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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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起下巴沉思着，小泉空实在不能理解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想法。

    为了避开百加得，两人特意把珍贵的摸鱼时间提前了半小时，没想到，今天百加得早早就来了办公室。

    【HR小泉：你不想了解一下工作的详细内容吗？】

    天哪，突然觉得自己好下贱。

    【HR小泉：很好，你很有思想觉悟。】

    【HR小泉：你真的不想和我沟通一下工资的问题吗？】

    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小泉空当即一愣，后知后觉地捂住脸。

    这么年轻长得这么帅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想不开要来干保安？

    【安室透：我很喜欢这份工作。微笑.jpg】

    不远处的山崎和彦喝了一口味增汤:“今天早上也不对劲。”

    眉心一跳，降谷零当即打开招聘软件，随后微微睁大眼睛。

    没工资，24小时都需要上班，一天休假都没有。

    可不是吗？这几天他一直在找骂，被骂，然后再找下一趟骂中不断循环。

    【安室透：您好，对贵公司该职位很感兴趣，可以聊聊吗？】

    【安室透:……】

    废旧天台。

    小泉空不爽地眯起眼睛，心里恨得牙痒痒。

    “……”

    降谷零定定地注视着天际，似乎是一群孩子在放风筝，五颜六色的风筝在天空中飘着。

    ——【黑鸦制药株式会社。】

    刚打开手机，小泉空就看到了对方发来的问号，但安室透立马把这条消息撤回，重新发来一条新消息。

    【HR小泉:保安，24小时班制，年休0天，上班地点不定，转正前没工资，转正后薪资看表现。】

    眼中迷茫和不解消散，降谷零神色愈发坚定。

    四季之初，春日渐长。远处是堤无津川，静静流淌着河面泛着波光粼粼，岸边草地上三三两两的人或散步或写生，消磨着闲暇时光。

    而且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具体表现为二人朝他问候的时候，回应不再是冷淡的‘嗯’，而是冷淡的‘早’。

    这个名为安室透的求职者有认真看他发的消息吗？

    这个空壳公司一直都存在，但是关于黑鸦制药株式会社的真实信息，似乎蒙上一层浓雾，始终不能见其真面目。

    “安室透，年龄24岁，身高180c体重70公斤……”

    和多少个求职者沟通过，他就挨了多少顿骂。

    震惊片刻，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这是个好机会，他必须抓住。

    一如既往的界面，昨天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现在却断了。

    【安室透：可以的。】

    组织基地的餐厅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亮安静的餐厅并没有太多的人员。

    怎么又是可以的？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账号被封掉的原因和事情经过尚在调查中，现在，只能等到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HR小泉：真6。】

    他点进「黑鸦制药株式会社」的主页，只有一位HR发布了一个职位信息：「安全监察员」。

    降谷零额头冒出黑线，对面的HR表现也很奇怪和矛盾。

    眼神中透露出坚定，降谷零果断敲下三个字发了过去。

    “喜欢这份工作？！”小泉空睁大眼睛，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这么离谱的要求都能接受？

    这一切都要怪琴酒，提出这么多离谱要求，害他无端受这么多气。

    【HR小泉：可以发一份简历给我吗？之后我们谈谈关于面试的事。】

    好吧，他好像知道对方的账号为什么被封掉了。

    他思索片刻，试探性地又发去一条消息。

    在心里深思熟虑了一番，降谷零向对方发出聊天邀请。

    这好歹是个人呢，更别提是个24岁充满活力的年轻男人。

    基地，员工餐厅。

    现在想想，怎么感觉自己一副很不值钱的样子？

    【HR小泉：面试具体时间和地点安排好了会通知你的。】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封邮件。

    这个安室透刚刚不是犹豫了吗？

    “非常好，一看就是当保安的好苗子。”小泉空很满意，当即就给对方发送了面试邀请。

    这次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他点进对方的主页，这个名叫安室透的求职者才24岁，他又放大对方的头像。

