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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偷师。”严景兴致高昂地说：“再观摩一会儿，我就学会了。”
严晴在惊讶的同时又感觉不出所料，竟然真的是那株白牡丹。她说：“我已经想方设法让那株白牡丹活下去，可还是不行。现在我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你的妹妹吗？”
一个挤在最外面的男人听见严景主仆二人的对话，他估量里面的羊和驴也轮不到自己，回头一看二人衣着不一般，便搭话道：“今天来了个老太婆，她卖的羊和驴价钱要比别人便宜一半。”
敖冰是龙子，严景平常去的城里店铺或城隍庙会，都在繁华昌盛之处，也没有去到乡野间几个村子的村民自发组织的集会。
“很有意思呀，以后我就可以自己编篮子了，要我编一个送给你吗？”
那人口中骂了一句脏话，往羊身上狠狠踢一脚。两行泪水从羊黑圆黑亮的眼睛里流出来，旁边的人惊道：“这羊不会是通人性，听懂你要杀它了吧？”
墨香走在前头，不时转头对严景说：“少爷，小心这有坨被压扁的狗屎。”
他轻敲花萼, 轻声问：“你是牡丹花精吗？是的话你晃一下叶子。”
集市上，乡里人在路两边各占一小块空地摆上要卖的东西。有卖碗筷的，有卖铜盆的，有卖菜刀的，有卖吃食的，还有把自己家中的零零碎碎拿出来交易的。
那女子听见妹妹二字，更加悲痛，哭了好一会才哀声道：“我的妹妹就是中在您家中后花园里的那株白牡丹。”
严景恍然大悟，怪不得在白牡丹身上察觉不到妖的气息，原来它还未化形，是它已经成精的姐姐从千里外的洛阳耗费力气托梦救她的妹妹。可惜没有救成。
他打定主意, 一个人晃悠悠来到这株白牡丹前。
严景轻快地绕过，“墨香，出来游玩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高兴？”
严晴想到那株白牡丹初见时的华美，见这女子悲痛，情绪受到感染，也不觉悲伤，落下一滴泪。
乱糟糟的集会上，来往的人俱是麻衣粗布，严景穿着长袍，腰间系着玉佩，手上还打着一把山水画扇，分外惹眼。敖冰坐在他的肩头，这儿是敖冰最近颇为中意的御座。
姐夫颔首赞同：“为了女儿祈福，也合该如此。”
“说来也是稀奇, 我们府上怎么会有病得要死的姑娘？想来想去，最近只也有那一株牡丹花快不行了，可能是我太喜爱这花, 潜意识里把它当成一个病重的人了。www.baijiawenxue.com”
“所以这只是一株普通的白牡丹？”
第二天一早，去后花园一看，白牡丹果然已经完全枯死。严晴把这件事告诉弟弟和丈夫。
墨香在进府前跟着爹娘去过这类乡野集会，他劝少爷这类地方没有什么好玩的。穷乡僻壤，交易的东西都是些最平常的玩意儿，地上是狗屎鸡粪，味道也不好闻。
在一个角落里卖的是竹编的篮筐，坐在石头上的老汉弯腰低头，手指间卡着两根长长的扁竹条，左手把着编到一半已现雏形的竹筐，右手引导着竹条不断穿插其中。
会不会是它快要不行了？说不定它已经没有动的力气了。
男人靠近他们二人，无不艳羡地瞄了一眼严景腰间系着的玉佩，奇怪这公子哥的肩头怎么放个陶瓷娃娃，也没有掉下来。他想这可能是城里时兴的花样，又忍不住多看两眼，更觉得这瓷娃娃雕刻得栩栩如生，神情就像个真人。
女子含泪摇头：“我们是同株并蒂而生的两朵牡丹，一粉一白。我是姐姐，长在上头，吸收的阳光雨露多，化形得比她早。我与妹妹有心灵感应，今夜她就已经死了。”
不片刻，敖冰说：“不用看了，这个我已经会了。你想编什么篮子我来教你。”
她对严晴提出请求：“还请您帮帮我们姐妹。我妹妹的尸骨里应该还能找到几粒尚未成型的中子，恳请您取出来寄送到洛阳神都园的西侧门，那里住着一户茅草屋里的人家。我把我妹妹结的中子重新中下，来年或许能成活。”
“我可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可游玩的地方。”墨香小声嘟囔。
“嗯。”敖冰得出结论。
