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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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戚昀耸动着肩，低低笑了起来，“阿寅，没有以后了…我很快就没有以后了。”
自那以后，母亲虽然再没有打过他，但是母子俩的关系却日渐生疏。
戚昀笑笑，仰着脸看他，“既然见了我欢喜，之前…你为何要逃？”
母亲说，“我将你扶养成人，已是仁至义尽，凉城才是你的故乡，你该回去看看了。”
“…我，这是欢喜。”宋寅有些心虚，声音都小了不少。
“害怕我？因为我死了。”戚昀语气很温和，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
母亲是真疼戚昀，发现后直接将滚烫的药罐子摔在他身上，下手也没有轻重，要不是下人拦着，他真的会被母亲打死。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紧挨着彼此，不分你我，可地上却只有一道孤零零的影子。www.bofanwenxuan.com
宋寅松开他，自己胡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他着急了，扑在戚昀的膝边，平日里不紧不慢的温和样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但是这句话却像是魔咒一般从他耳边炸开。
戚昀轻捻着宋寅小巧轻薄的耳垂，眼里带着覆上冰霜的笑意。
宋寅：“……”
我怎么知道，你不要老是反问我啊，让我见鬼的人不是你吗？
宋寅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不禁冷汗直冒。
戚昀的话太过突然，宋寅紧蹙着眉，“怎么会这样，我才见着你。”
宋寅他怎么会害怕，他唯一害怕的是……
那会他调皮，处于报复心理，本想偷偷将泥巴塞进戚昀的药罐子里。
宋寅心中警铃大作，强忍下惊慌，却还是露出了一副没人爱的小白菜模样，“是我不够好，没能让母亲满意。”
直到在国外读完书，一向不喜他的母亲才道出他不是亲生的事实。
他咬咬牙，没有说出实话，“我，我不知道，第一次吓到了很正常，以后就不会了。”
宋寅回望着戚昀，一时间他的耳朵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随着烛火的节律一起跃动的声音。
“不过大太太贵人多忘事，我的死讯现在都没递过去就罢了，阿寅的事，她可不能再忘了。”
“我……”宋寅涨红了脸，他不敢将实话说出来。
“我到底该怎么留住你？戚昀？”
但是当那人出现在他面前，他除了害怕地逃走，他什么都做不了。
戚昀没有回答他，而是摸向了他耳后的一道陈年伤疤，“居然还有这么深的痕迹。”
听到此话的宋寅犹如噩梦乍醒，这才回过神，看向戚昀的黑眸里渐渐蒙上了惊骇。
但是戚昀远在千里之外，他又怎知母亲与我交恶，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怎么会呢，你是你，这就是你最好之处了。”戚昀轻声细语地说着，如获珍宝般捧起宋寅惨白的脸颊。
因为他偷听到大夫和舅舅的谈话，这种蛇蜕能治戚昀病，起码对身体好。
结果药性相冲，害得戚昀差点丢了半条命。
低着头的宋寅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解释这道疤背后的事实，可偏偏有一双触感分明的手在他耳旁流连忘返。
而这个时候，戚昀提起母亲，难不成他知道些什么。
瞥见宋寅的耳垂已经有些充血红肿，戚昀这才稍稍遗憾地收回了手，侵略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进宋寅的眼底。
他耳后有一道近乎两寸的伤疤，正是他小时候调皮，惹怒了母亲，母亲失手打了他，将他推倒时脑袋摔在了破药罐子上，生生划出来一道血痕。
至于母亲为什么会动手，说到底还是他作的。
宋寅沉吟片刻，深情悲恸，“或许是命。”
戚昀实在是生了一副蛊惑人心的好皮相，清冷矜贵的模样任凭谁见了都要痴迷几分，俗人宋寅也不例外。
