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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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一说我瞬间饿了呢！”姜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艾捂着嘴哭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背后却传来唐廉边摔家具边咬牙切齿地咒骂声：“啊～！你这个肮脏的女人！给我滚出我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姜艾醒了过来，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已经肿的只能睁开一条缝了。

    「那就请事假吧！毕竟昨天出了那么大事情，如果我把事情的经过以及大领导您跟我说的话，去跟警察或者网络大V说一说的话，估计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对公司和您应该都有不小的冲击吧！毕竟我现在头脑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出去，我想您现在应该都能理解我需要休息的必要性吧！」

    “你说我什么？！你再说一次！”姜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冷笑了一下，感叹这个公司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昨天自己刚经历了性-骚扰事件，今天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让自己继续为他们卖命，内心更加寒冷了。

    姜艾趁热打铁地说：「我已经提交系统了，麻烦您现在帮我批一下吧，我也好放心休息，您说呢？！」

    “叮”，不小心触碰了琴键，声音那么清脆，那么悠长，为什么爱情不能简单一些，姜艾叹了口气，安慰自己算了，往事如烟，一切都过去了。

    回到宿舍，她拿起床上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有几个未接来电和几个信息，一看才知道，是前台叫她去上班。

    姜艾看到被批复的假条和人力的邮件出了神，松了一口气，却又很伤感，自己这算什么呢？卖命工作，认真生活，结果是什么？可以随便被侵犯，随便被污蔑，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不相信自己！而这就是自己曾经那么向往的工作和爱情吗？

    易闻从前一天就计划好了，先给姜艾收拾打扫了一晚上的房间，还把另两个人吵得没法睡觉直骂人，他也一直乐呵呵，早上又早早起来煮了粥，就怕姜艾没有吃东西再饿坏身体。

    贾寒溢冷笑着回复：「身体不好请病假需要提供病历和病假条哦，亲爱的！」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的戏好？！”姜艾瞬间来了气，站直了身体，大义凌然地质问着。

    “你啊，你还是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吧，不要像我，总以为多迁就一下大家都会开心，却没发现我已经没有了底线，我已经把自己丢掉了！”说着说着姜艾的眼圈突然又红了，她赶紧看向天花板，趁眼泪没有流下来之前逆流回去。

    “你！你给我滚！滚！滚！滚！！！！”唐廉嘶吼着，一声比一声更加痛苦，让人听地心都要碎了，头痛欲裂。

    姜艾酷酷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顺便又跟易闻说了自己的打算：“易闻，我是这么计划的，我已经请了一周的假期，加上我新年的假期我估计可以休息三周，所以我会先回家看看爸爸妈妈，然后提前几天回来。”

    贾寒溢没想到姜艾突然变得这么有骨气，心想着请就请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自己也无所谓：

    她洗了洗脸，把凌乱的头发梳理成一个高马尾，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一个电话打给了易闻：“忙吗？搬家！”

    这时姜艾感觉到有什么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她吓的抽搐了一下，赶紧从原地弹跳开来，最近几日她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多，现在已如惊弓之鸟，再无安逸之息。

    说完还做作了一个揖。

    “呵呵，我说你为什么总拒绝我，看来我不如这个矮胖子好啊？！”唐廉歪着嘴嘲讽道。

    “小艾你终于笑了，太好啦！嘿嘿！我马上给你盛哈！对了，我给你拿了套新的餐具，粉色的，好看吧？给你的专用，别人都没有！”

    相比看了很多遍的无声监控视频，这个视频画质却十分清楚，而且角度是从侧面拍摄的，一看就是有人专门偷拍的，当姜艾听到那句“嗯啊”，也就是自己的口头禅时，整个人都震惊地颤抖了起来，手机也摔落在地，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唐廉：“不，不是这样的！”

    从楼梯间一路哭着跑到了二十六层的行政酒廊办公室，她把自己反锁在里面，靠着门坐在地上放声地大哭起来，嗓子越哭越哑，眼泪却越流越多，就这样无助地哭了一夜直到哭得窒息，昏了过去。

    “哎呦喂，还接着演呢？呵呵，我想说姜小姐的戏可真好，我差一点儿就被你骗了！”唐廉醉眼迷离地笑着说，似乎在庆幸自己的清醒。

    易闻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当妈妈呢！”

    易闻考虑事情细致入微，这让姜艾完全没有想到，忍不住笑着说：“我好像又多了个妈妈，唉，也不知道怀了小宝宝的方汀怎么样了，她要知道我受那么多委屈，铁定要替我出头的，不过，还是别跟她说好了。”

