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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斛律婉还有意识，她应该是感受到了斛律偃的靠近，居然把头往旁一偏，吃力地避开了斛律偃的手腕。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们的目标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斛律偃内心的焦躁慢慢浮现在脸上，他眼底笼上一层明显的阴霾，“这个阵就是冲你来的。”
从始至终, 斛律偃的目的只是接回斛律婉，至于被接回的斛律婉是死是活，都不在斛律偃的关心范畴内。
闻言，包括周尚在内的所有无妄帮弟子都有一瞬的困惑。
芈陆一直紧挨着斛律偃，自然察觉到了斛律偃的异样，他抬手摸了摸斛律偃的脸，被夜风吹得很凉。
芈陆被斛律偃盯得惴惴不安，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凑上来亲了亲斛律偃的嘴角。
芈陆为何来到这里？
闻人家的阵法对他们而言不简单，可对斛律偃而言确实小儿科，几乎是斛律偃翻一翻手掌便能把这个奇怪的阵法破掉。
那些禁药往好了说是续命，可往坏了说是给死人吊着一口气，好让死人嘴里吐出更多东西，就连他们魔界之人在逼供时使用那些禁药都要掂量一下。
结果斛律偃自个儿不动，只是让他们去破阵。
斛律偃的动作一顿，那只流着血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斛律偃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去, 不过是害怕芈陆在这里出意外罢了。
还是差了点什么。
说着，便有晶莹的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斛律婉眼角滚出，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落。
“帮主。”跟在后面的周尚低声开口，“我们貌似进阵了。”
芈陆真是异世之魂？
另一个弟子道:“你们不觉得这个阵很奇怪吗？倘若只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的话，未免太小儿科了，区区一个鬼打墙，困得住我们帮主吗……”
“怎么了？”芈陆问，“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那只手正是斛律偃的手。
周尚在巨大的威压下险些没站稳脚跟, 他稳了稳脚步, 连忙低头:“是。”
这时，后方忽然传来周尚急切的声音:“帮主，她真的快不行了！”
肉眼可见的更深沉的黑雾流水一般地从他的掌心里漫出来，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四面扩散而去。
至于斛律婉所说的陷阱，斛律偃早有预料——闻人正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地把斛律婉留在这里。
闻言，斛律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再次冷了下来，他不顾斛律婉的抗拒，强行把手腕上的血喂入斛律婉口中。
斛律婉那双和斛律偃有十分相似的狭长眼眸全部被泪水打湿，她哭得无声无息，可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抖。
“我说回去。”斛律偃的声音很沉，周身的威压滚滚而来,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那间屋子简直像是在血水缸子里泡过一样，他刚走进去就被迎面扑来的血腥味恶心得胃里直翻腾, 在一盏昏黄烛灯的照明中, 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斛律婉倒在床边的地上，身边七零八落地散着各种瓶瓶罐罐。
斛律婉的呼吸越来越轻，可声音越来越急:“走，你们快走。”
这让斛律偃感到无比恐慌。
临走时, 周尚特意查看了一番那些瓶瓶罐, 才发现里面竟然都装着用来续命的禁药。
周尚抱着斛律婉还未靠近, 芈陆就闻到了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不像是斛律婉在这里呆久了沾染上的气味，倒更像是从斛律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芈陆跟着斛律偃走过去一看，只见斛律婉已经没了意识，气息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在周尚低垂的目光中，可以看见斛律偃仍旧紧紧牵着芈陆的手，并和芈陆十指相扣，哪怕向自己和斛律婉走近一步，他也要把芈陆拉到身边。
和身体本能抗争产生的阵痛让斛律偃脸上布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斛律偃过来接回斛律婉也只是习惯性地听从芈陆的劝说。
那根线太细了，细得随时都能啪的一下断掉。
他这辈子已经失去太多，他还可以失去更多，却唯独不能失去芈陆。
然而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对周尚道:“走。”
想到这里，周尚不再多言，抬脚朝前走去。
斛律偃垂眸凝视斛律婉的面庞。
周尚呐呐道:“帮主。”
周尚闭了闭眼, 实在想不下去了, 等他睁开眼，只见斛律偃的脸色冷得像冰。
这个女人才是他的亲娘。
他总觉得芈陆是天上的风筝，乘着风飞得很高，只有一根细细的线被他拽在手里，尽管他能掌控芈陆飞行的高度，可他无法掌控芈陆飞行的方向。
