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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自己答应的，林斐然既未威逼，也无利诱，她一直以为他们互相有情。
秋瞳视线在二人身上游移，随后还是走到卫常在身侧，轻声道：“师兄，快走吧，天要亮了。”
此时不少人挤在回廊上，多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众人望着紧闭的屋门，忍不住私语。
翩翩少年，如玉如雪，喜欢上他实在是一件太过自然的事。
小弟子认出来人，立即上前，见状又不禁怔住：“……这是怎么了？”
他如此答应。
那两道影子相距咫尺。
两月前卫常在邀她上山寻梅，但她心系寻芳长老的病情，忙着在书阁中查资料，便拒绝了，没过多久又接到急报，便同蓟常英一道去了北原除妖，一去两月。
火光将人影高高映在石壁之上，忽长忽宽，摇晃间驱散了浸入山洞的淡淡水汽与湿意。
屋外是弟子的窃窃私语，屋内倒是十分安静。
“师姐，你还好吗？”秋瞳俯身问她。
卫常在默然，只在她起身后将那把雪剑递给她。
静默片刻，一道略清的声线响起：“行灵时少言，我们要出这幽谷，便得尽早恢复。”
寻芳神情一顿：“……怎么没见她？”
“还好。”林斐然声音微哑，撑着手臂起身，动作不算顺畅，但好在服了药，恢复了不少。
一切好似就这么翻页，他们一如既往，只是其间多了一个叫秋瞳的少女。
再回来，便见到了他与秋瞳在树下同读的画面。
毕竟境界跌落，她的寿数也会受到影响。
卫常在天资聪颖、心思剔透，那时的他虽然寡言，却远没有现在那么冷然，被她打趣时还会抿着唇红了耳尖。
秋瞳微愣，轻声道：“长老，药在林师姐那里。”
“醒了。”
林斐然望着壁顶，微微叹了口气。
只除了秋瞳。
剑身通白，银鞘平直，没有多余装饰，比寻常宝剑要长上两寸，林斐然用起来很顺手。
但她没有立即接过，只是看着这剑，卫常在也不语，递剑的手十分平稳，未动分毫。
卫常在立在原地几息，直到林斐然走出洞外，他才抬步跟上。
不远处传来踏雪的嘎吱声，脚步十分沉重，小弟子放下扫帚往前看去，正有一人拾级而上，眼熟得紧。
“好像是为了给寻芳长老找药才受的伤。”
见她回来，卫常在只是抬头，一双黑眸平静无波，他稍稍合起手中经卷，不冷不热道：“你与师兄平安归来，甚好。”
蓟常英的殿中时常只有她和卫常在二人，幼时的她性情不似现在木讷寡言，以前的她要活泼大胆许多，加之刚上山不久，便时常拉着他下山游玩。
“没有这药，寻芳长老是不是又要跌境了？”
“好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无奈，可略扬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心绪。
道和宫弟子不分内外门，仅以入门年限分长幼，均一同在小学宫进修，只除了亲传弟子。
秋瞳咬着牙，左右肩各撑着一人，脚步颤巍，如此吐气成冰的温度也没能凉下她憋红的脸，早已被汗湿的侧颊上不停有水珠滴落，她张嘴，不堪重负道：“别光顾着看！他们力竭晕倒了，快叫人来！”
她不畏惧，也并不在意卫常在身上的疏离感，每每向他请教修行之事，俱都喜笑颜开，温声软语，让人难以拒绝。
小弟子定睛一看，那两个血人正是卫常在与林斐然，忍不住大喊着奔回山门：“卫、卫师兄受伤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斐然垂眼接过，没看二人，只抬步走向洞外，道：“天快亮了，幽谷古道白日便会关闭，我们不能久留。我去开路。”
