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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厉害啊。怎么试？”
“你在兴富路的哪家店看到她的？”连秋仪不同意也不拒绝，问他。
蒋培羽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这楼是80年代完全新建的。黄鹤楼的旧址早已被长江大桥取代，只留下一块大石头作旧址的见证。
连秋仪没有说话，抿了一口咖啡。垂眸看蒋培羽的婚戒，似乎有些松动，又或许是他最近瘦了的缘故，露出底下浅色的勒痕。
他岔开话题，说：“这个相机还有个摄影功能，你想不想试试。”
黄鹤楼原来不止一幢楼，黄鹤楼下有山和新修的公园，公园里有亭台楼谢，小池回廊。林悠悠没去过苏杭，但她喜欢语文，喜欢古诗词，向往那些十里长堤，柳浪闻莺的景色。这里有些像她想象中江南的样子。
他看惯了蒋红国对刘蓁的温情脉脉，他仰望蒋红国为这个家的付出，他很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以后他也要成为一个这样的丈夫和父亲，给妻子和孩子遮风挡雨。
林悠悠神采奕奕地诉说着，而蒋培羽喜欢她此刻的表情，和她想要拥抱未来时的那种生命力。
-
林悠悠笑笑，问：“你以后还会回武汉吗？”
他埋头，继续将冰咖啡喝完。
【2023年10月】
“汉口和硚口，再往北一点是江岸区，那边比较新，有很多新的商品房。”
“那再远一点呢。”
连秋仪准备告辞。她是向来神佛无惧的人，不知为何，看他记得如此认真，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林悠悠笑了，提醒他说：“可是我就是外地人啊。”
对比其他匆匆的游客，林悠悠走得慢，蒋培羽不催她，跟在她身后举着新相机到处拍拍，也为她隔开人潮。
他把冰沙往蒋培羽手里一塞，就兀自跑远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我是想跟你说说林悠悠的事情。”
离开王哥的音像店，不过三点半，秋天的太阳晒得人晕头转向。www.piaoyu.me他们在路边买了绿豆冰沙，这次林悠悠请客。
“江的那头是哪儿。”林悠悠问。
“没...没有。”蒋培羽可疑地低下头，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好在夕阳余热未消使人头晕目眩，他可以怪罪在那上头。
她又耐着性子，与他聊了一些烘焙店的选址，装修，器材购买等方面的知识。蒋培羽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问询细节，还拿出手机将一些要点记录下来。
“我知道，过去很多事情都是我不对。”他好诚恳，像那种言情小说里的痴心浪子，想要破镜重圆。
他眺望这座城市。他太熟悉这里，时常忘了自己有多眷恋它。
“那就出武汉啦。”
“看你很忙的样子。怎么一定要约出来喝咖啡。”她客气地问。
“开甜品店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不然如何与其他人谈起家乡呢，总不能说居民楼和老巷子的琐碎吧。
“你看我，一时忘记名字了。一家连锁的芝士蛋糕店，我老婆以前还专门跑去上海吃过。里头摆了很多蛋糕，挺多人排队。你知道吗？那天我也是替我老婆去买，大概是周五的中午十二点多，看到她了。”
蒋培羽以后大概会是比那个大姐姐更厉害的人。
“我欠你一个人情。另外，还要拜托你就别向她提及我了。”
连秋仪觉得荒谬。
“别回了。还早呢，去哪儿都行。”
可前夜之后，这些在他眼里成了最做作的表演。
“我来录，你就对着镜头说说话。”
刘蓁似乎毫不知情，她还在尽心地扮演一个面面俱到的妻子，这让他无言以对，觉得得知真相的自己十分罪恶。
偶尔他们被人潮推挤，会一前一后靠得很近，但谁都装作不在意，假装看风景。
蒋培羽回过神来，也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说，“那要不我带你去黄鹤楼吧。我外地的亲戚来，我妈都带他们去黄鹤楼。”
“可能偶尔逢年过节吧。我妈说深圳比武汉好，他们还想让我出国念书。”
“他们想让我去。至于我，我觉得这里很好。可是他们大人总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才是更好的。”
“你发什么呆呢。”林悠悠笑他。
起初她是不想与他碰面的，但架不住蒋培羽客气地三催四请，两人才约出来叙旧。
连秋仪推拒，说，别这么老套。她说罢，没再多留，借口还有会议，匆匆离去。
“这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请你帮忙。这方面你当然比我懂。”
