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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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姯将他的腰环紧，见到他眸中碎裂紧张的目光，泪目安抚他，语气温柔：“哪有什么不吉利？你其实也很希望我来陪着你吧。宫门前，吓唬我来着？”

    邰晟终于又开始哭，为她戳穿他阴暗的心思，为他多年苦恋终于走到尽头，为得偿所愿却不能活着与她走下去了……

    “那么多年，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同我说不是吗？爱之一字，很难吗？”

    突然，她想到那颗他送自己的绀珠。

    而这样的身体还在枯萎消融。

    邪功反噬是不可逆的，她没有能力救他。

    姚姯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心疼了。

    邰晟已经不大能口齿清楚地说话，只能不停地呜咽着。

由得气笑了：“魔主，可真是情深似海。”

    她的手指按上棺木，脖子上青筋爆出，咬牙切齿地凑近他问：“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姚姯把傀儡扔出去，贴近身，低声哄他：“别怕，我会陪你。”她轻轻抱起邰晟，那一直颤抖着的身躯到了她的怀里终于像找到归宿一般安稳了下来。

    姚姯轻轻摸他的头，落着泪。他原来乌黑好看的长发变成了斑白不算，还一摸就掉一把。

    邪功反噬，肉身枯萎消融，于凌迟更甚。

    姚姯干脆地爬下棺木，这才看到邰晟排斥惊惧的目光。

    邰晟明明终于得偿所愿，枯指紧紧捏住她的衣袖不肯分开，嘴上却仍是含含糊糊地拒绝道：“不……不吉利……”

    刚开始他还压抑着，后来感受到了她的纵容和宠溺。终于释放开来，边哭还边往她怀里钻，不停地喊着：“疼……”

    这时，红梅突然浑身是血地闯进来。“主子！不好了！六门不知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得知魔主身陨，杀入魔域，又杀进魔宫来了！”

    “你走吧，求你……”他又哭又笑，声音破碎的如同被风吹裂的琉璃玉器。

    可是她突然发现，她也是会情绪崩溃的。因为眼前这一人。

    那双脆弱的手还想推她出去，被她一把握住。但姚姯甚至不敢用力，他的身体太脆了，用力一碰，就要坏掉了。

    他为了救她，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可是她除了抱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绀珠存记忆本是鸡肋和传说，可是万一呢？万一呢？！

    红梅磕完头就独自出去了，如今密室内只剩下两人对峙。

    怎么会不疼呢？

    汹涌的感情，在揭开棺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仿佛要将她淹没过去。

    姚姯手忙脚乱，将绀珠拿出来，打开递到他手中。

    姚姯从前无心情爱，纵使早知逯瑾瑜对她有意，但是她并无所感，对他也是客套疏离。即使考虑用他做神夫，也不过因为逯瑾瑜知分寸、温顺好拿捏，身后神族关系网庞大，用他可维持神族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