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抛妻弃子的知青爸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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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女主任都这样和她说，赵淑更是愁眉不展。人人都不看好的婚姻，又怎么能成呢？

    而现在，李长河觉得，顾垣就是个悄无声息把自己闺女拐跑的大尾巴狼。

    对着朝他展露好意的陈余笑了笑，到底是二十一岁的小伙子，阳光的笑容着实让陈余这个快四十的老大哥喜欢，又拍拍他的肩膀，五人围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吃着早饭。

    没想到顾垣还会问工分，队长笑了：“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工分也不算迟，你不来的日子也不算多，不过这年底要分粮，我估摸着也还是得补钱。”

    看出自己闺女的焦急，李母赵淑叹息着抓住李兰娟的手，语重心长道：“娟子，你真就这么喜欢那个顾知青？”

    连着打听好几天，李二队长一家除了顾垣好吃懒做之外，也没能打听到什么黑料。这人乍一听，似乎没什么大毛病，在村里这么久，能闹出点八卦的对象也就是他们家闺女。

    离过年越近，大家的干活积极度也越高。到田里的时候还没什么人，除了队长，也就是顾垣过来了。

    “今天怎么早。”队长看向难得第一个过来的顾垣，颇为惊奇，“你小子，要是以后也真学好，那可就是我们村里的香饽饽。”

    “他现在是在和我们闺女处对象吗？”赵淑发出了灵魂质问。

    揣着口袋里的五块钱，李兰娟心里甜滋滋的，她甚至开始畅想起自己和顾垣的未来。

    年底分粮食就是看工分，工分不够可以拿钱换，顾垣提前问，也是想要早些解决这些事。

    队长点头，告诉顾垣到他们会在年底算粮的时候算好，到时候顾垣去补交工分不足的钱就行。一个成年人，一天也就10工分，顾垣心里也有底，他手上还有余钱。

    丝毫不意外陆鸣这反应的顾垣继续洗碗，寒冬腊月的，在外洗碗无异于酷刑，修长好看的双手被冻得通红。

    队长睨了李天一眼，懒洋洋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没有洗白过去自己的好吃懒做，也给了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顾垣轻飘飘的话就把过去的黑点全部解释清楚。

    等几个知青再看向顾垣的时候，眼神都柔和不少。

    一双手忽然从边上伸过来，回头看过去，原来是陆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接过顾垣手上的碗，此刻低头正认真擦拭。

    妇女主任也不好说什么，李兰娟这姑娘的确是好的，可架不住人家只想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她可舍不得自己的闺女吃苦。

    趁着李兰娟去周素素家过夜，一家三人围坐在一起开着小会。

    谁家都知道李二队长家里的闺女已经十九，到了要处对象的年纪，只是队长没有想到，李天会在这个时候来询问顾垣的事，难免不叫人多想。

    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让人倒插门进来，还是个高中生，这可有些难办。

    这方法倒是可以考虑，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另一件事。

    “就是打听打听。”关系再好，李天也不会直接说自己的妹妹被顾垣迷的鬼迷心窍，只是打哈哈道。

    几个知青到没有觉得他好吃懒做这点可以洗白，但在听到他说自己是临时替代弟弟下乡这件事，何健和陈余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交换了眼神，心里都有些数。

    队长也不戳破，假装随意道：“这人虽然没问题，但城里来的知青到底不会长久留在我们村，早晚有一天他们都会回去，他们还是没有我们村里的人靠谱。”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顾，没想到你起得挺早。”站着陈余身边的何健差异中带了些审视，说话的时候还紧盯着顾垣的眼睛，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

    都说不怕人不好，就怕人比人，比起好吃懒做偷鸡耍滑的顾垣，这个坑害哥哥恶意逃脱下乡的弟弟才是最坏的。

    和原本的故事线相同，在知道李兰娟喜欢顾垣的时候，李长河依旧跟自己的儿子去打探这个知青过，李天这个做哥哥的甚至还听到‘顾垣’亲口说的诋毁自己妹妹的话后，更是气愤，直接把人给套麻袋收拾了一顿，回家后还坚决不允许妹妹和这个‘顾垣’继续接触。

    赵淑却不同意，她瞪了眼自己丈夫，反对道：“男人要是好吃懒做，以后我们闺女嫁过去，不得吃苦？”

    捧着饭碗回来的顾垣推开门就看见几个知青穿戴整齐，他顶着一身风雪，进屋后拍掉身上的积雪才笑着上前放下碗。

    陆鸣啪的就把手里的抹布拍在水里，转身就走，显然有些恼羞成怒。

    “走吧，好好上工，再过半个月就到算公分，发粮食的时候了。”陈余把屋内最后的一个角落收拾干净，套上自己的棉衣和帽子就往外走，“年三十的时候我们也搞个锅子吃，这是你们过来的第二个春节，也得好好过。”

