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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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恩冷静而礼貌地答应下来后，十分狼狈地用拐杖支撑着自己一蹦两米高，艰难地够到了燕子窝里的金属钥匙。
“海德里安将军都帮你看好了，你外骨骼毁坏的那片田地尽头有一间林中小屋，对方就住在那里，和他的父亲一起。你去见一见那对父子，道个歉，再把他们的田重新种好，听明白了吗？”
他尝试着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又敲了一次，在第三次后，正准备倒回异种晚香玉生长点去看看时，门边忽然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莱恩皱着眉毛，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最要面子，很难让他在输掉一战后还要放下自尊去跟对手道歉。
莱恩尴尬地干笑。
莱恩越靠近木屋，林间过分的寂静越让他心头浮起担忧，以至于掩盖了此前的种种不忿。
那双瘦长有力、青筋浮现的手在莱恩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一支注射器放在床头柜上，应该是刚刚用完药。
他的确想要那朵罕见的异种晚香玉，但从没打算为此杀人。
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变异动植物尸体，还有一些试剂瓶、针管、研磨器之类的工具，以及许多大部头书。
罗石冢背着手深呼吸数次，最终还是没忍住往莱恩金灿灿的脑袋上拍了个巴掌。
莱恩看了一眼传呼装置：“……”
大灾变过后，大量现代基础设施损坏，集中电力只在小范围供应，独居山中的小木屋显然不在此列。
“我……凭什么……”莱恩垂着脑袋，一下子连头发尖都蔫了，智只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可我上哪去找他呢？”
人类纪大灾变后，彗星冰群融化大幅抬升海平面，浓密的云雾遮罩太阳，人类向着更高海拔也更为寒冷的山脉迁徙，几乎再也没见过夏天。
如果不是老人眼中还有光亮，莱恩几乎要以为眼前是一具会挪动的尸体。
忽然，一个冰冷的硬物从黑暗中无声无息而来，压住莱恩蓬松的金发，抵上了他的后脑。
幸好幸好，这不是一位固执或絮叨的老年人。
好在罗石冢修禅念佛，还是心善，给莱恩批了一辆越野车代步。
莱恩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路上碰到一群队友在墙边探头探脑，他直呼滚滚滚。
“不如何，不要尝试逃脱道歉。”
莱恩一拐棍就拍上去了。
“那块田不急着收拾。”伊成元和缓道，“作物要在固定的时节种下，如果中途毁损，便只能等到下一季重新播种。”
他被外骨骼划了一道伤口，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脏器。
是去医院之类的地方了？还是失血过多、倒在半路？
那只握着短刀、苍白有力的手又闪过莱恩的脑海，还有那双有着浓密长睫的琥珀色眼睛。
莱恩平复着心跳，晃动光柱照亮整座玻璃柜。 /p>
久到莱恩以为刚才的声音只是他的幻觉。
莱恩：“您好，我是莱恩·Y·海德里安中士，来自深洋之穹基地，我……我今天和您的儿子发生了一些冲突，因此登门致歉……他在吗？”
“既然已经21岁了，那么你就应该明白，”罗石冢情真意切，“你作为深洋之穹的战士，不是在幼儿园过家家。什么名字不名字，牵手不牵手的？”
老人摇头，露出一个笑来：“不用了，我第一次见到你，不该只是坐在床上。别担心我，只是说会儿话而已，我现在有力气。”
伊成元望着他颔首，没有阻拦。
不过莱恩出生在大灾变之后，他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只是顺着山道上原有的脚印，一步一步朝上走。
莱恩握着手电筒，光柱扫到墙角的一面玻璃柜，一只圆睁的鲜红眼睛陡然进入视野，直盯着莱恩。
良久。
一支蜡烛照亮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
这听起来不仅没有尊严，还没有道理。
等医疗机器人给他腿上打好夹板，注射一剂生长肽因子，罗石冢便扔给他一副拐杖，让他速去速回。
窝里休息的三五只燕子宝宝惊恐地尖叫，并啄了他几口。
打斗进行得太快，他记不清对方的面容，却也忘不掉这双眼睛。