戚昀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垂下鸦羽似的长睫，怅然道：“临了没能见到你，如今魂飞魄散前还能看你最后一眼，值了。”
宋寅看着眼前放大了几分的笑靥，连呼吸都变得迟钝了，颤巍巍道：“你说好，便是好的。”
已无立身之处的他，只得灰溜溜被母亲赶出家门。
没人会因为他哭而疼惜他。
戚昀，是知道什么的吧？
以前他看不见戚昀，那样他可以在心底最深处偷偷念着那个人。
“听府里人说，你是代姑姑探亲，也不知道大太太有没有将你平安入府的消息告诉姑姑，好让她老人家安心安心。”
“得空去看看你舅舅，他老了，念旧人，我不在，你替我送他一程，也算是了却你我母子一场。”
他不敢说他心疼戚昀，他怕他不高兴。
或许，这才是他今夜非见我不可的理由。
宋寅一阵心寒，心寒过后是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绞痛。
宋寅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的大狗狗，那可怜兮兮的神情，那湿漉漉的桃花眼，这一切都让戚昀感到很满意。
宋寅听完有些慌乱，他舍不得戚昀脸上露出这种无奈绝望的神情，“不会的！”
若换成小时候，他一定会不管不顾地痛哭一场，可如今他已经长大了，知道哭也没有用。
果然，戚昀用冰凉的指尖捏了捏他小巧圆润的耳垂，“你与姑姑的关系，还是那么…生疏吗？”
伤口深，缝了针之后免不了留下那么深的疤痕。
而他找个替母亲回家探亲这个蹩脚的由头在戚府寻个去处。
因为一开始认识戚昀的时候，他很嫉妒那个大少爷，因为母亲很疼他，反倒对亲儿子不闻不问。
“你哭什么？”戚昀觉得有些好笑。
“不能的，我好不容易才…不可以。”
“原来都是宿命使然。”戚昀有些意外地看着宋寅悲戚的眼。
“是啊，阿寅，怎么偏偏是你看见我了呢？怎么偏偏是你来了？”戚昀反问道。
他一直认为是他做错了事，母亲才会如此待他。
但是想到那人咳嗽咳得命都要没了，他思来想去，又从库房将蛇蜕偷了出来，顺手放进了药罐里。
随着戚昀的动作，宋寅的神情一变，他像是咽下了一口生漆，哑口无言，只是愧疚地低下头。
乍起的疾风将腐朽不堪的窗柩吹得不停作响，同宋寅慌乱的心跳如出一辙。
] “呵呵呵。”戚昀耸动着肩，低低笑了起来，“阿寅，没有以后了…我很快就没有以后了。”
自那以后，母亲虽然再没有打过他，但是母子俩的关系却日渐生疏。
戚昀笑笑，仰着脸看他，“既然见了我欢喜，之前…你为何要逃？”
母亲说，“我将你扶养成人，已是仁至义尽，凉城才是你的故乡，你该回去看看了。”
“…我，这是欢喜。”宋寅有些心虚，声音都小了不少。
“害怕我？因为我死了。”戚昀语气很温和，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
母亲是真疼戚昀，发现后直接将滚烫的药罐子摔在他身上，下手也没有轻重，要不是下人拦着，他真的会被母亲打死。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紧挨着彼此，不分你我，可地上却只有一道孤零零的影子。www.bofanwenxuan.com
宋寅松开他，自己胡乱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他着急了，扑在戚昀的膝边，平日里不紧不慢的温和样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但是这句话却像是魔咒一般从他耳边炸开。
戚昀轻捻着宋寅小巧轻薄的耳垂，眼里带着覆上冰霜的笑意。
宋寅：“……”
我怎么知道，你不要老是反问我啊，让我见鬼的人不是你吗？
宋寅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不禁冷汗直冒。
戚昀的话太过突然，宋寅紧蹙着眉，“怎么会这样，我才见着你。”
宋寅他怎么会害怕，他唯一害怕的是……
那会他调皮，处于报复心理，本想偷偷将泥巴塞进戚昀的药罐子里。
宋寅心中警铃大作，强忍下惊慌，却还是露出了一副没人爱的小白菜模样，“是我不够好，没能让母亲满意。”
直到在国外读完书，一向不喜他的母亲才道出他不是亲生的事实。
他咬咬牙，没有说出实话，“我，我不知道，第一次吓到了很正常，以后就不会了。”
