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晴雯终出大观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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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说不说，凤姐确实有两把刷子。

    平儿便叹气，“你说的是。如此，再换个人来劝吧。”

    《[红楼]穿书靠当神医逆天改剧情》

    麝月同晴雯倒还有些情谊，见她如今这可怜样子，便劝，“你看看你如今，便是宝玉来了，太太也不会松口再叫你回去。倒不如去林家求她家太太给你治好了病，时机到了，再回来不迟。”

    “你这是何苦！”秋桂想不通，“那宝二爷还能少了人伺候不成？你前脚出来，后脚就有人顶你的位置，你想回去，便是宝二爷允了，可你家太太允不允，那宝二爷身边的人允不允？”

    “这样关心小姑子，可见心地好。为人大方又能干，虽年轻，可极懂事理，人又谦虚，半点不拿大……”

    看凤姐如此自信，白露便干脆如了她的意。

    平儿赶紧去倒水，秋桂便在一旁道，“不像是小病，倒是拖不得了。今儿我们太太刚好在家，你东西在哪、要有收拾的就告诉我，我们抓紧时间回去，让奶奶给你瞧瞧。”

    秋桂想想是这么个道理，可问题是：“我看你家那宝二爷是恨不得天底下姑娘都围着他一个人转，不跳着脚把人要回去，怎么还会主动把人往外推呢？”

    白露想了想，干脆拍板，“都说晴雯手巧，关在家里岂不是耽误了人。不如去钟楼大街上周太太那家裁缝铺子里当绣娘去，凭她的厉害，岂不是过上一年半载就要成店里的骨干了。”

    “还得是你们府里！”秋桂往贾家也跑了不止一次，可平时去的要么是主子们的院子，要么就是大观园，哪里来这种地方串过门。此时见贾府即使是下人的家也规划得整整齐齐，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虽不大，但排成一片却格外有气势。

    啧啧啧！秋桂表面越发惊奇，心里却恍然大悟，难怪这二奶奶说家里一日不如一日了。靠着主家的下人一个个都发了财，这财是哪发的，八成就是靠着倒腾家里的东西呢。

    经宝钗这么一提醒，白露才想起来晴雯这事。原著里她拖着病身被赶出了大观园，宝玉有心探望，可也救不了她的命。两人一番惜别，最后晴雯叫了一夜的娘凄凉死去，宝玉失魂落魄，在大观园里挥毫《芙蓉女儿诔》……

    宝钗到底不是贾家的正经主子，提一提便是尽了心。白露想捞人，最后还是只能去问凤姐。

    转天城外开书院的赵家太太上门，进来先谢白露做媒，然后就开始夸凤姐。

    晴雯终于笑了，“真有那天，就开在太太的医馆隔壁。等那些太太小姐看了病心情好，出门就在我店里花些钱欢喜欢喜。”

    秋桂说不动人，平儿便拉着她出门，“晴雯痴心一片，可见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等我想个法子，叫宝玉亲自来劝她，她才肯跟你走。”

    换谁，换麝月。

    晴雯想说什么，可嘴一张就是咳嗽，咳得天崩地裂，像是要把心肝一并吐出来似的。

    平儿便笑，“这片几个院子都是主子们身边得脸的人家，刚才咱们过的便是周瑞周姐姐家。其实她家也只能算中上，你是没见过老太太身边的赖妈妈，她家如今连花园子也修好了，更别提家里的小爷是授了官，戴帽子的人了。”

    晴雯闷头想了一阵，到底问了句：“宝玉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凤姐觉得白露说话就是有趣，“怕什么，有我在，能有什么是说不成的。”

    道理自然是这么个道理，可都说袭人伺候谁心里便只有谁，难道晴雯不是一心里只有宝玉。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达官贵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这边晴雯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那边凤姐又急着催白露抓紧安排她跟给迎春看好的人家见面。

    白露觉得还是该问一句：“嫁女儿可不是小事你给你府里人可通过气了？”

    晴雯的性子实在厉害，一张嘴更是可怕，不合心意就直接刺回去。喜欢的人觉得这是性情直爽，可被刺的人就扎心了。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整个人就是有那么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生命力，所以把她关在家里伺候人是真的拘束了她。

    一个个都干劲十足挣表现呢。

    凤姐大大方方道：“还没顾得上呢。老太太和太太们打的什么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等着在勋贵人家的子弟里找呢。可我瞧着如今来往人家里也没几个好的，想像史家给找个卫若兰那样的可比登天还难，余下的比琏二还不如，找来害了迎春也是造孽。”

    这让元春如何不苦，可再苦，药也得继续喝，宠也得继续争。

    周太太也是白露之前的患者，见白露登门自然热情招待。等明白了白露的意思，再见识了晴雯小露一手，周太太脸上的笑就更灿烂更真心了。

    晴雯这才落了滴泪，“果真是用不着我了，既如此，我便走吧。”

