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罪恶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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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那分明是一张美丽至极的脸，可目光却莫名让他联想到一些可怖的东西。就像原始社会的人见了狮子，是刻在血统骨髓中的胆寒。她在看他，像在看个死人。

    谢莹闭上眼活动活动手腕，她不介意今天当一天正义侠。在另一名男人望着靠过来的怪物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一拳打中了他的下巴。

    谢莹转身，向黑暗中走去。

    他们甚至把“他”这个字也偷走了，“他”字明明是人字旁，却被某些人抢走在大部分时候代表男也们。

    “啊……”

    假设有一条能拯救所有人的道路，那会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女孩跟她挥挥手，背着那个更小的孩子离开。临走之前，大声说：

    “啊啊啊啊——！！！”

    不是枪声。在他按下扳机的那一刹那，谢莹已来到他跟前，连手带枪给他打到了地上。

    也许总有一天，会有人跳出来把这个世界炸了吧。

    但在现代联邦，只要有利润存在，这样的场所就不会被取缔。如今的世界真是个合理且荒诞陆离的世界，科技发达无比，却荒蛮得像原始社会，每个人都茹毛饮血，用她人的血肉填饱自己。

    “……没气了。”

    谢莹也跟她挥挥手。她穿着校服的远去背影小小的，逐渐缩成一粒光点。

    谢莹淡淡瞥一眼，没把这当回事。不愧是烂人，连枪也一样的烂。

    男人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东西，花了两秒钟，才哀嚎出来：

    今天晚上正不知发生着多少这样的事情，在那些司法顾及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不知有多少像小黄这样的女孩子正在哀嚎哭泣。

    “救命啊——！！”

    她的确会在外面再闲逛一会儿，只不过之后不回家，而是一直寻找那扇“断罪之门”。

    “让她进去吧，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你你、你……”

    “别管她！这妞脖子上长了块鳞片，她的基因根本就不纯！被警察抓起来也是被枪毙的命！”

    “我本来想往人多的地方跑的，可他们用摩托挡住了去街上的入口。之后他们把我抓到车上了，趁他们停车，我跑了下来。”

    另一个男人抽着烟冷冷地说：

    ……

    “等一下，”

    “让她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天才放她进来，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毕竟，她可是我们最珍贵的「大小姐」啊。”

    连蜂王头衔也要偷，可笑的小丑。

    一路上，少女怯怯地问：

    谢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被追的少女没指望她能打过那些人来帮她。她只是希望谢莹身上有能通讯的终端，可以给执法警备局打个电话。

    第二天是她19岁的生日，她早晨起来买了蛋糕。

    “嘭——”

    谢莹心情沉重站起来。现在没时间去想那些，女孩之前提到哪里都有人监视她，说明拐卖犯不止刚刚那两个人。

    持枪男人盯着谢莹凑近过来的脸，莫名有些胆寒。

    一只女王蜂绕过晨风飞到她的鼻子上，被谢莹边走边拿了下来。她拿着那只小动物，在阳光下仔仔细细端详着，女王蜂的翅膀晶莹无比。

    她探探小孩的鼻息。

    “我叫谢莹，是一个偶尔特别会打架的普通人。”谢莹目光中带着安慰，微笑着拍拍少女的肩膀。

    谢莹仔细听。

    既然如此，说个谎也没什么的吧。

    谢莹安慰地看她一眼，迎着枪口走到男人身前。

    最近他们老大对他们有指标，不然他们也不敢在光天化日对着一个中学生下手。

    就在她受到威胁拐进某条路以后，突然从各处冒出的人抓住了她。

    脸上有疤的男人凶狠地掏出枪来。枪管通体乌黑，特置了消音功能，市面上最流行的“无声者–49”款。

    头戴璀璨王冠的巨大身影低下头来，透过那密不透风的黄铜面具，谢莹看不见他任何五官。

    她好像还被送进了一间绿色的房间之中，绿色的房间里面，有两个人。

    明明这才是蜂群中唯一统率群民的王，那些在搜索引擎上编写“蜂王”页面的人却非要自欺欺人，为给自己的性别多争个王位而可笑地在蜂王词条上为仅发挥与蜂王□□作用的雄蜂编写一条“蜂王也指那些与蜂后□□的雄性”。

    “我没有！是他们想把我卖到地下才这么说的！”

    谢莹在模模糊糊之中，感觉到自己被一群人送进了医院。医生护士在她的床边围绕，大声说着针头怎么刺不进她的皮肤。

    “姐姐……那你呢？”

