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伪人在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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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页面彻底解说完原罪值的机制，浮空面板上就出现了一段文字：

    “唔……”她忍不住闷哼一声，重新躺回到停尸间床上。

    “这里是采集联邦社会犯罪数据所形成的审判游戏《断罪》。为了确保您拥有最绝望的体验，请牢记住以下定义——”

    000——谢莹管那个会说话的页面以自己的编号取名叫000——又是一头雾水。

    页面正色——哦不它没有脸，应该是正声道。

    谢莹从白色的冷冰冰的床上睁开眼睛，眼前映入昏暗的天花板。鼻尖有股药水的味道，闻着像是……实验室里用来浸泡怪物尸体的东西。

    “竟然敢用东西来称呼我！……我是你的玩家页面，负责你的新手引导和见证你的绝望的！”

    “……原罪值是什么？”

    不像是医院的停尸间，倒像是把所有人关在这里一起屠宰的地方。

    毕竟只治疗不吃东西也是会降低体力值的。

    谢莹睁开眼睛。提示声又响起：

    她忍着巨大痛楚挣扎着坐起来，确定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伤还完完全全留在她身上，没有一点被修复好的迹象。

    谢莹：什么其他数值？我不道啊？

    模拟场景“医院”的特供广播，每天按时响一遍，负责提醒玩家其中包含的规则。

    “愚蠢的原罪者，现在相信我所说的了吧？”页面不屑且拽气洋洋道。谢莹只得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就是小说里常说的「系统」，对不对？”

    说到象棋……

    “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说的话？！”

    很糟，非常糟。她的身体在失血，而目前除了休息，没有任何让她体力值恢复到能去寻找药物的方法。

    走廊远方有脚步声出现。紧接着，眼前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但“少女”的声音只出现了一瞬间，之后就消失了。

    谢莹长长沉默了一会儿，走到靠近走廊的窗户玻璃旁边，把齐刘海一掀，仔细观察了观察：

    “就是将你所犯的所有罪和社会贡献所抵消后得出的数值。一般来说原罪值越高初始能力就越厉害，活的就能越久。”

    谢莹不禁对她们到底是谁产生了疑问。

    她现在确信自己不处于现实世界中了。

    “医生”npc们打开停尸间的门，每一个都头戴白帽、戴着厚实的口罩。他们是来检查尸体情况的，确保任何一具尸体都没有跑出停尸间。

    谢莹又想起在印象中隐约见过的那个人，他也头戴王冠，跟象棋中的“国王棋”一样。

    而谢莹在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后，差点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注：优秀的伪人会在家里饲养一只猫咪，这与人类无异，请人类注意甄别】

    ——伪人守则第二十三条：禁止尸体复活。

    《断罪》，原来是这样的恐怖游戏么？

    “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嘶——不说了，上头催促我履行我的职责了。”

    谢莹面前展开浮空页面，上面最显眼的地方，用白字标着两个指标数值：

    「请不要随意走出病房、在走廊上乱跑乱动，否则后果我们概不负责」

    《怪物大小姐在惊悚游戏登神》

    大部分不说跟谢莹同层，但谢莹在经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他们也感到熟悉，甚至有跟他们打个招呼的冲动。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扮演好尸体。她还等着治疗点恢复体力值呢。

    谢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也没有睁开，就像一具真正的尸体。而她的体表温度似乎也过低了点，伪人确认了她的状态，在记录表上填下“一切正常”后转身离去。

    衣服从白裙变成了黑白裙装，是设计得最好看的那种。她还从没穿过这种好看裙子。

    什么最重要的【原罪值】【初始积分】【初始能力】一概没有。可发展塑造的【力量】【敏捷度】【聪慧度】等也一概不存在。看得页面这个新手引导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它从来没碰见过这种情况。

    还什么“尊敬的玩家000号”，什么“确保您游戏体验最佳”，它就没见过有什么玩家有这个待遇！

    轻轻带上了门并上了锁。

    谢莹毫不客气道：“说人话。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最重的、走的最缓慢的属于S–03，单肢型改造人。那个走路比较好的属于HM–58，类人基因特改型改造人，不像其他将原生身体改造成人型的改造人，他已经是第三代伪人了，原生的身体就接近人形。那个走路像滑动的是……