寻芳长老一声喟叹，随后拉起秋瞳的手，眼神柔和。
彼时她穿着一身芽绿衫裙，罩着一件白绒披风，一双乌眸四处打量，加之容貌出色，在弟子中显得尤为灵动惹眼，初初入门便吸引了不少弟子的视线。
这是他送她的剑，名叫潋滟。
林斐然望着壁影，侧目看去，秋瞳已然闭上双眼，可唇角翘起，双颊微红，眼角眉梢是掩饰不住的飞扬与灵动。
期间她也向卫常在送过信，却都未得回复。
卫常在聪慧毓秀，天资过人，是当之无愧的小师兄，不少人想请他答疑，却都因那高岭之花，不可攀折的气质而却步。
年幼的卫常在是安静而沉默的，一副幼年老成的模样，衣冠正，身挺拔，像株尚在拔高的小松，又性情沉静，寡言少语，总独在一隅练剑，如同于风雪中静待抽条的一树雏梅。
她将信抽出，封口处的平安印完好无缺，意味着他甚至未曾开封。
思及此，她还是忍不住捏了捏秋瞳的脸：“也只有你们惦记我这病了——好孩子，将药给我罢，有这份心意，我必定悉心服用。”
秋瞳闻言垂下眼，有些自责：“一只不知什么境界的藤兽，若不是我一时不察，也不会惊动它。”
秋瞳当然是不同的，他们这样命中注定的天作之合，总是一见如故的，即便只相识两月，也足以胜过她与卫常在青梅竹马的情分。
寻芳早年除妖兽时伤了灵脉，境界大跌，不仅需要这药引稳固灵脉，更需要它来吊命。
直至今日，她才了悟。
秋瞳立即睁开眼：“谁？林师姐醒了吗？”
寻芳细细帮卫常在治好伤后，给他盖了被子，转身看向秋瞳。
秋瞳悟性好，每有所问，必有所得，没多久便成了新弟子中的翘楚，平日又讨师长喜欢，在道和宫内简直如鱼得水，风头无两。
“好孩子，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又何必以命相拼。”
心是不可控的，心动则身至，哪有什么情理可言。
直到看见他们在树下相拥时，她突然明白了。
对于她，卫常在总有一分莫名难言的耐心。
秋瞳是两月前入的道和宫。
那时林斐然便知道，或许秋瞳是不同的。
道和宫矗立于三清山，常年落雪，四季严寒，少有人能忍受，即便道和宫是宗门之首，每年上山求道之人与其他宗门相比并不算多，加之选拔弟子极为严格，留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若是之前，她定然想不通卫常在为何会先救秋瞳，毕竟于情于理，救她都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凡是亲传，不论年岁，皆为师兄。
大雪满阶，锁灵链布于梯上，既是防滑，也是锁灵，若有来人，便只能步行上山，因此常有犯错的弟子被罚来扫阶梯雪。
一人散发，腰肢挺直，正行灵打坐，如一道墨绘的投像，黑而静，在他身侧是一个坐得略显随意的姑娘，发间缀着的绒花在光影中飘成一团，轻而黠。
她没问书信一事，他也未曾提起。
“听说林斐然也在，浑身是血，许是因为她拖后腿，师兄这才着了道——话说，她人呢？”
无声的沉默蔓延开，只余星火爆裂的声响。
“好。”
耳边响起一串脚步声，林斐然还未来得及起身，两人便已然站到她身侧，离得近了，壁顶的影子渐渐拉长扩大，最后重合一处，笼罩在她头顶。
秋瞳这一批新弟子，留下的总共就十五人。
那时林斐然如同被蒙头一击，心中隐有所感，却不真切，便只攥着信角，沉默片刻才道：“没什么，只是些报平安的话。”