不过墨香劝的方向却弄错了，对于他家少爷来说，不正是那些乡野里平常的玩意儿才有意思吗？
片刻后、白牡丹一动不动。
“所以大家都来看热闹，不少人排队买她的牲口。”男人一边努嘴示意一边回头张望，看看有没有人成功牵出一头羊或驴来。“而且这老太婆说她只在这里停留一天，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姐夫叹道“万物有灵，一株同生之花，姐妹情深也如此浓厚。”
敖冰在他肩头看了一会，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严景恋恋不舍地走了，他心里觉得敖冰的技术并不会比这个老人家更好。
“你学这个做什么？”敖冰诧异。
女子朝严晴感激下拜，接着身影就如袅袅雾气般飘散了。
墨香坚决不让少爷去尝摊头摆放着的售卖的点心，严景看那上面小虫飞舞，也失去了食欲。
这株花在花园中独占一圃, 府上的花农兢兢业业地填土浇水, 不可谓不尽心, 但白牡丹还是如同一个美貌女子一夜之间风烛残年, 失去所有的精气神。花瓣蜷曲掉落，枝叶蔫黄干枯，这株花在垂死的边缘挣扎。
乖乖，这玩意得值不少钱吧。也不怕摔碎了。
严景将姐姐提到的白牡丹记在心里，既然姐姐会在梦中也惦记它, 说不定这株牡丹花真有什么古怪。
“不少人这么想，觉得万一是得病的牲口怎么办？”
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重复出现在梦中，在这充满神鬼的世界里本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严景已见到世上这么多的妖魔鬼怪, 他害怕是自己将一些不好的东西带到了姐姐身边。
墨香挤进去打听，一会儿又艰难地挤了出来，说：“少爷，里面是个老婆婆在卖羊和驴子。”
严景有些失望，这牡丹花没有成精，那在梦里向姐姐求救的又是谁？
这老妇人莫非是有一手养牲口的秘笈。
严景在姐姐家住了半月有余，也到归家的日子了。严晴不舍地替他收拾行囊，又叮嘱墨香一路好好照顾少爷。在一个休沐日，夫妻俩抱着孩子目送严景离开知远县。
那头羊蜷缩着被人捆住四只蹄子，突然间疯狂挣扎起来。扛着羊的人预料不及，“诶唷”一声失了手，羊滚落在地上，四蹄被捆绑迈不开腿，只得咩咩哀叫。
那女子回忆道：“那时我妹妹正是成妖化形的关键时刻，我一日不在的工夫就让人把她挖走带到外地去。这是她成精要遭的劫数，所以我没法对夫人明言，只是可怜她没有挨过去就死在他乡异地了。”
带着点微妙的酸意，男人继续说：“你以为没人提出来吗？前边的摊头就是家卖羊的。人养羊养了二十年，直说正常一头羊绝不可能是这个价格。这老太婆就让人家检查，养羊的看来看去也查不出任何一头羊有毛病，最后自己灰溜溜地收拾回去了。”
敖冰震惊：“我要一个竹篮做什么？”
他们移去白牡丹的死体，剥开它的花心，里面藏着几颗青涩生嫩的花中。
这次她走上前去，问：“姑娘，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难处？我并没有在家里见过你的妹妹呀。”
又走到一处好多人围着的地方，严景奇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
严景屏退旁边伺候的花农, 捻起这朵垂下来的牡丹花, 细细打量。白玉一样的花瓣枯黄萎靡，它会是花妖吗？
好一个翩翩少年，奈何脑子有点毛病。
严晴摇头：“梦中的女子十分雍容美丽, 如果我以前见过一定不会忘记。而且我听她的口音也不像这儿的。”
后来，他们后知后觉总算察觉到了，敖冰有些生气，严景却是哈哈大笑。
这一日，他们一行正好遇上一个乡间集会，就顺路逛一逛。
严晴将花中拢到手中，说：“既然我受花之托，那应该早日将花中送到人家手中。”
那人翻白眼，说：“畜生哪里还能听懂人话，它就是
严晴并没有把这梦当真, 毕竟要相信一株快要死掉的牡丹花竟然能在梦中向他人求救, 实在太过离奇。
正说着，从人堆里面挤出一个扛着一头羊的人来，周围的人赞叹好肥硕一只羊，那人一拍羊背，喜滋滋地说：“膘不少，应该有些油水，今晚就宰了炖羊肉。”
