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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楚伯灰白的头发和略微有些佝偻的、并不年轻的身体。这具身体如何能拥有寻常年轻人都没有的，如此巨大的力气？
他听到有人从他身边经过的声音，踩着水快步跑开。
“她不在那里！”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
她有些迷茫，又有些难以置信，两只手抱住了脑袋，语速越说越快：“没有吗？真的没有吗？你没看到她吗？”
站在最前面的楚伯面色极差，那双浑浊的眼睛狠狠剜了房内一个灰衣人，怒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人快步走过了他，就像是要经过这里一般。
李婶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一队灰衣人走了进来。
“她不在……她不在……她、她死了……”
他立刻蹿了出去。趁那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头扎进了长廊下的那一排绿植后面。
“无论如何……找到他……”
简书没听明白李婶的意思，疑惑道：“你是说内宅吗？内宅里只有我一个人啊。”
-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雨声搅在了一起，不太清晰地传来。
她的确像阿青说的那样，有一些精神上的疾病。但她嘴里说的话也不像是胡编乱造的，至少内宅和神明的喜好没有说错。
只要避过耳目从此处回到住所，再小心些逃出去，他就能获得自由。
简书一路躲躲藏藏，雨城茂盛的绿植和雨幕帮他好几次化险为夷，成功逃到了住处附近。
不可以慌，不可以害怕。雨城宗祠虽大，很多路他都不认识，但门楼到住处的路线他还是记得。
可是无论他怎么安慰，李婶都没办法在短期内冷静下来。
他身上穿着宗祠内大家都穿的灰色衣服，打着黑伞低头快步朝门楼的方向走。
-
李婶撕心裂肺的大喊让简书坐立难安。
阿青应该去告诉楚伯他逃跑的消息了。
阿青十分乖顺：“多谢您不责怪我的失职。”
她在自己眉心的地方比划了一下，而后那只手又有些不确定地抬高了一些：“不，也可能是这么高……三年过去了，她应该长高了。”
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夹杂着一串串脚步声，让简书忍不住颤抖。
一路上他的身边经过不少灰衣人。简书因为换了衣服又撑着伞，一路上竟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简书被关回了居住了七日的房间。他的手脚都被捆得死死的，为了避免他反抗和自寻死路，嘴里还塞着一团布条。
又有脚步声靠近了。
“快进来。”李婶飞快观察了周围，趁着没人将简书拉了进去。
他一把扯开简书的领口，将大片的白皙皮肤暴露出来。简书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向后缩去。楚伯也不在意，虚眯着眼睛在他脖颈肩膀上打量额半晌，脸色才缓和了些。
那些人只会在外面寻找，还寻不到大家的住所。
简书心中大惊！
那位没有抓住简书的壮硕灰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自知失职放跑了简书，差点酿成大祸，现下一句话也不敢为自己辩驳，身体瑟缩着嘴里不断重复：“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简书很确定自己三天以来没有看见过另一个活人，再次点了点头：“没有。”
“阿青，你做的很好，灵纹没有弄脏。”楚伯的脸上出现了自踏入房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满是褶子的苍老皮肤因为笑意变得有些狰狞，看得简书心里直发毛。
楚伯很显然已经消了气，加上逃跑的简书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便扬着下巴对着后面的灰衣人说：“把那个废物处理了，再带人准备好东西。”
李婶没有顾得上给自己弄干头发，也没有回答简书的问题，反而满眼热切地问：“你在内宅，见到一个女孩子了吗？大概——这么高。”
简书只好先让李婶冷静下来：“你先别着急，她长什么样子？穿什么样的衣服？”
疯子的话不能信，但她的话却很有逻辑。如果她的女儿真的去了内宅，然后失踪了的话，会不会和他现在的处境是一样的？
他原本就是为了躲避追赶他的人才跟着李婶来到这个房间，却不知道主人受到刺激以后，会这么疯狂。
说罢，打开门看了一眼外面的动静，趁着没人钻了出去。
阿青嘴里脑子不太正常的女人，现在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给了他一身不引人耳目的灰色衣服，和一把黑伞。
简书又慌又怕，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要来抓他的。至于抓回去要做什么，用膝盖想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然的话为何会出动那么多壮汉来抓他，而不是让阿青带他回去。
随着他出逃的时间增加，宗祠里出动的人好像也增加了。原先可能五六分钟才会有人从他身边过，现在已经到了两三分钟就有人经过的程度了。
暂时安全了。
“你为什么救我？”他们只见过一面，就算是把之前的那七天都加起来，也就是做了七天饭，和吃了七天饭的关系。她为什么会在所有人都在抓他的时候帮助他呢？
楚伯杀了月儿，那楚伯也会杀了他吗？