甚至于她问何为照海境时，卫常在竟也悉心解答了，甚至还将自己破境时的所思所想重述一遍，大有指导之意。
但在此刻，她不由自主想到梦中那句“我们只是同门之谊”，在遇见秋瞳前，她或许不会信这话。
宁荷居是卫常在的住所，院中蓄着清池，冒的是汩汩温泉水，寒天热池，烟雾渺渺，像极了仙境。
附近的弟子闻言聚集而来，七嘴八舌喊着师兄，又于混乱间将人带走，一群人浩浩汤汤离开，却仍有一人留在山门前。
他面容俊秀，如雪冰洁，粼粼波光映在侧脸上，晃啊晃的。
雨声淅沥，洞内温暖。
至于林斐然么——
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可又不知他为何生气，只得暂且放下这事，想等回来再说。
卫常在见状，语带歉意：“抱歉，接到后便顺手放到此处，竟忘了看。你写的什么？”
她不太认真，只一会儿便开口：“卫师兄，打坐一定要闭眼吗？这样好无聊，明明睁眼也能行灵。”
春过时带他去摘桃，夏暑时带他游湖，秋分时和他打坐野钓，冬至时带他遍山寻梅。
三清山常年落雪，山上满是青松，远远望去，便是青白相间，其间又有一条三千三百三十级的石阶绕山而上，在这雪色中拉出的一抹苍劲青灰。
她幼时失怙，后被太徽、清雨带回道和宫抚养，但因二人忙于宫内事务，无法看顾，便将她送至蓟常英的住处，由他代为教导，那时卫常在也在。
……
直到几日后，林斐然在他书案上看到了那几封信笺，它们正被几本符书随意压着，艰难露出一角。
秋瞳低头：“我们出谷时碰上不少妖兽围堵，师姐与师兄
略显空旷的洞穴中回荡着他的声音，林斐然没有回答。
少女的心思总是蹁跹而莽撞的，林斐然明确心意后，挑了一个时机向他表露心迹。
那日他们在洛阳城边垂钓，桃花片片，青草幽幽，夕阳打在他的耳廓上，染出淡淡的粉。
“常在这孩子，身体向来不差，此番只是动用灵力太多，一时力竭，养几日就好。对了，你们在幽谷采药时撞见什么妖兽了？”
] 是他自己答应的，林斐然既未威逼，也无利诱，她一直以为他们互相有情。
秋瞳视线在二人身上游移，随后还是走到卫常在身侧，轻声道：“师兄，快走吧，天要亮了。”
此时不少人挤在回廊上，多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众人望着紧闭的屋门，忍不住私语。
翩翩少年，如玉如雪，喜欢上他实在是一件太过自然的事。
小弟子认出来人，立即上前，见状又不禁怔住：“……这是怎么了？”
他如此答应。
那两道影子相距咫尺。
两月前卫常在邀她上山寻梅，但她心系寻芳长老的病情，忙着在书阁中查资料，便拒绝了，没过多久又接到急报，便同蓟常英一道去了北原除妖，一去两月。
火光将人影高高映在石壁之上，忽长忽宽，摇晃间驱散了浸入山洞的淡淡水汽与湿意。
屋外是弟子的窃窃私语，屋内倒是十分安静。
“师姐，你还好吗？”秋瞳俯身问她。
卫常在默然，只在她起身后将那把雪剑递给她。
静默片刻，一道略清的声线响起：“行灵时少言，我们要出这幽谷，便得尽早恢复。”
寻芳神情一顿：“……怎么没见她？”
“还好。”林斐然声音微哑，撑着手臂起身，动作不算顺畅，但好在服了药，恢复了不少。
一切好似就这么翻页，他们一如既往，只是其间多了一个叫秋瞳的少女。
再回来，便见到了他与秋瞳在树下同读的画面。
毕竟境界跌落，她的寿数也会受到影响。
卫常在天资聪颖、心思剔透，那时的他虽然寡言，却远没有现在那么冷然，被她打趣时还会抿着唇红了耳尖。
秋瞳微愣，轻声道：“长老，药在林师姐那里。”
“醒了。”
林斐然望着壁顶，微微叹了口气。
只除了秋瞳。
