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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有事吗？”没睡好，她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不耐烦。
半个月前，店里的一个员工骑车送外卖摔断了腿，她偶尔要出去采货，洗扫阿姨又是定点来的，有时候店里就剩卢师傅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唐末就想着招个临时工应付两个月，招聘广告贴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来应聘。
“哦。”
“算了，原本也不指望你主动。”
唐母彻底没了脾气，但总归只有这么个亲闺女，该操心的还是照样操心，至于相亲对象的品质……反正都达到了唐末的要求。这不，刚来了通电话把女儿训了一通后，也没忘记自己的来意——她相中了一个男孩，勒令唐末加上微信聊聊。
她回头算账，却不知道今天怎么的总走神，算了两次也没把帐算对后，索性将计算器丢到一旁，靠在椅子盯着墙上呼呼作响的电风扇发呆。
怎么就一时心软留下宋辞了呢？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唐末脸色就不太好：“发高烧，在家里装大爷呢！”她接过餐盒，对他口中的小宋有些不满。
唐末搓着泛红的手背，正想抬头教训宋辞，后者的侧脸撞进她眼底，大男孩刚洗过的细碎头发耷拉在眼前，低头切火腿的姿势认真且专注，还挺赏心悦目。
宋辞茫然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后，视线才慢慢聚焦，却是眉心一拧，不满咕哝：“你怎么才回来？”
宋辞受惊地睁开眼睛，那头漂亮的焦羽色短发此刻乱糟糟的，几绺头发被汗水濡湿，狼狈地贴在前额，显得脸色愈发苍白。
“小白眼狼。”唐末没好气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我好心收留你，又给吃又给住，屁话还这么多？”
“你在干嘛？”
宋辞被唐末冷不伶仃出声吓了一跳，偏头她一眼，别扭地说：“做早餐，不想吃楼下那些路边摊。”
还没冲完澡，浴室门被人从外面“哐哐”砸响，宋辞在门外着急地喊：“唐末，你好了没？”
一想到这里，唐末就懊恼地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悔不当初。
得，生个病脾气还大了不少。
算了，看在早餐的份上，她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败给他了》
.
嘴里骂着，心里不还惦记着？卢师傅知道唐末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老板娘，面煮完打包回去就坨了不好吃，要不我把材料给你配好，你带回去下锅捞捞就行。”
唐末面不改色，这条夜路她已经走了四年，闭着眼都能摸到家门口，就是路面坑坑洼洼积了些雨水，逼迫她不得不认真盯着路面，生怕一脚踩进水坑里。
“什么微信？”
唐末倏得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有了些怒气：“姓宋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
好嘛，她都还没发脾气，这小屁孩竟敢对自己甩脸色？
宋辞盯了只包着一条浴巾的唐末愣了几秒，耳朵一臊，连忙移开目光，火急火燎地挤开她冲进了卫生间。
路过客厅，就看到宋辞还在睡，客厅没空调，他后背的衣服被汗濡湿了一片。唐末垂眸，转身进了浴室。
“昨天让你加微信你加了没？”
唐末至今忆起初见宋辞的场景，嘴角都会忍不住抽搐，她开店这么久，就没见过谁应聘服务生会穿着一身时尚潮牌，穿着潮牌也就算了，偏生宋辞还染着当下挺时兴的焦羽色短发，生得又干净好看，让人乍一看误以为是哪位网红明星大驾光临……结果，宋辞却是眨巴着那对分外无辜的桃花眼对唐末说要应聘临时工。
唐末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她靠着沙发上闭眼沉默了一会，才再次疲惫地开口：“宋辞，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玩离家出走的把戏？玩够了就赶紧收拾收拾回家，然后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尊小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沙发这么窄，睡得不憋屈吗？”
唐末拿着花洒对着脸冲，当作没听见。
“哦。”唐末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动作自然地从砧板上拾了片黄瓜啃着，“你既然会做饭，之前干嘛不做？这些菜从哪里来的，我不记得我买过菜。”
闭了店，唐末拎着打包盒走路回家。
宋辞：“等下我上网卖张折叠床，不会弄坏你的沙发。”
