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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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宫人惶惶道:“不、不知道，娘娘没说，不过她把绒绒也带走了，想必是散心去了。”
周璟却淡声道:“儿臣的看法恐怕与母后不一样，倘若儿臣不想纳她为妃呢？母后会怪罪吗？”
太后毕竟是太后，转瞬之间就收拾好了情绪，疑道:“皇上觉得她有什么问题？”
花若如见她面沉如水，一旁的天子亦是神色冷淡，看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件死物一般，毫无感情，花若如害怕得简直要发起抖来，哆哆嗦嗦地颤声道:“臣、臣女……”
太后这时候看她也不怎么亲切了，沉着声音道:“哀家给你一次机会，你昨日做了什么事情，从实说来。”
刘福满入了殿，看见帝王正披着衣裳倚在窗前，夜风自外吹进来，殿内的帘幔被吹得飘忽不定，刘福满莫名觉得这风冷飕飕的，心里暗自嘀咕，都五月了，怎么还这么凉？
她轻声道:“世间有千万种苦，药是其中最不苦的。”
太后的神色愈发惊疑不定，姜院判走过去行礼，恭恭敬敬道:“启禀太后，昨日太后娘娘命若如姑娘给皇上送醒酒汤，那汤里被放了一些虎狼之药。”
刘福满轻声回答:“出来的时候奴才就已派人去请了，这会儿想是该到了。”
碧梧宫。
周璟道:“先去慈宁宫吧。”
花妩笑了，道:“不必了，没吃过甜的，就不会觉得药苦，等尝过了甜，以后反倒一点苦都忍不得了。”
宫人去收拾内间，不多时，一个内侍出来了，手里捧了些东西，请示道:“公公，您看这……”
太后怔了一下，道:“若如说，是她初来宫中，不懂规矩，惹了你的烦厌，还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我看她吓得不轻，便让人带她去休息了，今日早上来报，说身子不舒服，却也不肯看太医。”
刘公公自觉窥见了真相，一颗心放入了肚中，连忙追着周璟的脚步，进了碧梧宫。
周璟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刘福满顺着看过去，却见那是一架秋千，上面自然无人，唯有一只蝴蝶落在其上。
太后听罢，便挥手让人撤下去了，她看着周璟，迟疑道:“我儿怎么了，怎么瞧着情绪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
周璟沉着眉眼地看了过来，目光在那香包上停顿了一瞬，尔后伸手拿了过去，又是那种草药香气，他的脑中闪过女子的面孔，柔媚的，娇美的，微笑的，最后是一闪即逝的脆弱与失落……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疑惑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谁知一进去，就被宫人告知:“贵妃娘娘一早就走了。”
绿珠看她端起碗，忍不住劝道:“娘娘，现在有太医为您调理身子，这避子汤不喝也行啊，万一真的能……”
周璟问道:“花若如昨日回来，是如何与母后说的？”
刘福满忙迎上去扶，周璟摆了摆手，道:“进去吧。”
周璟没有回答，反问道:“母后是想让花若如入宫为妃吗？”
待她看见花妩披散着长发，吃了一惊，道:“奴婢帮您……”
“老臣拜见皇上。”
太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对周璟道:“哀家对此事毫不知情，皇上稍等片刻，来人，去将花若如叫来审问。”
于是一行人入了慈宁宫，太后早听说周璟来了，一见他进门，便笑着道:“方才御膳房送了些蜜粽，知道你要来，我特意叫人备了一些热的，要不要尝一尝？”
绿珠每每见她喝药，都是这般面不改色，眉头也不皱一下，心疼道:“娘娘苦吗？奴婢去给您拿些糖和果子来压压苦味。”