    小半个月后晴雯养好身子，白露亲自送她去钟楼大街上的周记绣楼。

    话说的难听，晴雯之前也骂过。可骂了没用，人人都是这么想的。如今她也不骂了，左右她就是等着宝玉，其他人爱说便说去！

    “那我这就安排了，万一你们说好，人家上门提亲，你家老太太不会着人直接把人打出去吧？”

    “也                                                不瞒妹子，本想着我这里地方虽小，可万万不能拂了你的面子，一个绣娘而已，多养一个人也养得起。可知道了晴雯姑娘的手艺，哎哟！我才是要真谢谢妹子，这种好事都能想到我，可见咱们的情分是真的！”

    比贾家给的高，可毕竟是辛苦钱，白露听着觉得还是有些低了。

    听秋桂这么一说，换做以往，晴雯必要逞口舌之快辩上一辩，可眼下她只觉得精力不济，便不再开口，只裹了薄被背身睡去。

    “实在不行……”进宫看女儿王夫人想了想，“找个机会，叫你三妹妹进来帮你一把？”

    看不懂，白露实在是看不懂宝玉的炫技之作。但是撇开宝玉的迷惑行为不提，就算她如今跟晴雯没什么交情，但好歹是一条命，若是能帮一帮，伸把手又费什么事呢。

    凤姐最近忙着装病躲懒，忙着悄悄摸查迎春潜在夫婿的底细，听到秋桂来传话，左右一个丫头，也不怎么在意，只道：“要个丫头，难道还是什么大事不成？要是人还在宝玉身边，倒值得我费心说两句，如今人都出来了，你家太太爱要，直接把人领了去就是。倒是我这里还有要紧事呢，我瞧好了一个人，你回去便告诉你家太太，就说我烦她做个东，把我看好的那家的太太约出来，咱们当面说说话。”

    “你这是怎么了？！”更心惊的是原本多神气的一个人，这才几天功夫，怎就憔悴成这个样子？平儿赶忙上前拉住晴雯的手，“是着凉了？可请了大夫？也是巧了，林家太太想要你去她家里，你正好求她给你瞧瞧。”

    听得白露不住店头，“嗯嗯，我是知道的，那府里二奶奶自来就是这么个人。”

    “不过不要紧。”回去的路上她就跟晴雯商量，“你才出来，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想找活也找不到。干脆在周记积累些人脉，以后京城里各家太太小姐都认识了你的手艺，你大可以自己接活自己干，有钱了另开个绣楼，自己当老板也行！”

    当下周太太就跟晴雯谈好了工钱，一月五两银子，要是得了贵人们的赏，那铺子拿六成，其余都归晴雯。

    秋桂谢了凤姐，跟着平儿就去贾家后边下人们住的地方找人。

    晴雯听了又默默落了一会子眼泪，然后才郑重谢了白露。

    那屋里格外破败，看得平儿和秋桂都难免心惊。

    “我，咳咳咳，我不走。”晴雯接了水一口喝了，这才有心力挣扎着支起身来说话，“宝玉说了叫我等他，我便等着。他一日不来我便等一日，左右说好了要在一处，便是他食言打了嘴，我不会背诺。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多谢她瞧得起我。”

    多姑娘又在门口说：“咱家姑奶奶心气高。那袭人当得宝二爷姨娘，咱家姑奶奶比她漂亮伶俐十倍，难道就当不得姨娘了？有那好前程，谁舍得离了这金窝窝去给别人家当牛做马。”

    平常便宜货都入不了人家的眼，而今有了这么个巧手姑娘，她以后估计都没时间做梦，要天天睁着眼数银子了！

    男人没几个靠得住的！全指望宫里娘娘的肚子了！

    贾家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好着呢。”麝月道，“便是少了人，剩下的还敢伺候不好他不成？”

    听白露这样问了，凤姐一脸疲惫地按了按头，“这我自然知道。可咱们喜欢人家，人家就看得上咱们不成？越是奔着功名去的，便越是知道咱们家如今的情况。”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走到越来越偏的地方。一座小院进去往再往后走，走到最后面角落里的一间不朝阳的屋子，带路的女人把门一推，“姑娘，二奶奶身边的平姑娘瞧你来了。”说完便身一闪，开始靠在门口剔牙。

    “什么着凉了。”门口晴雯的嫂子多姑娘懒洋洋道，“这准姨娘当惯了，养了一身精贵毛病。如今出来了才晓得自己就是个奴才秧子，这心里的气不顺，可不是要把人憋坏了。”

    开书院的人家自然是适合迎春的，可之前不是还有家翰林吗？功名在望，论理，贾家该更喜欢才是。

    走到白露家，白露扎了针开了药，便叫人好好养着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看来双方就是都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