过了巷子又往前走了几十米，就到了唐末的租房楼下。她掏出感应器开单元门，老小区建筑低矮，没有电梯这好东西，唐末累了一天进门脱完鞋，习惯性地想去沙发上躺一躺，却陡然想起她的沙发此刻被人霸占着。
唐末又被她妈例行催婚了，只因她再过两年就要迈过人生的分水岭——三十岁。
唐末想了很久后，回了两个字：“男人。”
她妈原话：“女人一过三十就不值钱了，不趁着年轻还尚有几分姿色先把自己着落了，难道以后上赶给别人的孩子当妈？
唐末看过去，又是一阵肉疼，客厅里的沙发是当初租房时房东送的老式沙发，用了四年也没坏，她就没舍得换，宋辞才来没几天，就把沙发糟蹋得木脚都歪了，恐命数将不久矣。
“我要顾店赚钱，不像你宋大爷，一躺就是一天，也不知道我是倒了什么霉，我招你来店里是来帮我干活的，不是包养小白脸的……”唐末抬脚将他的脚往里踹，腾出了个够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下，瞥见茶几上的退烧药，总算想起来要关切一下病人，“烧退了没？”
累了一天还得回家刷鞋，想想就有够糟心的。
唐末敷衍着，挂完电话就把亲妈的话忘了，店里忙，赚钱都来不及，哪有那闲心管男人的事。
唐末包着浴巾，黑着脸开门：“放屁！店里的菜都是当天用当天进，别人吃了都没事，怎么就你吃了就有事？
宋辞抿唇不语，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宋辞又不满叫道：“你怎么一大早洗澡？你昨天是不是又贪便宜进了不新鲜的菜了？我肚子疼得要命，再不出来，我就拉在门口了。”
“得嘞！”
“给小宋带的？”
唐末恼火的看着眼前“砰”的一声摔上的门，寻思在宋辞走之前，一定得跟他讨点家具修理费。
顿了半秒，他又硬邦邦补充了一句：“也做了你的。”
“反正不是偷的。”宋辞没好气地拍开她又伸过来捻黄瓜的手，“临时工也包吃，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巷子不深，就偷懒只在巷口立了盏路灯，灯罩大概是被下午那场狂风大雨吹歪了，钨丝灯一明一暗，配合着偶尔刮来的夜风，在人心中鼓噪着不安。
唐末毫无怜悯之意，把打包盒扔到茶几上，倒了杯凉白开自顾喝了一口后，说：“给你带了吃的，别饿死在我家里。”
“你见过哪个老板还伺候员工吃喝？有这么好的老板，我店也不开了，直接去上班多好。更何况，在我店里正式员工才包吃包住，临时工可没 这待遇，要不是看在……”
宋辞认命地拿起筷子往嘴里塞面，一尝味道就知道出自卢师傅的手艺，他嫌弃地看了眼唐末：“你好歹也是一个开饭馆的人，怎么连个饭都不会做？”
第二天清晨五点不到，唐末就被热醒，捣腾了一番才发现是空调坏了，换上电风扇刚睡下没多久，又被唐母的电话吵醒。
她妈说完就挂了电话，搞得唐末莫名其妙，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烦躁地薅了把乱糟糟的头发，索性抱起衣服去浴室冲凉。
回屋穿了衣服吹干头发，又化了个淡妆，唐末拿着手包，打算照例去路边的小摊上吃个早餐再去店里开门，却发现宋辞在厨房捣鼓着什么。
卢师傅哈哈大笑，朝她挤眉弄眼：“小宋这人挺利索的，就是一个男人，身体这么差可不行，我听说你俩住一起？”
她很少反驳自己的母亲，给她安排的相亲也皆是来者不拒，只是这么多年，愣是没和谁凑成过一对。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既然烧退了，明天就给我去店里干活，老娘不养吃白饭的。”
“你可饶了我，宋辞没那么金贵，坨就坨着吃。”唐末将打包好的袋子放在取餐台等配送员来取，埋头刚按了几下计算器，就又扭头朝厨房喊了句，“别放葱！”
她心里来气，拎着打包盒走过去，顺脚把沙发上蜷着手脚睡觉的宋辞踢醒了。
宋辞的脸险些被唐末拍进了面汤里，脸色一黑，怒瞪唐末：“招聘广告上明明写着包吃包住，我是你店里的员工，你包吃包吃难道不是应该的？”
唐末气得甩手回了房间。
宋辞“嗯”了声，脸色看起来更白了，不知道是发烧烧的，还是被唐末数落的。他抬手将汗湿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沉默地翻身从沙发上坐起，伸手去扒拉打包袋，没过几秒，那对好看的桃花眼又恹恹垂下，“怎么又是面？”
晚上十点，唐氏饭馆所在的大街上开始摆夜宵摊子，比白天还要热闹几分，大路尽头右拐是一条小巷，唐末拐进去后，耳边的热闹渐渐被隔绝。
“茄子肉丁好了，老板娘，这是今天最后一单了吧？”卢师傅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从连接收银台和厨房的小窗里探出头来问唐末，“小宋今天怎么没来？”
“嗯，怕他饿死在我家。”
唐末“嗤”一声：“老卢，一大把年纪了，别这么猥琐！我对养小奶狗什么的没兴趣。再说，宋辞也干不了多久，说是跟家里闹矛盾，我看在朋友的份上才收留他几天，正好店里缺人，等小刘回来就让他滚蛋。对了，你先别急着关火，帮我下碗面，我带回去。”
唐母怒问女儿：“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 “妈，有事吗？”没睡好，她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不耐烦。