恭敬等候着的人中立刻出列两位，将半死不活瘫倒在地上吐血的人拖着出去，另外又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都回荡着李婶不太正常的嘶吼声。
他很想让李婶安静下来。那么多人都在找他，如果有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一定会追过来的。
一步，两步。那人体力不好，走路微喘。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又连成一串流了下来。
简书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听到脚步声离开时飞快探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情况。两个灰衣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四周没有其他人了。
李婶带着简书匆匆从小道绕了出去，然后带他走近了一个简朴的房间。
“月儿……我的月儿！”李婶将自己封闭了，就像没听到简书的话，抱着脑袋喃喃，“她才十四岁，她还那么小！”
这个女人他曾经见过一次，是为宗祠做饭的李婶，因他好几日都吃不下饭，她那日还偷偷跑过来问他，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分散开来……不能放过……”
“孩子。”一道压低了的女声对着他说，“快出来，跟上我！”
他躲在墙角看见前面有一队灰衣人匆匆分散，一顶又一顶黑伞撑开，像是雨水中流动的墨汁。
“你果然会从这里逃走。”阿青温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认得这条路。”
“不……她没死，她不会死！我的女儿……我的月儿……她不会死！”
一直到有一个瘦削的身影矗立在前方等着他。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掉了。
他的确认好像触发了一个开关。李婶原本的表情还算正常，但一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变得极其夸张。
简书的手越攥越紧，心中不断祈祷着不会有人看到他。
为今之计只能看能不能逃出雨城，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内宅是他失踪的地方，一定会有人在周围找他。并且，就算他真的能避开所有人回到内宅又有什么用呢？那里是封闭的，没办法逃离的，更何况吃的用的都不够，就算要躲，他也躲不了几天。
而且，现在他躲的这处灌木丛虽然很茂密，但通往外界的路只剩下一条宽阔的主道，周围几乎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简书的手在发抖，他努力将自己蜷缩在湿漉漉的花木中间。
“天黑之前……”
可她却转了个身，停下了脚步。
她的眼眶红了，用力摇了摇头，就像是要将脑袋里的声音赶出去：“月儿明明被送往宗祠侍奉神明了，为什么她不在？”
因为身份不同，简书穿着在宗祠内独一无二的白色衣服。这身白衣让他在逃亡时格外瞩目，现下遮住以后，大雨中匆匆行走的二人没那么突兀了。
下一刻，李婶两只眼睛瞪的很大，上下牙齿因为颤抖而不断打架，是恐惧，更像是愤怒。
有那么一瞬间，简书想过，要不要壮着胆子躲回内宅去。
“你还想有下次？”楚伯抬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那她去了哪里？”
而其他周围的所有灰衣人，面上竟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惊，反而像是害怕被波及的鹌鹑一样静默不语。他们似乎对这样的楚伯习以为常，所以一直对他保持着最崇高的敬意。
“我怎么能忘记！”她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情绪在短时间内转换了好几次，吓得简书不太敢说话。
简书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楚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慢条斯理掸了掸因为方才的动作出现褶皱的长衫。而后，他暂且放过了失职的灰衣人，走向了捆成粽子的简书。
简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从她房间拿起一把黑伞，小声道谢：“多谢您救我……如果下一次再见，您能冷静一点的话，我们再聊您女儿的事好吗？”
雨越下越大，简书躲在花木中又冷又怕，心脏狂跳。
简书脑袋里乱极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好低着头朝通往门楼的小路走。
“她被楚伯杀死了！”
这一脚仿佛被人工点了快进键。灰衣人像是一道残影被踹飞了出去，只听得一声巨响，那人后背用力撞在墙壁后瘫软着趴倒在地上。因为剧痛，他一时之间根本挣扎不起身，双臂颤颤巍巍想要撑起来，却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她被杀死了！”
简书身上披着一套灰色的衣服，垂着脑袋跟在妇人身边。
] 他看着楚伯灰白的头发和略微有些佝偻的、并不年轻的身体。这具身体如何能拥有寻常年轻人都没有的，如此巨大的力气？
他听到有人从他身边经过的声音，踩着水快步跑开。
“她不在那里！”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
