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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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人类怎样才能杀死你？”

    明怀鲤涂着一身黏液，抬头一看，谢望潮自己身上的伤口过了一夜就彻底消失了，腹部依旧是明晃晃的八块腹肌，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怎么……你想杀死我吗？”

    “你还记得你打的车的车牌号吗？”

    有那么一瞬间，明怀鲤觉得有点儿感动，但很快，他只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现在告诉我。关于那个工厂，还有……你和你爱人之前所住的那栋别墅，只要把真相告诉我，我们会帮你们隐藏。你知道的，现在大家和谐社会，只要对人类抱有友好之情的存在，我们都很愿意团结，明白吗？”

    谢望潮挑眉，面色不变：

    警方问话还算正常，明怀鲤大概讲述了他的经历：

    明怀鲤摇头：

    他们点了谢望潮却没点自己……明怀鲤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刚才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签合同。以及，和人类谈恋爱没问题，想要登记结婚也可以，但不可以进行繁衍行为。这是为了人类和你族的未来着想。”

    “当然了，警官，那你们进来吧。家里没收拾，你们随便坐啊。”

    他忽然这么问。

    两名警服男子已经离开，那位便装女士远远坠在一边，而那位便装男人主动对谢望潮伸出手：

    “我们会尽量照顾你们的情绪，但关于昨晚的事情，你们要把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能办到吗？”

    谢望潮热情地点头：

    第二天，明怀鲤根本没去上班，谢望潮请假在家，陪他好好休整。

    明怀鲤喉结滚动，打开房门。

    谢望潮还是平静的表情，半晌才说：

    这句话声音轻得就像梦魇，明怀鲤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震惊又狐疑，盯着谢望潮看。

    与此同时，楼下小区的小广场上。

    谢望潮走过来，一只手轻柔抚上明怀鲤的后颈，带着一点点力道，逐步收紧，将他的颈项握在手中。

    后方的便装女人走过来：

    “谢先生，可以送我们到楼下，再聊聊吗？”

    谢望潮跟着下楼去了，明怀鲤自己在家坐立难安。

    “你好，可以进屋聊聊吗？”

    林霜手指发痒，手上冒出好几个脓包，他皱着眉头将它们熟练地捏爆，又用烟头按在那些脓包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并没发出声音。

    林霜看起来三十来岁，脸庞是落拓野性的帅，皮肤黑带着一些皱纹，眼眸虽然经常眯着，但看人时却流露一点精光。身材很好，宽肩窄腰，手指都是坚硬的老茧。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再也不见，林队长。”

    明怀鲤想要引导警方怀疑谢望潮的身份，又不能真当着谢望潮的面引导，只好希望和警方单独相处，然而对方居然没给他这个机会，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你说他伴侣知道他是……的话，

    谢望潮点头，俊美如神明的面庞带上某种奇怪的狂热：

    “宝贝，你乖一点，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有你可以亲手杀死我。”

    “我是市三医院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谢望潮。”

    “屋里有人吗？警察，来了解情况！”

    他点起一根烟，云雾缭绕中，他忽然对谢望潮说：

    明怀鲤的脖子没有细到一只手就能握住的程度，但谢望潮的手却可以变成触手。

    最后警方问：

    其实……说到底，明怀鲤自己现在也有点混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当然是想离开谢望潮的，可是他自己也很清楚，谢望潮这样的怪物，人类是很难控制住他的，如果非要离开，可能会有战斗和无谓的伤亡。

    “是……男朋友。”

    “那么，有什么要求吗？”

    林霜观察着他，轻声说：

    谢望潮笑着看向他：

    “宝贝，你也不想，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父亲吧？”

    四个人同时看向谢望潮，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前面问话的男人说：

    “我被上司开车带去工厂，进去以后就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感觉到里面好像有那种猛兽，有很臭的气味。我好像被攻击了，然后就晕倒了，听到爆炸声才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路边躺着，然后我就打车回家了。”

    明怀鲤去开门，谢望潮立刻站到他身后，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捏了捏，是暗示也是威胁。

    “这位不同于其他，非常强大，我能感觉到至少在a级以上，如果开战……后果不堪设想。暂时观察吧，还有，多观察他那位伴侣的状况，不要让他伴侣再遭到怪物袭击了，很容易引发这位的凶性。报告我回去再写。”

    明怀鲤越想越乱，抱着脑袋一阵头痛。

    但是……明怀鲤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底牌吗？他想，他也是有的，至少他的心情和感情，永远属于他自己。

    可是……他难道就真要和谢望潮住在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吗？不可能啊！他生蛋的事只要一暴露，谢望潮不把他撕成碎片吃了都算仁慈啊！

