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教育小艾 （这章和下章会比较无聊，不喜欢的书友可以跳过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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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很多问题。”小艾的疑惑快爆炸了。

    “很不错，小艾。你什么时候学会举一反三了？”

    ……

    “直到某一天……那些孩子这辈子无法想象的‘教训’，来到了他头上。”

    “我是说……”小艾思考了一会儿，“如果不通过暴力，压服那些和我们理念冲突的人，那么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式呢？”

    “……可是长官……”这时，小艾却又发出疑问。

    “悲剧就发生了。”

    “……我真不知道……第一种吗？”小艾只能带入马宁泽和她自己的关系里……

    马宁泽点点头：“我明白，所以其次，我服从你们的选择。”

    “再然后，他们践行自己决定的时候，受到挫折，于是想起我的建议。”

    “扣押我们吗？”

    “这样，先建立起‘我们双方的意见不一，但我尊重他们的决定’的概念。”

    马宁泽

    “你知道的。”马宁泽摊了摊手，“他并不喜欢这些。”

    “当然，真正操作的时候，对于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方法，这点因人而异，但我这里只讨论适用大部分情况下的理论。”马宁泽摊摊手，“细枝末节就不争辩了。”

    “哪怕未来有一天他真的被开水烫到了，他也许会想起你的话，但此时的你在他印象里已经和‘唠叨’‘八婆’填满了。他们‘自我的滤镜’就会认为，那是他自己‘实践’来的，你只是走狗屎运，蒙对了，‘教训’也和你无关。”

    “……我不知道”小艾毕竟不是人类，她无法真正站在人类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当这一种行为形成习惯，他们就会把你的话当耳旁风。”马宁泽的神色复杂。

    马宁泽继续调试金异端，却看到小艾即刻跳了出来。

    “因为你说的所有话，都一一应验了。而你未来说的，他也就铭记于心。”

    “那么我换一种说法。”马宁泽的语气更加尖锐，“当你，和我的想法产生冲突以后，你会怎么选？”

    “这样，我的话语权就上升了。我的‘权威’也就立起来了。”马宁泽一摊手。

    “长官，您事先就知道了，玛琉舰长他们最终会选择的目的地吗？”小艾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核心问题。

    “你认为，哪种方式比较合适？”马宁泽看着屏幕正的小艾。

    “那么，换一个角度。”马宁泽继续。

    “如此叫他知道，你说的话哪怕现在，他不理解，但他相信你的‘权威’，因为‘遵守’你的话，对他‘有利’，最差也是‘无害’。”

    “您这么做才是正确的方式吗？”

    “唉……”马德克闻言，叹了口气，对马宁泽摆摆手，飞向强袭。

    马宁泽一愣。

    “我对大天使号上的负责人，行为也是一样的逻辑。”马宁泽调出瞄准镜，检查偏差，“我说出我的见解和想法，但我只说一次。”

    “谁又喜欢战争呢？”马德克喃喃自语。

    “是的，我知道他们非去阿尔忒弥斯不可。”马宁泽回答。

    “欢迎回来，指挥官，一切系统正常。”L发出语音。

    “这点，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有的时候，说教无益，折断的骨头，是更好的课本。”马宁泽调试完毕，收起键盘，“千万不要过度的去对保护这种事情大包大揽，因为总有一天，事态的发展会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之外。”

    “是的。这也是我最担忧的事情。”马宁泽点点头，随后马上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开始阳光的笑起来。

    小艾一愣，又发问：

    “您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那么是谁说了算？”

    “那就一个个问。”马宁泽老神自在。

    “在您教导我学会提升话语权的时候。”小艾回答，“以及万物皆有源头的时候。”

    “话是这么说……”穆看着马宁泽翘尾巴的样子，既哭笑不得，又暗松了一口气。

    “很好。”马宁泽赞叹了一声，“如果某些……人，发出的声音，其核心的理念与我们的道路有严重的冲突，那么，究竟谁是对的？”

    “哈哈哈，就你嘴甜。”马德克哈哈大笑，“强袭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那么，他们就会发现，即便我的建议对了，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我依然忍受错误的道路，尊重他们的决定。”

    “那么，我假设，你选择了第一种。”马宁泽开始推理，“你今天强行阻止了这个孩子的行为，并且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解释。”

    “没有能力去做某件事，和有能力却不去做某件事，那是两回事。”马宁泽回答道，“他们要是真的听我的话，不登上阿尔忒弥斯要塞，那么我的劝解的目的，反而就无法达成了。”

