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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幼澜把头埋到崔清月的脖颈边上，呜咽着叫了一声：“姐姐。”
她自然知道她们心里都在想什么，不仅是担心她，也是担心自己，这也正是上辈子已经发生过的事。
蒋氏瞪了瞪眼睛：“崔幼澜？这到底什么事？”
这样好的机会送上门来，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很快姐妹俩各奔前程，崔幼澜倒也不再想着过去的事，慢慢淡忘了心结。
半晌后，崔清月才哑着嗓子说道：“咱们立即回盛都去，你是在宫里出的事，一定要告诉大姐姐，让大姐姐去查，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蒋氏冷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急，有的是等着她们祖孙俩的。”
崔幼澜点头，看看她们，又看看崔清月：“这几日，我们要警醒着些了。”
“七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崔清月的脸已经变得煞白，“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会……”
崔清月听了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像是根本就没有人和她说过什么。
崔清月歇完午觉，来崔幼澜这里找她玩一会儿，却发现崔幼澜这里静悄悄的，平日里几个婢子总是要弄出点动静来，今日却像是集体被毒哑了。
可是崔清月死得突然，也就是崔清月的死让崔幼澜幡然悔悟，崔清月并没有抢她什么东西，她被命运推上了不想走的路，崔清月又何尝不是呢？
崔幼澜略微侧过头去看崔清月，只见她的眼中满是怜惜，崔幼澜恍惚起来。
“你……”崔清月张了张嘴，渐渐明白过来自己拗不过她，最终也只能道，“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你去找祖母坦白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虽然并非你的过错，但唯恐祖母还是要怪罪，我在场也帮你求情几句。”
崔幼澜按住崔清月轻颤的手，语气平静：“六姐姐，我真的知道该怎么做，姐姐就暂且当做不知情，每天该怎样就是怎样，祖母那里我会找机会坦白。只是或许在某些必要的时候，我可能需要姐姐帮我，不过我也一定不会让姐姐为难。”
她拉住钟婆子，问：“她这些时日可有接触什么男子？可有出门？你快细说！”
一时也没有人再说话，最后还是凝碧道：“我去给娘子煎药了，一会儿娘子要喝，我会尽量小心。”
蒋氏没好气道：“薛泽？你脑子发了昏！她来宜州连一个月都不到，就算和薛泽好上了也没那么快的！”
崔幼澜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忍住道：“你们几个也放心，后路我都给你们找好了，在向祖母坦白之前，我会先给你们一笔钱，然后偷偷放你们离开。”
一时裁冰几个也都小声抽泣起来。
这酸好久都没下去，一时她不说话不动作，崔清月也就这么搂着她。
“没用的，木已成舟，再查也是无用，他们必定早就隐去了痕迹。”崔幼澜垂下眼眸，想起上辈子查了也是没有结果，“我跟着祖母来宜州，就是为了远远避开，我自有打算。”
钟婆子道：“夫人放心，我已经盯了好几日了，凝碧这药就是端进去给七娘子的，不会错的。”
崔幼澜默了默，只道：“我接下来也有些要紧的事要做。”
蒋氏带着婆子进了旁边一间厢房，只点了一盏灯，房间里昏暗得紧，那婆子便已双手捧着一样东西举到蒋氏面前。
崔清月也没忍住，掖了帕子落下泪来。
“好，好……”蒋氏的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嘴里很快狠狠道，“出了这种丑事还敢喝安胎药，我看她是不要命了。”
蒋氏翻了个白眼：“好你个钟婆子，这种东西拿过来做什么？我还管府上哪个媳妇生养？”