    ……自己已经变成尸体了吗？！不至于吧！

    跟000的小魔鬼声线不同，新出现的声音柔和而清悦，而且是重合声，像是许多在一起说话的少女。

    【意识涣散度：79%】

    【封闭医院走廊里不断有模仿人类外貌的食人生物走动，识别它们，尝试从它们口中套出能逃出医院的线索。

    虽然没有生命两指标外的其他指标，但她还是有该配备的仓库的。绿色的小药瓶图标出现在仓库里，都用不上意念去点

    “让我们再来看看你其他数值——”

    “我这脑袋也没磕出包来呀？”

    「为了呵护您的身心健康，如您出现心跳高于每分钟20次、体温高于27℃等异常状况，请及时为医生开门」

    【祝您游戏体验愉快，玩得开心】

    ……什么？医院并没有门？这不重要。

    【这里是模拟场景「伪人病院」，是您在本游戏中经历的第一个场景。为了确保您游戏体验最佳，请牢记以下文字：】

    “呵呵呵～劝你不要说出口被他们发现你还活着，不然别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他们都会杀死你呦～”

    「我们的医生会在走廊上定期巡视，如果发现您出现异常，他们会帮助您的」

    「温馨提示，温馨提示」

    【您触发的第一个任务：不要被伪人发现。奖励：15治疗点】

    000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但就在他给出游戏指示的同时，谢莹还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一个治疗点，代表着能恢复1%的体力。上限恢复额度50%，剩下的那些，要用食物点来替代。

    目前没什么游戏里的特殊概念要给谢莹讲解了——她根本什么指标都没有嘛。谢莹要做的，就是在毫无初始能力的情况下                                                活过第一个副本。

    “哈哈！”

    【尊敬的玩家000号，您好】

    而且，其他的玩家向来只是在他们的游戏页面上发送规则，从来没有人为他们阐释的。为什么审判官们会单独派自己来给她讲解呢？

    如果它是人形的话，大概要气得跺脚了。“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就等死吧！不对，我本来就是想让你死的呀……那你还是别听好了！”

    ——帮您将心跳恢复到每分钟20次以下、体温降低到室温。

    脑中凭空出现了一句话。声音介似于小鬼和恐怖发声玩偶之间，拽气洋洋的，用人类来类比大概是个未成年的小男孩。

    【初步“不要被伪人发现”任务完成。您的奖励：治疗点15点请查收】

    页面不再回应她。正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那前两天每天都按时响一遍的广播声：

    配色跟她和姐姐常玩的那种联邦制象棋一样。

    谢莹把刘海放下来，透过窗户，好好观察着外面。

    “嘶——”

    “体力值降到0你将凝固在原地不能移动，意识涣散度升到90%你将陷入昏厥状态。两项数值同时达到极端状态你将死亡——永久地死，不可复活的那种哦～”

    “……你你你、你其他数值怎么是空白的？？”页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一翻它自己，跟所有其他玩家都不一样，谢莹除了那两项生存指标外全是空白。

    大家都是同事，你们是在跟我玩角色扮演么？

    页面的声音贱兮兮的，让人真想一拳锤进去捣碎它。

    早在之前医生们到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以谢莹的听力，她甚至分辨得出走廊上每个脚步声都是属于哪个种类伪人的。

    说话期间谢莹的体力值从8%骤降到2%，原先刚进来时为了方便她熟悉环境的痛觉隐蔽也不再出现。宛如被撕碎一般的疼痛，抓住了她的脊髓。

    就是衣服——

    这是哪里？

    【体力值：8%】

    “难道你命中该绝？注定在一开始就作为炮灰死掉？不应该呀，按照断罪为了折磨每个原罪者而设计的保底机制，你应该至少在杀完一个原罪者降低一点自己的原罪值后死去……难道你的原罪值特别高或特别低不值得被折磨？这上面也没显示你的原罪值啊……”

    她扭头用目光转了一圈，从外面漆黑的环境和自己左手边床位上躺了一具尸体的情况看来，确定这应该是一间……太平间。

    停尸房前的走廊上有着阴暗发黄的光，两侧墙壁根上布满血迹和血手印，地面……地面一片殷红，简直成了屠宰场。

    “别听他的，我们才是你真正的页面……”

    “审判官们”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游戏页面“000”，本身并不是一个专门引领新手玩家的页面。它是游戏里的某个特殊存在，在某个地方观察着谢莹的行动，只不过将声音投递到页面上罢了。

    “恭喜玩家000号不幸进入《断罪》——在这里你将得到最恐怖的体验，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忏悔吧！”

    “那个……那个页面？”她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