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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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废话了！你到底有没有！』他破罐子破摔地默认了方悦悦的话，他好好的脑子能用，做什么要用别的地方思考！

    “我希望您没有。”余瑜抬起头直视他，破天荒说了句真心话：“但我希望您回答有。”

    余瑜这样心思敏感的人，事后回味一二就能想明白，蔺唯肯定当时就发现了他不可言说的意图，并且明确向他表示，不愿意被拿来当做伤害霍淇君的筏子。

    事实上就连花，也是因为霍淇君的一句蹭点香味，才有每天变着花样的用心，不过余瑜对此并不知情。

    他是故意的！

    霍淇君糟心地闭着眼，恨不得自己不识字，脸也带上了痛苦面具，这些话用在他和蔺唯之间，对他来说多少还是太超前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再想起余瑜在他面前总是不着痕迹提起蔺唯，那些零零碎碎惹他生闷气的画面……

    付小青却一早预判了他的反应，紧接着发道：『你要是现在还嘴硬，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问就是我只希望蔺唯哥能清醒一点，早日移情别恋，别在你这个连正视自己心意都做不到，还想吊着他不放的混蛋身上浪费时间！』

    可能是文字的留白空间大了很多，霍淇君倒是不觉得像刚刚那样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别扭了。

    只是被动人心魂的爱打动，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他觉得自己肯定没办法接受真正和一个同性在一起，这一点点心动，不足以撼动刻在本性里的取向。

    『有有有！』方悦悦这才冷静下来，『你等等啊，我这儿可太多了，一起打包给你就太慢了，我先看看有哪些类型……』

    方悦悦收到短信的时候都惊呆了，如霍淇君所料，她确实有，但她还是很惊讶，因为她不理解：『你跟你家那位，竟然还没有上过床？！！！』

    余瑜眼神微闪，心底尖锐的恶意一晃而过，有一瞬间真的很想回答说，他已经准备答应了，看看霍淇君还能不能维持一贯高高在上的体面风度。

    打出‘我喜欢他’那四个字的同时，心跳无端地快了好几拍，霍淇君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床上，怔怔地抬手捂了捂心口，发现自己确实没法在这种时候还自欺欺人了。

    那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但最终他只是摇摇头道：“顺其自然吧，其实蔺先生也没有向我直白表达过什么，只是每天送花而已。”

    随即又出主意：『你要是嫌辣眼睛，要不我给你发几篇文字版的吧！学不学得会就看你的悟性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他回酒店房间，下午看的那些东西这会儿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快一个小时后，脑子里才忽地闪过一丝明悟。

    勉为其难这个词听起来难免让人感觉他在这个过程中带了点不情愿的情绪，可他…实际上或许用‘舍而不能’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态要更贴切一些。

    余瑜会告诉蔺唯吗？

    余瑜知道蔺唯喜欢的人是他！刚刚分明是在试探他对蔺唯有没有同样的意思！

    霍淇君后知后觉，耳朵通红，脸也逐渐升温，幸好他现在一个人待着没人看见。

    付小青突然有些佩服蔺唯平时哄霍淇君的耐心了，她现在打字戳在屏幕上的力度都一下比一下重。

    这回再跟霍淇君一起，余瑜终于收起了所有小心思，没敢再故意刺激对方了，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

    或者说是伤害都太过夸张，蔺唯只是连让霍淇君吃口不明不白的醋都不舍得罢了。

    另一边，蔺唯手机震动，拿起来一看，刚收到一条余瑜发过来的短信：

    霍淇君一边给自己打领带，一边想他就是懒得听蔺唯唠叨，余瑜说不定会把他不吃饭的事当做闲聊告诉蔺唯！

    所以霍淇君问她要那种片子观摩一下，要得毫无负罪感，她肯定有！

    正想着，方悦悦发了几张截图过来，全都是两个男人不能描述的画面，猝不及防挤满了整个手机屏幕，霍淇君差点条件反射把手机给扔出去。

    付小青恨铁不成钢，决定给他下重药：『反正你要真接受不了，就跟蔺唯哥保持距离，他那个人闻弦知意，明白你的意思肯定会果断把心慢慢收回去，将来自有比你更合适的人等着他。』

    『……哦。』

    霍淇君一时间被怼得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这么偏心他，不是我跟你先认识的？！』

    他原本下意识就想说不吃了，但话到嘴边想到什么，又答应了，让他稍等，自己起来换衣服。

    霍淇君本能想说他没有勉为其难，可他想着该怎么解释他心动又不敢动的状态，却是无论怎么措辞，都似乎确实如付小青评价的那样，好半晌他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霍淇君真的很想说随便来一部就可以了，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能不能接受，不是真的要观摩学习。