一个无妄帮的弟子咒骂道:“该死，闻人家就喜欢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跟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只知道玩阴的。”
不。
他更紧地抓住芈陆的手，与此同时，那些被他刻意压在脑海深处的问题再次涌了上来。
话音未落，便被周尚打断:“闻人正那个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断不会做无用功，我们切莫掉以轻心。”
周尚不敢告诉斛律偃他方才在屋内见到的画面。
斛律偃安静片刻，吩咐道:“周尚和我们一同原地等待，其余人去破阵。”
那股气味也让斛律偃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芈陆也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他下意识地拉了拉斛律偃的衣袖:“斛律偃，你娘她……”
“可是帮主……”周尚道，“她貌似快不行了……”
语毕，周尚把目光投向前方身形逐渐紧绷的斛律偃:“帮主。”
种种问题堵得他头疼不已，他紧紧盯着芈陆，似乎要把芈陆的模样刻进自己的眼里。
他的心脏就在这里。
弟子们微微一顿，随后齐声应道:“是。”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对这件事的认知也仅限于知道而已，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不管斛律婉曾经多么拼命地生下他，他们到底分离了快二十年。
斛律偃收回探鼻息的时候，掌心朝上一翻，一股威压自掌中生出。
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斛律偃站定后，就沉默下来了，似乎在观察周尚怀里的斛律婉。
周尚抬眼看去。
他之所以能想明白，是因为在这个看似普通且对其余人没有任何影响的阵法里，他感受到了一阵来自身体本能的呼唤。
他甚至能听见心脏砰通砰通跳动的声音——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可当他们第三次绕回原处时，一缕名为不安的情绪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斛律偃的心头，他下意识攥紧芈陆的手，眉头也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一颗完整的心脏。
周尚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威压，他双腿发软，看了斛律偃一眼后便飞快地撇下目光。
斛律偃放下手, 深深看了斛律婉一眼后，他收回目光:“回去。”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斛律婉从喉管里挤出来的沙哑声音打断:“别管我。”
斛律偃胸腔里戾气横生，仿佛有无数团气焰在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
很快，他们都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中。
结果斛律婉的屋子里全是那些禁药……
周尚见状，张了张嘴:“帮主……”
然而刚迈出一步，一只手忽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好一个闻人正。
芈陆愣了下才问:“为何这么说？”
真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我在想——”斛律偃说，“或许我们不该过来。”
周尚哪儿能不理解斛律偃的意思？
到时候他和芈陆唯一的联系也断掉了。
玉器做成的手腕被清冷的月色覆上一层银白的浅光，刀面往下轻轻一划，便有鲜血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
“何必呢？”斛律婉说，“何必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救我一个垂死之人。”
不过困惑归困惑，没有人敢违抗斛律偃的命令。
只要把心脏从芈陆和斛律婉身上拿回来，他就能拥有自己的心脏。
可这会儿看着这个女人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内心的某根弦宛若被轻轻地拨动了一般。
斛律婉似乎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说完那句话后，她闭眼缓了片刻，才又说出后面的话。
斛律偃比周尚高出一截，垂眸看过来时，眼底尽是长睫遮不住的冷光，
芈陆曾经生活在哪里？
蜻蜓点水过后，斛律偃说，“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甚至于——
闻人正果真是老奸巨猾，哪怕没见过几面也如此了解他，知道他会随时将芈陆带在身边，于是故意设下这么一个局，以斛律婉为诱饵，等着他和芈陆跳进来。
斛律偃没有理会他，只是收起匕首，随后将手腕递向斛律婉。
斛律偃拿下芈陆的手，和被他牵着的另一只手一起握在掌心里，好像这样就能牢牢地把芈陆抓在手里。
斛律偃将匕首锋利的那面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松开芈陆的手，却是摸出一把匕首。
“这是陷阱。”
斛律偃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尚怀里的斛律婉, 似乎想碰一下对方, 可他的手抬到一半, 又仿佛在忌惮什么一般, 触电似的收了回去。
