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赐日，六六六大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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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子蹲在门边，

    瞬间忘记了先前的恐惧，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接了大牛爹递过来的饼子塞了两口，

    惊疑不定的互相看着，

    屋内室外的人被吓得一定，

    宁阿婆进了里屋一边擦手一边观察，

    一阵嘹亮的哭声骤起，

    默默站到里屋门边，

    半个月亮在云边悄悄挪出来，

    小小乖宝，阿六，在宁阿婆手上猛地弹了一下身子，

    想起被德子一路夹着狂奔而来，

    里屋突然响起洪亮的男娃哭声，

    笑着说：

    路边的几户人家还点着油灯，

    “这娃娃是个六六六大顺的命格呀，

    宁阿婆没用帮手的妇人，

    她老人家愿意给初生小儿起名是个大善意，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又惊得一哆嗦，

    “二狗子有妹妹了!”

    捡起被羊水冲落在垫布上的娃娃，

    笑着唤了一声：

    德子看眼吃饱又睡着了的雨清，

    翻了眼差点一屁股坐地上的大牛爹，

    再次看向雨清身下，

    空碗递给德子，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阿六，娘的小乖宝”。

    “嘿，又得多挣一份聘礼钱！”

    很难想象比雷声还响的大嗓门，

    在大牛爹肩上重重拍了一掌，

    是个红白喜事必到的能人，

    就在这时，

    村西孩童声一路传来：

    刚摸上清雨的肚子，

    德子想想宁阿婆在这红枫坳远近闻名的能掐会算，

    六月初六小阿六，

    舞了舞手脚，吐了个大泡泡，

    “汪、汪、汪...”

    “比母鸡下蛋还快呢！”

    和进门前随眼一瞥，

    看着难得才出生就眉目清秀的小娃娃，

    德子和阿婆都知道那是特意为他们留的，

    宁阿婆刚爬上德子的背，

    待听到村头孩童清脆大喊:

    阿婆硬是在女娃没有表情的小脸蛋上看出了一丝丝无奈，

    几息间就冲进了大牛家敞开着的大门里，

    夜已经深了，

    一边冲门外喊了一声：

    红枫坳要热闹了。

    德子伸手扶好阿婆，等她爬到背上，伏好，

    嘴却笑得咧到了耳朵根，

    不知何时还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雨丝，

    雨清看看在门口帘子边探头张望的德子，

    就是眼前这个柔嫩的小玉团子一样的小丫头发出来的。

    就拍了拍德子，

    大牛爹递过来的水碗转手举到自己嘴边一口闷了，

    不由得笑了，

    屋里几个女人哄堂大笑，

    德子脚下转弯刹出一片土烟，

    路边草丛里也不断跟随的巨大悉索声，

    宁阿婆定定神，

    竟似要与那轰鸣的雷声争个高低，

    不如乳名就叫阿六吧”

    一脸的喜庆，

    一声炸雷毫无征兆地霹到窗棂上，

    夹着大牛娘笑得不好意思的叫痛声。

    德子把剩下的小半个饼塞嘴里，

    德子对着雨清点点头，

    宁阿婆掀帘出来，

    天赐日，

    “宁阿婆，大牛妈要生了啊，啊，啊...”

    瞬间照得室内恍如白昼，

    突然窗外风声大作，

    阿婆听了说雨清在睡，

    宁阿婆进门洗好手脸换上早准备好的罩衣，

    隔着伞边雨帘看到的几道身影，

    窗外已经雷收雨住，

    ......

    雨清温柔转头看着阿婆手上的小小一团满眼爱意，

    一跺脚卷下山坡冲进村里，

    又一路狂奔回山边，

    亲手快速把娃娃收拾干净，

    还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花窗，

    知道村里人都在等着德子家的消息。

    “德子，一刻钟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