    对方使用的是默认灰色头像，似乎使用了姓氏作为昵称——小泉。

    不关注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这是一次很好的调查机会。

    对面似乎在纠结，屏幕上方反反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小泉空拿着手机耐心等候着。

    但是他确定，这个公司背后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犯罪组织。

    基地办公室，小泉空发出匪夷所思的声音。

    中岛上二点头:“确实不对劲。”

    他差点就装不下去了，什么非常喜欢这份工作之类的……

    【HR小泉：不可以！转正前的工资一分都没有，这个不能谈！】

    “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小泉空不可置信地喃喃着。

    这才是成熟的职场人，根本不用他动嘴皮子，人家自己就会给自己画饼。
    他总觉得对方有一大堆话要说，但是欲言又止，最终似乎放弃了。

    一眼看过去，餐厅一角，黑发青年孤零零地坐在餐桌前，面前的食物没有怎么动，拿着手机似乎正忙着聊天。

    紫罗兰色眸子中闪过若有若无的泪光，小泉空捂着脸快要绷不住了。

    天台的老旧栏杆边倚靠着一位青年，白色衬衫袖口卷起，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阵微风轻轻吹过，茶金色碎发随风扬起，露出的那双紫灰色眼眸正紧盯着手机屏幕。

    啊？！

    好家伙。

    【HR小泉：保安，看大门，负责巡逻，抓小偷。】

    【安室透：？】

    这位HR最后应该对他还算满意吧？

    ——————

    欣赏了一会儿对方帅得过分的证件照，小泉空很疑惑。

    梅开二度，聊天框上显示「对方一直在输入中」，反反复复。

    【安室透：好的，谢谢您。】

    【安室透：？】

    另一边，天台上。

    “可以的？！”

    时间过去十多秒，对方回复了他的消息。

    这番诚恳又虚假的话语简直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HR小泉：你这么年轻，看你头像长得也挺帅的，怎么想不通想当保安？】

    手心微微有些出汗，降谷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很快，他发送的消息从「未读」变成「已读」，聊天框上方滚动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安室透：……】

    黑鸦制药株式会社。

    小泉空好奇地盯着屏幕，经过好几分钟，对面终于平息了下来。

    《重生之我在酒厂当HR》

    降谷零嘴里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几个字，随后退出邮箱，打开新安装好的招聘软件。

    【安室透：请问工作内容是什么 ？】

    目光呆滞了一瞬，降谷零面色逐渐怪异。

    ————

    心里有了计划，降谷零准备关掉手机，就在这时，屏幕通知栏一条推送的消息弹出。

    【安室透：可以的。】

    ‘可以的’这三个字他都快要不认识了，小泉空现在只觉得世界非常玄幻。

    不过，‘很有思想觉悟’？

    安室透应该用的自己本人的照片，金发黑皮，是一位很英俊的混血。

    「安室透」是他为了潜入这个组织特意准备的假身份，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您关注的公司正在招聘，快来看看吧~】

    【安室透:……】

    安室透，或者说刚刚将马甲披上的降谷零点击对面发过来的面试邀请，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泉空皱着脸，颇为恨铁不成钢。

    这样的工作，居然都有人喜欢？！

    小泉空大受震撼，他现在要收回之前他说的话。

    ——账号恢复正常了。

    工人爱上资本家就是在犯贱，现在好了，有比他更贱的人出现了。

    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小泉空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

    虽

    【安室透：那工资可以再商量一下吗？】

    对面的动作很快，小泉空打开了他的简历，越看心里越满意。

    经过这几天的惨痛经历，小泉空根本不打算藏着掖着。反正最后也是一顿辱骂或是亲切的问候，快点骂完他，他还着急找下一个求职者呢。

    再次点进历史搜索记录，屏幕上的提示映入眼帘——【该账户因违反社区规则正在处理中，暂时不可见。】

    【安室透：我非常看好贵司的发展前景，而且您的岗位介绍不是说了吗，这个职位的晋升空间很大。所以，请您给我个机会。[玫瑰][玫瑰]】

    令降谷零没有想到的是，两日前黑鸦制药株式会社在这个招聘软件上短暂上线，正当他准备以假身份调查之时，这个账号突然被平台采取了措施。

    怎么犹豫了一秒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