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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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来到帝丹大学，”萩原研二一脸认真思索起来，琢磨着说，“看见这个坏人偷偷打开一个储物柜，拿到一个装着药剂的瓶子……我想这可能是常磐教授事先放进去的……”

    “走到三楼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对面自称是行动人员的同伙，他告诉我，行动人员通过玻璃窗上的倒影，看见了我的跟踪。如果我不停止跟踪，行动人员就会往楼顶的净水器里投.毒。”

    “为什么呢？”萩原研二摸不着头脑，“有哪里不对吗？”

    “然而，就在我和目暮警部打完电话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

    “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是，这位生活安全部前辈的坠楼，是不是巧合？”

    白天发生过坠楼命案的实验楼，逐渐散发出一种清冷幽暗的气息。

    “那就是，用坏人的手机号码登录银行账号，”纱耶香不紧不慢地说，“当然，我不知道密码，我只知道一件事，连续输入密码错误，坏人的银行账号检测到风险，就会被冻结。”

    萩原研二低头露出回忆的表情。

    萩原研二轻快地点头：“所以，当坏人拒收快件之后，我再用公共电话打过去——”

    萩原研二眉头紧锁：“是的，证据资料的一部分纸张被吹到窗外了，前辈为了将它捡回来，跨到窗外，却突发心肌梗……”

    萩原研二准备一份快件，送到猎豹宅急便。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纱耶香瞬一间在心里列了好几个方案。

    相田不由得惨叫一声，丢掉手槍，狼狈地捂着手掌。

    “所以我只好先照做，”萩原研二叹了口气，“然后，给目暮警部打电话，简单说明一下，就说有人放言要投.毒，但不知道对方是否在说谎。”

    “……唉呀总之，我和对方说，我在做服务满意度调查……”萩原研二摊手，“简单地聊了五分、嗯，或许有三分钟？对方不设防，很快透露了信息，他的住址在米花町五丁目某个公寓。”

    “不……”

    纱耶香垂眸思索一会儿，忽然开口说：“萩原先生，你有一个地方疏忽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行动不知为何被发现了。”

    “没有说

    萩原研二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探头问道：“……这样也算是温和吗？”

    “啊、非常抱歉，相田先生……”

    这份快件的面单上，寄件信息和收件信息都是不存在的，只有在收件联系方式一栏，填上坏人的电话号码。

    萩原研二发现，常磐荣策在制作一种无法被检测出来的毒葯，这种毒葯可以在短时间内诱发心肌梗，使受害者悄无声息地死亡。

    “这是坏人预料之外的事情，”纱耶香关上碎纸机，提起装满纸屑的塑料袋，“命案会引起周围的注意，坏人希望能尽快离开现场，这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做贼心虚的人嘛，不会选择将证据资料带在身上，所以只能原地销毁。”

    纱耶香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

    “不，今晚就到此为止！”

    “那栋建筑物里的人数很多，就算当时立刻向校方说明情况，再通过广播提醒大家不要喝水，也需要好几分钟，在这段时间内，坏人说不定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槍管炸膛了。

    “萩原先生，”纱耶香用着郁闷的视线扫过去，“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你入错行了？”

    “我们先回帝丹大学——”

    “嗯？按照这个择业标准来看，那倒是……”纱耶香歪下脑袋，接着问，“不过，萩原先生既然已经调查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最终却无法阻止凶手作案呢？”

    “萩原先生，事不宜迟。”

    坏人已经投降，萩原研二上前压住相田的双臂，纱耶香掏出手机，打电话让目暮警部接收歹徒。

    “萩原先生觉得，如果坏人有一种无法检测出成分的毒葯，使人死于心肌梗塞，那么，再刻意设计一个坠楼意外，就显得有些多余……”

    当时，萩原研二急于拆除炸弾，不经意地，看到了常磐荣策的手机屏幕上的葯物资料，却来不及保留证据。

    一通电话就能聊出一个组织成员，嗯，不失为一种语言天赋。

    “换句话说，坏人的计划是这样的，对受害者投.毒，等待她引发心肌梗而死，夺走她的证据资料，悄悄离开现场——但是，这时发生了意外。”

    “唔，这就要看你选择用激进的手段，还是温和的手段？”

    纱耶香伸了伸腰：“接下来是找拼图的时间，今晚要熬夜了……”

    制作这种药剂，常磐荣策的企图不言而喻。

    “……啊，这是不是过于激进了呢。”萩原研二目瞪口呆。

    “才不是，这是因为萩原先生把它放在更显眼的地方了，”说着，纱耶香转过去瞪了一眼相田，“你对我做的矿泉水瓶消音器有什么不满吗？”