次日一早，周璟下了朝，往常这时候该去碧梧宫，接上花妩去给太后请安了，然而刘福满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天子的吩咐，不由有些疑惑，莫非皇上和贵妃娘娘又闹了矛盾？不应当啊，昨儿贵妃娘娘还侍寝了呢，足足一个下午……
正在这时，外头有宫人进来了，轻声禀道:“贵妃娘娘来了，说是给太后娘娘请安。
说完，花妩便轻佻地在周璟紧抿的薄唇上亲了一口，发出啾的轻响，然后起身下了榻，慢条斯理地将衣裙一件一件穿上，发髻凌乱了些，她索性拔去金钗步摇，任由青丝散落垂下，就这么施施然出了寝殿。
花妩动作微顿，平静道:“倘若调理没有用处，真的怀上了孩子，十有八|九也是生不下来的，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免得他来这世上遭一回罪。”
花妩有些疲累，但精神还算不错，沐浴过后，她回了寝殿，大黄狗绒绒正趴在地上咬一只小绒球，见她进来，连忙一骨碌起身，讨好地摇着尾巴，傻里傻气。
……
“不过没关系，臣妾还是很喜欢皇上的，谁叫皇上生得俊呢？”
叹了一口气，神色失落道:“看来臣妾这次又自作多情了呢。”
特意进来接人，却扑了个空，刘福满简直不敢去看天子的脸色，躬着身子道:“奴才这就派人去寻。”
绿珠连忙应下，又让人抬了舆轿来，扶花妩上去，一行人回碧梧宫去了。
闻言，太后震惊失色:“什么？！”
姜院判立即惶恐道:“皇上折煞老臣了，为君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她语气有些激动，周璟也跟着站起来，冷静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儿臣不喜欢花若如，并非因为她的姓氏，而是觉得她有些问题。”
周璟答道:“本来昨夜就该处理此事的，但是担心影响母后休息，便拖到了今天，姜院判，你来说说。”
那托盘上是一个瓷盅，花妩打开盅盖，一股清苦难闻的药味便扑面而来，绿珠向来细心，药都已经晾凉了，现在喝刚刚好。
说到这里，太后神色震惊，以至于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解释道:“哀家只是担心皇嗣，至于生下皇嗣的人，不一定要花家的女儿，李家，王家，只要是皇上喜欢，都可以接进宫来，哀家一视同仁，绝不会有半点偏颇。”
然而周璟只是看了一眼，婉拒道:“母后好意心领了，只是儿臣还不饿，没有胃口。”
他说着，取了那金钗和小香包到周璟面前，道:“皇上，这要给娘娘送过去吗？”
姜院判道:“好在皇上并未将醒酒汤喝完，以供老臣查验，此事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刘福满应下，圣驾掉了头，又往慈宁宫的方向去，一直到了慈宁门处，该下轿的时候，龙辇里却没有动静，刘福满也不敢催促，屏气凝神听候吩咐。
周璟想了想，道:“去御花园看看。”
刘福满连忙应了下来，命宫人摆驾，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碧梧宫的方向而去，到了宫门口，刘福满正想如往日一般，自己前去通禀，却见龙辇的帘子被揭开，身着深色常服的天子亲自下来了。
正在他心里暗自思量的时候，终于听到周璟道:“去碧梧宫。”
另一个宫人也解释道:“娘娘昨儿回来的时候心情似乎不佳，早早就睡下了，今天也是一早就出去了。”
说完，便迈开步子往碧梧宫走，刘福满暗骂自己瞎想，这不是好好儿的吗？纵然前阵子闹了脾气，那也是帝妃之间的情趣，没有什么矛盾是一次侍寝解决不了的，贵妃娘娘高招。
刘福满定睛一看，原来是些金钗步摇，还有一个小香包，鹅黄色的料子，上面还绣了一只狗头，栩栩如生，道:“这肯定是贵妃娘娘落下的。”
“无妨，”花妩打了个呵欠道:“有些乏了，回宫吧。”
刘福满急得出了一头汗，把个脖子伸得老长，连藏人的犄角旮旯都看过一遍了，对周璟禀道:“皇上，没见着贵妃娘娘，许是不在御花园，奴才派人再到别处找找。”
