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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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小九应该是来找我的。”喻舟夜说：“张伯放心。”

    他才十七岁，第一次面对这些事情，不会觉得厌恶吗？

    刚一开口，张伯就把热水和几片药递上去：“大少爷，您先歇着吧。”

    喻时九又忍不住看了眼他。

    “要来一碗吗？”他问。

    在这种前提下，他对喻舟夜现在这幅一个人在房间里，两天奔波回来没吃过饭，还喝白酒喝到把胃里都吐空了，也只能默不作声面不改色地喝点汤来垫肚子，不会说一句难受的场景，……他没法笑出来。

    他不是没吃饭吗？

    “活该。”他看了半天，淡淡吐字。

    但是喻舟夜抬起头看向他，淡色的唇瓣此时红红的，额头的发梢带着几滴水珠，睫毛也是湿润的，皮肤有种一触即破的易碎感，配上他漆黑略带困惑的双眸……

    他恨喻舟夜，也同样承认他是强大的对手。

    首先他上辈子就没看过喻舟夜体现出任何一点弱的感觉，虽然现在也没有，但是他就是能从喻舟夜的身上看出来难受来。

    “嗯。你先走吧。”喻舟夜说完把药吃下去。

    很性感，也有种无辜的纯净。

    “谢谢。”喻舟夜开口的声音有些低哑。

    张伯看看他，又看看喻时九，再看一眼放在桌上的食盒。

    喻时九顿时闭上嘴，把刚才的奇怪感觉咽下去。

    除了还嫣红的唇瓣，和几缕湿润的发梢，能证明他刚才听到的动静是来自于这个人，其他狼狈都烟消云散。

    “好看吗？”过了会儿，喻舟夜突然说。

    喻舟夜也没任何表示，只是等盛好一碗汤，然后换成小汤匙拂了拂瓷碗边的滚滚热气。

    喻时九这才发现他的浴室门是半开的，刚刚隔着两个门，他咳嗽的声音还那么大，是全吐了吗？

    喻时九发现自己第一次面对到了真实的十七岁的喻舟夜，他没想过他回到喻家的第一天其实是这样过的。

    喻时九说：“确认了吗？下毒这种事情，我还不屑于做。”

    “没有。”他说。

    再从取出来的那一层里面拿出来手帕，打开瓦罐的盖子，立刻有开胃的香味飘出来。

    然后坐下来，给自己盛汤，喻时九盯着他，他知道自己的视线很直白。

    他看起来也不是享受这样喝酒逢迎的样子。

    这感觉，很奇怪。

    低头用小汤匙喝汤的喻舟夜，手里停了停，接着没抬头地继续用汤匙吹拂热汤。

    “你看了很久。”喻舟夜说：“不是想喝汤，只是想看我？”

    喻舟夜这么看着，跟他印象里面的差别不小。

    张伯上前去打开高高的食盒，眼前这阵仗比喻时九在灵堂上对喻舟夜砸香炉还稀罕：“小少爷不会这些，会伤到手的，我帮您备好。”

    “哎，好。”张伯把盛汤的勺子放下，走出去之前又看了看两人，这才合上门。

    喻舟夜恰好出声道：“你有事找我？”

    “我想休息了，张伯。”喻舟夜说。

    喻舟夜点点头：“好。”

    这什么药？

    喻时九轻轻皱眉，然后撇开眼，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喻时九看他打开食盒的盖子，再打开卡扣，将食盒的三分之一都取下来，底部放着一个精致的铜盆，能看到有亮着的炭火在里头，中间炜着一个瓦罐。

    喻舟夜很快就从方才看到他的疑惑里走出来，眼里那股疑惑褪去，比张伯看到他的神色要从容得多。

    喻时九和他面对着面，过了几秒才说话：“你……”

    张伯既欣慰，又有些惶恐，把瓷碗摆好之后，转身道：“小少爷，我就是惊讶，你们兄弟之间能有个好的开始，我是高兴的。老爷要是看到了，也总算该安心了。”

    喻时九：“不要。”

    喻舟夜都还没成年，这会儿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一丝不适的痕迹。

    这话让喻时九不舒服，他没接话。

    喻时九：“嗯？”

出来。

    喝酒吐出来应该是很难看的，也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