    李长河也不是个棒打鸳鸯的主，他拿着一杆子旱烟沉思着，片刻后才开口。

    顾垣嗯了声，瞥向陆鸣的眼神有些疑惑，仿佛在问你怎么忽然来找我说话了。

    “这人倒是没什么大毛病，懒一些也就算了，总归我们家还能补贴得起。”李二队长是个疼女儿的，也不想要闺女难过。

    平时顾垣能不起来就不起来，他们出去上工时，顾垣都还赖在床上。

    等人渐渐都来上工，李天也混在人群中，等到其他人下田，这才来到队长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田里的人。

    “你说顾垣？这小子是爱偷懒，但人还是没有问题的。”队长忽然八卦，凑近李天问道，“你怎么忽然来打听他了？”

    顾垣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前没想通，为什么我弟弟下乡的前一天忽然变成我下乡，这不是前几天我爸给我寄信，说我弟结婚了，以后也不会给我寄东西，我总得养活自己。”

    队长和李天大小一块长大，以前都是野孩子，关系好着。

    队长打趣的话只是让顾垣扯了个笑，两步走到队长身边，顾垣问道：“队长，我的工分是不是不太多。”

    “娟，你这几天先别和顾知青接触，爸和你哥再看看他这人怎么样。”李长河到底是心疼闺女的，也不好拂了闺女的心意，决定先提前探查一下顾垣此人。

    “我这也觉得不行，唉。”赵淑说着，所有的话都藏在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中。

    两人配合默契，端着干净的碗进屋后，三个老大哥不由会心一笑，顾垣和陆鸣两人年岁相近，这也导致两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谁也不服气谁，现在能相处融洽，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

    可他是这么想，他家妹子不是这么想的。少女年少无知，心怀那些美好的情情爱爱，他们就是再怎么说，也劝不动，只能盼着妹子自己相同，或者这人的的确确是个好的，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顾垣人呢？”另一个知青穿好衣服，起来看见顾垣的床位上空空荡荡，被子也叠放整齐，下意识开口询问。

    “那还麻烦队长帮我看看要补多少。”顾垣又道。

    “你，是临时被拉来下乡的？”陆鸣语气有些僵硬，显然不是很习惯这样和顾垣说话。

    其他人更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顾垣去了哪里，他们面面相觑，下意识认为顾垣在背着他们偷摸做不好的事，否则一向懒惰的人，又怎么会忽然起个大早。

    李兰娟见父亲松口，眉眼间立刻流露出喜悦。

    被这样质问，李兰娟微微垂头，害羞的不敢多说什么。盯着自己闺女发红的耳尖瞧了半晌，赵淑现在彻底确认，自己的宝贝闺女就是被那个城里来的知青给迷走了魂。

    翌日的雪更大了，屋内的其他知青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冻醒，在床上赖到平日里起来的点后，陈余点亮煤油灯，准备叫其他知青起床。

    “那就让他进我们家门。”李天提议道，“他怎么也有个高中文凭，只要成分好，回头也能在村里小学教教书，总归不会亏着娟子的。”

    可那时候的李兰娟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时间再长，肚子就藏不住了，在家里的反对声中，李兰娟自己能把自己已经怀孕的事说出来，为自己的闺女，李长河最后只能咬牙答应这门婚事。

    这一刻的陆鸣忽然就忘记了昨晚和顾垣闹的那些不愉快，破天荒的好声好气的过来搭话。

    李长河想着，自己在村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加上这些知青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城，不如就用自己的身份压着，左右‘顾垣’此人好吃懒做，不就是养一个闲人，李长河还供得起。就是这个念头，后来在李兰娟撒手人寰的时候，李长河每每想起都无比后悔。

    顾垣这个名字，对于作为二队长的李长河来说除了不事生产好吃懒做之外，就没有其他可说的了。

    发现连自己爸爸脸色都不太好，李兰娟心里被揪起，她想要多为顾垣说两句，却又无从开口，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这

    陈余拍拍顾垣肩膀，摁着他坐下：“一起吃吧，你这大早出去的，应该也饿了，想明白就好，以后好好上工，在这里，总不至于饿死。”

    他们几个知青算是运气好，来的村不是什么贫困村，家家户户吃饱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是呀，到底没有我们自己村的知根知底。”李天赞同道。

    “余哥，我今天起的早，就去公社帮忙准备早饭，顺便就把大家的早饭一起带回来了，快趁热吃。”顾垣扯掉上面盖着的布，里面的杂菜窝头还冒着热气，“今天难得有窝头，还有咸菜。”

    陆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坐在了顾垣身边，吃完饭，他正要收拾碗筷，却发现顾垣竟然抢先一步收拾好了。

    李天盯着在田里努力干活的顾垣，问道：“你队里那个知青，人怎么样？”

    李天在这边打听，赵淑也没闲着，村里的妇女都在一块干轻松的活计，村长媳妇昨夜正好听了自己丈夫的叮嘱，和赵淑单独相处的时候就提起了李兰娟和顾垣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