她对不起崔清月，只可惜往事不可追，当初的那个崔清月，已经永远被她远远推开了。
崔幼澜扔了帕子到溅洒出来的茶水上，很快丝质的帕子便湿了个透顶，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前世的时候她恨得不想见任何人，然而除了母亲之外，其他人也对她避之不及，还有不少人在背地里看她笑话。但崔清月是来瞧过她几次的，有几次被她拒之门外，有几次进来了她也不理会她。
“事情就是发生了，我也不想吓到姐姐，但你我在一处，姐姐总有一日要知道的。”崔幼澜一字一句说道。
只见一张油纸上放着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蒋氏只闻到药味，掩了鼻子皱眉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几个婢子，她也对不住她们。
钟婆子上前：“会不会是那个薛泽，不然七娘子吃饱了撑的给他做主？我看他们两个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钟婆子问：“要去告诉老夫人吗？”
婆子小声道：“安胎药。”
钟婆子道：“夫人不是让我盯着竹风阁吗，这就是我从竹风阁拿过来的，七娘子的婢子凝碧亲自倒掉的药渣！”
蒋氏隐约觉得，自己上回想要的那个契机，突然就被对方送上门了。
早先崔幼澜同她说过，早上要出门一趟去买东西顺便办事，崔清月素来喜静，崔幼澜不主动邀她一起前去，她自然也不会提出跟着她，而是更喜欢在家里待着，眼下见崔幼澜这里没个人声，崔清月几乎要以为她还没从外面回来了。
崔清月整个人就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撑着手边的几案一时说不出话来，甚至连茶水湿了衣袖都没有察觉。
一时钟婆子也没话了，不过半晌后她又道：“还有一件事，仿佛已经许久前了，角门的一个老婆子好像从外面递了一封信给七娘子，当时说过也就没当回事，现在看看是不是和七娘子有孕一事有关系？”
如果马上去告诉俞氏，俞氏一定会对崔幼澜很生气，可也仅此而已，俞氏不可能把亲孙女弄死，崔幼澜最多就是不能入宫了，其他毫发无损，反而极有可能被俞氏极力瞒下这桩丑事。
***
“娘子把我们当什么了？”裁冰猛地抬头，眼里忽然扑簌簌掉下眼泪，一时哽咽说不出话，剪雪便上前来道，“我们不是想着自己的前程，我们是娘子的人，生死好坏都是和娘子绑在一起的，便是娘子让我们走，我们也不走，难道走了留娘子一个人面对吗？我们只是担心娘子，娘子以后可怎么办？”
深夜，蒋氏安顿好还在养伤的崔文和，便轻手轻脚出来，门口早有个婆子在等她，见她出来忙要说话，被蒋氏一个眼刀扫过去，立刻闭了嘴。
“哎呀不是，不是，”钟婆子原本想讨好卖弄一番，没想到蒋氏这几日脾气更差，连忙说道，“这是七娘子那里捡出来的。”
裁冰忍住眼泪，拦了剪雪，又说道：“娘子的意思是早晚要和老夫人坦白，可终归这府上还有别人，那蒋夫人就不是个善茬，府上那些人听她话的也多，最近恐怕没少来窥视我们，万一被发现了……”
裁冰唯恐被崔清月看出来，慌里慌张就要说话，被崔幼澜拦下，崔幼澜轻叹一声，朝着崔清月俯身过去，依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崔幼澜承认自己那时其实是对崔清月有过怨恨，甚至是嫉妒的，本来入宫的人是她才对，崔清月却在她出事之后将她取而代之。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捕风捉影的事现在还怎么找？”蒋氏眼睛一眯，得意之色突现，“没有男的也无妨了，她落在我手上就够了。”
她正要喊人，却见剪雪已经从里面出来迎她，对着崔清月挤出一个笑；“六娘子里面请，娘子也刚起身呢！”
崔清月立刻接着说道：“你能有什么打算？便是你不想回盛都，也要马上去告诉祖母，这样的事，我们担不起，况且你已经有孕，眼下要马上找到孩子的父亲，否则你……”
语罢，只听崔清月重重叹了一口气。
然而今日除了她和崔幼澜的说话声，裁冰她们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崔清月说着说着察觉到了，奇怪道：“你们几个今天是怎么了？”
