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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是如此。”乔昭点点头,认同到。

    徐纾言自己是不信这些的,但是乔昭眼睛亮亮的,弯着的眉眼仿佛会说话,让人总不忍心拒绝。

    “需要我帮你挂吗?”

    “您二位最近想必有许多烦心事,主要是关于事业方面的。”事业方面是个人都沾点吧。

    小沙弥的问题看似刁钻细致,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他说的话,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中,连路边的狗都能对上一两条。

    唯独他一人,形单影只,孑然一身,像一个找不到家的游魂,孤寂飘荡于人世间。

    徐纾言一怔,没有立刻接过去。

    终于她看到了一个高枝上面没挂着红绸,乔昭在地面借力一点,身姿轻盈,腾空跃起,将红绸向上抛去,那红绸飘飘扬扬的落在那树枝上。

    徐纾言不语,片刻后,才悠悠开口道:“我从不信这些,世上根本没有神佛。”徐纾言顿了一下,望着乔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倒是有敲骨吸髓的恶鬼。”

    “不用。”拒绝得十分干脆利落

    只见乔昭勾了勾唇角,笑道:

    乔昭站在题字的摊位面前,望向徐纾言一本正经道:

    走近一看,便能看见红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愿望。有人洒脱,几个字足矣。有人贪心,字尽量小,恨不得将平生所有的欲望写上去。

    不过这都不重要,徐纾言今日花费时间在乔昭身上,可不是为了来看别人许愿的。

    接下来小沙弥又问了几个问题,基本上是他们寺里的通话。许多人见状也过来围观,不一会儿乔昭徐纾言身边就围满了人。

    “二位施主,可是有何心结未解,才再此伫立良久。”

    两个人继续往寺庙深处走去,曲径通幽,走过一条羊肠小道,豁然开朗。

    “已经买了,丢了岂不可惜。”

    乔昭双手一摊,颇有些无奈道:“买了两张,扔了多可惜。便替掌印向佛祖                                                讨个心愿。”

    “人活在世,有个寄托总是好的。无所谓真假”

    徐纾言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他向来是高高在上,不好接近的。

    “监军不写吗?我买了两条。”

    两个人气氛凝滞在那里。

    走出寺庙大门以后,徐纾言有意往僻静的地方走去,乔昭跟了上去。

    “哪怕是圣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更何况凡人。监军是怕旁人知晓您的心思,所以不愿将这些想法付诸纸上?”

    徐纾言转头看向乔昭,笑意不达眼底,说出来的话也是凉凉的。

    家?徐纾言哪里有家呢?

    乔昭和徐纾言一进来,小沙弥就注意到这二人。

    乔昭走上前去,停在徐纾言身边。他好像还没回魂,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徐纾言脸上依然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哪怕是姣好的面容都在阴郁气质的衬托下,显得可怖。

    乔昭转头看向小沙弥,颇觉有趣,悠悠问道:

    “嗯。”

    徐纾言目光微微一闪,答道:

    《女将军和俏掌印gb》

    无他,就是因为这二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庶人家。富人家的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零头,都比穷人节衣缩食供奉的多。若是能让这二人捐个香火钱,主持定会对他大加赞赏。

    徐纾言看向乔昭,她依然将手里的红绸递向自己,低声道:

    龙飞凤舞的字跃然纸上,乔昭的字和她人一样,全然不受拘束,只按自己心意,像是那高飞的雄鹰,自由自在。

    入目便是一颗巨大的榕树,树干粗壮有力,树枝向四面八方舒展开来,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见没人拿手里的东西,乔昭转头,道:

    求姻缘,求财运,求平安,什么愿望都有。

    徐纾言摩挲着手里的红绸,拒绝道:

    良久,乔昭转身,走向树下题字的地方。

    徐纾言看着手里的红绸,难得有一丝怔愣。他疑惑的望向乔昭,似乎不清楚她为何意。

    “那乔都尉日后回了中京有何打算?或者中意那个位置,咱家必定在圣上面前为都尉提点两句。”

    看那沙弥越说越起劲的样子,乔昭觉得逗趣。她当然知道他的这些门道,不过没必要拆穿,能图一乐也是好的,何必这么认真呢。

    眼看快到了需要回营的时间,两人便准备离开此处。

    乔昭挑眉,似乎是没想到徐纾言会如此说。

    徐纾言也不在乎自己自己在庄严的佛堂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显得多么惊世骇俗。更加不在乎乔昭听到此话对他会有何种印象。

    乔昭听道此话楞了一下,望着徐纾言颇为张扬的笑容,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因此小沙弥说的也算对,乔昭点了点头。

    自从乔昭来了肃州,刚开始没改掉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经常遇到喜欢的东西打包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钱包空空如也,闹过许多笑话。