    似乎是被追的急了，少女甩着手臂匆匆忙忙奔跑着，面露恐惧之色，时不时回头注意下后面。身上穿着校服，应该是某家学校的学生。

    “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不敢再盯着那人的眼睛了，手颤颤抖抖地开了枪。

    女孩今年十六岁，是A101区某所中学的高中生。今天放学时注意到有人在校门口盯着自己，便慌慌忙忙向商业街走去，没想到各处都有人盯着她。就这么转了几个小时，从放学时间走到天黑，还是没能逃过那些人的监视。

    巨响过后，加强型防撞车窗被撞得碎了一大片。道路上留下血迹，人群惊呼着围了过来。

    罗斯不回答他。他听见向来蛮横的罗斯突然结结巴巴道：

    身后有两个男人追着她，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其中一个男的怒气冲冲道：

    她看见了谢莹，急急忙忙呼救：

    “我再在外面闲逛一会儿，待会儿就回去。”

    “把这孩子送上救护车，然后快快回家吧。”

    “我说你有你就有！”男的仿佛不是在讲理由给可能帮助这女孩的人听，而是讲给他自己听。

    虽然已经不属于正常频率，现在送到医院，也不知活不活得下来。应该是本来就有心脏病，再经今天的绑架，病情就更加严重了。

    “姐姐救我！”

    没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言，有礼义廉耻和善良道德的人早就被那些犯罪者杀了。

    “姐姐……你是？”

    今天早晨的A101城区还算安宁，人们走在秩序道路线上，拎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在打着哈欠。谢莹亦是其中一员，拎着蛋糕盒，心想着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蜂王悠悠飞入上空，给谢莹留下一个小黑点。

    心脏……心脏还在缓慢地跳着。

    就在这一刻，她预感到她的人生要改变了。

    她愤怒起来，把女孩拉到自己身后。女孩心有余悸哭泣着，泪水沾湿了面庞和领巾。

    “先别开枪。搞清楚她的身份，不是上面那些人里面的，就一起卖。”

    她知道世界上有些能有钱改造肢体和脊椎的人，那些人佩戴的改造肢每年光维修就要几十万联邦币，是她家蛋糕店好几年的收入总和。可是面前这个女性，看着不像是安装了改造肢体的样子。

    眼前景象连同意识一起在瞬间内被撕扯入黑暗。昏暗灯光下，一群看不见脸的医

    《怪物大小姐在惊悚游戏登神》

    后面女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今天实在是经受了太多惊吓，这本不该是她一个中学生来承受的。

    “没关系。一天，足够让她对这个世界有清晰的认知了。”

    不需要过多漂亮的花招，这些暴力之人在更大的暴力面前只配被击垮。一个拐卖犯坐在地上扭动挣扎着，另一个晕倒在地，谢莹带上那个女孩，去找关着小女孩的车。

    谢莹微笑。“姐姐”这两个字，总能让她想起她那些仅有的温                                                情时光。

    她交给女孩一个号码，“去外面找有终端的人拨这个通讯，接通后就说是谢莹让你拨的。那些救护车和警察都会来。放心吧，那两个罪犯也会被抓走。”

    人群中一阵惊呼，一辆动力车无视交通规则直驶入道路秩序线，加速冲向谢莹。

    但那中学生穷得没有通讯终端，这是在所有人都警惕的当下他们最好的下手对象了。他们拿着终端检测器在校门口盯了足足有三天，才选出这么一个来。

    “小莹姐姐，我叫黄黎曼，我家是A101下城区203街道开蛋糕店的，下次见面，请你吃蛋糕！”

    其实拐卖犯们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门还开着，谢莹上车检查后座，果然发现上面躺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300加赫马力够撞死这个怪物吗？开车的人这么想着。

    “姐姐，他们车上还有个七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应该是有点病，我怕……”

    “先检查她的生物芯片。听到没有，罗斯？”

    她拯救了一个人，但她救不了所有人。

    谢莹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联邦因为生物发展造成社会基因污染严重，找到一个变异者就要抓起来一个。那些人想利用这一点，诬蔑正常人为基因变异者，这样就算被查到在地下场所卖人也不违法。

    少女弱弱地说。

    她是什么人？是怎么拥有那样的力量的？

    ……那些该死的活畜生……他们供货的地下贩卖所早就不知道经手了多少人，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到了什么地方去。不管女的男的老的少的，也许是被给黑心权贵配了器官，也许是被卖到地下妓院，也许是卖给有钱人做奴隶，也许是被吃了。数都数不清。在那些贩卖所里人们像狗一样地被栓在地笼里，像任何可食的肉兽一样被宰杀。

    女孩的声音染上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