
“王妃，王爷最近多在府中，咱们下次可不能这般不慎重，免得落人口实让王爷起疑。”云霄倒了杯热茶递上，雨过寒凉，马车在山路行得缓，若身子不热怕是更为糟心。
“云霄，你觉得六王爷待世子可好？”六王妃摆手推了茶盏。
“他看重权势高于世子，其实四王爷也一样，儿子不过是儿子，少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在这点上他们兄弟倒是颇为相似。”六王妃舒了口气，向后靠在软垫上闭目凝神。
沈家夫妇闻言均不作声，默契地躲避。
六王妃见状忙补充道：“王爷多年不出关有所不知，陛下偏向文臣，武将本就不得重视，除了二皇子有位将军舅舅外，其他人难成气候，周峰近年来屡立战功深得民心，又掌兵权被将士拥护，这也是六王爷想要与其联姻的缘故，一旦他们结为一派，必会全力支持七皇子，到时候……”
沈夫人目瞪口呆，半张着嘴扭头看丈夫，他们从未想到三妹竟舍得下夫人气度，不惜与他们撕破脸皮。
周夫人不在意，继续道：“世子当街侮辱他国公子，花天酒地任意妄为，他的后院的人比那花园的花朵还要多，试问在上京，哪家愿意将女儿嫁进六王府，那又与跳入火坑有何区别。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的稔儿，为了她的好归宿，实则是为了你们自己，大哥想要与六王爷结为姻亲，德庆想要顺着这条路向上爬，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清楚。看在同为沈家人的份上，我姑且忍了下来，但若要打我女儿的主意，便是豁出性命去，也断断不得你们遂心！”
云霄低头不敢附和，六王妃每次从凌奉楼回城都会失魂落魄，并说出些稀奇古怪的话。
一“昔”之幸，有了世子。
在四王爷逐渐康复后，不愿苟且偷生，一直酝酿着夺位大计。
当年陛下被其陷害，为先帝进献道士丹药，闯出弥天大祸。东窗事发，原该下阴曹地府的一名道士逃过大劫，竟将真相通通供出，先帝大怒，下令将四王爷幽禁王府终身不得出，弑君弑父，此等罪责将永世无法翻身。
然而大火让他的容貌被毁，声带受损，若非记得彼此誓言，六王妃也很难认出这样的情人。
她甚至已下定决心，倘若被六王发觉，被陛下问责，她宁愿自缢相陪。
“世子都能想到的方法，你想不到？”
破釜沉舟，保了四王爷一命。
她还是选择听从四王爷的指令，命其部下将密信送往驯北。
男子将佛珠放在矮桌之上，细细摩挲另外一副玉牌：“武将最易殉国，既如此本王就助他光宗耀祖，名垂千古，也是功德一桩。”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m.wenqishuku.cc”
陛下继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六王爷亲手用毒酒为兄弟送行，他不能容忍四王爷的存在，即便对方终身囚禁，自己也寝食难安。
六王妃牢记他的承诺，在四王旧部中周旋，藏着一封封亲笔信逐一登门，让忠心于王爷的人重振旗鼓，助力大业。
“嫂嫂慎言，这事究竟内情如何，想来德庆心中有数，他不愿坦白必是做贼心虚，平日里跟着世子爷横行霸道惯了，他会受人牵连？”周夫人不怒反笑，“怕是他不牵扯旁人便是好的，恕妹妹直言，兄嫂教子不善，何必攀到他人身上。”
傅祺章无奈笑道：“这义愤填膺的模样，赶了去自然不会吃亏。”
她瞒着六王修建凌奉楼，本意是要为情人安排一个稳妥的藏身之处，并大肆宣扬此地祈福灵验，来往百姓越多越不易被察觉。
周喜稔欲言又止，不得不承认表哥之言有道理。
