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叹息之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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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夜区也得以改名为永昼区，跻身最繁华的前三区。

    执行官的身旁还站着位眉眼如画的青年，黑色的液体淌过平地腐蚀掉仿真植株，触手从他身后伸展，轻易便抓获诡异就地捕杀，怪物侧过身，只专注凝望着他眼中人。

    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无数漆黑的眼正密切关注着他们，恶意晦暗，又不止是他们，‘归一’监视着整个帝都，若他有意，每个角落发生的大小事他都能知悉。

    除非逃出去。

    他能触及的，而不是书中、窗外才能看到的存在。

    圣子微愣。

    “参与那场混战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过。”

    纤瘦的指提着盏灯，光亮跃动，孱弱明灭，于困锁着天使眼泪的倒十字耳坠摇曳，又映衬着那抹幽静异色，点燃了荒芜。

    灯火摇曳于他的眼底。

    巴本斯肯在观测者找来前就已经是她名单上的头号目标了。

    若非有塞斯尔的支持与皇室的默许，她想成为执行官可不是件易事。

    各区的掠夺者也在这时活动起来。

    青年与怪物无声允诺着永恒。

    “四年前巴本斯肯杀死溯源的副首领‘揽月’，由此得到‘归一’的承诺，顺利成为了第二区的掌权人。“

    永昼的执行官回身看向他，那双折射出潋滟光泽的漂亮眼眸微弯，“你会站在我身边见证的，对吧。”

    主教是不会给他安装义肢的，他们绝不可能会让他有任何能够掌控自由的机会。

中帝都血流如注的执行楼与第一区数不尽的伤亡人员，那都是她的手笔。

    所以这个答案注定无法说出口。

    却也是星星。

    “你想安装义肢吗？”

    死寂如枯草。

    守夜倦怠地抬起眼，再度垂落一刹，些微遮覆住眼睑下极浅淡的泪痣。长风拂过鸦黑的睫，似在遥遥醉吻着。

    守夜保持着与他平视的姿态，双目满是认真。

    “他踏着揽月的尸骨取得的荣耀，我可没打算让他只是一死了之。”

    之后得到弥家族的赏识作为助力，她才真正拥有了一张合格的底牌，支撑她在帝都立足。

    答案混入了风声里。

    圣子的头痛在守夜来过后得以痊愈，夜幕到来，浓雾裹挟着不安散开，无人知晓只在黑夜出现的雾与它孕育的诡异究竟何时才会消失。

    倒十字尾端的血色是心脏枯涸淌下的泪。

    “主教应该没告诉您关于我身体的事情，很抱歉，脏了您的眼。”纷乱思绪被他温声打断，黑发不详的青年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仿佛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反倒单膝屈地，冷白的指拂过，在圣子腿上的毛毯留下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

    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对他来说是天方夜谭。

    灰沉云海漂泊过境，携群星装点不见边际的穹苍，形同那溟黑海底，却有依稀的光照进。夜极深时万物轮廓不太明晰，唯有寄予远方的祈愿瓶仍在心头熠熠着。

    他们唯一可做的便是祈祷。

    ……他也正是为此而找到她的。

    浓雾弥漫之际，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瞳仁都像要被雾气浸湿，她指向不知方位的远处一角，触及些微凉意，“第十三区，那里，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