“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那间林间小屋实在太偏僻，莱恩惊险地用拐杖开了一个小时车后，还是得下车来，走半小时崎岖陡峭的山道。
他再怎么不服输，也无法对着一个重病老人趾高气昂，更何况伊成元的目光如此平静而幽深，正十分仔细地打量着他。
老人正从床上缓缓下地，双手支撑着，一步一顿地把自己往椅子上挪，他的四肢异常瘦削虚弱，面色灰败，病骨沉疴，颧骨几乎要挂不住皮。
“海德里安中士，我在右手边第二间房间。”老人虚弱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他后背一凉，倒退半步，拐杖咚地敲在木地板上。
“深洋之穹的海德里安中士……你好。伊安还没有回来，不过你可以先进来，钥匙就在房檐下面的燕子窝里。抱歉，我身体不好，不能亲自迎接，能麻烦你直接上二楼房间来吗？”
他就是用了一种不太寻常的方式转述了那人的话而已。
太奇怪了，这感觉就像是医生试图给他做全身体检。
莱恩收回目光，推门走进声音的来处。
“那……关我禁闭？一个月如何。”
但上了二楼，药味浓郁起来，不全是化学药剂的气味，更像是某些民间草药。
莱恩偏头看了一眼肩头夹着的微型装置：“哦，这是记录仪，我……回去之后得证明我道了歉，所以上级让我把它带上录像。嗯，我得等伊安回来，还有呃，我的外骨骼砸坏了田地，上级让我一并整理好。”
莱恩已经来到了木屋檐下，眉头紧蹙，忽然想起罗石冢说屋子里应该还住着那人的父亲。
“好吧，呃……”莱恩把手中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这是赔礼，里面有基地生产的各种伤药，我很抱歉打伤了伊……”
夕阳一点点沉落到山脊背后，血红色的光芒与深蓝色的夜幕在松林间交汇，寒霜沉降，在松针末端结成晶莹的冰。
传呼装置另一头停顿了许久，莱恩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真抱歉。”莱恩摸了摸后脑勺。
冰冷的嗓音从黑洞洞的世界里传来，裹挟着血腥气和金属的寒意。
“您好……”他十分轻地吐字，害怕气息吹倒了对方，“要不您就坐在床上歇息吧。”
“伊安。”老人补全了莱恩迟疑的这个名字，他终于把自己挪到了椅子上，抬起头注视着深夜前来的中士，“我叫伊成元，麻烦你跑这一趟了。你肩上的这是？”
他摸黑原路返回，走到楼梯口准备打开手电筒照路。
“好的。”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异种黑腹蛇——的尸体。
对方当时回答莱恩：你叫我一声，我不会和你握手。
“中士莱恩·Y·海德里安，你今年多少岁了？”罗石冢语重心长地问。
“！”莱恩猛抬头，“你把这件事告诉我爸了？”
“报告长官，我今年21岁。”
“否则你以为你犯了这么多条禁忌，是为什么还没有被委员会削掉军衔，赶出机甲战队，扔去扫马桶？”罗石冢刚提起了点音量，又强制自己压制下去，“海德里安将军正在北冰原基地访问，听说了你在13号聚居区搞出的事，立刻给出指示，如果你去道歉，对方原谅了你，再罚你三个月津贴，这事就结束了。”
他站了一会儿，扛不住这种寂静，对伊成元说：“我去门口等他。”
队友们冤枉道，不是我们不想瞒着罗中校，实在是瞒不住呀！莱恩你拿到晚香玉没？
希望没有被听见。
“是谁？”声音苍老而缓慢，来自门边上一个粗糙的自制传呼装置。
“别在这儿笑。”罗石冢正色，“你在演习期间擅自携带外骨骼脱离置留区，未经允许私自关闭外骨骼定位和记录仪，还攻击平民、侵入居住地、破坏私有田产——这也就算了，你还没打过。你真的觉得这件事可以轻轻揭过吗？”
屋里没有灯光，似乎没有人在。
通向木屋的山路上没有遗落的血迹，木屋南面的田地被掀翻泥土，还没有整理，看来对方的确还没回过家。
《寡夫的替身小狗已上线》
但现在还不到睡眠时间，那人还没回来吗？
“嗯，伊安去街上了，他很快就会回来，你可以稍等一会儿，和他见一面。不过，你的腿脚不方便，不麻烦你收拾田地了。”伊成元微笑。
他推门进屋，但没有找到电灯开关，只能先用手电筒照明。
家具们安静地立在黑暗之中，组成起居室、餐厅和半开放式厨房，偶尔落在光线中的部分都整洁而质朴，不见杂物，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烤面包和干木头的香气。
莱恩脚步一顿。
罗石冢深深地闭了闭眼：“这是海德里安将军的意思。”
他不打算为任何事情杀人，深洋之穹的机甲作战队从来只把高危异种当做敌人。
“伊安也受伤了。”
大概是那位父亲。
莱恩长舒一口气，走出房间，准备下楼去外边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有病人住在这这栋陈旧的木屋中，一位“医生”照看着他。
夜色彻底降临时，莱恩看到了那栋木屋漆黑的轮廓。
