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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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位置是它小时候猫妈妈叼的地方，它以为是猫麻麻在给它洗澡，所以整只猫乖乖不动了。

    关键她感觉锦绣根本不会给黑白洗澡，就是硬摁，她偶然间瞥见过，也听到过黑白的惨叫。

    是一个吗？

    他的话和他的人一样，每次都很短，高冷的厉害。

    方姝自个儿还在用皂角，黑白的待遇比她还好。

    ‘太密了，叶子中间画三五个就好，唉，笨死了。’

    也没给它剪过指甲，它的指甲很长，抓人特别疼，而且一条长横，也没有疫苗，如果被抓的人得狂犬病，直接就埋了，以前不是没有过例子，所以怕死的权贵不敢养。

    方姝笑笑没说话，其实她是怕锦绣烦，然后私底下欺负黑白，黑白毕竟是只猫，把人抓狠了，人当然生气了，偷偷的拧它一把，它又不会说话，也没办法告状。

    当然啦，方姝这样的三品宫女想养都没机会，因为黑白养在屋子里，是三个二品掌侍伺候，平时不放在院子里，因为院里有花草，它不小心吃下去会中毒。

    *

    需要不断练习，而且那时候用的是圆珠笔，现在是毛笔，差距有点大，方姝把握不太好，画了好几次。

    方姝惦记着花花草草，                                                想把黑白交给锦绣，锦绣让她先抱着，她找人帮她干活。

    方姝瞧了半天，忍不住叹气。

    每天穿成他，用他的身体做这做那，还感觉不到，但是一旦跟他见面，尤其是前几天在湖中心的时候，那一声‘滚’，含着十成十的冷意，要不然方姝也不会气成那样。

    如果不愿意的话，应该直接说‘不行’了。

    黑白恰好朝她的方向跑来，方姝本能出手，眼疾手快将猫逮住，抱在怀里。

    忍不住给他画自己很挫的画，她没学过画，不过平时看店会趁没人的时候自己跟着漫画描一描，描着描着勉强也能画一些漫画里的人物。

    《皇上觉得有人在使用他的身体》

    晚上方姝收到画摁了摁太阳穴很是头疼。

    ‘一头半圆，一头尖尖的，半圆的顶上被绿色叶子一样的东西包起来，叶子也是尖尖的，小灌木状，丛生的。’

    越是跟她熟，越发现她深不可测，总觉得她什么都会。

    *

    才四个爪子落水，它已经叫的凄惨，挣扎着想出来，方姝揪住它的后颈脖子，猫稍稍老实了一点。

    “从今天起，晚上养心殿不准传膳，就是朕想吃也不行。还有，”

    殷绯边忙，边给她画了很多个红色的不明尖尖的物体，一串一串扎在一起。

    方姝拿来纸条瞧了瞧，说是纸条，其实应该说是纸张，因为她让皇上作画，纸条可不够。

    就连娘娘养，也只是趁它乖的时候抱抱，摸摸，平时陪它玩啊什么的，都是交给二品宫女。

    她的字写的实在太差，而且有太多不懂的，用了其它字代替，叫他没法子认。

    猫本来就怕水，又那么粗鲁的对它，它只会更怕。

    “长庆！”

    木槿比她晚一点，她又要去听二等掌侍讲课，方姝在房间里给被黑白抓伤的地方抹药，抹完睡去，一觉醒来是在皇上体内，俩眼一睁，连忙朝床头柜看去，因为每次的纸条都搁在床头柜上。

    殷绯拿着纸条，眉头蹙的很紧。

    他瞧了瞧屋里桌上十二个时辰摆着的点心和水果，“每天我睡前都要收起来，一个都不剩知道吗？”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吃喝都成问题，哪有功夫养宠物，除非家里有耗子，养来抓耗子的，只有富商或是权贵才会养来当宠物，因为少，从来没有系统的教它上厕所，由着它乱拉，然后宫女铲屎。

    ‘什么东西？’

    ‘是很多个长在一起，很密的。’

    不是她厉害，是她这个方向顺手，而且前世经常会去做义工，照顾流浪猫狗，给剪指甲，或是洗澡之类的，所以有经验罢了。

    她抱着猫，一脸迷茫，“怎么了？”

    皇上这理解能力也是绝了，居然画了一个圆的，一个尖的，谁家辣椒长这样？

    如果不是他不认识她，她一定会生气到底，看在这是他的正常反应上才原谅他的。

    方姝先给它身子打湿，脸上尽量不碰，最后才洗脸，黑白已经适应了温度和她轻柔的手法，挣扎的没那么厉害，只偶尔会动两下，其它时间都很配合。

    锦绣惊喜的看着她，“方姝，你真够意思。”

    用澡豆洗的，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专门给宠物用的沐浴露，不要说沐浴露，就连澡豆都是贵族才能用的起的东西。