剑身通白，银鞘平直，没有多余装饰，比寻常宝剑要长上两寸，林斐然用起来很顺手。
但她没有立即接过，只是看着这剑，卫常在也不语，递剑的手十分平稳，未动分毫。
卫常在立在原地几息，直到林斐然走出洞外，他才抬步跟上。
不远处传来踏雪的嘎吱声，脚步十分沉重，小弟子放下扫帚往前看去，正有一人拾级而上，眼熟得紧。
“好像是为了给寻芳长老找药才受的伤。”
见她回来，卫常在只是抬头，一双黑眸平静无波，他稍稍合起手中经卷，不冷不热道：“你与师兄平安归来，甚好。”
蓟常英的殿中时常只有她和卫常在二人，幼时的她性情不似现在木讷寡言，以前的她要活泼大胆许多，加之刚上山不久，便时常拉着他下山游玩。
“没有这药，寻芳长老是不是又要跌境了？”
“好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无奈，可略扬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心绪。
道和宫弟子不分内外门，仅以入门年限分长幼，均一同在小学宫进修，只除了亲传弟子。
秋瞳咬着牙，左右肩各撑着一人，脚步颤巍，如此吐气成冰的温度也没能凉下她憋红的脸，早已被汗湿的侧颊上不停有水珠滴落，她张嘴，不堪重负道：“别光顾着看！他们力竭晕倒了，快叫人来！”
她不畏惧，也并不在意卫常在身上的疏离感，每每向他请教修行之事，俱都喜笑颜开，温声软语，让人难以拒绝。
小弟子定睛一看，那两个血人正是卫常在与林斐然，忍不住大喊着奔回山门：“卫、卫师兄受伤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斐然垂眼接过，没看二人，只抬步走向洞外，道：“天快亮了，幽谷古道白日便会关闭，我们不能久留。我去开路。”
寻芳长老一声喟叹，随后拉起秋瞳的手，眼神柔和。
彼时她穿着一身芽绿衫裙，罩着一件白绒披风，一双乌眸四处打量，加之容貌出色，在弟子中显得尤为灵动惹眼，初初入门便吸引了不少弟子的视线。
这是他送她的剑，名叫潋滟。
林斐然望着壁影，侧目看去，秋瞳已然闭上双眼，可唇角翘起，双颊微红，眼角眉梢是掩饰不住的飞扬与灵动。
期间她也向卫常在送过信，却都未得回复。
卫常在聪慧毓秀，天资过人，是当之无愧的小师兄，不少人想请他答疑，却都因那高岭之花，不可攀折的气质而却步。
年幼的卫常在是安静而沉默的，一副幼年老成的模样，衣冠正，身挺拔，像株尚在拔高的小松，又性情沉静，寡言少语，总独在一隅练剑，如同于风雪中静待抽条的一树雏梅。
她将信抽出，封口处的平安印完好无缺，意味着他甚至未曾开封。
思及此，她还是忍不住捏了捏秋瞳的脸：“也只有你们惦记我这病了——好孩子，将药给我罢，有这份心意，我必定悉心服用。”
秋瞳闻言垂下眼，有些自责：“一只不知什么境界的藤兽，若不是我一时不察，也不会惊动它。”
秋瞳当然是不同的，他们这样命中注定的天作之合，总是一见如故的，即便只相识两月，也足以胜过她与卫常在青梅竹马的情分。
寻芳早年除妖兽时伤了灵脉，境界大跌，不仅需要这药引稳固灵脉，更需要它来吊命。
直至今日，她才了悟。
秋瞳立即睁开眼：“谁？林师姐醒了吗？”
寻芳细细帮卫常在治好伤后，给他盖了被子，转身看向秋瞳。
秋瞳悟性好，每有所问，必有所得，没多久便成了新弟子中的翘楚，平日又讨师长喜欢，在道和宫内简直如鱼得水，风头无两。
“好孩子，你们有这份心就够了，又何必以命相拼。”
心是不可控的，心动则身至，哪有什么情理可言。
直到看见他们在树下相拥时，她突然明白了。
