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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岓没来得及看清这些灾民的目标是谁，他只见到一群丝毫不顾在奔跑中被踩踏于脚下的同类的人眼冒绿光，一窝蜂挤成了一堆。
凌岓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起来，这些人的眼神看得他发毛。
“这应该是快九十年前的事情了。”一路不吭声的老梅树隔空传话，“那时候你们还在打仗，这些人又遇到了洪水和大旱。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叫生灵涂炭。”
“没了，没吃的！”有人在人堆里哀求，“这就是榆钱叶子，村口那边捡的！”
过路人一怔——他知道这是什么土了——观音土，常见于历史课本中的饥荒年份中。据说人吃了以后会有饱腹感，但这些土会在肠胃中凝结成块，最后，食用它的人也会因为无法将凝结物排泄出来而亡。
榆钱叶子很快被分光了，人群一哄而散，没分到的人难掩失落地走向一边。没过多久，有人趴在地上用手挖出一捧土，然后把土全塞进嘴里，狼吞虎咽似的咽下了肚。
“你莫说，咽下去还怪管饱！”嘴里嚼土的人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
前几次遇到的事情都只关乎个人，凌岓说放下就能放下。但见到眼前这样大规模的惨状，他只觉得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帮他们一把。
道路两旁能见到的孩子并不少，有依偎在母亲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也有拽着大人衣角奄奄一息的儿童。如果现在眼前发生了课本中描述的场景，凌岓不敢想那会有多恐怖。
“现在你有机会能救他们。只要你想，你停留下来，你手里的梅树枝就能带给他们雨水和粮食。”老树精问，“你知道饥荒年会遇到什么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们的儿女后代应该有机会看到现在的世界。”老梅树说得轻描淡写，但这些字句却让听话的人左右为难。
过路人从这两句对话中弄明白了境况——眼前这些人正在经历一场灾荒。
“有吃的！”突然有人高喊了这么一句。
中全是麻木，就连缩在母亲怀里的幼童都没有一声哭闹，直勾勾地盯着那片枯黄的土地。
“人吃人”这三个字自动钻进脑海，凌岓在听到这问题的片刻还想到了另一个现象——易子而食。
见此一幕，其他饿得发昏的难民有样学样，也跟着吃起土来。
闻言，密不透风的人堆松动了些，又有人将信将疑地跑向了村口。
可能是天灾导致的颗粒无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让整片庄稼烂在了地里。总之，这些难民模样的人们正在饱受饥饿的折磨。
霎时间，目光呆滞又四散着的人们像闻到血腥气的狼一般蠢蠢欲动。不知是谁先跳起来奔往一个方向，总之有第一个人带头以后，剩下的人便也跟着一哄而上。
] 凌岓没来得及看清这些灾民的目标是谁，他只见到一群丝毫不顾在奔跑中被踩踏于脚下的同类的人眼冒绿光，一窝蜂挤成了一堆。
凌岓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起来，这些人的眼神看得他发毛。
“这应该是快九十年前的事情了。”一路不吭声的老梅树隔空传话，“那时候你们还在打仗，这些人又遇到了洪水和大旱。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叫生灵涂炭。”
“没了，没吃的！”有人在人堆里哀求，“这就是榆钱叶子，村口那边捡的！”
过路人一怔——他知道这是什么土了——观音土，常见于历史课本中的饥荒年份中。据说人吃了以后会有饱腹感，但这些土会在肠胃中凝结成块，最后，食用它的人也会因为无法将凝结物排泄出来而亡。
榆钱叶子很快被分光了，人群一哄而散，没分到的人难掩失落地走向一边。没过多久，有人趴在地上用手挖出一捧土，然后把土全塞进嘴里，狼吞虎咽似的咽下了肚。
“你莫说，咽下去还怪管饱！”嘴里嚼土的人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
前几次遇到的事情都只关乎个人，凌岓说放下就能放下。但见到眼前这样大规模的惨状，他只觉得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帮他们一把。
道路两旁能见到的孩子并不少，有依偎在母亲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也有拽着大人衣角奄奄一息的儿童。如果现在眼前发生了课本中描述的场景，凌岓不敢想那会有多恐怖。
“现在你有机会能救他们。只要你想，你停留下来，你手里的梅树枝就能带给他们雨水和粮食。”老树精问，“你知道饥荒年会遇到什么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们的儿女后代应该有机会看到现在的世界。”老梅树说得轻描淡写，但这些字句却让听话的人左右为难。
过路人从这两句对话中弄明白了境况——眼前这些人正在经历一场灾荒。
“有吃的！”突然有人高喊了这么一句。
中全是麻木，就连缩在母亲怀里的幼童都没有一声哭闹，直勾勾地盯着那片枯黄的土地。
“人吃人”这三个字自动钻进脑海，凌岓在听到这问题的片刻还想到了另一个现象——易子而食。
见此一幕，其他饿得发昏的难民有样学样，也跟着吃起土来。
闻言，密不透风的人堆松动了些，又有人将信将疑地跑向了村口。
可能是天灾导致的颗粒无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让整片庄稼烂在了地里。总之，这些难民模样的人们正在饱受饥饿的折磨。
霎时间，目光呆滞又四散着的人们像闻到血腥气的狼一般蠢蠢欲动。不知是谁先跳起来奔往一个方向，总之有第一个人带头以后，剩下的人便也跟着一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