    清晨天还没亮，殷绯半靠在床上，手里拿着纸张，周身气压冷的能结冰，一双好看的眼睛眯了眯。

    所以其实娘娘不是个合格的铲屎官，养黑白只是因为无聊，一时兴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别人在养。

    锦绣上前一步，夸赞道，“还是你厉害，我们这么多人都没逮住。”

    “今儿轮到我洗了。”锦绣苦着脸，“上回被抓的还没好呢，你看看。”

    澡豆的泡沫少，用的都是全天然的材料，没有添加剂，应该没关系。

    *

    是不是该认真读读书了？

    那些个茶艺，花艺，都没见她怎么听讲，某日一考，竟然全会，而且也只有她能哄好皇后娘娘。

    说来奇怪，明明是后来的，为什么那么了解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对她格外信任。

    *

    猫的肠胃出了名的脆弱，稍稍一些刺激的东西都有可能要它的命。

    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发现，下次要跟他讲好，把纸条压在枕头下，不易被人发现。

    她其实怕被抓，别看这时候的黑白老实，实际上发起威来还是很厉害的。

    方姝瞧见了，又低头看了看黑白，“我洗吧，我以前家里养了只土猫，都是我洗的。”

    *

    这次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终于没把辣椒画成一圆一尖了，但是辣椒是丛生的，一根杆上长很多，他只画了一根。

    一什么半圓？一什么尖尖的？半圓的頂上被綠色葉子一樣的東西包起來，叶子也是尖尖的，小灌木狀，什么生的？

    方姝自个儿反正都被抓了，被抓一下是抓，被抓两下也是抓，干脆好人做到底，继续抱着，抱到黑白的毛干了才还给锦绣。

    殷绯望着纸条，沉思半天也没想到它应该是什么字代替的。

    一个半圆，一个尖尖的？

    方姝坐在龙床上，撑着下巴想，他说‘什么东西？’虽然有些冰冷冷的，不过这是愿意的意思吧？

    洗完澡的猫很脆弱，头埋在她怀里不动。

    黑白挣扎的厉害，方姝用衣裳包住才没被它抓到。

    浪费了一张又一张的纸之后，终于完成了一副还算满意的，她在旁边写字。

    她撸起袖子给方姝看伤疤。

    哪想到这边刚把水盆端过来，那边黑白一溜烟跑了出去，逮了半天也没逮住，方姝一出手，直接提着后颈毛抓在怀里，委实厉害。

    殷绯拿着纸条，眉头蹙的更紧，他今儿有事做，没多少闲工夫画画，只匆匆按照她的要求画下来，很快罢手离开。

    ‘这个尖尖的是辣椒，涂上红色，有层次的那种，这个是叶子，叶子也是尖尖的，杆子是嫩绿色的，麻烦你啦。’

    中午方姝刚起床，便听到外头嘈杂的声音，她好奇走出去瞧了瞧，发现是大家在围追黑白。

    每一幅她都看过，挺喜欢这种古风味十足的画，他很擅长画水墨画，尤其是虾啊，鱼啊，梅花，竹子，他的每一幅画都大气磅礴，和他的人似的，含着淡淡的霸气。

    让他帮忙挺不好意思的，方姝帮他多做了一会儿眼保健操，药也乖乖替他喝掉，还给他腿上的伤口洗了洗。

    因为她的字太丑，且没什么学问，俩人平时交流已经够困难了，还给他出难题。

    “你们逮它干嘛？”方姝边说边揉了揉黑白，安抚它紧张的情绪。

    只洗了两三遍把它抱出来，用大块的澡巾包住，边擦边搁在太阳底下晒。

    既然愿意，方姝开始给他描绘辣椒的形状。

    方姝让人散了，自个儿抱着猫坐在一边的阳光下晒太阳，先安抚黑白的情绪，等它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心里窃喜的时候给它抱过去，搁在温水里。

    长庆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心道谁惹着皇上了，这一大早声音听着都不对，本来就冷，比平时还冷上三分。

    “它该洗澡了，身上都臭了。”黑白怕水，本来想着中午太阳大，给它洗完澡搁在外面稍稍晒晒毛就干了，也省的冻出毛病。

    他不是好说话的人，方姝晓得，不过为了辣椒，只好求到他了。

    娘娘的猫因为尊贵，且这个世界养猫的人很少，卖猫的还没有形成产业链，只偶尔会有家养的猫，好看拿出去卖卖，不好看砸在手里。

    *

    中午方姝刚午睡便穿到了他身上，捏着画愁眉苦脸。

    锦绣用浴巾包着抱进屋。

    方姝早就知道他画画厉害，因为书房里有他画的画，卷起来，插在画筒里，时不时多一副，半年的时间险些将偌大的画筒装满。

    她也够意思，已经找人把她的活干完，所以方姝到点了直接回去便是。

    ‘不是这样的，是一头尖，一头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