“明白。”莱恩有气无力地回了个军礼。
] 莱恩冷静而礼貌地答应下来后，十分狼狈地用拐杖支撑着自己一蹦两米高，艰难地够到了燕子窝里的金属钥匙。
“海德里安将军都帮你看好了，你外骨骼毁坏的那片田地尽头有一间林中小屋，对方就住在那里，和他的父亲一起。你去见一见那对父子，道个歉，再把他们的田重新种好，听明白了吗？”
他尝试着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又敲了一次，在第三次后，正准备倒回异种晚香玉生长点去看看时，门边忽然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莱恩皱着眉毛，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最要面子，很难让他在输掉一战后还要放下自尊去跟对手道歉。
莱恩尴尬地干笑。
莱恩越靠近木屋，林间过分的寂静越让他心头浮起担忧，以至于掩盖了此前的种种不忿。
那双瘦长有力、青筋浮现的手在莱恩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一支注射器放在床头柜上，应该是刚刚用完药。
他的确想要那朵罕见的异种晚香玉，但从没打算为此杀人。
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变异动植物尸体，还有一些试剂瓶、针管、研磨器之类的工具，以及许多大部头书。
罗石冢背着手深呼吸数次，最终还是没忍住往莱恩金灿灿的脑袋上拍了个巴掌。
莱恩看了一眼传呼装置：“……”
大灾变过后，大量现代基础设施损坏，集中电力只在小范围供应，独居山中的小木屋显然不在此列。
“我……凭什么……”莱恩垂着脑袋，一下子连头发尖都蔫了，智只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可我上哪去找他呢？”
人类纪大灾变后，彗星冰群融化大幅抬升海平面，浓密的云雾遮罩太阳，人类向着更高海拔也更为寒冷的山脉迁徙，几乎再也没见过夏天。
如果不是老人眼中还有光亮，莱恩几乎要以为眼前是一具会挪动的尸体。
忽然，一个冰冷的硬物从黑暗中无声无息而来，压住莱恩蓬松的金发，抵上了他的后脑。
幸好幸好，这不是一位固执或絮叨的老年人。
好在罗石冢修禅念佛，还是心善，给莱恩批了一辆越野车代步。
莱恩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路上碰到一群队友在墙边探头探脑，他直呼滚滚滚。
“不如何，不要尝试逃脱道歉。”
莱恩一拐棍就拍上去了。
“那块田不急着收拾。”伊成元和缓道，“作物要在固定的时节种下，如果中途毁损，便只能等到下一季重新播种。”
他被外骨骼划了一道伤口，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脏器。
是去医院之类的地方了？还是失血过多、倒在半路？
那只握着短刀、苍白有力的手又闪过莱恩的脑海，还有那双有着浓密长睫的琥珀色眼睛。
莱恩平复着心跳，晃动光柱照亮整座玻璃柜。 /p>
久到莱恩以为刚才的声音只是他的幻觉。
莱恩：“您好，我是莱恩·Y·海德里安中士，来自深洋之穹基地，我……我今天和您的儿子发生了一些冲突，因此登门致歉……他在吗？”
“既然已经21岁了，那么你就应该明白，”罗石冢情真意切，“你作为深洋之穹的战士，不是在幼儿园过家家。什么名字不名字，牵手不牵手的？”
老人摇头，露出一个笑来：“不用了，我第一次见到你，不该只是坐在床上。别担心我，只是说会儿话而已，我现在有力气。”
伊成元望着他颔首，没有阻拦。
不过莱恩出生在大灾变之后，他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只是顺着山道上原有的脚印，一步一步朝上走。
莱恩握着手电筒，光柱扫到墙角的一面玻璃柜，一只圆睁的鲜红眼睛陡然进入视野，直盯着莱恩。
良久。
一支蜡烛照亮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
这听起来不仅没有尊严，还没有道理。
等医疗机器人给他腿上打好夹板，注射一剂生长肽因子，罗石冢便扔给他一副拐杖，让他速去速回。
窝里休息的三五只燕子宝宝惊恐地尖叫，并啄了他几口。
打斗进行得太快，他记不清对方的面容，却也忘不掉这双眼睛。
“请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那间林间小屋实在太偏僻，莱恩惊险地用拐杖开了一个小时车后，还是得下车来，走半小时崎岖陡峭的山道。
他再怎么不服输，也无法对着一个重病老人趾高气昂，更何况伊成元的目光如此平静而幽深，正十分仔细地打量着他。