傅祺章温柔回道：“不要与他们争辩，伤及自身得不偿失。”
喜稔得知舅舅舅母登门，立刻起身前往，但刚出院子就被表哥拦住。
大雨过后，阴沉已久的天幕逐渐变得清澈无云。
“好归宿？”周夫人挑眉，“六王妃寿宴当日，世子闹了怎样的笑话，你们不是不清楚，与德庆的丑事可谓不相上下。”
作为世子的母亲，她倒是不在意皇位，只希望儿子平安富贵。但作为四王爷唯一的依靠，她不介意助他上位，甚是信任彼此的情谊，他若为皇，自己必为后。
周夫人随意听上几句抱怨并不会当真，但涉及到女儿，素来温和的人立刻变得目光锋锐。
“奴婢不敢胡乱言语，但世子乃王爷嫡子，身份尊贵，王爷自然是有心的。”
四王爷在早年间就曾与驯北王达成协议，也是他帮助驯北王铲除兄长，力夺王位。待到大业功成，他不仅会割让西北一座边境城池，还会免于驯北藩属国之名。
“这是当然。”
而信中所书，则是铲除周峰最有利的法子。
“将来，皇位之上是会我们的儿子，而那贼寇之子将会被贬为平民流放边疆，永不许回上京。”
对方仿佛看透六王妃所想：“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有心？”六王妃轻笑摇头，“我瞧得出，他的心思从未放在世子身上，六王爷一心扶持七皇子登位，他拉拢周峰，要周喜稔做世子妃也是为了七皇子，他不止渴望荣华富贵，也渴望像邺国那些王爷般，成为新帝皇叔，以摄政之尊，统管朝政，为天下之代主。”
“你为何拦着我？”
已然成为六王妃的她，几乎用尽了所有人脉，跪求母族阿父才能溜进四王府送别昔日情人。
半个时辰后，云霄打开阁楼木门，里面的人心不在焉走出。
“您脸色不佳，可要在此歇一歇？”
“不成！”周喜稔坚定道，“他们来这儿便是要为难我与阿母，明知道阿父不在京，三叔又是个软柿子，我怎能任凭他们欺辱。何况此事我还没寻沈家算账，他们倒是先登门了，我可要去问问大舅舅，是怎样教导自家儿子，竟会做出此等有辱家门之事，这亏我今儿可吃不得！”
由驯北王派遣死士假扮邺国流兵入大恒边境，杀害无辜引发骚乱，再将周峰推出应战，既可借刀杀人让他在永远消失，也可让大恒与邺国再度交恶。所谓一箭双雕，应是如此。
消失？
而周家也迎来了意料之中却甚是不欢迎的客人。
] 此时蕙兰堂内，沈公正襟危坐，面露愠色，其夫人则哭诉不断，声称皆是因五娘对世子无礼，才让世子牵连到沈德庆的身上，沈德庆借酒消愁，才被人陷害做出此等丢人之举。
六王妃疑惑不明，难道要将周峰从上京赶回西北？
沈公不稳，出声打断：“自然是为了她的好归宿。”
他抬起右手随意招了招，六王妃立刻俯身靠近……
“是。”婢女颔首。
为保情人不死，她暗中为六王下药，铤而走险替换毒酒，随后狠下心一把火烧了四王府，用移花接木的法子将人从烈火中救出，换以一副干尸瞒天过海。
傅祺章向内望去，果然如此，他微笑不言，转身离开。
“但若被他们指责不孝不敬那便是吃亏，人多口杂， 鲜少有人关心真相如何，大多都会站在长辈那一方，恐怕最后连带着姨母也会被人议论。”
“你……你这话太过分了！”沈夫人怒然站起，咬牙含泪满是委屈。
云霄唤了两声，六王妃猛然回神。
周夫人既然说了，便要趁此机会说个痛快：“这么多年以来，我与大哥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我待你们如何也是有目共睹。大哥既做得出也休怪人言，做妹妹的说句心里话，若我亲兄长尚在人世，绝不会如大哥般，为了权势，将小妹的亲生骨肉推给豺狼虎豹！”
“王爷的意思是……”六王妃屏住呼吸，左手捂住胸口谨慎分析，“可是周峰本领不俗，身手了得，警惕性又高，身边的副将前锋忠心耿耿难以收为己用，若强行出手一旦被其察觉，岂非引火烧身？”
