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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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戚秋走时正好和秦韵撞了个对脸，秦韵目光生寒，再也装不起来温和贤淑的模样，攥着帕子，她紧紧地盯着戚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依旧让人心生寒意。

    不是想对自己女儿的，那是想对谁呢？

    这话一落，暖阁内顿时哗然。

    魏安王妃目露冷光，让身边的嬷嬷将证物呈上来一看，这都是一些大额的银票，这么大的数额交给了下人，在场的都是一家主母，哪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尚还没有消化掉方才的事，眼下就又爆出了一桩，简直让人嗔目结舌。

    秦家大夫人披散着头发，脸色红肿，瘫坐在地上，感受着众人看过

    戚秋冷眼看着，面上却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双眼含泪，不解又气愤地看着秦家大夫人，质问说:“秦夫人，我上京也才半年，与秦夫人不过两年之缘，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让您如此害我？”

    秦仪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痛哭起来，“母亲，母亲，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紧盯着秦家大夫人，谢夫人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还请你给我个解释！”

    事？”魏安王妃紧皱了一下眉头，扫了一眼底下已然坐不住的秦家大夫人，想了想，让人搬来一道屏风前后隔开，这才让人进来。

    “事关今日之

    而应昌的母亲应夫人已经冲了过去，一巴掌扇在秦家大夫人的脸上，张口怒骂道:“自己使这些下作的手段，竟然还牵连上我的昌儿，你真是该死！”

    这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巴掌扇的又狠又响，显然是用足了全力。

    荣世子义正言辞地说:“这么攀诬主子我和谢世子原本是不信的，奈何几人说的信誓旦旦，又拿出了证物，我们这才半信半疑，赶紧来找王妃您断个真假。”

    听到通传的时候，戚秋没忍住笑了。

    然而还不等秦家大夫人喊冤，就在这时，守在暖阁外面的魏安王妃身边的嬷嬷进来通传，“王妃，谢世子和荣世子有急事禀报，说是事关今日之事。”

    谢夫人深喘着气，怒瞪着秦家大夫人，“秦夫人！”

    来的目光，手指都在颤抖。

    可这还没完，魏安王妃已经进宫请旨，只怕她伤好之后，就要入宫去静安司赎罪了。

    应夫人是出了名的泼辣性子，此时不管不顾起来，按着秦家大夫人就是哐哐几耳光，秦韵伸手去拦，也愣是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魏安王妃身边的嬷嬷才拉住了人。

    纵使秦家大夫人被打的奄奄一息，谢夫人走时依旧是怒气冲冲的，秦家二夫人紧赶慢赶着，还是没将人拦住。

    这副尊荣，知道的她是秦家的大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坐在路边的疯子。

    有人会使诈。

    而这群人刚露了个脸，秦家大夫人脑子就嗡的一声空白了下来，腿上一软，冷汗一下子涌出，整个人直哆嗦个不停，脑子里只有完了二字。

    秦家大夫人挨了好几下，脸上全是巴掌印，梳起的发髻都散落了下来，珠钗金簪落地，这辈子荣华富贵了半辈子的脸面也跟着落了地。

    想明白之后，秦家大夫人跪倒在魏安王妃跟前，泪流满面，神色却很是平静，磕了个头说:“此事都是臣妇鬼迷心窍，生错了心思，还请王妃责罚。”

    秦家大夫人僵立在原地，说不出来话了，眼看着那个倒香灰的丫鬟也被押了进来，确实是她身边的丫鬟。

    而眼前这群小厮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样的酷刑，荣星话一落，他们便连忙应和，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除了隐去戚秋的那部分，剩下的半点都没有遗漏。

    秦家大夫人已经浑身都凉透了，低头见秦仪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猛地站起身，慌张道:“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他们都是偷窃，这些银票都是他们偷的！”

    戚秋故意嘴上抱怨说:“表哥，你好冷心，我今日受了好大的委屈，还落了水，

    看着戚秋嘟着嘴，一脸受了冷落之后的委屈模样，谢殊终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抱住了她。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暗暗咂舌，心里顿生荒唐和不解。

    在那里，她也给秦韵准备了一份大礼。

    她亲手毁了她自己的女儿！

    两人较着劲儿，好似打定主意谁也不理谁，只是........