他变得和她在这个城市认识的许多人很像，很钝的神情，像散步在一条宽敞的没有阻碍的路上，早早看清路的尽头有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才能到达那个尽头。妥协又平和。
不知道坐长途飞机是不是同样的感觉？二十四小时都要说英语岂不是很难？她前几天在麦当劳遇到过几个外国人，店员不会说英文，手忙脚乱地比划，还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姐姐上前解围。其实她也听得懂一点，但她发音太差，不敢贸然出头。
“你想去吗？”林悠悠问。
“我有个表舅舅也在深圳。他也说深圳好，遍地是黄金。”
好像岁月没有剥夺他的皮囊，但偷换了其中的灵魂。
三人坐在小卖部前的马路牙子上嘬冰沙。他们说好，晚饭一起吃肯德基，罗星诚说肯德基新出了紫薯蛋挞，很好吃。
林悠悠想起她那个子矮小，爱财如命的表舅，兀自笑出声来。
“我们去哪儿呢。”林悠悠问，“要不咱们也回去吧，肯德基改天等罗星诚一块儿去就行。”
嘬到一半，罗星诚忽然跳起来说：“坏了，我妈今晚要带我去姨婆家吃饭，我给忘了。”
可是他心底又十分真诚地眷恋着这座城市，如果可以，他好希望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赠予给林悠悠，让她像个最知足快乐的富翁一样，从这里出发，去更远的地方求学，遨游，而他只需要卧在故乡的江边，在黄昏时分，看着她飞远再飞远，再惬意地等待她，就像这座塔楼在等一只白鹤那样地——等待她。
连秋仪走入咖啡厅的时候蒋培羽已经到了。www.qinxian.me连秋仪从远处打量他，觉得他没有变化，却又处处都是变化。
“行，我还有工作，得回去了。”
其实这儿连古迹都算不上。
“我觉得你应该去！多好啊。我以后也要去，我想去外地上大学，北京，上海，深圳，都可以。我们县里以前有个姐姐成绩很好，大学考去了上海很好的学校，在我们那里出一个这样的学生不容易。后来她又去日本做外贸生意，特别厉害，给我们县一中捐了好多钱，搞了两个图书阅览室。那些书都是崭新的。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国外看看。虽然我英语水平不好，但以后总会变好的。”
林悠悠没出过省，也没坐过飞机。她没法想象出国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从县里到武汉的大巴车又闷又慢，有人吐在车上就更糟糕了。中途大巴车停在服务区，男人们冲下路边尿尿，掏出自己的一团性/器，有些孩子就在一边玩，大人们太累了，懒得管。
蒋培羽今天借着下楼吃粉的借口早早就出了门，蒋红国还在睡，刘蓁埋怨了他几句，说好不容易爸爸回来了还惦记着跟同学出去玩。
人都是如此，总觉得自己的家乡平凡，也嗤笑那些异乡人在一些平平无奇的景点一个劲儿地拍照留念，等有一天离开家乡了，才会有些遗憾，想着也应该去那些景点看一眼才对。
两人买了门票进入楼内，林悠悠一板一眼地研究那些牌匾，巨幅壁画和三楼的文人绣像及诗词。
“其实我开学前一周才从县里搬过来，找房子找了好久，周末我妈总是要去市场，我们也没出去玩过。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玩的。要不你决定吧。”
她不该来这么一趟。
“再往那边走呢。”
武汉是林悠悠到过最远的地方，而黄鹤楼是林悠悠来过的第一个‘景点’。
“...什么事情？”
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矫情，他已经拥有了她做梦都想拥有的一切。
他们登上五楼的观景台时已是黄昏时分。
从此处看去，三楚一楼的牌坊之后便是长江大桥，秋光潋滟，江水粼粼，他上次来还是小学时的春游，纯粹走马观花，今天却有不一样的感受。
他不想与刘蓁和蒋红国同桌吃饭。蒋红国手机里的那几条短信，像一根针，密密地扎在他心上，扎破了他认为理所应当的一切。
蒋培羽目送她的背影，阳光下的墨点似地，越来越远。他觉得振奋起来，少有地，这个白天总算不那么难熬。
可是她看得那么专注那么兴致勃勃，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也跟着她认认真真地参观起来。
“是这样，她不是来深城了么。我这里有些闲钱，我想替她开一家甜品店。只是我现在也不方便出面，我想能否请你出面，就说你有这个意向请她合作。你们关系不错，你也知道她从前就喜欢做这种东西，也有这个想法。”
“武汉其实没什么好玩的。那些景点都是赚外地人的钱。”蒋培羽耸耸肩说。
蒋培羽说着，将地上的几盒礼品拿上来，都是茶叶，人参之类孝敬老人的。他说话时轻微地驼着背，有些疲惫的样子，却露出庸俗的笑脸。
“再往北有金银湖。那边挺舒服的，下次我们也可以去走走。”
方才在楼下，有许多次他都想说，‘林悠悠，我给你拍张照吧。’可是都作罢，取景框从她的脸上多少次一闪而过，最终只是拍下了池塘花影之类。
【2009年10月】
] “这么厉害啊。怎么试？”
“你在兴富路的哪家店看到她的？”连秋仪不同意也不拒绝，问他。
