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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曼潇本来准备上前指责什么,但看到女生阴郁的脸色,又默默地把脚收了回去,任由人离开。

    她想起下午在二楼小房间里轻软的声音,瞬间恍然,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江漪兰。以她感受的那个脆弱的情绪,现在的江漪兰要是再被关起来,说不定真的会崩溃……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她,就连江意燃,脸上也闪过几秒呆愣的表情。

    以女生为中心,整个房间的地板和墙壁,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轻轻触摸着琴身,左手仿佛触电一般猛地后缩。

    “既然我是碍你眼的人,那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还有,你一边说我伤害了你的朋友,必须为此赎罪,那你呢?你刚才做了什么,不敢说出来吗?”

    小提琴摔在地上,她抱着头,试图用自己的声音掩盖住周围的杂音。

    “你——”

    单辙转开眼睛,勾了勾唇。

    大厅。

    子虚回到宴会厅,并没有看到等待她的女孩。

    “谢谢你的消息,小孩。”子虚收起口琴,绕过他。

    挺好,今晚有好戏看。

    他做了个口型,他们两个人都很熟悉的名字。

    “我只是在二楼捡到了个熟悉的东西,放心,他‘送’你的东西没坏。”他把口琴递过去。

    江浮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但还是微笑着走上前,“抱歉,出了点事,来晚了。”

    被砸开的门洞里,她看到了一个逆着光的轮廓,那似乎是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

    “江意燃,你说了做错事要有代价,这是先赏你的利息。”说罢,她转身离去。

    “没有,不过刚才在下面听人说,为了江意燃小姐生日会的气氛考虑,你找的人好像被关起来了。”单辙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平静,“有可能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就像是……”

    一阵一阵的杂音在脑海里响起,她不得不停下演奏,盯着自己左手的方向。

    门外传来了响声,她探头过去,只看到碎裂开的门板。

    即便深呼吸,她还是感觉气不顺,狠狠地把手中的香槟杯摔在地上。

    逆鳞被人拨动,她目光骤变,“你把她怎么了?”

    “把这个垃圾清理掉。”

    “如果不是你抢走了属于她的荣誉,她怎么可能会死不瞑目!难道你无意识的犯错就不是错了吗?”

    刚才她才把人关起来,现在人又安然无恙地出现,明显是有问题。

    “你没见过她?”

    江浮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松了口气。

    她受够这个癫婆了。

    像是设计大师偶得的杰作。

    楼上,漆黑的房间。

    秦曼潇晃着手中的低度香槟,心情愉悦,“没有那个女人碍眼,氛围也舒坦了不少,是吧?”

    她拉的是非常简单的练习曲,父母教给她的第一首曲子。明明是最简单的旋律,但她总觉得周围有杂音,干扰她的演奏。

    江漪兰坐在黑暗中,她想去摸口琴,试图借此弄出点声音引人注意,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她看到了对方脸上担忧的神色。

    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江浮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房间里,江漪兰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我不能来?”江浮嗅到了心虚。

    “是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在找什么?”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年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只眼熟的口琴。

    在她去温室庭院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事情,会让江意燃这么震惊,应该是她做了什么让江漪兰不能出现在现场的事。

    子虚进门时,便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坐在椅子上,似乎是睡着了。

    手停下了,杂音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响。她拨弄着琴弦,试图把这个声音盖过去。

    手边只有小提琴。

    不自觉地,她想起了那天在学校附近,那个精神病人划向左手的一刀。在那之后,她试过弹奏,但是手指不再像之前那么灵活了。

    她安静地坐着,感觉胸腔进了水,压得整个身体向下沉。

    回避问题,就说明真的有问题。

    江意燃并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开口,“知道自己碍眼,就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待着。”

    虽然她可能是无意识地伤害到了别人,但一句“不是故意”真的能把所有事情轻飘飘盖过吗?

    江意燃安安静静地抬起头,脸色难看地盯着离开的背影,感觉胸口憋着一口闷气。

    唯一能离开的房门被封冻住,幽暗的房间里,她只能感觉到体温在不断流失。

    “江漪兰!没事吧?”

    就像父母去世的那天,房间里的声音只剩下杂音,她从父母的怀抱中探出头,只看到满目的冰霜。

    江浮离开了大厅,开始集中精力四处寻觅。

    头疼,止不住的头疼。

    她的脑子一片混沌,最后还是摸索着架起琴,开始演奏。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她直接把人放在椅子上,从窗口跳了出去。

    但好像都无济于事,就好像她现在的挣扎,似乎都没有用。

    她找了一下,灯打不开,线路坏了。

    缓了许久,她又伸手过去,想捡起琴弓,脑子里却响起另一个声音。

    宴会厅灯火辉煌,江意燃站在人群中央,红色的长裙垂坠而下,像是在水中渲染开的朱砂。

    现在她必须要先找到江漪兰,确定她的安危,至于这个癫婆,等她回来慢慢对付。

    “不行……不行……”她整个人缩成一团。

    “是啊。”盛洲心情不错,“我姐的情况好了不少,大概也是除小人之后,转运了。”

    她眯起眼,声音里压着几分怒意,“还是说,按你的设想,我应该在哪?”

    有什么在她身体里不断响起,就像是父母去世的那天,她感受到的一样。

    也就是说,她不在的时候,真正的江漪兰出现在了这里,还被欺负了。

    江浮换了衣服,走了进去。

    “你……”江意燃满腹怀疑。

    她似乎是看到了幻觉,不知怎么的,那个小姑娘的脸长大了不少。

    借着投进房间的微弱灯光,她看到了几乎不可思议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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