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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图询问情况的是一个男人,他的嗓音温润,被应祀打断了也没恼。在听到应祀介绍两人的关系时,似乎是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失礼道歉,“抱歉,这位先生......”

    “伤害小枝的人和事,我都会为小枝解决掉的。”应祀向青年保证,“让小枝受到伤害,是我的疏忽。”

    接着,蔺寻枝感受到应祀肩膀的肌肉崩了起来。

    应祀单手抱着两大纸袋的东西,另外抖落雨伞上的水滴后撑开了雨伞。雨势小了很多,也不再有雷的附和,仿佛就要结束这个疯狂的夜晚。

    “嘶溜——”爆炸头小丑舔了舔嘴唇,吧唧出声,“很香的兔子。”

    不再是屠夫与羔羊,也没有高位和地位。医生的出现,一下子让他们回到了两年前交往时期的状态。

    应祀喜欢亲吻。

    “您好,欢迎光临。”便利店的自动门应声打开,门口的感应铃再次响起。

    在即将到达一层楼梯间的平地时,蔺寻枝听到了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的声音。

    这里是三楼。

    无论是租金、合同还是公寓的钥匙,中介说都由他来全权处理。可当蔺寻枝询问房东是不是不在本地的缘故时,又被告知他就在这栋楼里,只是不想露面。

    比起想分食掉我的你,蛇的做法看上去温柔得多。

    因为妒忌和占有欲,所以重新生成了人的情绪和肉/体吗?

    说到这里,小丑再看向应祀手里的纸袋,突然明白了过来,接着他抬高音调,扯起嗓子大笑:“噢!你在养他哈哈哈!!你想做什么呢哈哈哈?养成小鬼吗?还是最后再吃掉哈哈哈?他看上去很香很美味,嘿嘿哈哈哈......我们一起吧——我和你,一起分食掉他哈哈哈——”

    能让李吃瘪,蔺寻枝很好奇是谁做的。

    应祀轻轻地笑了一下,“好。”

    “我们该走了。”应祀没有想继续话题的意思。他转身握住了蔺寻枝的手,迅速转变态度,“走吧,小枝。我们回家吃。”

    分明只是间隔了两年,他们之间就有一道生死屏障了。一切终于那场火灾,也从那场火灾开始。

    再加上游戏的缘故。安全屋说得好听,不过是把李锁在了里面。

    “心理医生也看身体疾病吗?”应祀面无表情地说着,仍然将身后的蔺寻枝护得密不透风。

    蔺寻枝朝前趴在了便利店的桌子上,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捂住嘴,压下因为情绪激动而拉扯出来的笑容,这样精神分裂般存在的表情不应该让其他人看到。

    “哈哈哈说出来有点下流......我喜欢圆形的东西,哈哈我想要他的乳/头,你可以满足我的吧哈哈,我会把他放在我的大鼻子里面。我喜欢收集乳/头,这个癖好很特殊吧哈哈,但是我就是真的很喜欢嘛,你觉得呢,你也认为这是一个变态的癖好吗哈哈?”

    脚步声越来越近,蔺寻枝边平复呼吸边想着该怎么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蔺寻枝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了,那些气味仿佛将蔺寻枝浸泡在了血里。刀子从肉身里抽出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对方也同样看到了他们。

    听到对方否认,男人只是笑了笑,“没关系。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刚才进门的时候看你的......未婚夫脸色不太好,所以职业病犯了。”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蔺寻枝有些不敢认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才更像他的未婚夫应祀。

    爆炸头小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楼道里还在回荡他的笑声。蔺寻枝揉了揉受难的耳朵,默默往应祀的方向靠了靠。

    这两天的行程仓促,又是见医生又是搬家,每天晚上蔺寻枝都是倒头就睡,还没来得及见房东。

    蔺寻枝提着热腾腾的关东煮,进入伞下,在走出一段路后,应祀顿住了脚步。

    医生见他片刻都不想和自己多待,只好无奈地侧身让步。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哈哈哈?嗯?很棒吧,小丑热爱分享哈哈。嘿嘿嘿他是你找到的,我要得不多,给我一条腿就够了哈哈哈......另外,”

    蔺寻枝没想到应祀还记得这个。空气中的只有潮湿的泥土味,如果不是被提起尸体的存在,蔺寻枝大概会忽视那些细微的血腥味。

    化着小丑妆,带着可笑的爆炸头假发的扮演者拿着刀子抬头,刚杀完人的脸上还剩下一些癫狂的笑。

    应祀开始为青年描述,“是一个女性玩家。因为是头着地的缘故,脑浆散了一地,如果小枝再往前一步,就会踩到她的脑子了;她的四肢呈现扭曲的姿态,一对手脚向左,一对手脚向右,有几根肋骨穿破了背——她摔得很好看。”

    公寓有电梯,但挂上了维修的标识。在房东发消息说修好之前,他们只能走安全楼梯。

    “你说,你喜欢圆形的东西?”应祀弯起眼角,带着笑意开口。

    如同一尾搁浅的鱼。不过一个向生而死,一个死里逃生。

    得救了......