蒋培羽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这楼是80年代完全新建的。黄鹤楼的旧址早已被长江大桥取代，只留下一块大石头作旧址的见证。
连秋仪没有说话，抿了一口咖啡。垂眸看蒋培羽的婚戒，似乎有些松动，又或许是他最近瘦了的缘故，露出底下浅色的勒痕。
他岔开话题，说：“这个相机还有个摄影功能，你想不想试试。”
黄鹤楼原来不止一幢楼，黄鹤楼下有山和新修的公园，公园里有亭台楼谢，小池回廊。林悠悠没去过苏杭，但她喜欢语文，喜欢古诗词，向往那些十里长堤，柳浪闻莺的景色。这里有些像她想象中江南的样子。
他看惯了蒋红国对刘蓁的温情脉脉，他仰望蒋红国为这个家的付出，他很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以后他也要成为一个这样的丈夫和父亲，给妻子和孩子遮风挡雨。
林悠悠神采奕奕地诉说着，而蒋培羽喜欢她此刻的表情，和她想要拥抱未来时的那种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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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悠笑笑，问：“你以后还会回武汉吗？”
他埋头，继续将冰咖啡喝完。
【2023年10月】
“汉口和硚口，再往北一点是江岸区，那边比较新，有很多新的商品房。”
“那再远一点呢。”
连秋仪准备告辞。她是向来神佛无惧的人，不知为何，看他记得如此认真，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林悠悠笑了，提醒他说：“可是我就是外地人啊。”
对比其他匆匆的游客，林悠悠走得慢，蒋培羽不催她，跟在她身后举着新相机到处拍拍，也为她隔开人潮。
他把冰沙往蒋培羽手里一塞，就兀自跑远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我是想跟你说说林悠悠的事情。”
离开王哥的音像店，不过三点半，秋天的太阳晒得人晕头转向。www.piaoyu.me他们在路边买了绿豆冰沙，这次林悠悠请客。
“江的那头是哪儿。”林悠悠问。
“没...没有。”蒋培羽可疑地低下头，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好在夕阳余热未消使人头晕目眩，他可以怪罪在那上头。
她又耐着性子，与他聊了一些烘焙店的选址，装修，器材购买等方面的知识。蒋培羽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问询细节，还拿出手机将一些要点记录下来。
“我知道，过去很多事情都是我不对。”他好诚恳，像那种言情小说里的痴心浪子，想要破镜重圆。
他眺望这座城市。他太熟悉这里，时常忘了自己有多眷恋它。
“那就出武汉啦。”
“看你很忙的样子。怎么一定要约出来喝咖啡。”她客气地问。
“开甜品店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不然如何与其他人谈起家乡呢，总不能说居民楼和老巷子的琐碎吧。
“你看我，一时忘记名字了。一家连锁的芝士蛋糕店，我老婆以前还专门跑去上海吃过。里头摆了很多蛋糕，挺多人排队。你知道吗？那天我也是替我老婆去买，大概是周五的中午十二点多，看到她了。”
蒋培羽以后大概会是比那个大姐姐更厉害的人。
“我欠你一个人情。另外，还要拜托你就别向她提及我了。”
连秋仪觉得荒谬。
“别回了。还早呢，去哪儿都行。”
可前夜之后，这些在他眼里成了最做作的表演。
“我来录，你就对着镜头说说话。”
刘蓁似乎毫不知情，她还在尽心地扮演一个面面俱到的妻子，这让他无言以对，觉得得知真相的自己十分罪恶。
偶尔他们被人潮推挤，会一前一后靠得很近，但谁都装作不在意，假装看风景。
蒋培羽回过神来，也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说，“那要不我带你去黄鹤楼吧。我外地的亲戚来，我妈都带他们去黄鹤楼。”
“可能偶尔逢年过节吧。我妈说深圳比武汉好，他们还想让我出国念书。”
“他们想让我去。至于我，我觉得这里很好。可是他们大人总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才是更好的。”
“你发什么呆呢。”林悠悠笑他。
起初她是不想与他碰面的，但架不住蒋培羽客气地三催四请，两人才约出来叙旧。
连秋仪推拒，说，别这么老套。她说罢，没再多留，借口还有会议，匆匆离去。
“这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请你帮忙。这方面你当然比我懂。”