“五娘居然连半分礼数都没有，来日岂不是要祸害咱们，牵连我儿我女……”
男子沉默不言，佛珠攥在掌心，依次转过。
“王妃？”
“好了，我过去瞧瞧，你就呆在小院儿里喝茶阅书，再不济赏那棵银杏树。”
一切，只待时机。
周夫人将茶杯咣当一声砸在桌上，冷笑道：“正巧儿了，今日我倒要来问问兄嫂，你们先前登门拜访殷勤备至，意在让五娘嫁给世子，究竟有何思量？”
“那便让周峰消失，六弟的算盘自然也会落空。”
而更为震惊的则是站在门口的傅祺章，他本以为表妹偶然的火气是随了姨丈，但眼下来看，竟是随了姨母。
六王妃犹豫试探：“借旁人之手？”
“不必。”她迟疑片刻，又续道，“让车夫走慢些。”
“过分？”
“你……”沈公被揭穿心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口喘着粗气，恼羞成怒下原形毕露，竟然顺手抓起一旁的杯子向周夫人砸了过去——
在马车即将驶离凌奉楼之际，六王妃掀起帘子盯着第七层阁楼，雨中朦朦胧胧并看不真切，就像她从未了解过四王爷这个人。
周喜稔低头：“叶子快黄了。”
“夫人！”
“王妃，王爷最近多在府中，咱们下次可不能这般不慎重，免得落人口实让王爷起疑。”云霄倒了杯热茶递上，雨过寒凉，马车在山路行得缓，若身子不热怕是更为糟心。
“云霄，你觉得六王爷待世子可好？”六王妃摆手推了茶盏。
“他看重权势高于世子，其实四王爷也一样，儿子不过是儿子，少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在这点上他们兄弟倒是颇为相似。”六王妃舒了口气，向后靠在软垫上闭目凝神。
沈家夫妇闻言均不作声，默契地躲避。
六王妃见状忙补充道：“王爷多年不出关有所不知，陛下偏向文臣，武将本就不得重视，除了二皇子有位将军舅舅外，其他人难成气候，周峰近年来屡立战功深得民心，又掌兵权被将士拥护，这也是六王爷想要与其联姻的缘故，一旦他们结为一派，必会全力支持七皇子，到时候……”
沈夫人目瞪口呆，半张着嘴扭头看丈夫，他们从未想到三妹竟舍得下夫人气度，不惜与他们撕破脸皮。
周夫人不在意，继续道：“世子当街侮辱他国公子，花天酒地任意妄为，他的后院的人比那花园的花朵还要多，试问在上京，哪家愿意将女儿嫁进六王府，那又与跳入火坑有何区别。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的稔儿，为了她的好归宿，实则是为了你们自己，大哥想要与六王爷结为姻亲，德庆想要顺着这条路向上爬，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清楚。看在同为沈家人的份上，我姑且忍了下来，但若要打我女儿的主意，便是豁出性命去，也断断不得你们遂心！”
云霄低头不敢附和，六王妃每次从凌奉楼回城都会失魂落魄，并说出些稀奇古怪的话。
一“昔”之幸，有了世子。
在四王爷逐渐康复后，不愿苟且偷生，一直酝酿着夺位大计。
当年陛下被其陷害，为先帝进献道士丹药，闯出弥天大祸。东窗事发，原该下阴曹地府的一名道士逃过大劫，竟将真相通通供出，先帝大怒，下令将四王爷幽禁王府终身不得出，弑君弑父，此等罪责将永世无法翻身。
然而大火让他的容貌被毁，声带受损，若非记得彼此誓言，六王妃也很难认出这样的情人。
她甚至已下定决心，倘若被六王发觉，被陛下问责，她宁愿自缢相陪。
“世子都能想到的方法，你想不到？”
破釜沉舟，保了四王爷一命。
她还是选择听从四王爷的指令，命其部下将密信送往驯北。
