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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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快流逝。尽管她转入稻荷崎高校已成既定事实，但出于乌野单推人的最后倔强，白井未郁把去稻荷崎的报道时间拖到了期限的最后一刻。

    这几个关键词光是拼在在一起，白井未郁忍不住从牙缝里“嘶”了一声，感觉头有两个大。

    白井未郁的拳心攥紧又松开，肩膀耸动片刻，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白井未郁情绪略显低落地打字：【武田顾问，其实不用一直小姐小姐地叫我的，我也还只是个普通学生。就叫我白井就好的。】

    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白井未郁垂下视线。

    在这种心情下，等待被加上好友的时间就显得格外漫长。白井未郁想到些什么，索性拉出小窗，去搜了搜今年排球高校的相关信息。

    武田一铁：【您看您方便吗？当然，不方便的话，直接拒绝就好。】

    这个公告要不要看看它在说什么话？

    在父母的面面相觑中，白井未郁头也不回跑进房间。

    白井未郁盯了那条讯息几秒，雀跃的心情慢慢冷却下去。她垂眸沉思，然后在网页处打出了“影山飞雄”的名字。

    ***

    《飞翔吧！排球！》的讯息跳出，横在电脑上。

    白井未郁深呼吸了好几次，屏气凝神，郑重用力敲下了发送键。

    影山，白鸟泽，文化课？

    ***

    【特殊提示：2011年3月可在宫城县投资影山飞雄，更改原本的故事轨迹，通过提升文化课的方式使影山飞雄加入白鸟泽。】

    白井未郁垂头，一声不吭。

    可无论影山他们是否会加入乌野……她都想看他们能够在赛场上闪闪发光的样子，这也是她厨上游戏里乌野高校的最大原因与期望。

    “但是你要想好了，真的就呆在兵库县了吗？我和你妈妈还有工作要忙，你也知道的。”

    白井未郁磨蹭了很久，最后是卡着天黑前的点，才踏上回家的新干线。www.chunyin.me

    看对方尊敬而显出冰冷的口吻，白井未郁感觉方才难受的情绪慢慢发酵，变成轻盈又分量极大的一团。

    白井未郁一口水呛在喉腔里，咳了半天，缓过神来连忙点下通过键。

    饭桌上依然早就摆好了佣人们精心准备的餐食，无论是外表还是气味都无可挑剔。可白井未郁不知道怎地，看着一桌子饭菜莫名没了胃口。

    ……不能多嘱咐我几句吗？

    走在辽阔的校园内

    如果影山能进白鸟泽……她想，她会支持的。

    等她在父亲的陪同下办好所有手续时，稻荷崎已经是放学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在参加社团活动，校园里空空荡荡。

    就像现在这样。

    这个念头刚冒头，她想到些什么，蓦地一顿。

    “那未郁，接下来看你自己咯？”父亲似是意识到刚刚反应太激烈，放缓语气，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得先走呐。”

    白井未郁：【不用叫您，老师正常把我当成晚辈就好。】

    姑且忘却对面对于称呼的纠结，白井未郁满心欢喜关掉页面，心里的小人转起圈圈，哼唱起用“加好友”几个字组成的不成曲的调子。

    ——白井未郁，你得当个乖孩子。

    武田老师的信息很快发了过来：【是白井未郁小姐吗？】

    工作工作整天只会忙工作，工作比我这个人还重要吗……？！

    “我说了，我可以去住宿的。”白井未郁低声道。

    游戏提升再次弹出，白井未郁盯了屏幕上的字几秒，有点不是滋味。

    白井未郁：【我是。】

    武田一铁：【抱歉忘记了，我之后说话会注意的。】

    你现在的物质条件这么好，你要知足。你没有资格去埋怨你的父母。

    果不其然，网站自动关联跳出北川第一中学惜败仙台中学的新闻。

    输了比赛和不被同伴选择，两件事同时发生。肯定不好受吧。这种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

    尽管屋内只有她自己，白井未郁还是下意识捂住唇角，眼睛亮晶晶的。

    武田一铁：【啊。】

    好像是离兵库县大概200多公里吧，往返起码要坐两个小时的电车。而以父母的工作狂程度，他们大概率会选择住在那边不回来。

    最终，她心里所有升腾而起熊熊燃烧的无名火，也只是闷闷化作一句“我吃好了，多谢担待”。

    “名古屋”的音节一出，白井未郁忽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武田一铁：【好的，白井同学。】

