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一章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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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哥，我欠你一顿饭呢。”罗珂回来后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陆晓卉停下手里的动作，思考了一下刚想回答，又转念问：“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他还跟陆晓卉无所谓地聊天，说：“突然想喝青稞酒了。”
“你想喝的是那种现酿的，这儿可没有。”她仿佛无视了那些伤疤，又仿佛早就知道。
这个人这样子比面无表情的时候好看多了，罗珂心想。
陆晓卉有时候去招呼客人，有时候过来聊几句，那个男人一直在一旁调酒。罗珂喝掉了半杯，感觉很热，就脱掉外套抱在怀里。旁边的庄宇尘坐直身子动了动，把毛衣袖子往上撸了起来，可能也热了。罗珂目光扫过去，一下就看到了他手腕上那些伤痕。
“你不是十九了么，都成年一年了，酒不能喝？”庄宇尘看着他，带点笑意。
“怎么会。”他低声道：“很久没醉过了。”
“问你话呢！”陆晓卉胳膊肘碰碰他，“傻小孩发什么呆。”
“唉唉，你这倒霉孩子。”陆晓卉无奈上前。
“酒吧里也有饮料的，傻小孩。www.zhidie.me”陆晓卉不满地看着他说：“再说你之前不是喝过吗？”
在白皙的手臂上无声地喧哗着过往。
他们俩坐在吧台前，陆晓卉给庄宇尘倒了杯威士忌，问他是不是还不加冰块，他说不加，一块都不要。
陆晓卉吃得开心了，拉起他们俩说：“走，再到我店里喝一杯，请你们。”
罗珂慌起来，问：“喝什么？我不能喝酒啊！”
就喝了半杯酒啊！罗珂想他这个酒量真的是没救了。
“谁啊？”陆晓卉擦了几下玻璃杯，随即悟过来，“噢噢，阿尘啊。嗯，认识，认识好几年了。”
陆晓卉把他按下，说：“我给你弄杯蜂蜜水，你缓缓吧，倒霉孩子。”
“唔，那，要可乐。”罗珂感激地冲他笑笑。
庄宇尘没理他，站起来跟陆晓卉说：“我回去了。”
庄宇尘喝着啤酒，慢慢地吃，跟陆晓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罗珂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胜负欲，突然说：“我也喝威士忌。”
烧烤热腾腾，滋滋地冒着诱人香气。www.siying.me罗珂饿坏了，拿过串串大口大口吃。
“他也算是……我朋友啊。”罗珂又说：“你看他手腕上的疤……是不是失恋了然后想不开。”
庄宇尘想了一下说：“好，走吧。”
说完踉跄了一下，果然头开始晕了，吧台上的吊灯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我我，我就是想试试。”罗珂愣怔着回过神来，嗫嚅着。
6
“真的不用送？”
庄宇尘的左手手腕上，静伏着六七条微微突起的疤痕，凌乱，扭曲，胡乱交错着，显出刺眼的淡褐色。
“光吃东西，不喝点什么吗。”庄宇尘看看他，“还唱了一下午歌儿。”
罗珂看向庄宇尘，想着如果他去，那他就去。
“那要不你还是扶我一下……”他一松开桌子就歪倒了。
另外俩人都笑起来，任他吃，没强迫他喝酒。
“女孩子才喜欢喝那个。”陆晓卉哈哈笑起来。
庄宇尘摆摆手，笑了一下，没说话。
罗珂惊了，睁大眼睛瞪着，喉咙里低低啊一声。庄宇尘感觉到他的目光，一仰头把酒干了，没说话，也没放下袖子，无动于衷。
陆晓卉嘲讽他：“是挺能喝，然后胃就喝坏了。”
庄宇尘拿过酒水单，问他：“可乐还是果汁。”
水足饭饱之后，罗珂说去下卫生间，偷偷去前台结账，结果被告知已经买完单了。他想起庄宇尘中途曾出去抽烟来着，一定是他那会儿就结账了。
陆晓卉仍是拒绝。庄宇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拿过旁边罗珂的半杯酒，一仰头喝掉了。