宋寅回望着戚昀，一时间他的耳朵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随着烛火的节律一起跃动的声音。
“不过大太太贵人多忘事，我的死讯现在都没递过去就罢了，阿寅的事，她可不能再忘了。”
“我……”宋寅涨红了脸，他不敢将实话说出来。
“我到底该怎么留住你？戚昀？”
但是当那人出现在他面前，他除了害怕地逃走，他什么都做不了。
戚昀没有回答他，而是摸向了他耳后的一道陈年伤疤，“居然还有这么深的痕迹。”
听到此话的宋寅犹如噩梦乍醒，这才回过神，看向戚昀的黑眸里渐渐蒙上了惊骇。
但是戚昀远在千里之外，他又怎知母亲与我交恶，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怎么会呢，你是你，这就是你最好之处了。”戚昀轻声细语地说着，如获珍宝般捧起宋寅惨白的脸颊。
因为他偷听到大夫和舅舅的谈话，这种蛇蜕能治戚昀病，起码对身体好。
结果药性相冲，害得戚昀差点丢了半条命。
低着头的宋寅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解释这道疤背后的事实，可偏偏有一双触感分明的手在他耳旁流连忘返。
而这个时候，戚昀提起母亲，难不成他知道些什么。
瞥见宋寅的耳垂已经有些充血红肿，戚昀这才稍稍遗憾地收回了手，侵略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进宋寅的眼底。
他耳后有一道近乎两寸的伤疤，正是他小时候调皮，惹怒了母亲，母亲失手打了他，将他推倒时脑袋摔在了破药罐子上，生生划出来一道血痕。
至于母亲为什么会动手，说到底还是他作的。
宋寅沉吟片刻，深情悲恸，“或许是命。”
戚昀实在是生了一副蛊惑人心的好皮相，清冷矜贵的模样任凭谁见了都要痴迷几分，俗人宋寅也不例外。
戚昀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垂下鸦羽似的长睫，怅然道：“临了没能见到你，如今魂飞魄散前还能看你最后一眼，值了。”
宋寅看着眼前放大了几分的笑靥，连呼吸都变得迟钝了，颤巍巍道：“你说好，便是好的。”
已无立身之处的他，只得灰溜溜被母亲赶出家门。
没人会因为他哭而疼惜他。
戚昀，是知道什么的吧？
以前他看不见戚昀，那样他可以在心底最深处偷偷念着那个人。
“听府里人说，你是代姑姑探亲，也不知道大太太有没有将你平安入府的消息告诉姑姑，好让她老人家安心安心。”
“得空去看看你舅舅，他老了，念旧人，我不在，你替我送他一程，也算是了却你我母子一场。”
他不敢说他心疼戚昀，他怕他不高兴。
或许，这才是他今夜非见我不可的理由。
宋寅一阵心寒，心寒过后是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绞痛。
宋寅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的大狗狗，那可怜兮兮的神情，那湿漉漉的桃花眼，这一切都让戚昀感到很满意。
宋寅听完有些慌乱，他舍不得戚昀脸上露出这种无奈绝望的神情，“不会的！”
若换成小时候，他一定会不管不顾地痛哭一场，可如今他已经长大了，知道哭也没有用。
果然，戚昀用冰凉的指尖捏了捏他小巧圆润的耳垂，“你与姑姑的关系，还是那么…生疏吗？”
伤口深，缝了针之后免不了留下那么深的疤痕。
而他找个替母亲回家探亲这个蹩脚的由头在戚府寻个去处。
因为一开始认识戚昀的时候，他很嫉妒那个大少爷，因为母亲很疼他，反倒对亲儿子不闻不问。
“你哭什么？”戚昀觉得有些好笑。
“不能的，我好不容易才…不可以。”
“原来都是宿命使然。”戚昀有些意外地看着宋寅悲戚的眼。
“是啊，阿寅，怎么偏偏是你看见我了呢？怎么偏偏是你来了？”戚昀反问道。
他一直认为是他做错了事，母亲才会如此待他。
但是想到那人咳嗽咳得命都要没了，他思来想去，又从库房将蛇蜕偷了出来，顺手放进了药罐里。
随着戚昀的动作，宋寅的神情一变，他像是咽下了一口生漆，哑口无言，只是愧疚地低下头。
乍起的疾风将腐朽不堪的窗柩吹得不停作响，同宋寅慌乱的心跳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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