半个月前，店里的一个员工骑车送外卖摔断了腿，她偶尔要出去采货，洗扫阿姨又是定点来的，有时候店里就剩卢师傅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唐末就想着招个临时工应付两个月，招聘广告贴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来应聘。
“哦。”
“算了，原本也不指望你主动。”
唐母彻底没了脾气，但总归只有这么个亲闺女，该操心的还是照样操心，至于相亲对象的品质……反正都达到了唐末的要求。这不，刚来了通电话把女儿训了一通后，也没忘记自己的来意——她相中了一个男孩，勒令唐末加上微信聊聊。
她回头算账，却不知道今天怎么的总走神，算了两次也没把帐算对后，索性将计算器丢到一旁，靠在椅子盯着墙上呼呼作响的电风扇发呆。
怎么就一时心软留下宋辞了呢？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唐末脸色就不太好：“发高烧，在家里装大爷呢！”她接过餐盒，对他口中的小宋有些不满。
唐末搓着泛红的手背，正想抬头教训宋辞，后者的侧脸撞进她眼底，大男孩刚洗过的细碎头发耷拉在眼前，低头切火腿的姿势认真且专注，还挺赏心悦目。
宋辞茫然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后，视线才慢慢聚焦，却是眉心一拧，不满咕哝：“你怎么才回来？”
宋辞受惊地睁开眼睛，那头漂亮的焦羽色短发此刻乱糟糟的，几绺头发被汗水濡湿，狼狈地贴在前额，显得脸色愈发苍白。
“小白眼狼。”唐末没好气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我好心收留你，又给吃又给住，屁话还这么多？”
“你在干嘛？”
宋辞被唐末冷不伶仃出声吓了一跳，偏头她一眼，别扭地说：“做早餐，不想吃楼下那些路边摊。”
还没冲完澡，浴室门被人从外面“哐哐”砸响，宋辞在门外着急地喊：“唐末，你好了没？”
一想到这里，唐末就懊恼地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悔不当初。
得，生个病脾气还大了不少。
算了，看在早餐的份上，她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败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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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骂着，心里不还惦记着？卢师傅知道唐末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老板娘，面煮完打包回去就坨了不好吃，要不我把材料给你配好，你带回去下锅捞捞就行。”
唐末面不改色，这条夜路她已经走了四年，闭着眼都能摸到家门口，就是路面坑坑洼洼积了些雨水，逼迫她不得不认真盯着路面，生怕一脚踩进水坑里。
“什么微信？”
唐末倏得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有了些怒气：“姓宋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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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她都还没发脾气，这小屁孩竟敢对自己甩脸色？
宋辞盯了只包着一条浴巾的唐末愣了几秒，耳朵一臊，连忙移开目光，火急火燎地挤开她冲进了卫生间。
路过客厅，就看到宋辞还在睡，客厅没空调，他后背的衣服被汗濡湿了一片。唐末垂眸，转身进了浴室。
“昨天让你加微信你加了没？”
唐末至今忆起初见宋辞的场景，嘴角都会忍不住抽搐，她开店这么久，就没见过谁应聘服务生会穿着一身时尚潮牌，穿着潮牌也就算了，偏生宋辞还染着当下挺时兴的焦羽色短发，生得又干净好看，让人乍一看误以为是哪位网红明星大驾光临……结果，宋辞却是眨巴着那对分外无辜的桃花眼对唐末说要应聘临时工。
唐末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她靠着沙发上闭眼沉默了一会，才再次疲惫地开口：“宋辞，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玩离家出走的把戏？玩够了就赶紧收拾收拾回家，然后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尊小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沙发这么窄，睡得不憋屈吗？”
唐末拿着花洒对着脸冲，当作没听见。
“哦。”唐末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动作自然地从砧板上拾了片黄瓜啃着，“你既然会做饭，之前干嘛不做？这些菜从哪里来的，我不记得我买过菜。”
