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濒死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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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森特觉得匪夷所思。

    只有当他下意识要改变、对抗模拟情节的时候，才会对它产生影响。

    【女人仍然不回答他。她的皮肤开始全面溃烂，红色的血肉组织就像玫瑰花一样一朵一朵砰然在她的身体上绽放。】

    文森特稍微安定下来，点头道：“那就现在体验。”

    【魔王文森特获得了奥义神达利斯和黑暗神海德里恩的赐福，开启了祂们的试炼。】

    【女人不再看文森特，甚至稍微往后挪动身体，想要拉开距离。明明她的双手已经开始在身上抓挠，让表皮溃烂、血肉溢出，但她就是不向文森特求助。】

    【文森特到达摩尔林时，感觉到摩尔林中传来的中等魔物的气息。那么，瓦尔德的目的是让这个“新手”傻乎乎地勇闯魔物老巢，然后被生吞？】

    【比起这些天降的系统破烂，文森特更在意的是，怎么才能获得更多恶意。】

    文森特觉得，因为模拟当中发生的事而得到技能，虽然得到技能是好的，但他没有特别高兴的感觉。

    文森特震惊得喘不过气来。

    【鼻涕虫破裂了。溢出的浓浆连骨骼都能腐蚀，直到没有东西剩下。】

    【很奇怪，这个人都濒死了，却没有产生任何恶意。她谁也不怨恨，甚至不怨恨命运。】

    【魔王文森特一把抓住了瓦尔德的脑袋，将他提了起来。】

    【文森特在街上遇到一个鹰钩鼻、戴帽兜的男人。男人很乐意和他攀谈。】

    【凑近一看，女人的面部、手臂和露在外面的踝关节都泛着不健康的红色，表皮疙疙瘩瘩地凹陷凸起，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拉扯她的皮肤，想要破土而出。】

    ——我不能保证。不过，模拟中的恶意值会转化成奖励，可以推动未来向你想要的方向发展。

    【瓦尔德等不及了。他再一次催促道：“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实力远在我之上的你，被我踩在脚下，哈！”】

    ——你想改变那种未来吗？

    【瓦尔德似乎是个光明教派的术士，使用光明技能：七星爆破，从空中召唤出七枚纯粹光明集合而成的不稳定球体，眼看着就要发生爆炸。】

    【文森特只是把它捡起来挥了挥，就放到一边了。要知道他还在魔王城的时候，随手拿一件什么都比这玩意强。】

    【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候。】

    【魔王文森特仅仅是观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魔王文森特留意到男人头顶的恶意，眼神冷了冷，却笑着问他是什么地方。】

    文森特意识到，这是畸变者献祭。

    【魔王文森特觉得这挺有意思的。他就那么站在空地上看着女人抓挠她自己。】

    【名叫阿洛伊西娅的女人抿着唇，忍受着莫大的痛苦，摇了摇头。】

    【女人抬起头看了文森特一眼。她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时候显出几分锋利和凛冽，随后垂眸的时候，长而细软的眼睫却让人联想到天鹅的羽毛。】

    【而他能留意到，从身后的树林掩映当中，传来的浓厚恶意。】

    【而映入眼帘的，和他想的可完全不一样。】

    他手上还有瓦尔德脑袋的触感。

    【但对于文森特而言，这些东西都弱爆了，根本入不了法眼。】

    文森特猛然挣脱了魔王的意识。

    【而魔王文森特的速度更快，将瓦尔德的头在手中捏爆了。】

    文森特睁开眼睛，脱离模拟：“改变？体验这个奥义技能就能改变未来？”

    【林间空地上，一个非常美丽的高个子女人正半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喘息声。】

    这画面看起来有些诡异。

    【于是瓦尔德急速走向文森特，想要把文森特抓到阿洛伊西娅面前，成为祭品。】

    【阿洛伊西娅仍然拒绝回答。瓦尔德喃喃道：“你要是这样，我可没法向米娜大人交代。”】

    谁来告诉他这是个什么情况？

    【窥探机缘：你好奇事情的前因后果吗？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用观想中的连接线试试看吧！】

    他在模拟器中具有和现实世界极为接近的五感，但那又不是现实，因为他在模拟中的行为并不是出自他的所思所想，而是完全自然的呈现。

    ——模拟并非现实，您没有任何责任。

    【魔王文森特刚才以半蹲的状态观察，此时站起了身，看着阿洛伊西娅曾经存在过的空地，那里现在只剩下焦灼的痕迹。】

    【请选择：是否现在体验？】

    【男人名叫瓦尔德，推荐他去摩尔林，是远离海滩的一处小森林，也是芙瑟尔顿最偏僻的地方。】

    可是都成为畸变者了，都堕入虚空了，他文森特都像一盘菜似的在那里摆着了，看起来还是个死烂无用的连术士都算不上的新手，阿洛伊西娅为什么不动手呢？

    “系统，我还要继续下去吗？”

    【魔王文森特看到瓦尔德迅速逼近，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

    文森特认出，这就是刚才那个将恶意指向他的可疑男人！

    人家人没了，他搁这来了一句“无聊”？

    【魔王文森特获得奥义技能：黑铁剑，等级一，强度1/10。】

    【魔王文森特摇摇头，眼神黯然，道：“无聊。”】

    【“你是蠢货吗？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我把这个愣头青搞来，你应该感恩戴德！你在装什么清高，阿洛伊西娅！”】

    【散落而出的红白液体沾了他满手。七星爆破没能使用出来，消散了。】

    当他完全融入“魔王文森特”的身份，他在模拟中的行为就是自然而然的了。但他也清楚，现实当中的自己并非这个强得可怕还自恋得可以的魔王。

    【“小哥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哈哈。你也是为了去黎明圣殿院赶考？我知道有个地方适合练级！”】

    正在模拟的文森特嘴角再次抽搐。

    这个阿洛伊西娅是畸变者。畸变者如果不定期献祭，就会爆体而亡。

    【魔王文森特将瓦尔德丢到一边，注视着阿洛伊西娅。】

    【初级模拟结束，收获恶意值59点，可交换奥义技能：窥探机缘，因恶意值过量，技能升至等级二（30/100），并附赠一次高效能体验机会。】

    难道这时候他不应该帮帮这位阿洛伊西娅吗？

    【“要是不献祭他，你就死定了，阿洛伊西娅！”先前那个名叫瓦尔德的男人从树林中现身，叫了起来。】

    【文森特想，恐怕是求助也没什么用。】

    文森特想，虽然他并不乐于见到他人落入如此境地，但是要想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除了继续模拟之外也别无办法。

    【文森特冷笑一声，走进摩尔林。】

    【获得恶意的过程，不仅要高效，还要好玩。】

    【魔王文森特在欣赏一只垂死的天鹅。】

    【孢子爬满了她的全身。她再美，也经不起这种折腾。现在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只巨大的红色鼻涕虫。】

    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一小时之前还在地球安逸生活的人，模拟中的经历暴力指数超纲了。

    他一开始模拟，就有了魔王身份，好像还很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