    “我就知道会这样……”

    于是坏人接听电话，被告知，他有一份地址错误的快件。

    搞不好，就要去东京湾捞坏人的全尸了。

    “啊！”

    槍口发出一阵细声闷响。

    帝丹大学，时间来到夜晚。

    纱耶香漫不经心地转过脸，幽幽地盯着他。

    “我根本没注意到什么矿泉水瓶……”

    纱耶香接上萩原研二的讲话：“你在他的手机屏幕里，看到了行动人员的电话号码。”

    “然后呢，”纱耶香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你又是如何追查到帝丹大学的？”

    顶着两道视线，相田苦不堪言跪在地上，沉痛地滚动了一下喉咙。

    “那么问题来了，”萩原研二笑了笑，“如果小千鸟得到了一个坏人的电话号码，你会用来做什么呢？”

    很好，这就拿到号码主人的名字。

    纱耶香熟练地撬开门，走进命案发生的房间里，在萩原研二无语的目光中，找到角落里的碎纸机，打开下方的纸屑箱。

    萩原研二连忙转过身，借着暗淡的月光，认出了对方就是给前辈投.毒的坏人相田。

    相田一边握着筒管，一边用槍口瞄准纱耶香的腹部，叩动扳机。

    “哼，小妹妹你可能不知道，”相田得意一笑，拿起旁边桌上的铁制筒管，套在槍口，“消音器的原理其实就是，用一种坚固的钢管，包裹住抑制声音的内枕，所以，像这样——”

    “总而言而，相田先生，请跟我们去署里一趟……”

    纱耶香连忙看向萩原研二，一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

    “其实很简单的，”萩原研二托着下巴，“只需要寄出一份猎豹宅急便，就能查到对方的身份。”

    “对不起，打扰一下，这边是猎豹宅急便的客服人员。您好，山田先生，关于刚才地址错误的那份快件……”

    “……什么？！”萩原研二顿时睁大着眼睛。

    “常磐教授没有亲自下场作案，”萩原研二解释道，“他联系了一名行动人员，将药剂交给对方……”

    组织成员含泪告诫同事：警惕电话诈骗。

    『都说了，我是相田！』

    大晚上，目暮警部任劳任怨地赶到现场，十分无语地看着这个熟悉的场面。

    电话那头的坏人立刻出声反驳。

    “唔，因为根据你的说法来看……”纱耶香抬起眼，红眸闪过一抹锋利的光，“那位生活安全部的前辈找到的证据资料，还没有彻底被销毁。”

    “这位相田先生，好心提醒一句，你没有装消音器，一旦开槍，外面的保安就会立刻赶过来。”

    “一般来说，大家都会拒绝接收这种可疑快件。”纱耶香微微侧目。

    快递员找不到收件地址，就会拨打收件人的电话。

    纱耶香不禁陷入沉默。

    “激进的话，”纱耶香平静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在街上找一辆泥惨会成员的车子，敲坏车窗，然后贴标签留言：‘不好意思呢，弄坏了你的车，需要我支付维修费的话，请联系这个号码哦’，后面就写着坏人的电话号码。”

    “不过，萩原先生目的是调查号码主人的身份，并不是为了报复对方吧？”纱耶香挑了挑眉，看向萩原研二，“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

    “销毁文件的方法不多，”萩原研二伸手拿过纸屑袋，抬头看着天花板，“唔，实验室里有烟雾探测器，不能用火烧呢，所以他用了碎纸机。”

    纱耶香揉了揉刺痛的眼睛，将手电筒交给萩原研二，低头提着纸屑箱，装进一旁的塑料袋里。

    “欸？”萩原研二眨巴着眼睛，微笑道，“是这样吗，市面上还有比公务员更稳定的行业吗？”

    关键的证据资料就在这堆纸屑里。

    萩原研二故意拖长语调：“欸？那就算平手？”

    “我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萩原研二摆了摆手，无奈地笑着说，“最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常磐教授的谋杀目标，也没有证据呢……之后常磐教授带着一个团队的律师找上门来，或许就是为了警告我，不要乱说话。”

    “……温和的手段吧？”萩原研二用着不确定的语气。

    萩原研二低头看向纱耶香，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小千鸟你还没说过，你为什么要跟……嗯，追查常磐教授呢？”

    “把证据给我留下，”相田举起一把漆黑的手槍，冷冷地说，“否则，留下来的就是你们的性命。”

    “果然会选这个嘛，”萩原研二在嘴边支起食指，眨了下右眼，“我就说，我制作的铁管消音器更实用啦。”

    纱耶香快步走向门外，又转过来，朝着萩原研二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