    她抬手把页面关掉，电脑上忽地又冒出一条新公告。

    “……”白井未郁像是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没应声。

    上次是大阪，这次名古屋。

    她平静地注视着母亲嘴唇的一张一合，大脑却怎么也解析不了文字的含义，只是感觉有一股火气，在颅中缓缓升起来。

    “你去吧。”熟练收纳好心底微小的不满，白井未郁朝父亲点点头，“我自己逛逛就可以。”

    消息即将发出去前一秒，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冷静自持人设。默默把一长条字符全都删掉，重新编辑：【方便的，我也想随时了解排球部的训练进度。】

    如果影山能去白鸟泽的话，他还会选择乌野吗？

    不，但影山走文化课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强人所难了吧。白井未郁这样想着，抽动了一下嘴角，伸手关掉了电脑。

    ……

    “也是。”

    母亲犹豫了一下，抬手摸着白井未郁的头，“去那么远的地方，至少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或者找人陪着去啊。”

    “联系方式……！”

    每次预感自己要闹脾气之前，她都会先不断给自己做心理铺垫，说服自己，逼自己去领会着父母多辛苦。

    白井未郁忽然意识到，自己情绪似乎临近失控边缘。她连忙用力深吸一口气，攥住拳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孩子，没生气吧？”

    不出意料，她抬脚踏进玄关的一刹那，父母领着佣人着急忙慌涌过来，“未郁，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宫城县了？”

    僵持了几秒，白井未郁总算低声应了一声。父亲恰时开口，温和安抚道：“好啦，一堆人挤在门口干什么，先吃饭。”

    白井未郁方才还高起的情绪缓缓沉淀下去。她感觉心口发胀，像有一锅开水，咕噜咕噜向上冒着水泡。

    虽说理论上这是可行的，可……也太理论化了吧。这得怎么补课才能把影山塞进白鸟泽，她没记错的话，影山现在及格都困难吧！

    “住宿，不行！”白井未郁的父亲一愣，立刻态度坚定地回绝，“还是跑家吧，家离学校也近，实在不行让管家去接你。”

    白井未郁：“……？”

    发现自己无法得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白井未郁的活络心思沉寂下去。她搓动着自己的指关节，余光瞥见她的联络方式一栏热闹起来，似乎是乌野的几位现役来加上了她的好友。

    一排乌野的选手排在好友页面上，整整齐齐。

    “你都到了宫城县，才告诉我们……”她似乎把女儿突然出远门理解成“没拿到心爱糖果的小孩子”这样的赌气，见女儿依然沉默不语，刻意放缓了些语气，“我们也会担心的。”

    ——想要，继续打下去。

    ——好不甘心。

    包票虽然是打出去了，但她对于稻荷崎实在是什么也不知道。要不是游戏的要求，她更愿意留在原来的学校。

    乌野可怜巴巴挤在宫城县的角落，最好成绩是IH县内预选赛打进了十六强。

    武田一铁：【冒昧这么晚打扰，但是部里的同学们想要添加您的联系方式。他们说接受了您的投资，要尽可能让您感受到投资的回馈。】

    【已更新剧情：北川一中的过往。】

    “我和你妈妈不在身边，真的可以吗？”父亲不放心地问。

    而且，这不是让她把自家崽往外送吗！

    没什么的，出远门而已。来，深呼吸，冷静一点——

    对面迟疑了好久才回复。

    【已更新特殊成员信息：影山飞雄。】

    这里是现实世界，剧情已经不再会一成不变按照原轨迹行进了。

    吸气，呼气，保持冷静，保持冷静。

    她手指一抽，鼠标险些飞出去，在桌面上“咻”地滑行出一条直线。白井未郁呆呆看着几个字，表情凝固在脸上。

    等到走出父母的视野范围时，白井未郁已经平复了不少。她抿了口水打开电脑，武田老师的好友申请赫然出现在屏幕上。www.chunrou.me

    【已获得战力信息：乌野现排名。】

    白井未郁“噌”一下站起来，立马把方才因父母升起的烦闷情绪姑且先抛在脑后，俯身急切地打字：【方便！当然方便！特别方便！】

    “应该……没有吧？未郁一直挺懂事的，看起来表情也很正常啊。”

    武田一铁：【好的，我会将您的联系方式发给他们。】

    就在她兀自捏着筷子犯难时，父亲温声说，“对了未郁，你说的留在兵库县转学去稻荷崎……我联系好了，后天陪你去办手续。”

    网页里拍到了一张模糊的影山飞雄的身影。他愣愣站在赛场上，看不清神色。但透过这么一张并不清晰的图片，白井未郁似乎能够感受到他浓烈满溢到快溢出的情绪。

    白井未郁张了张嘴，回应的话语还闷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她听见母亲说：“等我们陪你弄好转学手续，我和你爸爸要去名古屋，所以说未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