显然，斛律偃的血不足以抵消这么多年来斛律婉身体上的损耗，她需要一个良好的救治环境，要是再这样耗下去，只怕她真的会被耗死在这里。
] 谁知斛律婉还有意识，她应该是感受到了斛律偃的靠近，居然把头往旁一偏，吃力地避开了斛律偃的手腕。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们的目标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斛律偃内心的焦躁慢慢浮现在脸上，他眼底笼上一层明显的阴霾，“这个阵就是冲你来的。”
从始至终, 斛律偃的目的只是接回斛律婉，至于被接回的斛律婉是死是活，都不在斛律偃的关心范畴内。
闻言，包括周尚在内的所有无妄帮弟子都有一瞬的困惑。
芈陆一直紧挨着斛律偃，自然察觉到了斛律偃的异样，他抬手摸了摸斛律偃的脸，被夜风吹得很凉。
芈陆被斛律偃盯得惴惴不安，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凑上来亲了亲斛律偃的嘴角。
芈陆为何来到这里？
闻人家的阵法对他们而言不简单，可对斛律偃而言确实小儿科，几乎是斛律偃翻一翻手掌便能把这个奇怪的阵法破掉。
那些禁药往好了说是续命，可往坏了说是给死人吊着一口气，好让死人嘴里吐出更多东西，就连他们魔界之人在逼供时使用那些禁药都要掂量一下。
结果斛律偃自个儿不动，只是让他们去破阵。
斛律偃的动作一顿，那只流着血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
斛律偃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去, 不过是害怕芈陆在这里出意外罢了。
还是差了点什么。
说着，便有晶莹的泪水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斛律婉眼角滚出，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落。
“帮主。”跟在后面的周尚低声开口，“我们貌似进阵了。”
芈陆真是异世之魂？
另一个弟子道:“你们不觉得这个阵很奇怪吗？倘若只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的话，未免太小儿科了，区区一个鬼打墙，困得住我们帮主吗……”
“怎么了？”芈陆问，“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那只手正是斛律偃的手。
周尚在巨大的威压下险些没站稳脚跟, 他稳了稳脚步, 连忙低头:“是。”
这时，后方忽然传来周尚急切的声音:“帮主，她真的快不行了！”
肉眼可见的更深沉的黑雾流水一般地从他的掌心里漫出来，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四面扩散而去。
至于斛律婉所说的陷阱，斛律偃早有预料——闻人正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地把斛律婉留在这里。
闻言，斛律偃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再次冷了下来，他不顾斛律婉的抗拒，强行把手腕上的血喂入斛律婉口中。
斛律婉那双和斛律偃有十分相似的狭长眼眸全部被泪水打湿，她哭得无声无息，可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抖。
“我说回去。”斛律偃的声音很沉，周身的威压滚滚而来,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那间屋子简直像是在血水缸子里泡过一样，他刚走进去就被迎面扑来的血腥味恶心得胃里直翻腾, 在一盏昏黄烛灯的照明中, 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斛律婉倒在床边的地上，身边七零八落地散着各种瓶瓶罐罐。
斛律婉的呼吸越来越轻，可声音越来越急:“走，你们快走。”
这让斛律偃感到无比恐慌。
临走时, 周尚特意查看了一番那些瓶瓶罐, 才发现里面竟然都装着用来续命的禁药。
周尚抱着斛律婉还未靠近, 芈陆就闻到了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不像是斛律婉在这里呆久了沾染上的气味，倒更像是从斛律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芈陆跟着斛律偃走过去一看，只见斛律婉已经没了意识，气息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在周尚低垂的目光中，可以看见斛律偃仍旧紧紧牵着芈陆的手，并和芈陆十指相扣，哪怕向自己和斛律婉走近一步，他也要把芈陆拉到身边。
和身体本能抗争产生的阵痛让斛律偃脸上布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斛律偃过来接回斛律婉也只是习惯性地听从芈陆的劝说。
那根线太细了，细得随时都能啪的一下断掉。
他这辈子已经失去太多，他还可以失去更多，却唯独不能失去芈陆。
然而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对周尚道:“走。”
想到这里，周尚不再多言，抬脚朝前走去。
斛律偃垂眸凝视斛律婉的面庞。
周尚呐呐道:“帮主。”
周尚闭了闭眼, 实在想不下去了, 等他睁开眼，只见斛律偃的脸色冷得像冰。
这个女人才是他的亲娘。
他总觉得芈陆是天上的风筝，乘着风飞得很高，只有一根细细的线被他拽在手里，尽管他能掌控芈陆飞行的高度，可他无法掌控芈陆飞行的方向。
