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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传称万人敌,今逢张蚝更披靡。描金枪挑三分快,朝阳刀撩五尺奇。

    谢玄催马大喝道:“苻坚贼子,哪里走!”

    谢安道:“远望秦兵,向西败退,恐是有会合慕容垂之意。”

    只听数面战鼓,擂动震耳,东晋兵马一齐杀出,前秦压阵主将苻方见对面倾巢而出,也高声喊道:“公主、皇侄恐陷敌阵,众将士随我来!”

    “你这贼子,人面兽心,姑奶奶岂能饶你!看叉!”

    “太后亲临,母仪天下,军心振奋,岂能不胜?”

    众将领命,在黑泥沟重整兵马,再战晋军,这才引出:

    见窦沖挡住诸葛侃,苻坚这才魂归正位,躲过虚惊。身边跟随过来的败兵,如今望去,仍旧是人山人海,不见边际,远端喊杀声,依旧滔滔不绝。

    没走多远,又有人喊:“活捉苻坚!”又闻晋军追来,只见乱军阵中,横冲而出的正是诸葛侃。

    乱军丛中,谢玄已率追兵杀至,远望苻坚,谢玄搭弓上箭,“嗖”的一箭飞来,正中苻坚腿部,“啊呀”一声,苻坚手抚大腿,疼痛难抑。

    只听山上战鼓雷动,马蹄动地,前秦众将,驱马下山,苻坚站在山头,观望瞭阵。只见略阳公主苻锦、镇东将军苻朗、高阳公苻方、大司马窦沖、后将军张蚝、武卫将军王鉴,征虏将军李蛮等依次排开。

    兵败如山倒,朱序也正随军后撤,忽然只见一女子拦住去路,正是略阳公主,苻锦挥叉指道:“驸马哪里走,后军为何不战而溃?”

    天王苻坚率亲卫冲下山来,想拦住队伍阻截逃兵,可是人如潮水,连斩数人,也难挡住。

    “好,传令各部,向西撤走,与慕容垂、姚苌二部会合。”

    当时若使玄犹在,国祚桓玄未可吞。

    谢安道:“太后素有雅量,虽不曾收复中原,但淝水之战,英名千秋,借此笔墨,何不赋诗一首,以壮心怀。”

    苻坚道:“遇水搭桥,兵家掌故,何必犹豫,快快伐树作伐。”

    “丞相莫要奉承,乘此良机,务必一鼓作气,万不可使秦国残兵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战败苻坚百万兵,晋家宗社赖而存。

    苻锦、朱序顷刻间,夫妻反目,二人盘马厮杀,难解难分,混乱之际,众人惊奇。仓惶逃窜的秦兵不知为何,公主与驸马两口子自相残杀,更是乱象横生,各自逃命。

    “甚好,甚好,公主、王侄皆在,命残余各部,会合黑泥沟,兵可败,军不可散。”

    苻坚忍不住哭泣起来:“惭愧、惭愧呀,二十万大军,一日之间,惨败无几,孤王之过啊。”

    淮淝百万兵虽众,未抵东山一局棋。

    “黑泥沟?”苻坚看罢,不禁大笑道:“未曾想淮南之地,有此险山,真是天命不该绝。”

    谢玄见阵中四将,捉对缠斗,难见高下,对众将喝道:“久决不下,拖延无度,恐苻坚逃走,诸位将军,随我杀出,一鼓作气。”

    苻朗护送苻坚,去往黑泥沟,张蚝招呼掉队残兵,加速行军,赶往黑泥沟宿营。又走不远,便到黑泥沟,沟边一座土山,有青石凿字,一个校尉举火把照亮,上书“黑泥沟”。

    秦晋兵马,两下出击,在黑泥沟厮杀一团,谢玄、张蚝两员勇将,盘杀一处,那张蚝人称万人敌,迎战谢玄真如上山虎遇下山虎,云中龙战雾中龙。只见得:

    众人看罢,连声称妙,一脸欣慰的褚蒜子如释重负,不禁说道:“摄政四十载,哀家承负持重,如风口之雀,似浪尖之鱼,世事沉浮。此一战,足矣扭转乾坤,重划天下!”

    秦军兵溃,不见边际。坐在八公山瞭望台上的褚蒜子、谢安,早已望不到战事变化,一盘棋局,也尘埃落定。褚蒜子久望一番,见烽烟散尽,杀声渐远,感慨万分:“大晋将士,真世之英雄,扭转乾坤,彪炳青史。”

    兵欺困兽尤坚劲,鼓惊残龙鸣壑哀。

    军师权翼赶忙喊道:“天王旌旗,太过招惹,折旌而走!”

    苻坚四下打量,跑的迷了路,不知归途,便对周边人喊到:“此乃何地?”

    话音未落,只觉心口剧痛重生,手误胸口,靠着城墙垛口,跪倒了地上,众人一看太后犯病,手忙脚乱,赶忙相扶。

    苻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旌旗,旗大惹眼,也喊道:“速速折旌。”身后旗手,赶忙扔掉大旗,正好挡在一棵树上,“咔吧”一声旗杆折断。

    莫轻刀下寒光烁,只尺杀声传断虹。

    “天佑大晋,哀家再不必替皇上担忧了。”

    淝水入淮流,浪争几度忧。江北尤方定,中原久未收。

    憨笑之时,山上火把林立,似有伏兵,众人惊慌失措,苻朗赶忙说道:“天王勿慌,应是略阳公主,先至此处。”

    苻坚两眼绝望,垂头丧气,也顾不上召唤人马,只得带少数侍卫,继续前行。忽然一支人马从岔路而来,苻坚大惊:“哎呀不好,我命休矣。”

    张蚝道:“天王不必自悲,方才遇到略阳公主,前方有黑泥沟,山险沟泞,易守难攻,先屯驻于此,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八公山下旗鼓开,黑泥沟深陷马骸。

    落子棋对弈,一胜解千愁。置酒烽台上,英名传春秋。

    “苻朗在此,休得猖狂!”只见王侄苻朗,挥舞三尖两刃刀,催马出战,又有若干副将相随,拦住谢琰、桓伊二将,交战一团。

    谢玄喊道:“贼子苻坚,还不出阵受降,我主开恩,饶你不死!”