天色已经擦黑了，廊下点了宫灯，火光昏黄，殿门口还候着不少人，绿珠见花妩出来，忙欣喜地迎过来:“娘娘！”
乍听他挑明这事，太后怔了一下，以为他是有意，遂笑着道:“若如模样好，性情也温柔，你昨日不是还当着那许多人的面夸她娴雅大方，有林下风致吗？母后是觉得她入宫为妃很不错，倘若你也喜欢，择个好日子迎她入宫便是。”
她说完，便慢慢地将那一碗避子汤喝尽了，入口很苦，苦得人舌根发麻，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肺腑之中，最后烧成了一片黑色的火。
绿珠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放在花妩面前，轻声道:“娘娘，熬好了，现在就用吗？”
语气很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他竟是没有生气，刘福满心中颇是惊讶，却也不敢耽搁，命人摆驾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抬着龙辇找了一圈，宫人们几乎要把地皮都翻过来了，却仍旧没见到花妩的影子。
他一点点将那香包握在手心，望着窗外的夜色，片刻后才道:“不必了，都下去吧。”
周璟这才下了龙辇，亲自扶起他，道:“劳动院判跑这一趟了。”
声音到了最后，已转为冷肃，宫人立即去了，不多时，将花若如带了过来，她大概知道是出了事情，一张小脸煞白无比，惶然无措地跪在那里，给太后和周璟行礼。
太后面上的喜色渐渐褪去，她意识到帝王话里的意思，有些吃惊地道:“你若是不喜欢她，自然可以不纳，难道皇上是觉得，我一定要让花若如入宫吗？皇上觉得哀家有私心？”
她抬眸望向沉默的帝王，微微一笑，道:“皇上真叫人败兴，连哄一哄臣妾都不肯。”
又过了片刻，天子的声音有些低沉，道:“姜步寰到了吗？”
他说着，抬头张望，正好瞧见老太医跟着宫人匆匆赶来，刘福满连忙道:“皇上，姜院判到了。”
“什么？”刘福满登时傻眼，急道:“娘娘去哪里了？”
宫人立即将热好的粽子呈上来，白玉错金小碟中放着剥好的蜜粽，晶亮饱满，热气腾腾，显是刚刚端出来不久。
] 那宫人惶惶道:“不、不知道，娘娘没说，不过她把绒绒也带走了，想必是散心去了。”
周璟却淡声道:“儿臣的看法恐怕与母后不一样，倘若儿臣不想纳她为妃呢？母后会怪罪吗？”
太后毕竟是太后，转瞬之间就收拾好了情绪，疑道:“皇上觉得她有什么问题？”
花若如见她面沉如水，一旁的天子亦是神色冷淡，看她就像是在看着一件死物一般，毫无感情，花若如害怕得简直要发起抖来，哆哆嗦嗦地颤声道:“臣、臣女……”
太后这时候看她也不怎么亲切了，沉着声音道:“哀家给你一次机会，你昨日做了什么事情，从实说来。”
刘福满入了殿，看见帝王正披着衣裳倚在窗前，夜风自外吹进来，殿内的帘幔被吹得飘忽不定，刘福满莫名觉得这风冷飕飕的，心里暗自嘀咕，都五月了，怎么还这么凉？
她轻声道:“世间有千万种苦，药是其中最不苦的。”
太后的神色愈发惊疑不定，姜院判走过去行礼，恭恭敬敬道:“启禀太后，昨日太后娘娘命若如姑娘给皇上送醒酒汤，那汤里被放了一些虎狼之药。”
刘福满轻声回答:“出来的时候奴才就已派人去请了，这会儿想是该到了。”
碧梧宫。
周璟道:“先去慈宁宫吧。”
花妩笑了，道:“不必了，没吃过甜的，就不会觉得药苦，等尝过了甜，以后反倒一点苦都忍不得了。”
宫人去收拾内间，不多时，一个内侍出来了，手里捧了些东西，请示道:“公公，您看这……”
太后怔了一下，道:“若如说，是她初来宫中，不懂规矩，惹了你的烦厌，还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我看她吓得不轻，便让人带她去休息了，今日早上来报，说身子不舒服，却也不肯看太医。”
刘公公自觉窥见了真相，一颗心放入了肚中，连忙追着周璟的脚步，进了碧梧宫。
周璟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刘福满顺着看过去，却见那是一架秋千，上面自然无人，唯有一只蝴蝶落在其上。