闭了店，唐末拎着打包盒走路回家。
宋辞：“等下我上网卖张折叠床，不会弄坏你的沙发。”
过了巷子又往前走了几十米，就到了唐末的租房楼下。她掏出感应器开单元门，老小区建筑低矮，没有电梯这好东西，唐末累了一天进门脱完鞋，习惯性地想去沙发上躺一躺，却陡然想起她的沙发此刻被人霸占着。
唐末又被她妈例行催婚了，只因她再过两年就要迈过人生的分水岭——三十岁。
唐末想了很久后，回了两个字：“男人。”
她妈原话：“女人一过三十就不值钱了，不趁着年轻还尚有几分姿色先把自己着落了，难道以后上赶给别人的孩子当妈？
唐末看过去，又是一阵肉疼，客厅里的沙发是当初租房时房东送的老式沙发，用了四年也没坏，她就没舍得换，宋辞才来没几天，就把沙发糟蹋得木脚都歪了，恐命数将不久矣。
“我要顾店赚钱，不像你宋大爷，一躺就是一天，也不知道我是倒了什么霉，我招你来店里是来帮我干活的，不是包养小白脸的……”唐末抬脚将他的脚往里踹，腾出了个够坐的位置，一屁股坐下，瞥见茶几上的退烧药，总算想起来要关切一下病人，“烧退了没？”
累了一天还得回家刷鞋，想想就有够糟心的。
唐末敷衍着，挂完电话就把亲妈的话忘了，店里忙，赚钱都来不及，哪有那闲心管男人的事。
唐末包着浴巾，黑着脸开门：“放屁！店里的菜都是当天用当天进，别人吃了都没事，怎么就你吃了就有事？
宋辞抿唇不语，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宋辞又不满叫道：“你怎么一大早洗澡？你昨天是不是又贪便宜进了不新鲜的菜了？我肚子疼得要命，再不出来，我就拉在门口了。”
“得嘞！”
“给小宋带的？”
唐末恼火的看着眼前“砰”的一声摔上的门，寻思在宋辞走之前，一定得跟他讨点家具修理费。
顿了半秒，他又硬邦邦补充了一句：“也做了你的。”
“反正不是偷的。”宋辞没好气地拍开她又伸过来捻黄瓜的手，“临时工也包吃，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巷子不深，就偷懒只在巷口立了盏路灯，灯罩大概是被下午那场狂风大雨吹歪了，钨丝灯一明一暗，配合着偶尔刮来的夜风，在人心中鼓噪着不安。
唐末毫无怜悯之意，把打包盒扔到茶几上，倒了杯凉白开自顾喝了一口后，说：“给你带了吃的，别饿死在我家里。”
“你见过哪个老板还伺候员工吃喝？有这么好的老板，我店也不开了，直接去上班多好。更何况，在我店里正式员工才包吃包住，临时工可没 这待遇，要不是看在……”
宋辞认命地拿起筷子往嘴里塞面，一尝味道就知道出自卢师傅的手艺，他嫌弃地看了眼唐末：“你好歹也是一个开饭馆的人，怎么连个饭都不会做？”
第二天清晨五点不到，唐末就被热醒，捣腾了一番才发现是空调坏了，换上电风扇刚睡下没多久，又被唐母的电话吵醒。
她妈说完就挂了电话，搞得唐末莫名其妙，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烦躁地薅了把乱糟糟的头发，索性抱起衣服去浴室冲凉。
回屋穿了衣服吹干头发，又化了个淡妆，唐末拿着手包，打算照例去路边的小摊上吃个早餐再去店里开门，却发现宋辞在厨房捣鼓着什么。
卢师傅哈哈大笑，朝她挤眉弄眼：“小宋这人挺利索的，就是一个男人，身体这么差可不行，我听说你俩住一起？”
她很少反驳自己的母亲，给她安排的相亲也皆是来者不拒，只是这么多年，愣是没和谁凑成过一对。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既然烧退了，明天就给我去店里干活，老娘不养吃白饭的。”
“你可饶了我，宋辞没那么金贵，坨就坨着吃。”唐末将打包好的袋子放在取餐台等配送员来取，埋头刚按了几下计算器，就又扭头朝厨房喊了句，“别放葱！”
她心里来气，拎着打包盒走过去，顺脚把沙发上蜷着手脚睡觉的宋辞踢醒了。
宋辞的脸险些被唐末拍进了面汤里，脸色一黑，怒瞪唐末：“招聘广告上明明写着包吃包住，我是你店里的员工，你包吃包吃难道不是应该的？”
唐末气得甩手回了房间。
宋辞“嗯”了声，脸色看起来更白了，不知道是发烧烧的，还是被唐末数落的。他抬手将汗湿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沉默地翻身从沙发上坐起，伸手去扒拉打包袋，没过几秒，那对好看的桃花眼又恹恹垂下，“怎么又是面？”
晚上十点，唐氏饭馆所在的大街上开始摆夜宵摊子，比白天还要热闹几分，大路尽头右拐是一条小巷，唐末拐进去后，耳边的热闹渐渐被隔绝。
“茄子肉丁好了，老板娘，这是今天最后一单了吧？”卢师傅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从连接收银台和厨房的小窗里探出头来问唐末，“小宋今天怎么没来？”
“嗯，怕他饿死在我家。”
唐末“嗤”一声：“老卢，一大把年纪了，别这么猥琐！我对养小奶狗什么的没兴趣。再说，宋辞也干不了多久，说是跟家里闹矛盾，我看在朋友的份上才收留他几天，正好店里缺人，等小刘回来就让他滚蛋。对了，你先别急着关火，帮我下碗面，我带回去。”
唐母怒问女儿：“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