罗珂看着他离开，心里有点乱，站起来说：“晓卉姐，那我也回去了。”
“不是不是，那个，我一喝酒就头晕，一点也不行！”罗珂举着一根羊肉串摆起手来。
“他不是才开的琴行，还不到一个月。”罗珂脑袋晕着，但思维还很清晰。
罗珂扶着桌子走了几步，是直线。他就说：“那晓卉姐，我回去了。”
陆晓卉拿过酒瓶，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跟他说：“别喝那么多，你刚还喝了不少啤酒。待会儿喝醉了，给我添麻烦。”
“那时候我每天晚上都能喝到。”他的目光遥远起来。
“哟，小孩儿出息了。”陆晓卉给他倒了一盎司威士忌，想了想，又哗啦啦加了五六块冰块进去。
“啊？他为什么到处跑。”
陆晓卉也喝着啤酒，还问罗珂要不要。罗珂连连摆手，努力吞着一块烤鸡翅。
“就是我帮忙介绍他盘的店，就在我隔壁，多好。他想开个小店停下来，不想到处跑了。”
罗珂把酒捧在手里，等冰块融化。身边的庄宇尘一直沉默着，手里慢慢转动着玻璃杯，偶尔小啜一下。店里暖暖的，萦绕着音乐，偶尔传来客人的低声谈笑。罗珂没忍住喝下一口，凉冽入喉，带着点酒精和木炭的香气，有点酸，但不难喝。窗外霓虹闪烁，车流无声奔腾，他突然觉得这夜色真美。
喝蜂蜜水的时候，罗珂小声问陆晓卉：“你们之前就认识了吗？”
“啊？”罗珂又习惯性地懵了一下。
“加这么多冰。”他不满地说，看了看罗珂，仿佛才发现他喝的是酒，问：“你不是说不能喝酒吗？”
陆晓卉朝罗珂勾勾手指，让他凑近点，然后悄悄跟他说：“不只是失恋，他跟他家里大闹了一场，以死相逼，但失败了，然后离家出走了。”
庄宇尘低声笑了下，手指在酒杯旁点了点，示意再来一杯。
罗珂努力晃晃脑袋，想不出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陆晓卉寻思着要给罗珂喝点什么好，吧台里的男人说：“百利甜怎么样？”
陆晓卉欲言又止，末了跟他说：“你好点没，能不能走，早点回去吧，过会儿要熄灯了。”
转身开门的时候顿了一下，回头对罗珂说：“别乱试。”
] “尘哥，我欠你一顿饭呢。”罗珂回来后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陆晓卉停下手里的动作，思考了一下刚想回答，又转念问：“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他还跟陆晓卉无所谓地聊天，说：“突然想喝青稞酒了。”
“你想喝的是那种现酿的，这儿可没有。”她仿佛无视了那些伤疤，又仿佛早就知道。
这个人这样子比面无表情的时候好看多了，罗珂心想。
陆晓卉有时候去招呼客人，有时候过来聊几句，那个男人一直在一旁调酒。罗珂喝掉了半杯，感觉很热，就脱掉外套抱在怀里。旁边的庄宇尘坐直身子动了动，把毛衣袖子往上撸了起来，可能也热了。罗珂目光扫过去，一下就看到了他手腕上那些伤痕。
“你不是十九了么，都成年一年了，酒不能喝？”庄宇尘看着他，带点笑意。
“怎么会。”他低声道：“很久没醉过了。”
“问你话呢！”陆晓卉胳膊肘碰碰他，“傻小孩发什么呆。”
“唉唉，你这倒霉孩子。”陆晓卉无奈上前。
“酒吧里也有饮料的，傻小孩。www.zhidie.me”陆晓卉不满地看着他说：“再说你之前不是喝过吗？”
在白皙的手臂上无声地喧哗着过往。
他们俩坐在吧台前，陆晓卉给庄宇尘倒了杯威士忌，问他是不是还不加冰块，他说不加，一块都不要。
陆晓卉吃得开心了，拉起他们俩说：“走，再到我店里喝一杯，请你们。”
罗珂慌起来，问：“喝什么？我不能喝酒啊！”
就喝了半杯酒啊！罗珂想他这个酒量真的是没救了。
“谁啊？”陆晓卉擦了几下玻璃杯，随即悟过来，“噢噢，阿尘啊。嗯，认识，认识好几年了。”
陆晓卉把他按下，说：“我给你弄杯蜂蜜水，你缓缓吧，倒霉孩子。”
“唔，那，要可乐。”罗珂感激地冲他笑笑。
庄宇尘没理他，站起来跟陆晓卉说：“我回去了。”
庄宇尘喝着啤酒，慢慢地吃，跟陆晓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罗珂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胜负欲，突然说：“我也喝威士忌。”