    姜艾早已经对她不抱以任何希望了，毕竟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也只是让自己请的是半天假而且是要扣工资的那种，便回答道：

    他实在不懂为什么自己会爱上这样的一个女人，所以所谓的阶级性并不是空穴来风，所谓的门当户对才是真爱的基础吗！难道自己真的是个笨蛋被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耍的团团转吗！

    来到大厅，看着楼下的风景，和暗淡的阳光，提醒自己，日子还要继续，即便被自己曾经最爱的人憎恶，即使遇到各种不公，自己还是要坚强勇敢。

    一滴绝望的眼里顺着脸颊滚落到了锁骨，姜艾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为这些事情掉眼泪了！哭了这么久，全当是把脑袋里进的水都倒干净吧！

    “呵呵，多亏了有人给我发这段视频，哈哈哈哈，我要是再早几分钟到，是不是就能直接看到现场版了！亏我还提前回来，想跟你和好！我真TMD是个SB！”

    姜艾第一次听到唐廉骂人，不由地心里一惊，皱着眉头接过唐廉的手机。

    姜艾望着这空荡荡房间，眼睛里却看到两人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和幸福似乎变成了一把带刺的刀俎，一下一下地剜着姜艾的心。

    「你呀，那就好好休息吧，注意身体！」

    突然天空中一条闪电划过，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玻璃上发出被冰雹疯狂砸击的“铛铛铛”的敲打声。

    易闻小声嘟囔着说：“就不能当男朋友吗，真是的。”

    “怎么了，我说你，TMD就是个贱人！”唐廉两步走到姜艾面前，大声地骂道。

    放置好了东西，易闻就带着姜艾满屋子介绍了起来，他兴奋地像一只可爱的大狗狗，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夸奖：“小艾，给，这是钥匙，然后咱们的电卡、煤气卡都在这里，网络密码是xxxxxx，厨房是这么用的，淋浴器是这么用的，还有咱们的公约是这些……”

    “啊？离职啊！”易闻听到后虽然觉得很震惊，但是又觉得这么做应该是最好的决定了，便使劲儿点了点头说，“我支持你！等我实习期结束了，我也去那边找你！”

    她警惕地看向对面的人，却发现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想爱却无力再爱的唐廉，只见他冷着一张脸正醉醺醺地直直地盯着自己：“呦吼，这不是姜大小姐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赶到我这里来了？！在下荣幸之至啊！”

    姜艾心情逐渐平复，故意逗他说“哈哈哈，就是，你那么小，当姐姐吧！不然当弟弟也行！对了我认你当干弟弟吧，以后姐罩着你！哈哈哈哈！”

    “什么这么快结束？”姜艾本想走开，却被唐廉的话所困惑住，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贾寒溢又冷笑了一下，去系统上批复了一下，没再回复她。

    然后她又给人力资源部发了邮件，抄送给自己的新领导李丽斯，意思大概就是：我要离职！

    “啪”的一声，姜艾狠狠地抽了唐廉一巴掌，可顷刻间她又有些后悔，无助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洗刷自己的脸庞。

    “我K，你丫别再跟我这儿装清纯了！我个白痴被你骗得团团转！你倒好，一边对我欲拒还迎，一边对这魏君直就投怀送抱！我真没想到你TM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可真可笑，哈哈哈哈，我可真TMD可笑！”唐廉失了心智，气得发起癫来。

    半晌，她幽幽地念了那首纳兰性德的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好嘞！马上就到！”早就在礼宾部办公室等候着的易闻直接冲了下去，两人闪电般地搬好了家。

    “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说话！”姜艾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回复了贾寒溢的信息：「贾总监，谢谢您的照顾，但我现在心情很差，身体虚脱，没办法上班，故请假一周，请批准！」

    她缓缓地站起身，头很晕，脸很疼，腿脚无力，却也无法掩盖锥心之痛。

    良久，她轻轻地把盒子放到茶几上，默默地走到钢琴旁，抚摸着那写为自己弹奏过月光曲的黑白键，想念着唐廉那微笑着的温柔面庞。

    “哦哦，好的，正好可以散散心，把这些不愉快都忘了吧！”

    人力资源部倒是回的很快：离职可以，但是要再做完一个月的工作才能正式离职。

    “嗯，然后我可能还会继续请假，或者上一周班，因为我准备离职了，然后我可能会去应聘百格拉的前台。”姜艾对帮了自己很多回的易闻十分信任，把自己当下的计划全盘托出。

    “对了，小艾，你没吃饭呢吧，我早上煮了粥哦！嘿嘿，皮蛋瘦肉粥！我觉得挺好喝的，你来一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