她有些迷茫，又有些难以置信，两只手抱住了脑袋，语速越说越快：“没有吗？真的没有吗？你没看到她吗？”
站在最前面的楚伯面色极差，那双浑浊的眼睛狠狠剜了房内一个灰衣人，怒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人快步走过了他，就像是要经过这里一般。
李婶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一队灰衣人走了进来。
“她不在……她不在……她、她死了……”
他立刻蹿了出去。趁那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头扎进了长廊下的那一排绿植后面。
“无论如何……找到他……”
简书没听明白李婶的意思，疑惑道：“你是说内宅吗？内宅里只有我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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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雨声搅在了一起，不太清晰地传来。
她的确像阿青说的那样，有一些精神上的疾病。但她嘴里说的话也不像是胡编乱造的，至少内宅和神明的喜好没有说错。
只要避过耳目从此处回到住所，再小心些逃出去，他就能获得自由。
简书一路躲躲藏藏，雨城茂盛的绿植和雨幕帮他好几次化险为夷，成功逃到了住处附近。
不可以慌，不可以害怕。雨城宗祠虽大，很多路他都不认识，但门楼到住处的路线他还是记得。
可是无论他怎么安慰，李婶都没办法在短期内冷静下来。
他身上穿着宗祠内大家都穿的灰色衣服，打着黑伞低头快步朝门楼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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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撕心裂肺的大喊让简书坐立难安。
阿青应该去告诉楚伯他逃跑的消息了。
阿青十分乖顺：“多谢您不责怪我的失职。”
她在自己眉心的地方比划了一下，而后那只手又有些不确定地抬高了一些：“不，也可能是这么高……三年过去了，她应该长高了。”
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夹杂着一串串脚步声，让简书忍不住颤抖。
一路上他的身边经过不少灰衣人。简书因为换了衣服又撑着伞，一路上竟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简书被关回了居住了七日的房间。他的手脚都被捆得死死的，为了避免他反抗和自寻死路，嘴里还塞着一团布条。
又有脚步声靠近了。
“快进来。”李婶飞快观察了周围，趁着没人将简书拉了进去。
他一把扯开简书的领口，将大片的白皙皮肤暴露出来。简书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向后缩去。楚伯也不在意，虚眯着眼睛在他脖颈肩膀上打量额半晌，脸色才缓和了些。
那些人只会在外面寻找，还寻不到大家的住所。
简书心中大惊！
那位没有抓住简书的壮硕灰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自知失职放跑了简书，差点酿成大祸，现下一句话也不敢为自己辩驳，身体瑟缩着嘴里不断重复：“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简书很确定自己三天以来没有看见过另一个活人，再次点了点头：“没有。”
“阿青，你做的很好，灵纹没有弄脏。”楚伯的脸上出现了自踏入房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满是褶子的苍老皮肤因为笑意变得有些狰狞，看得简书心里直发毛。
楚伯很显然已经消了气，加上逃跑的简书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便扬着下巴对着后面的灰衣人说：“把那个废物处理了，再带人准备好东西。”
李婶没有顾得上给自己弄干头发，也没有回答简书的问题，反而满眼热切地问：“你在内宅，见到一个女孩子了吗？大概——这么高。”
简书只好先让李婶冷静下来：“你先别着急，她长什么样子？穿什么样的衣服？”
疯子的话不能信，但她的话却很有逻辑。如果她的女儿真的去了内宅，然后失踪了的话，会不会和他现在的处境是一样的？
他原本就是为了躲避追赶他的人才跟着李婶来到这个房间，却不知道主人受到刺激以后，会这么疯狂。
说罢，打开门看了一眼外面的动静，趁着没人钻了出去。
阿青嘴里脑子不太正常的女人，现在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给了他一身不引人耳目的灰色衣服，和一把黑伞。
简书又慌又怕，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要来抓他的。至于抓回去要做什么，用膝盖想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然的话为何会出动那么多壮汉来抓他，而不是让阿青带他回去。
随着他出逃的时间增加，宗祠里出动的人好像也增加了。原先可能五六分钟才会有人从他身边过，现在已经到了两三分钟就有人经过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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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救我？”他们只见过一面，就算是把之前的那七天都加起来，也就是做了七天饭，和吃了七天饭的关系。她为什么会在所有人都在抓他的时候帮助他呢？