老人正从床上缓缓下地，双手支撑着，一步一顿地把自己往椅子上挪，他的四肢异常瘦削虚弱，面色灰败，病骨沉疴，颧骨几乎要挂不住皮。
“海德里安中士，我在右手边第二间房间。”老人虚弱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他后背一凉，倒退半步，拐杖咚地敲在木地板上。
“深洋之穹的海德里安中士……你好。伊安还没有回来，不过你可以先进来，钥匙就在房檐下面的燕子窝里。抱歉，我身体不好，不能亲自迎接，能麻烦你直接上二楼房间来吗？”
他就是用了一种不太寻常的方式转述了那人的话而已。
太奇怪了，这感觉就像是医生试图给他做全身体检。
莱恩收回目光，推门走进声音的来处。
“那……关我禁闭？一个月如何。”
但上了二楼，药味浓郁起来，不全是化学药剂的气味，更像是某些民间草药。
莱恩偏头看了一眼肩头夹着的微型装置：“哦，这是记录仪，我……回去之后得证明我道了歉，所以上级让我把它带上录像。嗯，我得等伊安回来，还有呃，我的外骨骼砸坏了田地，上级让我一并整理好。”
莱恩已经来到了木屋檐下，眉头紧蹙，忽然想起罗石冢说屋子里应该还住着那人的父亲。
“好吧，呃……”莱恩把手中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这是赔礼，里面有基地生产的各种伤药，我很抱歉打伤了伊……”
夕阳一点点沉落到山脊背后，血红色的光芒与深蓝色的夜幕在松林间交汇，寒霜沉降，在松针末端结成晶莹的冰。
传呼装置另一头停顿了许久，莱恩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真抱歉。”莱恩摸了摸后脑勺。
冰冷的嗓音从黑洞洞的世界里传来，裹挟着血腥气和金属的寒意。
“您好……”他十分轻地吐字，害怕气息吹倒了对方，“要不您就坐在床上歇息吧。”
“伊安。”老人补全了莱恩迟疑的这个名字，他终于把自己挪到了椅子上，抬起头注视着深夜前来的中士，“我叫伊成元，麻烦你跑这一趟了。你肩上的这是？”
他摸黑原路返回，走到楼梯口准备打开手电筒照路。
“好的。”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异种黑腹蛇——的尸体。
对方当时回答莱恩：你叫我一声，我不会和你握手。
“中士莱恩·Y·海德里安，你今年多少岁了？”罗石冢语重心长地问。
“！”莱恩猛抬头，“你把这件事告诉我爸了？”
“报告长官，我今年21岁。”
“否则你以为你犯了这么多条禁忌，是为什么还没有被委员会削掉军衔，赶出机甲战队，扔去扫马桶？”罗石冢刚提起了点音量，又强制自己压制下去，“海德里安将军正在北冰原基地访问，听说了你在13号聚居区搞出的事，立刻给出指示，如果你去道歉，对方原谅了你，再罚你三个月津贴，这事就结束了。”
他站了一会儿，扛不住这种寂静，对伊成元说：“我去门口等他。”
队友们冤枉道，不是我们不想瞒着罗中校，实在是瞒不住呀！莱恩你拿到晚香玉没？
希望没有被听见。
“是谁？”声音苍老而缓慢，来自门边上一个粗糙的自制传呼装置。
“别在这儿笑。”罗石冢正色，“你在演习期间擅自携带外骨骼脱离置留区，未经允许私自关闭外骨骼定位和记录仪，还攻击平民、侵入居住地、破坏私有田产——这也就算了，你还没打过。你真的觉得这件事可以轻轻揭过吗？”
屋里没有灯光，似乎没有人在。
通向木屋的山路上没有遗落的血迹，木屋南面的田地被掀翻泥土，还没有整理，看来对方的确还没回过家。
《寡夫的替身小狗已上线》
但现在还不到睡眠时间，那人还没回来吗？
“嗯，伊安去街上了，他很快就会回来，你可以稍等一会儿，和他见一面。不过，你的腿脚不方便，不麻烦你收拾田地了。”伊成元微笑。
他推门进屋，但没有找到电灯开关，只能先用手电筒照明。
家具们安静地立在黑暗之中，组成起居室、餐厅和半开放式厨房，偶尔落在光线中的部分都整洁而质朴，不见杂物，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烤面包和干木头的香气。
莱恩脚步一顿。
罗石冢深深地闭了闭眼：“这是海德里安将军的意思。”
他不打算为任何事情杀人，深洋之穹的机甲作战队从来只把高危异种当做敌人。
“伊安也受伤了。”
大概是那位父亲。
莱恩长舒一口气，走出房间，准备下楼去外边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有病人住在这这栋陈旧的木屋中，一位“医生”照看着他。
夜色彻底降临时，莱恩看到了那栋木屋漆黑的轮廓。
“明白。”莱恩有气无力地回了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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