崔幼澜伤心了一阵，便明白不能继续再这么一起难过下去，她马上收敛回心绪，又看向裁冰她们。
崔幼澜原本已经盘算好了后面的事，每一步都反反复复想清楚了，她也早过了忧思不断的时候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但眼下听崔清月柔声细语，她心里莫名就是一酸。
蒋氏心里已经欣喜不已，但她还没有那么蠢去轻信风言风语，忙正色道：“这话可不能胡说，她是要入宫的人。”
“抓不到奸/夫，这意思就没了一半。”蒋氏一面嘴上喃喃，一面盘算着自己的。
“多半是……”钟婆子贴到她耳边，“七娘子。”
崔幼澜知道崔清月一向循规蹈矩，最是乖顺娴静的人，恐怕是吓到她了，便也不催她，刚要去给崔清月添茶水，却被崔清月一把捏住手腕，崔幼澜一时也没防备，茶水泼出来许多到几案上。
崔幼澜点点头，又怕崔清月害怕，刚要安慰她，没想到崔清月已经伸手把她搂住，细声道：“妹妹也不要太过忧心，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的，多思伤身，有什么便同我说说，我虽是家里最无用的人，但也能帮你疏解一二。”
钟婆子装模作样想了一阵，急得蒋氏来回踱步，终于说道：“男子没有，也不大出门，多数时间都和六娘子在一起。”
崔清月便像往日一样进去，又像往日一样在崔幼澜对面坐下，两人絮絮说起一些话来，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先前就恨不得俞氏和崔幼澜去死，只是苦于没办法动手，然而现在不就可以拿崔幼澜怀孕一事大做文章了吗？
崔清月甚至是替她受过，如果进宫的是她，那么死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她，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入宫后没有像崔清月一样死去，但崔清月至少在宫外是快活的，不会在产子之后没多久就香消玉殒。
“竹风阁里有人有了身孕！”蒋氏一下子来了兴趣，“可知道是谁吗？”
] 崔幼澜把头埋到崔清月的脖颈边上，呜咽着叫了一声：“姐姐。”
她自然知道她们心里都在想什么，不仅是担心她，也是担心自己，这也正是上辈子已经发生过的事。
蒋氏瞪了瞪眼睛：“崔幼澜？这到底什么事？”
这样好的机会送上门来，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很快姐妹俩各奔前程，崔幼澜倒也不再想着过去的事，慢慢淡忘了心结。
半晌后，崔清月才哑着嗓子说道：“咱们立即回盛都去，你是在宫里出的事，一定要告诉大姐姐，让大姐姐去查，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蒋氏冷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急，有的是等着她们祖孙俩的。”
崔幼澜点头，看看她们，又看看崔清月：“这几日，我们要警醒着些了。”
“七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崔清月的脸已经变得煞白，“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会……”
崔清月听了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像是根本就没有人和她说过什么。
崔清月歇完午觉，来崔幼澜这里找她玩一会儿，却发现崔幼澜这里静悄悄的，平日里几个婢子总是要弄出点动静来，今日却像是集体被毒哑了。
可是崔清月死得突然，也就是崔清月的死让崔幼澜幡然悔悟，崔清月并没有抢她什么东西，她被命运推上了不想走的路，崔清月又何尝不是呢？
崔幼澜略微侧过头去看崔清月，只见她的眼中满是怜惜，崔幼澜恍惚起来。