    战争开始,百业凋零,无论是谁的财运都会下滑吧,小沙弥得意的想,问了个绝佳百搭的问题。

    两张红绸都写好以后,乔昭便走到那颗榕树下面。望着上方,寻找绝佳位置。

    徐纾言也看向他,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些什么。

    乔昭将两个红绸都放在摊位上。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在一张红绸上写道:“平安喜乐,无病无灾。”

    最令人瞩目的还是满树的红绸,随风飘扬,盼望着风将愿望托向高处。

    这厢徐纾言还没开口。那边早就盯住他们的小沙弥就拿着红绸走上前来。

    周围的人连连称到,皆向他投去崇拜的眼神,直夸大师料事如神!

    徐纾言静默站在树下,既不像旁人一样祈愿,对别人的愿望也无甚兴趣。他仿佛是个局外人,没有悲欢喜乐,木然看着他人笑他人哭。

    听到这个问题,小沙弥心里一乐,来活了。

    “我没有什么要写的。”

    然后,乔昭垂首,又在自己的红绸上提笔写字。

    许多人站在树下,双手合十放在心口上,念念有词,随后向上抛掷。有的人幸运,红绸被挂在了树枝高处,喜笑颜开。而有的人连抛几次,红绸都轻飘飘落到地上,愁闷苦恼。

    徐纾言缓缓跟在她的身边,乔昭一边看着树冠,一边问道:

    她说话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

    “小师傅知道我们有何心结吗?”

    徐纾言倒是没说话,小沙弥看他对此无甚兴趣的样子,就将全部火力对向乔昭。

    “今朝书奏入,明日凯歌归。”

    乔昭想起那日父亲谈及徐纾言,看似风光无限,可踏错一步都将万劫不复。

    徐纾言从来不拜神佛,或者说他求了,也拜了,但神佛仿佛听不见的祈愿。

    乔昭也要了两条,反正来都来了。

    人生苦短,在生命长河里,绝大部分的人都是不圆满的。或许应该这样说,人总是贪得无厌,永远无法满足。

    乔昭说话滴水不漏,她毕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莽夫。昌敬侯府出来的人,又怎会听不出来徐纾言话里有话。

    两人隔得很远,中间人来人往,于他都无甚关系。

    乔昭也不勉强,围着树看了看哪里的红绸挂的少。

    很普通的愿望,好像只是因为不知道许什么心愿而随便写上去的。愿望虽然没什么特别,却被寄予了最深厚的祝福,世人所求不外乎就这几个字。

    “想必施主在财运方面也有下滑,时常感到束手无策。”

    这人身上总是很复杂,既让人心生忌惮,不敢放松警惕。又莫名有一种脆弱破碎之感,令人怜惜。

    良久,乔昭都没有说话,两人之间陷入一片寂静。

    古寺里的一切渐渐在他们身后消失,无论是巨大榕树还是肃穆的佛像。



    手里握着两条红绸,乔昭顺手递给身边的徐纾言一条。

    “监军谬赞,为北齐冲锋陷阵,乔昭义不容辞,名利只是身外事,未曾想过那些。”

    不愧是佛门之地的红绸,比外面的价格高了十倍不止。但是许多人愿意为此买单,图个吉利。

    ......

    徐纾言从来不拘束自己以最狠辣的一面示人,甚至有时候还很恶劣的想要看到别人惊慌失措的神情。

    “掌印已经挂好了吗?”

    乔昭倒是觉得挺有趣的,走到树下面。抬手,拿住红绸一端,饶有兴致的看着上面的祈愿。

    许久乔昭才发现徐纾言不在她身边,转头去寻。

    见说的差不多了,小沙弥开始兜售手里的红绸。

    今日他们二人已经在寺庙里逛了一下午。

    随后,乔昭将这张红绸塞到了徐纾言手里。

    见红绸挂上去了,乔昭拍拍双手,大功告成。转头就看见徐纾言好整以暇站在自己身边。

    总之很危险,乔昭并不想太靠近。

    “监军想要上去挂个红绸吗?听说肃州这个寺庙十分灵验,因此这里香火旺盛,许多人都是来还愿的。”

    像是受到惊吓的小老鼠,格外让人心情愉悦。

    “听说乔都尉在战场上足智多谋,屡立战功,想必日后回了朝廷,定是加官进爵,平步青云。”

    乔昭心想每天睁眼闭眼就是战情,不是练兵就是商讨计策,也确实是事业方面的。

    他本就是一个不在意别人想法的人。

    发现他看起来呆愣愣的站在榕树下面,树那样大,遮天蔽日。树下人影绰绰,呼朋唤友,前来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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