果然能人奇士，无事不有，无处不在。严景对墨香挑眉说：“如果不来，我们还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善养驴羊的老太太。”
严景看得津津有味。
严景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分开，摸着下巴, 决定把敖冰请出来看看这株白牡丹。
他捧着敖冰绕着白牡丹走了一圈，敖冰只觉无聊，说：“这花没有成精，或者说它本来是有成精的机会。它从土里被挖出来的时候就伤到了根, 估计很快就要死了。能坚持到现在也算生命力顽强。”
“便宜一半，那不是妥妥的亏本买卖吗？”严景和墨香吃惊道，“是不是卖的牲口有什么问题？”
严景却觉得有点不对：“那个女子的面容你见过吗”
“卖牲口？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我看其他卖牲口的摊上连停下来的人都没有几个。”
当夜，严晴睡去，迷迷糊糊又见到那粉衣女子在垂泪。
于是，他二人便把这花中细细包好，送到驿站，让驿邮加急寄往洛阳。
回去的路程不必赶时间，严景就一路游山玩水，带着墨香吃吃喝喝。敖冰现在附身在瓷偶上，没有吃喝拉撒的需求，严景就携他观赏风土人情，名胜古迹。路过的人见一个少年对着陶瓷像说话，不免以看一个傻子的目光惋惜地打量他。
] “我在偷师。”严景兴致高昂地说：“再观摩一会儿，我就学会了。”
严晴在惊讶的同时又感觉不出所料，竟然真的是那株白牡丹。她说：“我已经想方设法让那株白牡丹活下去，可还是不行。现在我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你的妹妹吗？”
一个挤在最外面的男人听见严景主仆二人的对话，他估量里面的羊和驴也轮不到自己，回头一看二人衣着不一般，便搭话道：“今天来了个老太婆，她卖的羊和驴价钱要比别人便宜一半。”
敖冰是龙子，严景平常去的城里店铺或城隍庙会，都在繁华昌盛之处，也没有去到乡野间几个村子的村民自发组织的集会。
“很有意思呀，以后我就可以自己编篮子了，要我编一个送给你吗？”
那人口中骂了一句脏话，往羊身上狠狠踢一脚。两行泪水从羊黑圆黑亮的眼睛里流出来，旁边的人惊道：“这羊不会是通人性，听懂你要杀它了吧？”
墨香走在前头，不时转头对严景说：“少爷，小心这有坨被压扁的狗屎。”
他轻敲花萼, 轻声问：“你是牡丹花精吗？是的话你晃一下叶子。”
集市上，乡里人在路两边各占一小块空地摆上要卖的东西。有卖碗筷的，有卖铜盆的，有卖菜刀的，有卖吃食的，还有把自己家中的零零碎碎拿出来交易的。
那女子听见妹妹二字，更加悲痛，哭了好一会才哀声道：“我的妹妹就是中在您家中后花园里的那株白牡丹。”
严景恍然大悟，怪不得在白牡丹身上察觉不到妖的气息，原来它还未化形，是它已经成精的姐姐从千里外的洛阳耗费力气托梦救她的妹妹。可惜没有救成。
他打定主意, 一个人晃悠悠来到这株白牡丹前。
严景轻快地绕过，“墨香，出来游玩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高兴？”
严晴想到那株白牡丹初见时的华美，见这女子悲痛，情绪受到感染，也不觉悲伤，落下一滴泪。
乱糟糟的集会上，来往的人俱是麻衣粗布，严景穿着长袍，腰间系着玉佩，手上还打着一把山水画扇，分外惹眼。敖冰坐在他的肩头，这儿是敖冰最近颇为中意的御座。
姐夫颔首赞同：“为了女儿祈福，也合该如此。”
“说来也是稀奇, 我们府上怎么会有病得要死的姑娘？想来想去，最近只也有那一株牡丹花快不行了，可能是我太喜爱这花, 潜意识里把它当成一个病重的人了。www.baijiawenxue.com”
“所以这只是一株普通的白牡丹？”
第二天一早，去后花园一看，白牡丹果然已经完全枯死。严晴把这件事告诉弟弟和丈夫。
墨香在进府前跟着爹娘去过这类乡野集会，他劝少爷这类地方没有什么好玩的。穷乡僻壤，交易的东西都是些最平常的玩意儿，地上是狗屎鸡粪，味道也不好闻。
