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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

    她觉得世事真是无常,绕了一大圈,盼盼最后,竟要成为她的嫂子。

    姜晚很顺从地坐在沙发对面。

    不是夏柔打的,是她的保姆陈姐。

    “看,那边的烟花!”

    原来人的生日,还能延后一天补的么。

    “昨晚,临时有事,抱歉。你应该没等多久?”厉衍川望着她沉静的面庞,打破僵局,“我后来过去了一趟,服务生打烊出来,说你早走了。”

    手机终于“叮咚”响了一声。

    河对岸漫天升腾的焰火,在黑色夜幕中炸开,绚烂的颜色几乎将整片天空照亮。

    还是,厉衍川能补给她一场更绚烂壮阔的焰火。

    漫天的焰火足足半小时后才停。

    小王送来咖啡,重新关上门,宽敞寂静的办公室里,彼此都沉默。

    他怎么会和盼盼在一起,他……

    姜晚不敢细听那些议论,她身体颤得厉害,匆匆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您要不催催厉先生?他也许是有急事耽搁,往常都准时。”快到下班时间,服务员语气有些急。

    “我就失约一次,你至于吗。”

    厉衍川黑眸凝实下去。

    “麻烦你帮我说一声,我找厉衍川。”

    “啊……夏小姐?天,她昏过去了!”

    “遮了半条江的焰火,只要附近没睡觉的人都看得到。”林香盼那样的急脾气,在电话里就把厉衍川骂了个狗血淋头,“早知他是这样的人,当初你非把他从石堆里拖出来干嘛,让他死外面省事。也省得便宜夏柔那贱人……你别抢我电话,靠……”

    ……

    彻头彻尾的笑话!

    “小姐,我们餐厅准备打烊了。”

    “夏,柔?”

    “盼盼,你怎么了?”姜晚听着不对劲,心急追问,那边却很快传来一道男性的声音。

    厉衍川皱了眉,“医生寸步不离守着,怎么还会严重。”

    他还记得,那名服务生看他时异样的眼神,让人十分不适。

    姜晚明显愣住,等了一会,才听到男人拿起手机,“姜晚,你和厉衍川的事自己解决,别扯上其他人。”

    她忍不住笑了。

    ……

    她当然知道,今天也是夏柔的生日。

    “没。我怎么还会等你呢。厉衍川,我早就不等你了。”姜晚淡淡开口,眼波温软干净,没有半分脾气。

    厉衍川终于点头。

    “她该骂!贱人贱人……唔!”

    厉衍川没看到消息。

    “……没关系,欢迎下次光临。”

    “你不许欺负盼盼!”姜晚脱口而出,听见那边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姜晚用力扣住手机,指甲掐得掌心生疼。

    厉衍川抿了一口咖啡,身子嵌在柔软的沙发里。

    姜晚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姜晚没对谁提这件事,可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好意思啊,耽误了你们时间。”

    她有些恍惚,手指无意识翻出来那个熟悉的号码,盯着屏幕许久,却始终没有拨过去。

    她想,自己一直都有耐心,如同默默地,从高中喜欢他到大学毕业。

    “天……究竟谁才是原配?”

    她在厉氏大厦楼下,接到了林香盼的电话。

    姜晚走出如罗餐厅,天空灰蒙蒙的,似又要下雨。

    姜晚自嘲地笑了笑,捏紧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找到前台。

    姜晚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好的。”

    “厉先生,不好了!夏小姐刚刚又吐了……”

    她眼前格外模糊,比外面纷纷扬扬降下的雨更要密布,将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彻底击溃。

    一个小时,等得起。

    厉衍川黑沉着面色调转车头,趁着空隙给姜晚发了一条消息。

    她浑身发颤,如坠冰窖。

    “有事耽误,等我一下。”

    姜晚,你就是个笑话。

    “你护着姜晚,但别当我面骂柔柔。”

    “反正,他们很快就离了吧。”

    “原配咋了?没听说过一句话,不被爱的才是小三?虽然三观不正了点,可现实不就如此。”

    下一刻,却看见其后跟着的两个字——

    姜晚抬起头,恍惚看见餐厅指针落在十一点的位置。

    “就有那么大的脾气,急着来兴师问罪。”

    算了。

    人来人往的大厅,她身形纤细,背脊却总挺得笔直,挡在如山海一般的注视里。

    “你还在吗?我现在过去。”厉衍川发来的。

    “就、就从昨晚开始,夏小姐心脏就很不舒服,医生开了药,她吃完后吐了出来,所以现在……夏小姐都不让我告诉您,可她忍了一天一夜,您好歹过来瞧瞧。”

    他昨晚发了消息,姜晚回都没回,可今天一大早,固执地就在公司楼下要求见他。

    “不用了,厉衍川,今晚医院聚餐,我也没时间跟你吃饭。”姜晚从包里翻出来白纸黑字的文件,推到了他面前,“我来,是想请你签字。”

    补?

    是夏泽安的声音。

    “你管得着吗,妹妹。”

    “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电话被挂断,姜晚心急不已,幸好盼盼发了消息告诉她没事,说家里头,安排她和夏泽安重新联姻。

    七年暗恋、三年婚姻,今天,是她放在心底十年的男人,唯一要为她过的生日。

    “嗯。那今晚,补上?”

    “她来了?”厉衍川从会议室出来,小王提醒他,“是的,夫人会议开始前就来了,说,一定要见您。”

    她准备打个车回去,忽然听见“砰砰砰”的声音响彻天边。

    “让她上来。”

    ……

    不来也好,她想,一丁点残余的情分,都散了。

    陈姐匆忙挂断了电话。

    若非她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当初也不会被抱错!

    三个小时后,服务员礼貌告诉她。

    两个小时,也没关系。

    他的车开到半途,又一次接到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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