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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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有人来到实验室外，轻轻敲门：“院长？”

    889为难：“这个……”

    席律修很快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见到他，双头蛇两边同时发出“嘶嘶”的恐吓声，警惕地往后退。

    来的是一名科研部的员工，他神色担忧：“异生部那边有点情况，您过去看看？”

    云粥纠结着，在平板里输入“如何让一个人类喜欢自己”。

    温柔、耐心、正直、善解人意……

    收容所建在地下，温度较低，穿过整整六道合金门，才真正进入内部。

    席律修站起身，慢条斯理穿好外套，戴上眼镜：“进来。”

    003迅速搜索剧情：“原剧情里没有，突发状况或新bug？宿主可以去看看。”

    003赶紧去商店下单，一边变回原貌，重新藏起来。

    “是不是昨天的药不行？”他赶紧让护士送个医疗机器人过来，被云粥阻拦。

    “院长，”其中一人说道，“刚用了87号气体，现在它们又好些了。”

    有889做的疾病程序，云粥只需要听从医生和护士的安排，按流程乖乖喝药，偶尔在其管家的陪同下去外面走走。

    实验室里开着灯，席律修站在桌前，从仪器中取出试管。

    衣袖上拉，手肘处一块坚硬的人造皮肤微微开启，露出内里的机械零件。

    护士过来送药剂之前，云粥放好平板，乖乖躺下。

    他没有与人类亲属相处的经验，生怕露出破绽，好在老将军十分忙碌，没说上几句话，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席律修扫了它一眼，继续往前走。

    云粥心想，也许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错。

    “由于bug影响，送货时间加倍，大概还需要等待一个月。”

    云粥捧着平板：“原来他是这样的人类……”

    平板上能搜索出来的东西很多，可云粥看不太懂。

    席律修拉了张椅子坐下，解开左手袖扣。

    第二天一早，其管家来送早餐，见云粥一副蔫嗒嗒的模样。

    但来都来了，几名员工陪同着席律修，在收容所里转了一圈。

    白蘑菇满意了，回到箱子中央的土壤中。

    003闭了嘴，开始扫描席律修的身体各项数值。

    他目不转睛，玩了好久才停下，又去拿床头的平板。

    病房里有一台电视机，还有能联网的平板和通讯仪。

    异生部全名异态生物研究部，专门研究一些星系内发现的不寻常生物。

    刚才主动和席律修说话，还有触碰他的手，几乎是云粥的极限了。

    了解完大致情况，003提议：“谁不老实就揍一顿。”

    云粥面露犹豫：“是吗……”

    再见不到席律修……他恐怕都要忘记自己了。

    大大小小的全透明箱依次排开，一共是整整八只异生物，被单独关了起来。

    局里的机械快递员负责送货，更改地址还需要任务者付超时费。

    “碰一下就涨了0.9，”他捏着手指头，“那我碰六十下，是不是……”

    搜索出来的东西有很多很多，他依次认真看下去，越发看不懂。

    “找到了之后呢？”云粥坐在床边，抱住膝盖，“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喜欢我。”

    889已经进入休眠，机械小球安静躺在枕头旁边。

    整整一周过去，云粥的治疗方案废了好几个，终于有了点突破。

    星际世界与末日世界的文字相同，云粥全都看懂了。

    待所有人离开存放室，透明箱里的白蘑菇转身，睁开一对小小的芝麻眼。

    这一段剧情倒是顺利，可任务进度一点都没涨。

    然而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席律修没有出现。

    889心疼云粥，于是把自己的显示屏改造成了一个小游戏机。

    —

    白天他问过一名护士，护士说不知道景院长去了哪里，也提供不了私人通讯号码。

    机械米粒不断增长，变成指节高的机械小人，顺着人造皮肤的开启处爬进去。

    一见钟情是剧情所需，既然任务成功开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研究部忙了一早上找不到原因，于是赶紧来求助席律修。

    然而席律修似乎来晚了，异生物们莫名躁动，又莫名安静了许多。

    白蘑菇摸了摸下巴，不错……还算结实。

    —

    889吃了一惊：“什么？下毒？下什么毒？”

    它话还没说完，席律修拿起注射器刺入颈侧，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

    云粥压低声音：“给他下毒？”

    “而且他专程过来看你，”889的机械眼发亮，“肯定已经喜欢上你了！”