    林霜捏着自己满是窟窿的手，手上皮肤被烧坏后，反而正在快速愈合。他说：

    林霜：

    谢望潮露出笑容，骄傲地看着明怀鲤。而明怀鲤则有些迟疑地说：

    林霜抽出一根烟递给谢望潮：

    警方互相交换眼神，都没说话，又提了一些别的问题，比如明怀鲤有没有看清工厂里的东西是什么之类，明怀鲤统一回答没看清。

    便装女人想了想：

    “林队，他不愿意配合，我们要怎么做？开战吗？”

    “特调局的全称是，特殊怪物与异种调查局。”

    两个穿警服的问问题，另外两人负责记录，还时不时在屋里转一圈看看。

    那触手轻盈柔软地翻卷着，特意划过喉结，顺带轻触明怀鲤下巴上的红痣，随即卷成一圈，将整个脖子圈住。

    “抽吗？”

    “你和这位谢先生，是什么关系？”

    明怀鲤这会儿趴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白皙细腻的整个背部裸露着，上面涂满透明胶质，百叶窗里照射进来一道一道金色阳光，也把他的背部照得明暗相间。

    “是的，只有你，我只会为你而死。”

    警方：

    “哦？很有趣的名字。”

    “没有啊，随便问问，不想说就算了。”

    谢望潮摆手拒绝。

    谢望潮眉眼间有一瞬间的黑暗掠过，似笑非笑地回问。

    两人都默契地沉默着，对峙着。

    他拂袖而去，不疾不徐，背影威严强大，隐隐透出黑暗气息。

    “介绍一下，我是特调局三队队长，林霜。”

    明怀鲤偏头，移开视线，仿佛无事发生。

    明怀鲤猛地瞪大眼睛，立刻爬起来穿上衣服。谢望潮也立刻披上一身人皮，又返回隔壁房间，找出衣服穿上。

    他刚才的回答里故意留下很多漏洞，就是为了暗示警方自己已经知道了怪物的事情，但被什么东西阻碍所以说不出来，还故意留下打车之类的线索，让警方去查，只要一查就知道他没打过车啊！

    仿佛一个黑红相间的项圈。

    “宝贝不用担心我，我说过了，我恢复能力很强的。”

    明怀鲤作为亲历者，乖乖坐着回答问题，谢望潮则是在小厨房里泡茶，泡好后端出来放在茶几上，给每个人斟了一杯茶，送到手上。

    其实昨天晚上明怀鲤和谢望潮已经对过答案了，主要是隐藏谢望潮的身份，不要告诉警方他是触手怪，其他的基本都正常表达就好。况且谢望潮就在面前，明怀鲤也不可能直接这样告诉警方真相，他也得考察现在警方到底知道多少。

    前面的高大男人之一说道：

    走廊里站着三男一女，前面两个高大男人穿警服，另外一男一女穿着普通衣裤，带着大包。

    这项圈衬得明怀鲤脖颈更是修长白皙，更是仿佛美丽的人偶一般，任他予取予求。明怀鲤抬头看他，眼神复杂，可眼尾诱人的浅红和红痣的红一路延伸到颈部，被暗黑的触手遮掩品尝……这样的美景，只有他能享受。

    几个警察都走进来，房间小，他们简直无处下脚，只能非常局促地坐在沙发和小板凳上。

    “不记得了。”

    “各位警官，是昨天晚上工厂的事情吗？我爱人他昨晚受到很大惊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快速进行，好吗？”

    时间和灰尘一起，在老旧陈设之间缓缓流淌，安静又沉迷，这间老屋是一片安静的湖泊，湖底沉睡着无尽的秘密，和无数密不可宣的情感波动。

    当然，涂的时候他的触手并不老实，总在明怀鲤背上乱摸乱贴。明怀鲤无奈又没办法，只能尽量不做出任何反应，不让对方的调戏得逞。

    谢望潮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直接冷笑一声：

    谢望潮把这种话告诉他，其实是……一种以示弱为名的威胁。在二人的博弈中，谢望潮永远占据着主动位置，他永远知道明怀鲤不知道的更多信息，永远把明怀鲤抓在手中。

    恰好这时候，敲门声传来。

    谢望潮的触手分泌出一种特殊的黏液，可以快速治疗人体，他用触手把这些黏液给明怀鲤涂在背上，很快明怀鲤有些青紫的背就好了很多。

    明怀鲤往里让了一下，谢望潮却站在他身后没动，问：

    很快警方四个人告辞，明怀鲤和谢望潮送他们到门口，其中那位一直没说话的便装男人忽然说：

    谢望潮微笑着和他握手：

    想到这一点，谢望潮勾起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