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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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膝交叠，腕骨随意地搭放在扶手上，眉梢轻挑，淡声问：“我这么掰开揉碎了摆到明面儿上和你说，是不是更清楚？”

    温知禾能听见自己并不平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她傻了才会答应。

    餐厅中央设有一架钢琴，聘请的琴师进行现场演奏，曲目舒缓而优雅，贺徵朝话音刚落的那刻，恰好与清脆的尾音共振，像珠玉落地。

    温知禾字字清晰地回绝——

    她感到不快，理清思路，也知道自己窝憋的缘由。

    顶灯倾泻在他头顶肩上，透过光圈，温知禾看到具像化的獠牙。

    “一年之后，你可以恢复自由。”

    “不要。”

    曲尽敛声，空气陷入短暂的沉寂。

    温知禾读得出其中的轻蔑，这不只因为他的话，还因为他话里话外的理所应当和肯定，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贺徵朝轻声嗯了下，并不因为如此直白的话语恼怒，反而温和地赞许：“你总结得不错，是这样。”

朝四平八稳地总结定论。他的措辞不出错，但相比先前，总显得不够温文尔雅。

    贺徵朝观测她逐渐变化的微表情，扯唇很轻地笑，眼底依旧漆黑：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童话梦幻的理由。”

    “一年，我需要的婚约期限是一年。”他又抛出看似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在这一年里，我会按月支付你薪水，高于你目前为止赚到的所有钱。”

    如此不被遮掩，如此高高在上，就差把“你会心甘情愿跳进坑里感恩戴德”的话写在脸上。

    温知禾微攥手心，直接了当：“……所以我是你考虑的目标里，最廉价最低成本最容易满足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