    但席律修需要的东西，只有世界意志管理局的商店里有。

    已有好几名员工守在走廊里等待，见到席律修出现，赶紧迎上前。

    异生物什么的，它专业不对口，帮不了席律修过这段剧情。

    员工说，今天不知为何，1号收容所的异生物突然都躁动不安，释放了安抚气体也没用。

    889也说：“有些人是这样的，外冷内热。”

    云粥拿起显示屏，开始玩俄罗斯方块。

    其管家仔细打量他，勉强放下心：“有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医生。”

    003火速查资料：“什么气体？”

    而且……席律修看着冷冰冰的，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还不错，”看着席律修将液体倒入注射器中，003迟疑着说，“但做出来的东西应该比不上局里提供的，建议宿主找个实验体……”

    研究院南侧，写着“科研部”的大楼内。

    云粥看了半天，放好平板继续玩游戏机，直到凌晨两点才睡。

    又是一天过去，云粥望着窗外的夕阳，失落道：“他不来了。”

    病房里，机械小球蹲在云粥肩头。

    他可能做得不够好，没能让主角攻喜欢上自己。

    889也在帮云粥想办法：“要不我出去看看，找找他人在哪里。”

    紧接着，他又担忧起来。

    889安慰云粥：“也许忙着呢，再等几天。”

    米粒大小的003从席律修耳后出现，熟练跳到他手臂上。

    席律修整理好衣袖：“行。”

    “有用，不多，”它说道，“不过看起来没有副作用，勉强可以作为备用药品。”

    虽然进度是涨了，其实也就1％，距离开启新阶段还差49％呢。

    他不太懂，下意识信任889，心里又莫名忐忑。

    席律修丢掉空了的注射器：“药剂还有多久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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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003爬了出来：“有两处位置维修困难，建议宿主购买新零件。”

    003扫描了一遍试管中的液体：“初步扫描完毕，暂时无法确认效果。”

    周遭安静，大门紧锁，实验室里没有第二个人。

    它掏出心口的迷你显示屏，塞进云粥手里。

    “其爷爷，我没事，”云粥摸了摸鼻尖，心虚道，“一会儿再睡一觉就好了。”

    蓝色液体缓缓渗进皮肤，他眼眸低垂，忽略掉新药剂带来的不适感。

    席律修不置可否，跟随员工来到1号收容所。

    889开心道：“太棒啦！任务进度直接涨到了十倍！”

    白蘑菇不耐烦了，用力锤了一下透明箱，发出“呜呜”的恐吓声。

    箱门一阵晃动，完好无损。

    席律修走近，侧方的透明箱里有一条浑身布满尖刺的双头蛇。

    云粥也很开心，把1％那一个数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其管家非常高兴，将这个好消息告知远在连雾星的老将军，云粥也和这位名义上的爷爷通话了一会儿。

    “劳烦院长跑一趟，”员工紧随其后，送他出去，“我们再仔细观察观察，应该没事了。”

    云粥看了眼反锁好的房门，犹犹豫豫：“要不……”

    透明箱上贴着标签，写有“异化蘑菇”几个字，蘑菇的身体微微起伏，是活的。

    他现在就要为下一次见到席律修做准备了，不能太过放松。

    好在一切十分顺利，不仅任务进度涨了，还看到了席律修身上的标签。

    云粥打了个哈欠，乖巧点头。

    恰好云粥被安排了更详细的身体检查，每天新增试药阶段，独自待在病房的时间大大缩减。

    其管家离开后，云粥松了口气。

    一瞬间，整个存放室一片死寂。

    云粥开始担心，怕任务进展实际并不顺利。

    云粥扮演的角色喜欢安静，连电视都不怎么爱看，最近又天天被围着检查喝药。

    他天天待在病房里，也不知道席律修的各种喜好。

    它弄出的动静传至别处，其余透明箱中的异生物又有躁动的迹象。

    它探出细细的手脚，围着箱子边缘走了一圈，踢了踢上了锁的箱门。

    云粥反锁好房门，打开平板，在889的指导下，搜索标签代表的含义。

    海水浸泡的复眼珊瑚，攀上透明箱顶部的巨型甲虫……最后一个透明箱则非常小，里面装着一只纯白色的蘑菇。

    身体检查阶段已经结束了，这个时间，没有护士会过来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