    谢夫人气的浑身直发抖，“秦夫人，我早就知道你想撮合秋儿和应公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行事！”

    果然没多久王嬷嬷就来报，说是谢殊去了戚秋的院子。

    他特意隐去了戚秋那部分。

    本以为谢殊生着她的气不会来了，没想到她这前脚刚到院子，他后脚就跟来了。

    众位夫人不敢置信地看向秦家大夫人，纷纷傻了眼。

    戚秋赶紧让他进来，水泱和山峨也识趣儿的将翠珠支开，自己也退了下去。

    她这句话还未说完，便被秦韵猛然拉了一下，理智回归，赶紧住了口。

    她可以去死，但她的女儿不能出事。

    阁内的其他人都安静了起来，只剩下秦仪的哭声和应夫人的咒骂。

    谢殊和荣星站在屏风后面，看不清里头的情形，两人对视一眼，荣星说:“回王妃娘娘和各位夫人，臣和谢世子并非有意打扰，只是抓到了一伙人，像是与秦家大夫人有关。”

    这是丝毫没有给秦家大夫人狡辩的机会。

    秦韵头一次在人前绷不住神色，扶着秦家大夫人，脸色阴沉的能往下滴水。

    “是不是偷的，拿去账上一对就知道了。”荣星遥遥补了一刀，又道:“他们还说那迷情香是秦家大夫人给他们的，只需找来掌柜的一问便知秦家大夫人或身边的下人有没有买过这些香料。”

    谢殊进了门却不走进来，立在门口，和戚秋一前一后地站着，两人紧紧地对视着彼此，像是较着劲儿，谁也没打算开口说话。

    可众人已经听到了。

    底下跪着的下人身子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彻底慌乱了起来，那个小厮庆雨终是忍不住，自己说了出来，“是，是大夫人跟前的如意嬷嬷找来，是她让奴才这么说的，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

    他一说，剩下那三个自然也憋不住了，求秦家大夫人救自己的，指认秦家大夫人身边嬷嬷的，一时之间暖阁里乱成一团。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已是黄昏，烟云坠墨，天边染上灿烂的色彩，耀眼的橙黄让人压根移不开眼。

    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这个暖阁里除了意外出现的秦仪，今日便只有戚秋躺过。

    知女莫如母，她知道今日戚秋落水她的大女儿一定是做了手脚的，她若是不认罪，魏安王妃下令彻查，说不定会将此事给掀出来。

    秦家大夫人浑身哆嗦着，自然说不出来，她总不能把想将女儿嫁给谢殊的事公之于众，否则今日秦家和秦韵的脸面都要丢干净了。

    这场闹剧谁也没有料到最后竟然是会这样解决的，此时秦家大夫人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魏安王妃和谢家应家震怒，她自然也落不得什么好，纵使有两个女儿替她请求也无济于事。

    “........我和谢世子见这伙人行迹实在是可疑，便将人捆了起来，审问之后才知他们虽是秦府的下人，但也确实不冤枉。”荣世子说:“他们说是奉秦家大夫人之名，将应昌送进这边暖阁里，再在阁内点上迷情香，好让里头的男女情动。”

    说着，那群人便被押着进来，他们好似十分害怕谢殊和荣星，见到两人路都不会走了，连滚带爬的到里头跪着。

    这群人就是她吩咐将应昌抬进暖阁里的那几个秦府小厮。

    她身边的嬷嬷想要前来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深吸了一口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想明白了，此时她若是不低头，此事难以平息，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将两个女儿牵扯进来。

    按照律法，她本是要被送去衙门的，但魏安王妃顾念着秦府的颜面，没有如此行事，但这板子却是少不了。

    秦家大夫人心早就乱了，她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女儿在自己设下的圈套里毁了终身，她就痛心不已，心神意乱起来。

    而有了一个被关进静安司母亲，今后秦韵和秦仪的名声还能好到哪里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掌掴，对于秦家大夫人这种注重颜面的人来说，还真不如死了的好。可看着伏在地上哭泣的秦仪，秦家大夫人就宛如被刀剜了心一样难受，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连呼吸一声都觉得痛苦。

    一直到了谢府，谢夫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她担心今日戚秋受了惊吓，想了想，却没去安慰戚秋，而是回了院子。

！”

    而戚秋却是笑了笑，丝毫不在意，只是在走时不经意间扫过了一旁的熏炉。

    看着扑在自己脚边的秦仪，秦家大夫人简直心如刀割，此时她彻底乱了分寸，再也无力挣扎，整个人瘫倒在地，讷讷道:“不是的，我不是想这么对你.......”

    秦韵眼眸一眯，刚想说话，就听荣星又道:“对了，我们还抓到了一个秦家大夫人身边出去倒香灰炉的丫鬟，从里面的香灰里确实找到了未燃尽的迷情香。”

    秦家大夫人浑身哆嗦了一下。

    谢殊的眉眼冷淡又深邃，看人时深情又薄情，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尊贵了半生的秦家大夫人被捆在木板凳上，邀请来参加宴席的众位夫人都瞧着，二十板子打下去，冷汗津津，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