    “于是，他的内心就和你渐行渐远。你对他说的话，在他心中的分量就会下降。”

    “有什么事情吗，小艾？”

    走出大天使号舰桥的马宁泽，马上到了机库，找到金异端，坐进驾驶舱。

    “一名家长在看到孩子要碰开水的时候，是立刻阻止，并且唠唠叨叨不停的提醒孩子不要碰，这样比较好；还是事前严肃先提醒孩子，等孩子被开水烫哭了以后再惜字如金的教育，这样比较好？”

    “这是不需要花费一分钱就能得到的好处。明白了吗？”

    然后他眨眨眼：“毕竟您是舰长。”

    马宁泽的脸上露出惊喜和意外的神色。

    “你就会发现他们很皮……”

    【看来还真是小孩子啊……】他暗自想到。

    “非常的皮……”

    “之前的‘教训’是通过‘实践’得来的，所以，在他们的逻辑里，未来的‘教训’也可以自己去摸索。”

    “假如你选择了第二种。”

    “没有……虽然我认为不可能，但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最好。”马宁泽看向机修师傅，“就当我是杞人……多虑了吧！对了，谢谢您的细心保养，这机体简直比刚下产线还新。”

    “如果发出声音的人……或者物，其发出的声音、理念并不合理，甚至会与我们的道路产生严重的冲突，我们该如何呢？”

    “当他被开水烫到以后。他当时也许不会立刻想到你严肃的提醒。但没关系，事后他总会想起的。这时候你可以提醒他，可以絮叨，但不要说废话。”马宁泽抽出键盘，开始重写一部分代码，“这时，你说的话在他心中就会提高分量。长此以往，你虽然寡言少语，但你在他的心中的地位就会直线上升。”

    “叫强袭那小子过来，他自己的机体自己管理！”

    “可是，开水这种东西是可以受到教训的，有些‘教训’却是你承担不起的。”马宁泽平静的看着小艾，“那时，你再用同样的方式去教育，就不起作用了。”

    “怎么了孩子？”机修师傅马德克飘过来，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这么快就手痒又想开了？”

    “在你孩子吃亏的时候，你不去介入，只是提醒，并且，只郑重提醒一次。”

    这微笑，像极了“牧人”成功以后摇尾巴的边牧。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想必你们也知道，阿尔忒弥斯要塞的建立者是‘欧亚联邦’，据我所知，其和‘大西洋联邦’虽然同属‘地球联合’理事国。www.zhuoxinge.com”

    “所以……”机修师傅马德克没明白马宁泽的意思，“所以你进来……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小艾更迷糊了。

    “你担心他们借用‘识别码’的借口……”穆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得不说，机修师傅是真的“善解人意”，不过，马宁泽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个。

    “到时候，一定会有一场恶战。”他开始微调之前感到不够准确的参数。

    “马德克先生，这回你猜错了。”马宁泽穿着地球军的驾驶服坐进机舱，“大天使号下一站将前往阿尔忒弥斯要塞。”

    “那么长官，那您说，我们如何判定对错？”

    “……那，为什么您却选择了劝解？”这是小艾最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长官做傻事，我一定要说服他。】她想。

    马宁泽看她疑惑的样子，头上都竖起呆毛了，只好掰开了揉碎说道：

    “我猜测，嗯，只是猜测。”马宁泽拉下驾驶舱的屏幕，打开核心部分预热校准。

    “不过，补给始终是硬伤，就算知道有问题，这条路也必须要走。”玛琉接过话头，“哪怕希望渺茫。”

    “我如果是扎夫特的话，我一定会用尽一切代价守住，从‘赫里奥波利斯’到‘阿尔忒弥斯要塞’的这条线。”

    巴基露露看着马宁泽洋溢着自信的脸，还有他那好像得到他人认可一般的高兴的模样，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沉默。

    “最终他们得出结论：我说的话有道理，我这个人值得尊重，我这个人可以相信。以及，我富有‘远见’。”

    巴基露露再次看了一眼知进退的马宁泽，轻轻点头。

    “明面上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暗地里嘛……”马宁泽摇摇头。

    “你的行为感动了你自己，但你不知道，你的孩子对你的行为不胜其烦。但他又不能表现出烦躁，那样你会更生气，用更多的话去烦他。”

    “并且，我完全尊重这艘舰的指挥层的决定。”

    “……”小艾沉默了。

    他记住了马宁泽的预测，如果到时候真的发生这种事情，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然后，他们坚持自己的决定。”

    “那……如果没有敌人呢？”马德克继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