“你……”崔清月张了张嘴，渐渐明白过来自己拗不过她，最终也只能道，“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你去找祖母坦白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虽然并非你的过错，但唯恐祖母还是要怪罪，我在场也帮你求情几句。”
崔幼澜按住崔清月轻颤的手，语气平静：“六姐姐，我真的知道该怎么做，姐姐就暂且当做不知情，每天该怎样就是怎样，祖母那里我会找机会坦白。只是或许在某些必要的时候，我可能需要姐姐帮我，不过我也一定不会让姐姐为难。”
她拉住钟婆子，问：“她这些时日可有接触什么男子？可有出门？你快细说！”
一时也没有人再说话，最后还是凝碧道：“我去给娘子煎药了，一会儿娘子要喝，我会尽量小心。”
蒋氏没好气道：“薛泽？你脑子发了昏！她来宜州连一个月都不到，就算和薛泽好上了也没那么快的！”
崔幼澜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忍住道：“你们几个也放心，后路我都给你们找好了，在向祖母坦白之前，我会先给你们一笔钱，然后偷偷放你们离开。”
一时裁冰几个也都小声抽泣起来。
这酸好久都没下去，一时她不说话不动作，崔清月也就这么搂着她。
“没用的，木已成舟，再查也是无用，他们必定早就隐去了痕迹。”崔幼澜垂下眼眸，想起上辈子查了也是没有结果，“我跟着祖母来宜州，就是为了远远避开，我自有打算。”
钟婆子道：“夫人放心，我已经盯了好几日了，凝碧这药就是端进去给七娘子的，不会错的。”
崔幼澜默了默，只道：“我接下来也有些要紧的事要做。”
蒋氏带着婆子进了旁边一间厢房，只点了一盏灯，房间里昏暗得紧，那婆子便已双手捧着一样东西举到蒋氏面前。
崔清月也没忍住，掖了帕子落下泪来。
“好，好……”蒋氏的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嘴里很快狠狠道，“出了这种丑事还敢喝安胎药，我看她是不要命了。”
蒋氏翻了个白眼：“好你个钟婆子，这种东西拿过来做什么？我还管府上哪个媳妇生养？”
她对不起崔清月，只可惜往事不可追，当初的那个崔清月，已经永远被她远远推开了。
崔幼澜扔了帕子到溅洒出来的茶水上，很快丝质的帕子便湿了个透顶，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前世的时候她恨得不想见任何人，然而除了母亲之外，其他人也对她避之不及，还有不少人在背地里看她笑话。但崔清月是来瞧过她几次的，有几次被她拒之门外，有几次进来了她也不理会她。
“事情就是发生了，我也不想吓到姐姐，但你我在一处，姐姐总有一日要知道的。”崔幼澜一字一句说道。
只见一张油纸上放着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蒋氏只闻到药味，掩了鼻子皱眉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几个婢子，她也对不住她们。
钟婆子上前：“会不会是那个薛泽，不然七娘子吃饱了撑的给他做主？我看他们两个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钟婆子问：“要去告诉老夫人吗？”
婆子小声道：“安胎药。”
钟婆子道：“夫人不是让我盯着竹风阁吗，这就是我从竹风阁拿过来的，七娘子的婢子凝碧亲自倒掉的药渣！”
蒋氏隐约觉得，自己上回想要的那个契机，突然就被对方送上门了。
早先崔幼澜同她说过，早上要出门一趟去买东西顺便办事，崔清月素来喜静，崔幼澜不主动邀她一起前去，她自然也不会提出跟着她，而是更喜欢在家里待着，眼下见崔幼澜这里没个人声，崔清月几乎要以为她还没从外面回来了。
崔清月整个人就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撑着手边的几案一时说不出话来，甚至连茶水湿了衣袖都没有察觉。
一时钟婆子也没话了，不过半晌后她又道：“还有一件事，仿佛已经许久前了，角门的一个老婆子好像从外面递了一封信给七娘子，当时说过也就没当回事，现在看看是不是和七娘子有孕一事有关系？”
如果马上去告诉俞氏，俞氏一定会对崔幼澜很生气，可也仅此而已，俞氏不可能把亲孙女弄死，崔幼澜最多就是不能入宫了，其他毫发无损，反而极有可能被俞氏极力瞒下这桩丑事。