    观战七八回合,难分高下,苻朗喊道:“公主休虑,苻朗在此!”镇东将军、王侄苻朗催马助战,又有晋国徐元喜策马出阵,提刀相迎,挡住苻朗,二将交手,又战一处。真见得:

    “天王莫慌,窦沖在此。”只见大将窦沖催马杀出,直奔诸葛侃二人各自持枪,盘马斗杀,绞战一团。

    “哀家记得,自开战以来,慕容垂一直陈兵荆北,与桓冲相持。”

    天晚时分,路途泥泞难行,蹒跚难过,苻坚疲惫不堪,这才发觉,自己腿上还中了一支流箭。再看身后,身后败兵,已无人行军,横七竖八,躺倒路边。

    二马嘶鸣盘绞攻,血眸相视不相融。

    苻坚顾不得渡河,只得遵照军师之计,催马向西,尽快找慕容垂、姚苌二将会合。前秦大败,有宋代诗人曾极做《谢玄庙》为证:

    只见秦将张蚝,高声回道:“天王快走,张蚝在此。”便挥刀杀出。谢玄、张蚝乱军之中,两两遭遇,厮杀一团,难解难分。正如宋代诗人徐钧作诗《谢玄》为证:

    谢玄问道:“诸位将军,谁可出战?”

    空怀一统志,枉自列公侯。暮年痛夙愿,二京陷胡酋。

    刺杀穿针连戳过,刃锋削铁

    儿辈能军国未危,更令朱序助声威。

    想见西对对垒时,目中先已料安危。

    只见大将苻方催马而来,“来将休狂,苻方在此!”苻方拦住孙无终,二人缠斗一起,闪过天王苻坚。

    “胜局将定,一点马虎不得。取笔墨来,哀家拟旨桓冲,严令开战。”

    旁边侍卫,撤下棋盘,端上笔墨纸砚,褚蒜子捻笔沾墨,落笔成书,一封懿旨写好,差人飞马送往荆州。谢安看了褚太后的亲笔懿旨,悬着的一颗心也落地,说道:“桓温在世,尚且敬畏太后,桓冲得此懿旨,必然出兵,大晋全胜,已是必然。”

    军师权翼道:“天王容禀,追兵未息,此时伐木,时不我待。不如沿岸向西,与姚苌、慕容垂会合,收拾残部。”

    沿着山坡,一匹战马飞驰而下,苻坚借着火把这才看清,果真是女儿略阳公主苻锦。

    欲纳贤婿反成仇,夫妻由此情到头。

    “好,就依将军所言,撤往黑泥沟,暂且过夜。”

    扬矛驱烈马,拨橹逐野鸥。淡看狼烟尽,白鬓霜满头。

    朱序道:“家母归天之日,以死为训,复仇之心久矣,今日如愿相报。”

    火把炬光,照的苻坚不敢直视,只听对面有人喊道:“天王莫慌,苻朗、张蚝前来救驾。”

    “好,”褚蒜子道:“这支御笔,提笔四两,落笔千斤,就依丞相之言,赋诗壮志。”褚蒜子再度提笔,挥毫作诗赋,诗曰:

    天王苻坚腿上中箭,只得调转马头,往北而逃,耳畔只听又有人喊:“苻坚贼子,孙无终在此!”

    朱序道:“休听这贱人胡言,待我擒他。”朱序催马出战,黑色皂缨枪,直取苻锦,夫妻二人,四目相视,爱恨情仇,分外眼红,不容分说,厮杀一起。真可谓:

    “父王受惊,女儿在此扎营,特来迎驾。”

    苻坚惊慌失措,哀嚎道:“谁人护驾,孤命休矣!”

    沿着淮水岸边,一路西行,天色渐晚,月光皎皎。二十万大军似灰飞烟灭,荡然无存,各路主将杀的昏天暗地,不知所踪。正如宋代文人柴望所做《淝水》一诗所云:

    王侄苻朗道:“启禀天王,前方便是淮河,若要再走,除非有舟伐渡河。”

    “呸!”公主苻锦喝道:“姑奶奶三股托天叉,素不认人,想见天王,先过此叉!”

    待到天明,晋军陆续追来,谢玄、谢琰、刘牢之、朱序、诸葛侃、孙无终、徐元喜等众将,列阵黑泥沟。

    号令传下,大队人马跟随苻坚,正要向西,忽然远端又乱,只见晋军又追过来一营人马,为首之人,正是谢琰、桓伊二将。

    定睛一看,正是侄儿苻朗和大将张蚝,苻朗道:“追兵暂退,我二人前来护驾。”

    伤到深时家邦恨,缘将散去心已休。

    秦人若也全师集,云母车盛晋鼎归。

    “老臣所虑,正是荆州桓冲。桓氏众将,素来以门庭自居,目中无人,还望太后拟旨,督战桓冲,出击秦将慕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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