烧烤热腾腾，滋滋地冒着诱人香气。www.siying.me罗珂饿坏了，拿过串串大口大口吃。
“他也算是……我朋友啊。”罗珂又说：“你看他手腕上的疤……是不是失恋了然后想不开。”
庄宇尘想了一下说：“好，走吧。”
说完踉跄了一下，果然头开始晕了，吧台上的吊灯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我我，我就是想试试。”罗珂愣怔着回过神来，嗫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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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送？”
庄宇尘的左手手腕上，静伏着六七条微微突起的疤痕，凌乱，扭曲，胡乱交错着，显出刺眼的淡褐色。
“光吃东西，不喝点什么吗。”庄宇尘看看他，“还唱了一下午歌儿。”
罗珂看向庄宇尘，想着如果他去，那他就去。
“那要不你还是扶我一下……”他一松开桌子就歪倒了。
另外俩人都笑起来，任他吃，没强迫他喝酒。
“女孩子才喜欢喝那个。”陆晓卉哈哈笑起来。
庄宇尘摆摆手，笑了一下，没说话。
罗珂惊了，睁大眼睛瞪着，喉咙里低低啊一声。庄宇尘感觉到他的目光，一仰头把酒干了，没说话，也没放下袖子，无动于衷。
陆晓卉嘲讽他：“是挺能喝，然后胃就喝坏了。”
庄宇尘拿过酒水单，问他：“可乐还是果汁。”
水足饭饱之后，罗珂说去下卫生间，偷偷去前台结账，结果被告知已经买完单了。他想起庄宇尘中途曾出去抽烟来着，一定是他那会儿就结账了。
陆晓卉仍是拒绝。庄宇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拿过旁边罗珂的半杯酒，一仰头喝掉了。
罗珂看着他离开，心里有点乱，站起来说：“晓卉姐，那我也回去了。”
“不是不是，那个，我一喝酒就头晕，一点也不行！”罗珂举着一根羊肉串摆起手来。
“他不是才开的琴行，还不到一个月。”罗珂脑袋晕着，但思维还很清晰。
罗珂扶着桌子走了几步，是直线。他就说：“那晓卉姐，我回去了。”
陆晓卉拿过酒瓶，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跟他说：“别喝那么多，你刚还喝了不少啤酒。待会儿喝醉了，给我添麻烦。”
“那时候我每天晚上都能喝到。”他的目光遥远起来。
“哟，小孩儿出息了。”陆晓卉给他倒了一盎司威士忌，想了想，又哗啦啦加了五六块冰块进去。
“啊？他为什么到处跑。”
陆晓卉也喝着啤酒，还问罗珂要不要。罗珂连连摆手，努力吞着一块烤鸡翅。
“就是我帮忙介绍他盘的店，就在我隔壁，多好。他想开个小店停下来，不想到处跑了。”
罗珂把酒捧在手里，等冰块融化。身边的庄宇尘一直沉默着，手里慢慢转动着玻璃杯，偶尔小啜一下。店里暖暖的，萦绕着音乐，偶尔传来客人的低声谈笑。罗珂没忍住喝下一口，凉冽入喉，带着点酒精和木炭的香气，有点酸，但不难喝。窗外霓虹闪烁，车流无声奔腾，他突然觉得这夜色真美。
喝蜂蜜水的时候，罗珂小声问陆晓卉：“你们之前就认识了吗？”
“啊？”罗珂又习惯性地懵了一下。
“加这么多冰。”他不满地说，看了看罗珂，仿佛才发现他喝的是酒，问：“你不是说不能喝酒吗？”
陆晓卉朝罗珂勾勾手指，让他凑近点，然后悄悄跟他说：“不只是失恋，他跟他家里大闹了一场，以死相逼，但失败了，然后离家出走了。”
庄宇尘低声笑了下，手指在酒杯旁点了点，示意再来一杯。
罗珂努力晃晃脑袋，想不出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陆晓卉寻思着要给罗珂喝点什么好，吧台里的男人说：“百利甜怎么样？”
陆晓卉欲言又止，末了跟他说：“你好点没，能不能走，早点回去吧，过会儿要熄灯了。”
转身开门的时候顿了一下，回头对罗珂说：“别乱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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