男子将佛珠放在矮桌之上，细细摩挲另外一副玉牌：“武将最易殉国，既如此本王就助他光宗耀祖，名垂千古，也是功德一桩。”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m.wenqishuku.cc”
陛下继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六王爷亲手用毒酒为兄弟送行，他不能容忍四王爷的存在，即便对方终身囚禁，自己也寝食难安。
六王妃牢记他的承诺，在四王旧部中周旋，藏着一封封亲笔信逐一登门，让忠心于王爷的人重振旗鼓，助力大业。
“嫂嫂慎言，这事究竟内情如何，想来德庆心中有数，他不愿坦白必是做贼心虚，平日里跟着世子爷横行霸道惯了，他会受人牵连？”周夫人不怒反笑，“怕是他不牵扯旁人便是好的，恕妹妹直言，兄嫂教子不善，何必攀到他人身上。”
傅祺章无奈笑道：“这义愤填膺的模样，赶了去自然不会吃亏。”
她瞒着六王修建凌奉楼，本意是要为情人安排一个稳妥的藏身之处，并大肆宣扬此地祈福灵验，来往百姓越多越不易被察觉。
周喜稔欲言又止，不得不承认表哥之言有道理。
傅祺章温柔回道：“不要与他们争辩，伤及自身得不偿失。”
喜稔得知舅舅舅母登门，立刻起身前往，但刚出院子就被表哥拦住。
大雨过后，阴沉已久的天幕逐渐变得清澈无云。
“好归宿？”周夫人挑眉，“六王妃寿宴当日，世子闹了怎样的笑话，你们不是不清楚，与德庆的丑事可谓不相上下。”
作为世子的母亲，她倒是不在意皇位，只希望儿子平安富贵。但作为四王爷唯一的依靠，她不介意助他上位，甚是信任彼此的情谊，他若为皇，自己必为后。
周夫人随意听上几句抱怨并不会当真，但涉及到女儿，素来温和的人立刻变得目光锋锐。
“奴婢不敢胡乱言语，但世子乃王爷嫡子，身份尊贵，王爷自然是有心的。”
四王爷在早年间就曾与驯北王达成协议，也是他帮助驯北王铲除兄长，力夺王位。待到大业功成，他不仅会割让西北一座边境城池，还会免于驯北藩属国之名。
“这是当然。”
而信中所书，则是铲除周峰最有利的法子。
“将来，皇位之上是会我们的儿子，而那贼寇之子将会被贬为平民流放边疆，永不许回上京。”
对方仿佛看透六王妃所想：“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有心？”六王妃轻笑摇头，“我瞧得出，他的心思从未放在世子身上，六王爷一心扶持七皇子登位，他拉拢周峰，要周喜稔做世子妃也是为了七皇子，他不止渴望荣华富贵，也渴望像邺国那些王爷般，成为新帝皇叔，以摄政之尊，统管朝政，为天下之代主。”
“你为何拦着我？”
已然成为六王妃的她，几乎用尽了所有人脉，跪求母族阿父才能溜进四王府送别昔日情人。
半个时辰后，云霄打开阁楼木门，里面的人心不在焉走出。
“您脸色不佳，可要在此歇一歇？”
“不成！”周喜稔坚定道，“他们来这儿便是要为难我与阿母，明知道阿父不在京，三叔又是个软柿子，我怎能任凭他们欺辱。何况此事我还没寻沈家算账，他们倒是先登门了，我可要去问问大舅舅，是怎样教导自家儿子，竟会做出此等有辱家门之事，这亏我今儿可吃不得！”
由驯北王派遣死士假扮邺国流兵入大恒边境，杀害无辜引发骚乱，再将周峰推出应战，既可借刀杀人让他在永远消失，也可让大恒与邺国再度交恶。所谓一箭双雕，应是如此。
消失？
而周家也迎来了意料之中却甚是不欢迎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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