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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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拦住旁边的工藤新一，纱耶香面无表情地问：“萩原先生面前的那个秃顶老人是谁？”

    “谁敢当你的救命恩人，”纱耶香平淡地摇了摇头，“毕竟，大家都知道，常磐财阀的律师团可不是吃素的。”

    『这么说，在常磐荣策的认知中，身为纱耶香酱的监护人，我就是那个叛逃研究员。』

    “——泄露了常磐荣策其实是个有害垃圾的秘密？”

    『禁止转移话题。纱耶香酱，你有想过，或许你所在的世界也是来自漫画？或许我从这里跳下去也是剧情发展的一部分？』

    『什么、先停一下？我不是在讨论这种知识哦。』

    常磐荣策转过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纱耶香。

    “哒宰先生，”纱耶香抬头看着天空，轻声道，“你已经确认了漫画内容的真实性，是吗。”

    “你们根本不明白！我的药剂研究资料都是特级机密！要是遭到泄密，常磐财阀会直接损失数百亿円！你们赔得起吗？！”

    纱耶香毫无征兆地遇到了常磐荣策，就在警视厅。

    “喂喂……”工藤新一无语了一会儿，摆了摆手道，“遗产什么的，你故意说得这么不吉利，小心常磐教授听了迁怒你哦。”

    “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常磐荣策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声音不对劲……周围太安静了，不，有鸟鸣，有风声……间断却凛冽的风声……

    “凭他的智商，只能想到这一层了，”纱耶香买一个书包背在肩上，蹲在校门口，假装在等人，“接下来，他会动用所有人员，为了弄清楚哒宰先生是谁。”

    这么想着，纱耶香瞥了一眼安静被捕的炸弾犯，顿时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哦？”常磐荣策笑了笑，态度突然变得和蔼，“这么说，小女孩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呜哇别说啦！”

    太宰治的声音卡壳了一下。

    态度相当不客气。

    纱耶香紧锁眉头：“哒宰先生，你在哪里？天台？”

    和常磐荣策谈话中途，萩原研二忽然听见背后传来纱耶香的震撼发言，连忙撇开常磐荣策，跑过去打断了纱耶香的话语。

    纱耶香挑了下眉头：“今天？”

    “……以后也不必追究，”常磐荣策按捺住脾气，假笑了两声，“小女孩，气性不要这么大，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家人着想嘛。”

    “不，没有误会哦，”迎着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纱耶香抬起下巴，坦诚着说，“我就是看不惯你，故意说给你听的。”

    “所以……这位小女孩是谁？”

    “所以，这位常磐教授究竟为什么发怒？”纱耶香挑眉，“他在电梯里上厕所被萩原先生看到了？”

    『欸？』

    纱耶香只是安静地听着。

    炸弾案过去几日后，纱耶香终于接到了太宰治的电话。

    “不，”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是因为他指责萩原警官泄密。”

    “听起来，似乎对我颇有怨言？”

    看见常磐荣策出现在这里，萩原研二无奈地叹息一声，勉强笑了笑，轻声地和对方交谈了起来。

    终于轮到自己整蛊别人，纱耶香回想起这个家族设定，促狭地笑了起来。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啧，怎么就没给他炸死。

    来者不善。

    『嘛，可以看见夕阳消失的地方。』

    “什么？！”目暮警部吹胡子瞪眼，严肃道，“这不符合规定，请立刻交出摄像头。”

    “原来如此，”纱耶香食指碰了碰嘴唇，语气平平地说，“那么，这位常磐先生，就这么带着一队律师团过来，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于是决定拟一份赠予协议，让萩原先生继承遗产吗。”

    一旁押送歹徒的目暮警部扶着额头，突然感到压力很大。

    “不是哦。”

    “常磐荣策或许能够认出我的身份。我离开实验室那晚，就顺手把自己的实验资料销毁了，所以他应该是为数不多曾经在实验室见过我的人。”

    太宰治停顿了片刻，才开口说。

    『纱耶香酱，我一直没有得到过满意的答案——你觉得，活着就会有什么价值，是认真这么觉得吗？』

    “侄孙？”常磐荣策脑中冒出一个婴儿的形象，“这个孩子是走失儿童吗？我们名下有一个寻找儿童的慈善……”

    “劳您费心了，”纱耶香眨巴着眼睛，“我没有家人，唯一的亲人是远房侄孙……你找得到他，算我输。”

    炸弾犯思路顿开，宇宙猫猫思维升华.jpg

    “我答应，”常磐荣策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的话语，转而小声吩咐身后的律师团，“今天先到此为止。”

    『唉呀，真有趣呢，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工藤新一眼神古怪地看了眼常磐荣策，转过来对纱耶香说：“那位是常磐荣策先生，不久前他被卷入了炸弾案，困在常磐天空钟楼的电梯里，最后是萩原警官带队拆除炸弾，将常磐先生救出来的。”