***
“娘子把我们当什么了？”裁冰猛地抬头，眼里忽然扑簌簌掉下眼泪，一时哽咽说不出话，剪雪便上前来道，“我们不是想着自己的前程，我们是娘子的人，生死好坏都是和娘子绑在一起的，便是娘子让我们走，我们也不走，难道走了留娘子一个人面对吗？我们只是担心娘子，娘子以后可怎么办？”
深夜，蒋氏安顿好还在养伤的崔文和，便轻手轻脚出来，门口早有个婆子在等她，见她出来忙要说话，被蒋氏一个眼刀扫过去，立刻闭了嘴。
“哎呀不是，不是，”钟婆子原本想讨好卖弄一番，没想到蒋氏这几日脾气更差，连忙说道，“这是七娘子那里捡出来的。”
裁冰忍住眼泪，拦了剪雪，又说道：“娘子的意思是早晚要和老夫人坦白，可终归这府上还有别人，那蒋夫人就不是个善茬，府上那些人听她话的也多，最近恐怕没少来窥视我们，万一被发现了……”
裁冰唯恐被崔清月看出来，慌里慌张就要说话，被崔幼澜拦下，崔幼澜轻叹一声，朝着崔清月俯身过去，依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崔幼澜承认自己那时其实是对崔清月有过怨恨，甚至是嫉妒的，本来入宫的人是她才对，崔清月却在她出事之后将她取而代之。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捕风捉影的事现在还怎么找？”蒋氏眼睛一眯，得意之色突现，“没有男的也无妨了，她落在我手上就够了。”
她正要喊人，却见剪雪已经从里面出来迎她，对着崔清月挤出一个笑；“六娘子里面请，娘子也刚起身呢！”
崔清月立刻接着说道：“你能有什么打算？便是你不想回盛都，也要马上去告诉祖母，这样的事，我们担不起，况且你已经有孕，眼下要马上找到孩子的父亲，否则你……”
语罢，只听崔清月重重叹了一口气。
然而今日除了她和崔幼澜的说话声，裁冰她们竟一点动静都没有，崔清月说着说着察觉到了，奇怪道：“你们几个今天是怎么了？”
崔幼澜伤心了一阵，便明白不能继续再这么一起难过下去，她马上收敛回心绪，又看向裁冰她们。
崔幼澜原本已经盘算好了后面的事，每一步都反反复复想清楚了，她也早过了忧思不断的时候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但眼下听崔清月柔声细语，她心里莫名就是一酸。
蒋氏心里已经欣喜不已，但她还没有那么蠢去轻信风言风语，忙正色道：“这话可不能胡说，她是要入宫的人。”
“抓不到奸/夫，这意思就没了一半。”蒋氏一面嘴上喃喃，一面盘算着自己的。
“多半是……”钟婆子贴到她耳边，“七娘子。”
崔幼澜知道崔清月一向循规蹈矩，最是乖顺娴静的人，恐怕是吓到她了，便也不催她，刚要去给崔清月添茶水，却被崔清月一把捏住手腕，崔幼澜一时也没防备，茶水泼出来许多到几案上。
崔幼澜点点头，又怕崔清月害怕，刚要安慰她，没想到崔清月已经伸手把她搂住，细声道：“妹妹也不要太过忧心，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的，多思伤身，有什么便同我说说，我虽是家里最无用的人，但也能帮你疏解一二。”
钟婆子装模作样想了一阵，急得蒋氏来回踱步，终于说道：“男子没有，也不大出门，多数时间都和六娘子在一起。”
崔清月便像往日一样进去，又像往日一样在崔幼澜对面坐下，两人絮絮说起一些话来，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先前就恨不得俞氏和崔幼澜去死，只是苦于没办法动手，然而现在不就可以拿崔幼澜怀孕一事大做文章了吗？
崔清月甚至是替她受过，如果进宫的是她，那么死的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她，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入宫后没有像崔清月一样死去，但崔清月至少在宫外是快活的，不会在产子之后没多久就香消玉殒。
“竹风阁里有人有了身孕！”蒋氏一下子来了兴趣，“可知道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