对于她，卫常在总有一分莫名难言的耐心。
秋瞳是两月前入的道和宫。
那时林斐然便知道，或许秋瞳是不同的。
道和宫矗立于三清山，常年落雪，四季严寒，少有人能忍受，即便道和宫是宗门之首，每年上山求道之人与其他宗门相比并不算多，加之选拔弟子极为严格，留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若是之前，她定然想不通卫常在为何会先救秋瞳，毕竟于情于理，救她都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凡是亲传，不论年岁，皆为师兄。
大雪满阶，锁灵链布于梯上，既是防滑，也是锁灵，若有来人，便只能步行上山，因此常有犯错的弟子被罚来扫阶梯雪。
一人散发，腰肢挺直，正行灵打坐，如一道墨绘的投像，黑而静，在他身侧是一个坐得略显随意的姑娘，发间缀着的绒花在光影中飘成一团，轻而黠。
她没问书信一事，他也未曾提起。
“听说林斐然也在，浑身是血，许是因为她拖后腿，师兄这才着了道——话说，她人呢？”
无声的沉默蔓延开，只余星火爆裂的声响。
“好。”
耳边响起一串脚步声，林斐然还未来得及起身，两人便已然站到她身侧，离得近了，壁顶的影子渐渐拉长扩大，最后重合一处，笼罩在她头顶。
秋瞳这一批新弟子，留下的总共就十五人。
那时林斐然如同被蒙头一击，心中隐有所感，却不真切，便只攥着信角，沉默片刻才道：“没什么，只是些报平安的话。”
甚至于她问何为照海境时，卫常在竟也悉心解答了，甚至还将自己破境时的所思所想重述一遍，大有指导之意。
但在此刻，她不由自主想到梦中那句“我们只是同门之谊”，在遇见秋瞳前，她或许不会信这话。
宁荷居是卫常在的住所，院中蓄着清池，冒的是汩汩温泉水，寒天热池，烟雾渺渺，像极了仙境。
附近的弟子闻言聚集而来，七嘴八舌喊着师兄，又于混乱间将人带走，一群人浩浩汤汤离开，却仍有一人留在山门前。
他面容俊秀，如雪冰洁，粼粼波光映在侧脸上，晃啊晃的。
雨声淅沥，洞内温暖。
至于林斐然么——
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可又不知他为何生气，只得暂且放下这事，想等回来再说。
卫常在见状，语带歉意：“抱歉，接到后便顺手放到此处，竟忘了看。你写的什么？”
她不太认真，只一会儿便开口：“卫师兄，打坐一定要闭眼吗？这样好无聊，明明睁眼也能行灵。”
春过时带他去摘桃，夏暑时带他游湖，秋分时和他打坐野钓，冬至时带他遍山寻梅。
三清山常年落雪，山上满是青松，远远望去，便是青白相间，其间又有一条三千三百三十级的石阶绕山而上，在这雪色中拉出的一抹苍劲青灰。
她幼时失怙，后被太徽、清雨带回道和宫抚养，但因二人忙于宫内事务，无法看顾，便将她送至蓟常英的住处，由他代为教导，那时卫常在也在。
……
直到几日后，林斐然在他书案上看到了那几封信笺，它们正被几本符书随意压着，艰难露出一角。
秋瞳低头：“我们出谷时碰上不少妖兽围堵，师姐与师兄
略显空旷的洞穴中回荡着他的声音，林斐然没有回答。
少女的心思总是蹁跹而莽撞的，林斐然明确心意后，挑了一个时机向他表露心迹。
那日他们在洛阳城边垂钓，桃花片片，青草幽幽，夕阳打在他的耳廓上，染出淡淡的粉。
“常在这孩子，身体向来不差，此番只是动用灵力太多，一时力竭，养几日就好。对了，你们在幽谷采药时撞见什么妖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