    工藤新一再次被纱耶香震飞三观。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才说：“不是歹徒不行，是你太刑了啊喂！”

    “啊？这你问我？”炸弾犯警觉了一下，讷讷着说，“不……我当时就想炸一下电梯，然后让侦探去救人，再把对方困在电梯里……”

    “大家似乎对我有些误解，”常磐荣策耸了耸肩，“我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公司的利益。”

    “其实是这样的，当时常磐教授所在的电梯停在了第30层楼，电梯门外就是常磐教授的独立办公室，那里的门锁只有教授本人的指纹才可以打开。萩原警官他们为了进入电梯拆弾，必须穿过办公室，出于无奈，强行破坏了常磐教授办公室的门锁。结果，这位常磐教授得救之后，非但不感谢大家，还反过来指责——”

    目暮警部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这位少女帮助我们抓住了炸弾犯，是个特别厉害的小侦探。”

    “没错，这个常磐荣策很好奇我的监护人是谁，雇佣了几个笨蛋侦探跟踪我、调查‘千鸟治’的身份……”

    “他是我的监护人。”

    『……监护人的身份调查？』

    看得出来纱耶香对常磐荣策的印象特别差，工藤新一狠狠地抹了把脸，解释起事情经过。

    “你当时怎么想的，”纱耶香带着一股质问的口吻，看向旁边的炸弾犯，“为什么要把炸弾装置在电梯里？”

    『唔……是什么呢？』

    “我还没有说完，”纱耶香夸张地叹了口气，“抽象的价值难以衡量，所以，不如干脆列出数据、量化一切实物的价值，将人生问题活成经济问题。”

    “简单来说，”纱耶香若无其事地混进人群中，走向一栋建筑，“在读者看到漫画之前，这个世界或许并不存在。因为读者投入爱意，这个世界得以成为现实，对此我感到很荣幸。虽说如此，之后的现实会演变成什么模样，却是我自己决定的——”

    “这么说，”纱耶香抬眸，漫不经心地审视着他身后的律师，“你让律师戴上隐藏摄像头，故意激怒萩原先生，试图拍下他的不利证据，也是为了自保吗？”

    “想过，”纱耶香果断地点头，“我的结论是……以前在实验室里的时候，我听一些研究员说过，他们有一招解决一切世界难题的制胜秘技，你知道是什么吗？”

    “换句话说，哒宰先生，你要是敢跳下去，我肯

    “哈，”纱耶香抱起双臂，眼神渐渐变冷，“百密一疏，萩原先生就不该去救人。”

    “你这样是不行的啦，”纱耶香拖长着语调，郑重其事地教训道，“你就没想过，将炸弾装在电灯开关的位置吗？按下去就爆.炸之类的……或者，你在文件盒里埋一个雷.管，打开外壳就会引爆，放心吧，这些内部构造学起来很简单的——”

    “我把这些侦探送去附近的交番所，然后，决定反过来跟踪调查常磐荣策。”

    纱耶香边走边拿着手机说话，跟着常磐荣策来到帝丹大学门口。

    好的，就是天台。

    常磐荣策那尖锐而老态的嗓音，从饮水机那边传过来。

    “就是这样。”工藤新一嘴角抽搐。

    由于炸弾案终于告一段落，目暮警部他们押送着炸弾犯走进门，刚好在门口处遇到常磐荣策。这位老教授带着一群西装男人，浩浩荡荡仿佛要上门讨债，径直走向饮水机旁的萩原研二。

    常磐荣策可是犯罪组织的研究员，一个电话就能摇来一车组织成员，根本没必要救，指不定他心里还觉得，现场的警官先生影响发挥，妨碍了他给组织打求助电话呢。

    萩原研二迅速按住纱耶香的肩膀，平静地回视着常磐荣策：“小孩子开玩笑呢，请别放在心上。”

    『……我和乱步先生交换了一下看法，然后决定去寻找我们未来的可爱后辈，敦君……估计明天就有结果，于是，如果这一切都成为现实，这个世界岂不是特别荒唐，啊、不过，这或许就是世界变得如此不着边际的原因？』

    『唔，祝他们成功吧。』

    “我是认真的，”纱耶香抬眸，露出思考的神色，“认真计算过存活价值，就是将人类每天需要消耗蛋白质60克，碳水120克，钙800毫克，磷700毫克，镁……”

    电话那头传来的语气故意表现得很轻松，却透露着一种稍纵即逝的低落情绪。

    纱耶香深呼吸一口气，话锋一转，从容不迫地发出威胁警告。

    “还有，请你命令律师团离开，”纱耶香盯着他，歪了歪脑袋，“否则我就要继续说下去，比如，那边穿着宝蓝西装的男人，负责违规开发高层建筑的诉讼，他今天中午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