楚伯杀了月儿，那楚伯也会杀了他吗？
恭敬等候着的人中立刻出列两位，将半死不活瘫倒在地上吐血的人拖着出去，另外又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都回荡着李婶不太正常的嘶吼声。
他很想让李婶安静下来。那么多人都在找他，如果有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一定会追过来的。
一步，两步。那人体力不好，走路微喘。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又连成一串流了下来。
简书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听到脚步声离开时飞快探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情况。两个灰衣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四周没有其他人了。
李婶带着简书匆匆从小道绕了出去，然后带他走近了一个简朴的房间。
“月儿……我的月儿！”李婶将自己封闭了，就像没听到简书的话，抱着脑袋喃喃，“她才十四岁，她还那么小！”
这个女人他曾经见过一次，是为宗祠做饭的李婶，因他好几日都吃不下饭，她那日还偷偷跑过来问他，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分散开来……不能放过……”
“孩子。”一道压低了的女声对着他说，“快出来，跟上我！”
他躲在墙角看见前面有一队灰衣人匆匆分散，一顶又一顶黑伞撑开，像是雨水中流动的墨汁。
“你果然会从这里逃走。”阿青温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认得这条路。”
“不……她没死，她不会死！我的女儿……我的月儿……她不会死！”
一直到有一个瘦削的身影矗立在前方等着他。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掉了。
他的确认好像触发了一个开关。李婶原本的表情还算正常，但一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变得极其夸张。
简书的手越攥越紧，心中不断祈祷着不会有人看到他。
为今之计只能看能不能逃出雨城，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内宅是他失踪的地方，一定会有人在周围找他。并且，就算他真的能避开所有人回到内宅又有什么用呢？那里是封闭的，没办法逃离的，更何况吃的用的都不够，就算要躲，他也躲不了几天。
而且，现在他躲的这处灌木丛虽然很茂密，但通往外界的路只剩下一条宽阔的主道，周围几乎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简书的手在发抖，他努力将自己蜷缩在湿漉漉的花木中间。
“天黑之前……”
可她却转了个身，停下了脚步。
她的眼眶红了，用力摇了摇头，就像是要将脑袋里的声音赶出去：“月儿明明被送往宗祠侍奉神明了，为什么她不在？”
因为身份不同，简书穿着在宗祠内独一无二的白色衣服。这身白衣让他在逃亡时格外瞩目，现下遮住以后，大雨中匆匆行走的二人没那么突兀了。
下一刻，李婶两只眼睛瞪的很大，上下牙齿因为颤抖而不断打架，是恐惧，更像是愤怒。
有那么一瞬间，简书想过，要不要壮着胆子躲回内宅去。
“你还想有下次？”楚伯抬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那她去了哪里？”
而其他周围的所有灰衣人，面上竟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惊，反而像是害怕被波及的鹌鹑一样静默不语。他们似乎对这样的楚伯习以为常，所以一直对他保持着最崇高的敬意。
“我怎么能忘记！”她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情绪在短时间内转换了好几次，吓得简书不太敢说话。
简书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楚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慢条斯理掸了掸因为方才的动作出现褶皱的长衫。而后，他暂且放过了失职的灰衣人，走向了捆成粽子的简书。
简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从她房间拿起一把黑伞，小声道谢：“多谢您救我……如果下一次再见，您能冷静一点的话，我们再聊您女儿的事好吗？”
雨越下越大，简书躲在花木中又冷又怕，心脏狂跳。
简书脑袋里乱极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好低着头朝通往门楼的小路走。
“她被楚伯杀死了！”
这一脚仿佛被人工点了快进键。灰衣人像是一道残影被踹飞了出去，只听得一声巨响，那人后背用力撞在墙壁后瘫软着趴倒在地上。因为剧痛，他一时之间根本挣扎不起身，双臂颤颤巍巍想要撑起来，却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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