    “你好......”

    “不怪你。”蔺寻枝开口。

    这些针对性的描述足够让蔺寻枝的大脑成像,只是对于手里这份关东煮来说,恐怕就有些难办了。

    蔺寻枝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所以即使再剥夺一个瞎子的听力是很残忍的做法,应祀也还是这么做了。

    自动门打开再关上,将三人隔在了两边,应祀才终于露出担忧的神色,指腹蹭了蹭青年眼角的泪迹,接着开始仔细查看青年脸颊、脖颈和手腕,问道:“小枝,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了,受伤了吗?”

    “你找我未婚夫有什么事吗?”应祀的声音出现在蔺寻枝的身旁上方。时机掐得很准,没给对方任何跟青年搭话的机会。

    “蛇?”应祀听到这个存在,目光猛地锐利起来,“那条蛇,碰到了小枝吗?”

    刚才,应祀摸他脸的手,是柔软、有皮肤包裹的——尽管指尖仍然没有温度,但不是冰凉无感的指骨。

    蔺寻枝由着他翻看,发生了刚才那出,被蛇身的感觉也不是那么深刻了。但他还是如实道:“有条蛇爬到了我身上。”

    蔺寻枝只听男人又往前走了两步,像是为了看清应祀的模样,接着惊喜道:“你不是应祀吗?真巧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再次停顿,语气有些迟疑,“你......”

    他突然开始扭捏起来,涂着白色油彩的脸颊竟然透出了异常的红润。

    谁让他是给人带来欢乐的小丑呢!

    “你想、要,分食,我,的小枝。”将最后一个字念全,祂哼笑出声。

    蔺寻枝了解这个语气。应祀的话里的笑声越重,就越是生气。

    这只会徒增青年的好奇心。

    蔺寻枝感受到了对方投向自己的视线。相貌出众的人总是能得到社会优待,不出意外的,进门的人朝自己走来了。

    背喂饱的野兽面对猎物开始怠惰,还是因为那个假冒伪劣的恶鬼终于被压下去了?又或者,这只是引诱蔺寻枝放松的方式。

    小丑的每一个笑都用尽全力。

    蔺寻枝还没来得及点头,应祀就拿好关东煮和装满了食物的纸袋,牵着他要走出便利店。

    “扮演者竟然还要去便利店里买东西,你旁边的细皮嫩肉,不就挺好吃的吗?吸溜——”

    医生得逞地笑了:“你看,这不是认识我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应祀,上次见到你还是两年前......”

    束缚脖颈的紧致感猛地撤离,蔺寻枝原本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肌肉在顷刻间放松,他得以夺回获取氧气的能力,贪婪地喘息。

    “对对对对对!!!我喜欢圆形的东西!我喜欢把我的话听进去的人,我喜欢你!哈哈哈你好认真,我喜欢你!”爆炸头小丑再次大笑,脸上往两边抹开的红色油彩,势必要一直将这道笑容扭曲到耳边。

    “够了,应祀。”蔺寻枝怕应祀说着说着,就又想杀他,“我有点累了。”

    爆炸头小丑被说得兴奋起来,竟然就要上前直接执行自己的这些想法。

    纸袋摔在地上,里面的食物有些散了出来。应祀揽着青年的腰,低头抬起青年的下巴,吮蜜一般亲吻青年的嘴唇,仿佛在进行某种杀戮前的精致仪式。

    想到这里,蔺寻枝回过神来。在和医生的那段对话之后,应祀似乎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小丑,愚蠢的圆形小丑。”祂念诗唱调般地说出这句话,“我喜欢满足别人的愿望。”

    好心肠的人总是难打发。

    应祀拍了拍青年的背,没有停下脚步。

    蔺寻枝点头,庆幸自己没有多嘴。要是应祀知道那条蛇不仅碰到了他,还舔了他,差点弄死他,大概会再冲进便利店把那条蛇翻出来剁成丝再喂狗吧。

    应祀闻言皱眉,把关东煮放到了青年的旁边,柔声道:“关东煮在这,小枝小心烫。”

    蔺寻枝刚应声,应祀就绕到了蔺寻枝座位的另一边,把青年整个挡在了身后,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爆炸头小丑说出每一句话的句末都加上了一声特别声调的笑。

    正当青年疑惑的时候,只听应祀沉声道:“小枝,现在距离你的脚尖往前三米的地方,就是那具坠落尸体的位置。”

    从拿起租赁广告开始,和他沟通的就一直是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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