太后听罢，便挥手让人撤下去了，她看着周璟，迟疑道:“我儿怎么了，怎么瞧着情绪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
周璟沉着眉眼地看了过来，目光在那香包上停顿了一瞬，尔后伸手拿了过去，又是那种草药香气，他的脑中闪过女子的面孔，柔媚的，娇美的，微笑的，最后是一闪即逝的脆弱与失落……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疑惑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谁知一进去，就被宫人告知:“贵妃娘娘一早就走了。”
绿珠看她端起碗，忍不住劝道:“娘娘，现在有太医为您调理身子，这避子汤不喝也行啊，万一真的能……”
周璟问道:“花若如昨日回来，是如何与母后说的？”
刘福满忙迎上去扶，周璟摆了摆手，道:“进去吧。”
周璟没有回答，反问道:“母后是想让花若如入宫为妃吗？”
待她看见花妩披散着长发，吃了一惊，道:“奴婢帮您……”
“老臣拜见皇上。”
太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对周璟道:“哀家对此事毫不知情，皇上稍等片刻，来人，去将花若如叫来审问。”
于是一行人入了慈宁宫，太后早听说周璟来了，一见他进门，便笑着道:“方才御膳房送了些蜜粽，知道你要来，我特意叫人备了一些热的，要不要尝一尝？”
绿珠每每见她喝药，都是这般面不改色，眉头也不皱一下，心疼道:“娘娘苦吗？奴婢去给您拿些糖和果子来压压苦味。”
次日一早，周璟下了朝，往常这时候该去碧梧宫，接上花妩去给太后请安了，然而刘福满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天子的吩咐，不由有些疑惑，莫非皇上和贵妃娘娘又闹了矛盾？不应当啊，昨儿贵妃娘娘还侍寝了呢，足足一个下午……
正在这时，外头有宫人进来了，轻声禀道:“贵妃娘娘来了，说是给太后娘娘请安。
说完，花妩便轻佻地在周璟紧抿的薄唇上亲了一口，发出啾的轻响，然后起身下了榻，慢条斯理地将衣裙一件一件穿上，发髻凌乱了些，她索性拔去金钗步摇，任由青丝散落垂下，就这么施施然出了寝殿。
花妩动作微顿，平静道:“倘若调理没有用处，真的怀上了孩子，十有八|九也是生不下来的，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免得他来这世上遭一回罪。”
花妩有些疲累，但精神还算不错，沐浴过后，她回了寝殿，大黄狗绒绒正趴在地上咬一只小绒球，见她进来，连忙一骨碌起身，讨好地摇着尾巴，傻里傻气。
……
“不过没关系，臣妾还是很喜欢皇上的，谁叫皇上生得俊呢？”
叹了一口气，神色失落道:“看来臣妾这次又自作多情了呢。”
特意进来接人，却扑了个空，刘福满简直不敢去看天子的脸色，躬着身子道:“奴才这就派人去寻。”
绿珠连忙应下，又让人抬了舆轿来，扶花妩上去，一行人回碧梧宫去了。
闻言，太后震惊失色:“什么？！”
姜院判立即惶恐道:“皇上折煞老臣了，为君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她语气有些激动，周璟也跟着站起来，冷静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儿臣不喜欢花若如，并非因为她的姓氏，而是觉得她有些问题。”
周璟答道:“本来昨夜就该处理此事的，但是担心影响母后休息，便拖到了今天，姜院判，你来说说。”
那托盘上是一个瓷盅，花妩打开盅盖，一股清苦难闻的药味便扑面而来，绿珠向来细心，药都已经晾凉了，现在喝刚刚好。
说到这里，太后神色震惊，以至于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解释道:“哀家只是担心皇嗣，至于生下皇嗣的人，不一定要花家的女儿，李家，王家，只要是皇上喜欢，都可以接进宫来，哀家一视同仁，绝不会有半点偏颇。”