他变得和她在这个城市认识的许多人很像，很钝的神情，像散步在一条宽敞的没有阻碍的路上，早早看清路的尽头有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才能到达那个尽头。妥协又平和。
不知道坐长途飞机是不是同样的感觉？二十四小时都要说英语岂不是很难？她前几天在麦当劳遇到过几个外国人，店员不会说英文，手忙脚乱地比划，还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姐姐上前解围。其实她也听得懂一点，但她发音太差，不敢贸然出头。
“你想去吗？”林悠悠问。
“我有个表舅舅也在深圳。他也说深圳好，遍地是黄金。”
好像岁月没有剥夺他的皮囊，但偷换了其中的灵魂。
三人坐在小卖部前的马路牙子上嘬冰沙。他们说好，晚饭一起吃肯德基，罗星诚说肯德基新出了紫薯蛋挞，很好吃。
林悠悠想起她那个子矮小，爱财如命的表舅，兀自笑出声来。
“我们去哪儿呢。”林悠悠问，“要不咱们也回去吧，肯德基改天等罗星诚一块儿去就行。”
嘬到一半，罗星诚忽然跳起来说：“坏了，我妈今晚要带我去姨婆家吃饭，我给忘了。”
可是他心底又十分真诚地眷恋着这座城市，如果可以，他好希望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赠予给林悠悠，让她像个最知足快乐的富翁一样，从这里出发，去更远的地方求学，遨游，而他只需要卧在故乡的江边，在黄昏时分，看着她飞远再飞远，再惬意地等待她，就像这座塔楼在等一只白鹤那样地——等待她。
连秋仪走入咖啡厅的时候蒋培羽已经到了。www.qinxian.me连秋仪从远处打量他，觉得他没有变化，却又处处都是变化。
“行，我还有工作，得回去了。”
其实这儿连古迹都算不上。
“我觉得你应该去！多好啊。我以后也要去，我想去外地上大学，北京，上海，深圳，都可以。我们县里以前有个姐姐成绩很好，大学考去了上海很好的学校，在我们那里出一个这样的学生不容易。后来她又去日本做外贸生意，特别厉害，给我们县一中捐了好多钱，搞了两个图书阅览室。那些书都是崭新的。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国外看看。虽然我英语水平不好，但以后总会变好的。”
林悠悠没出过省，也没坐过飞机。她没法想象出国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从县里到武汉的大巴车又闷又慢，有人吐在车上就更糟糕了。中途大巴车停在服务区，男人们冲下路边尿尿，掏出自己的一团性/器，有些孩子就在一边玩，大人们太累了，懒得管。
蒋培羽今天借着下楼吃粉的借口早早就出了门，蒋红国还在睡，刘蓁埋怨了他几句，说好不容易爸爸回来了还惦记着跟同学出去玩。
人都是如此，总觉得自己的家乡平凡，也嗤笑那些异乡人在一些平平无奇的景点一个劲儿地拍照留念，等有一天离开家乡了，才会有些遗憾，想着也应该去那些景点看一眼才对。
两人买了门票进入楼内，林悠悠一板一眼地研究那些牌匾，巨幅壁画和三楼的文人绣像及诗词。
“其实我开学前一周才从县里搬过来，找房子找了好久，周末我妈总是要去市场，我们也没出去玩过。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玩的。要不你决定吧。”
她不该来这么一趟。
“再往那边走呢。”
武汉是林悠悠到过最远的地方，而黄鹤楼是林悠悠来过的第一个‘景点’。
“...什么事情？”
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矫情，他已经拥有了她做梦都想拥有的一切。
他们登上五楼的观景台时已是黄昏时分。
从此处看去，三楚一楼的牌坊之后便是长江大桥，秋光潋滟，江水粼粼，他上次来还是小学时的春游，纯粹走马观花，今天却有不一样的感受。
他不想与刘蓁和蒋红国同桌吃饭。蒋红国手机里的那几条短信，像一根针，密密地扎在他心上，扎破了他认为理所应当的一切。
蒋培羽目送她的背影，阳光下的墨点似地，越来越远。他觉得振奋起来，少有地，这个白天总算不那么难熬。
可是她看得那么专注那么兴致勃勃，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也跟着她认认真真地参观起来。
“是这样，她不是来深城了么。我这里有些闲钱，我想替她开一家甜品店。只是我现在也不方便出面，我想能否请你出面，就说你有这个意向请她合作。你们关系不错，你也知道她从前就喜欢做这种东西，也有这个想法。”
“武汉其实没什么好玩的。那些景点都是赚外地人的钱。”蒋培羽耸耸肩说。
蒋培羽说着，将地上的几盒礼品拿上来，都是茶叶，人参之类孝敬老人的。他说话时轻微地驼着背，有些疲惫的样子，却露出庸俗的笑脸。
“再往北有金银湖。那边挺舒服的，下次我们也可以去走走。”
方才在楼下，有许多次他都想说，‘林悠悠，我给你拍张照吧。’可是都作罢，取景框从她的脸上多少次一闪而过，最终只是拍下了池塘花影之类。
【2009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