一个无妄帮的弟子咒骂道:“该死，闻人家就喜欢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跟见不得光的老鼠似的，只知道玩阴的。”
不。
他更紧地抓住芈陆的手，与此同时，那些被他刻意压在脑海深处的问题再次涌了上来。
话音未落，便被周尚打断:“闻人正那个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断不会做无用功，我们切莫掉以轻心。”
周尚不敢告诉斛律偃他方才在屋内见到的画面。
斛律偃安静片刻，吩咐道:“周尚和我们一同原地等待，其余人去破阵。”
那股气味也让斛律偃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芈陆也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他下意识地拉了拉斛律偃的衣袖:“斛律偃，你娘她……”
“可是帮主……”周尚道，“她貌似快不行了……”
语毕，周尚把目光投向前方身形逐渐紧绷的斛律偃:“帮主。”
种种问题堵得他头疼不已，他紧紧盯着芈陆，似乎要把芈陆的模样刻进自己的眼里。
他的心脏就在这里。
弟子们微微一顿，随后齐声应道:“是。”
虽然来之前就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对这件事的认知也仅限于知道而已，他的内心毫无波动，不管斛律婉曾经多么拼命地生下他，他们到底分离了快二十年。
斛律偃收回探鼻息的时候，掌心朝上一翻，一股威压自掌中生出。
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斛律偃站定后，就沉默下来了，似乎在观察周尚怀里的斛律婉。
周尚抬眼看去。
他之所以能想明白，是因为在这个看似普通且对其余人没有任何影响的阵法里，他感受到了一阵来自身体本能的呼唤。
他甚至能听见心脏砰通砰通跳动的声音——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可当他们第三次绕回原处时，一缕名为不安的情绪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斛律偃的心头，他下意识攥紧芈陆的手，眉头也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一颗完整的心脏。
周尚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威压，他双腿发软，看了斛律偃一眼后便飞快地撇下目光。
斛律偃放下手, 深深看了斛律婉一眼后，他收回目光:“回去。”
话才起了个头，就被斛律婉从喉管里挤出来的沙哑声音打断:“别管我。”
斛律偃胸腔里戾气横生，仿佛有无数团气焰在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
很快，他们都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中。
结果斛律婉的屋子里全是那些禁药……
周尚见状，张了张嘴:“帮主……”
然而刚迈出一步，一只手忽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好一个闻人正。
芈陆愣了下才问:“为何这么说？”
真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我在想——”斛律偃说，“或许我们不该过来。”
周尚哪儿能不理解斛律偃的意思？
到时候他和芈陆唯一的联系也断掉了。
玉器做成的手腕被清冷的月色覆上一层银白的浅光，刀面往下轻轻一划，便有鲜血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
“何必呢？”斛律婉说，“何必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救我一个垂死之人。”
不过困惑归困惑，没有人敢违抗斛律偃的命令。
只要把心脏从芈陆和斛律婉身上拿回来，他就能拥有自己的心脏。
可这会儿看着这个女人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内心的某根弦宛若被轻轻地拨动了一般。
斛律婉似乎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说完那句话后，她闭眼缓了片刻，才又说出后面的话。
斛律偃比周尚高出一截，垂眸看过来时，眼底尽是长睫遮不住的冷光，
芈陆曾经生活在哪里？
蜻蜓点水过后，斛律偃说，“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甚至于——
闻人正果真是老奸巨猾，哪怕没见过几面也如此了解他，知道他会随时将芈陆带在身边，于是故意设下这么一个局，以斛律婉为诱饵，等着他和芈陆跳进来。
斛律偃没有理会他，只是收起匕首，随后将手腕递向斛律婉。
斛律偃拿下芈陆的手，和被他牵着的另一只手一起握在掌心里，好像这样就能牢牢地把芈陆抓在手里。
斛律偃将匕首锋利的那面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松开芈陆的手，却是摸出一把匕首。
“这是陷阱。”
斛律偃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尚怀里的斛律婉, 似乎想碰一下对方, 可他的手抬到一半, 又仿佛在忌惮什么一般, 触电似的收了回去。
显然，斛律偃的血不足以抵消这么多年来斛律婉身体上的损耗，她需要一个良好的救治环境，要是再这样耗下去，只怕她真的会被耗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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