然而周璟只是看了一眼，婉拒道:“母后好意心领了，只是儿臣还不饿，没有胃口。”
他说着，取了那金钗和小香包到周璟面前，道:“皇上，这要给娘娘送过去吗？”
姜院判道:“好在皇上并未将醒酒汤喝完，以供老臣查验，此事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刘福满应下，圣驾掉了头，又往慈宁宫的方向去，一直到了慈宁门处，该下轿的时候，龙辇里却没有动静，刘福满也不敢催促，屏气凝神听候吩咐。
周璟想了想，道:“去御花园看看。”
刘福满连忙应了下来，命宫人摆驾，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碧梧宫的方向而去，到了宫门口，刘福满正想如往日一般，自己前去通禀，却见龙辇的帘子被揭开，身着深色常服的天子亲自下来了。
正在他心里暗自思量的时候，终于听到周璟道:“去碧梧宫。”
另一个宫人也解释道:“娘娘昨儿回来的时候心情似乎不佳，早早就睡下了，今天也是一早就出去了。”
说完，便迈开步子往碧梧宫走，刘福满暗骂自己瞎想，这不是好好儿的吗？纵然前阵子闹了脾气，那也是帝妃之间的情趣，没有什么矛盾是一次侍寝解决不了的，贵妃娘娘高招。
刘福满定睛一看，原来是些金钗步摇，还有一个小香包，鹅黄色的料子，上面还绣了一只狗头，栩栩如生，道:“这肯定是贵妃娘娘落下的。”
“无妨，”花妩打了个呵欠道:“有些乏了，回宫吧。”
刘福满急得出了一头汗，把个脖子伸得老长，连藏人的犄角旮旯都看过一遍了，对周璟禀道:“皇上，没见着贵妃娘娘，许是不在御花园，奴才派人再到别处找找。”
天色已经擦黑了，廊下点了宫灯，火光昏黄，殿门口还候着不少人，绿珠见花妩出来，忙欣喜地迎过来:“娘娘！”
乍听他挑明这事，太后怔了一下，以为他是有意，遂笑着道:“若如模样好，性情也温柔，你昨日不是还当着那许多人的面夸她娴雅大方，有林下风致吗？母后是觉得她入宫为妃很不错，倘若你也喜欢，择个好日子迎她入宫便是。”
她说完，便慢慢地将那一碗避子汤喝尽了，入口很苦，苦得人舌根发麻，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肺腑之中，最后烧成了一片黑色的火。
绿珠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放在花妩面前，轻声道:“娘娘，熬好了，现在就用吗？”
语气很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他竟是没有生气，刘福满心中颇是惊讶，却也不敢耽搁，命人摆驾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抬着龙辇找了一圈，宫人们几乎要把地皮都翻过来了，却仍旧没见到花妩的影子。
他一点点将那香包握在手心，望着窗外的夜色，片刻后才道:“不必了，都下去吧。”
周璟这才下了龙辇，亲自扶起他，道:“劳动院判跑这一趟了。”
声音到了最后，已转为冷肃，宫人立即去了，不多时，将花若如带了过来，她大概知道是出了事情，一张小脸煞白无比，惶然无措地跪在那里，给太后和周璟行礼。
太后面上的喜色渐渐褪去，她意识到帝王话里的意思，有些吃惊地道:“你若是不喜欢她，自然可以不纳，难道皇上是觉得，我一定要让花若如入宫吗？皇上觉得哀家有私心？”
她抬眸望向沉默的帝王，微微一笑，道:“皇上真叫人败兴，连哄一哄臣妾都不肯。”
又过了片刻，天子的声音有些低沉，道:“姜步寰到了吗？”
他说着，抬头张望，正好瞧见老太医跟着宫人匆匆赶来，刘福满连忙道:“皇上，姜院判到了。”
“什么？”刘福满登时傻眼，急道:“娘娘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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