    霍淇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所以余瑜也喜欢蔺唯吗？可那个问题和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答案是沉默……

    霍淇君面无表情脸通红地看着这行字。

    『都看不上？』方悦悦从他只言片语里敏锐察觉到了他的抗拒，想了想回道：『也是！你有个那么帅的男朋友，看这些大概是很难产生什么兴趣！』

    霍淇君想了想，觉得也行，比刚刚那些视觉冲击要温和点，就当循序渐进了。

    霍淇君压下心底的别扭，点开了今天第二位‘受害人’的对话框。

    他完全没有撮合或是催促的意思，希望余瑜不要误会。

    偏偏这时候余瑜却不肯继续解释了，只摇摇头继续吃饭，把霍淇君晾在那儿不上不下地抓心挠肝，却也拉不下面子追问。

    这女人自从跟他因为相亲宴上的‘男朋友’事件熟悉起来后，就再不复第一天见到的那样淑女内秀，是完全不装了，这种露骨的话也能跟他随口说出来！

    就这样看着看着直接看进去了，不知不觉的消磨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晚上余瑜过来敲门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

    但实际上蔺唯每次关心他都点到即止，其实根本没跟他啰嗦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怕蔺唯念他的错觉。

    直到付小青等来等去等不耐烦了，给他支了个招：『别纠结了，直男大少爷，去找个片子看看，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收起你的小气劲儿，让他去爱别人吧！』

    “…为什么？”霍淇君没理解他的话，但直觉对方话里有话跟蔺唯有关，忽然有些坐立不安，心紧张得突突加速跳起来。

    他可能确实有点心动，承认这一点的同时也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任谁被蔺唯这样无微不至地爱着，都是做不到心如止水的。

    “没有吗？”余瑜叹息一声，看上去像是有些失望。

    霍淇君仿佛看见了一句倒反天罡的猪话出现在他和付小青的聊天界面。

    他也只是个会动凡心的凡人。

    于是最后得到了一个g的文包，躺在床上一篇一篇认真看了起来。

    他已经很受不了，但方悦悦的厥词还没放完：『你们是怎么忍得住的？说好的男人都用下半身思考呢？你们交往这么久居然还是纯情的柏拉图！！！』

    『他这么好，值得一段水到渠成的恋爱关系，不像喜欢你，还需要你勉为其难！』

    霍淇君这回真疑惑了：“你是觉得我应该要有吗？”不然失望什么！

    余瑜想着蔺唯对他的留有余地，倒也不是毫无触动，他那些把柄，他暴露的小心思，换个人绝不会像蔺唯这样宽容，甚至连警告他，都像是一把温柔刀，刺痛他丑陋的嫉妒心时，又给他保留了体面。

    『这是你自己需要克服的问题啊，我还能三两句话就掰弯你不成？』

    蔺唯又会怎么想……

    『你才是白痴！谢谢了！』

    『我不是个好人，但也谢谢您善意维护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我回了一份礼给

    如果说付小青是知情者，那方悦悦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大预言家，当然，这预言到最后准不准还有待观察，但她对这种事的认知和兴趣绝对不太……常规。

    他看了眼对面因为他的话，眉眼间的情绪都不自觉松泛了很多的霍淇君，心里既苦又酸地想，还真是应了那句，不缺爱的人才能不断吸引爱，才总是被爱。

    但这种话他是死也说不出口的，打字也不行，因此他的回复文字框里打了又删，几分钟过去了也没打出完整的句子来。

    他只能暂时认输退了一步：『就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喜欢他，可是性别不对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没看过，看电影里两个男人谈恋爱，和自己上，那能是一个感觉吗？』霍淇君觉得他不存在恐同心理，但也绝不是同类就是了。

    『好问！』付小青一点面子没给他留：『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有脸问出这种话的？』

    『……』好吧，霍淇君偃旗息鼓，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他理亏。

    霍淇君反倒先受不了了，抬眼看了下埋头吃饭的余瑜，犹疑片刻问道：“你现在对蔺唯是什么想法？”

    谁喜欢谁？

    霍淇君不意他会问自己这种问题，‘没有’两个字在嘴边来回犹豫，就是说不出口。

    问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单纯作为他的朋友问的，你不必觉得有压力。”

    他发完这最后一行字就迅速退出了聊天界面，付小青荣获了和蔺唯一样的，今日消息免打扰待遇。

    『够了够了别发了！』他艰难地阻止还在继续刷屏的方悦悦。

    “霍总，您有喜欢的人吗？”

    不是余瑜突然变得真善美，不再因为扭曲的嫉妒心而对霍淇君怀揣着微妙的敌意，只不过是为了今天上午那通电话。

    『白痴！谁让你看文艺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