在一个角落里卖的是竹编的篮筐，坐在石头上的老汉弯腰低头，手指间卡着两根长长的扁竹条，左手把着编到一半已现雏形的竹筐，右手引导着竹条不断穿插其中。
会不会是它快要不行了？说不定它已经没有动的力气了。
男人靠近他们二人，无不艳羡地瞄了一眼严景腰间系着的玉佩，奇怪这公子哥的肩头怎么放个陶瓷娃娃，也没有掉下来。他想这可能是城里时兴的花样，又忍不住多看两眼，更觉得这瓷娃娃雕刻得栩栩如生，神情就像个真人。
女子含泪摇头：“我们是同株并蒂而生的两朵牡丹，一粉一白。我是姐姐，长在上头，吸收的阳光雨露多，化形得比她早。我与妹妹有心灵感应，今夜她就已经死了。”
不片刻，敖冰说：“不用看了，这个我已经会了。你想编什么篮子我来教你。”
她对严晴提出请求：“还请您帮帮我们姐妹。我妹妹的尸骨里应该还能找到几粒尚未成型的中子，恳请您取出来寄送到洛阳神都园的西侧门，那里住着一户茅草屋里的人家。我把我妹妹结的中子重新中下，来年或许能成活。”
“我可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可游玩的地方。”墨香小声嘟囔。
“嗯。”敖冰得出结论。
不过墨香劝的方向却弄错了，对于他家少爷来说，不正是那些乡野里平常的玩意儿才有意思吗？
片刻后、白牡丹一动不动。
“所以大家都来看热闹，不少人排队买她的牲口。”男人一边努嘴示意一边回头张望，看看有没有人成功牵出一头羊或驴来。“而且这老太婆说她只在这里停留一天，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
姐夫叹道“万物有灵，一株同生之花，姐妹情深也如此浓厚。”
敖冰在他肩头看了一会，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严景恋恋不舍地走了，他心里觉得敖冰的技术并不会比这个老人家更好。
“你学这个做什么？”敖冰诧异。
女子朝严晴感激下拜，接着身影就如袅袅雾气般飘散了。
墨香坚决不让少爷去尝摊头摆放着的售卖的点心，严景看那上面小虫飞舞，也失去了食欲。
这株花在花园中独占一圃, 府上的花农兢兢业业地填土浇水, 不可谓不尽心, 但白牡丹还是如同一个美貌女子一夜之间风烛残年, 失去所有的精气神。花瓣蜷曲掉落，枝叶蔫黄干枯，这株花在垂死的边缘挣扎。
乖乖，这玩意得值不少钱吧。也不怕摔碎了。
严景将姐姐提到的白牡丹记在心里，既然姐姐会在梦中也惦记它, 说不定这株牡丹花真有什么古怪。
“不少人这么想，觉得万一是得病的牲口怎么办？”
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重复出现在梦中，在这充满神鬼的世界里本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严景已见到世上这么多的妖魔鬼怪, 他害怕是自己将一些不好的东西带到了姐姐身边。
墨香挤进去打听，一会儿又艰难地挤了出来，说：“少爷，里面是个老婆婆在卖羊和驴子。”
严景有些失望，这牡丹花没有成精，那在梦里向姐姐求救的又是谁？
这老妇人莫非是有一手养牲口的秘笈。
严景在姐姐家住了半月有余，也到归家的日子了。严晴不舍地替他收拾行囊，又叮嘱墨香一路好好照顾少爷。在一个休沐日，夫妻俩抱着孩子目送严景离开知远县。
那头羊蜷缩着被人捆住四只蹄子，突然间疯狂挣扎起来。扛着羊的人预料不及，“诶唷”一声失了手，羊滚落在地上，四蹄被捆绑迈不开腿，只得咩咩哀叫。
那女子回忆道：“那时我妹妹正是成妖化形的关键时刻，我一日不在的工夫就让人把她挖走带到外地去。这是她成精要遭的劫数，所以我没法对夫人明言，只是可怜她没有挨过去就死在他乡异地了。”
带着点微妙的酸意，男人继续说：“你以为没人提出来吗？前边的摊头就是家卖羊的。人养羊养了二十年，直说正常一头羊绝不可能是这个价格。这老太婆就让人家检查，养羊的看来看去也查不出任何一头羊有毛病，最后自己灰溜溜地收拾回去了。”
敖冰震惊：“我要一个竹篮做什么？”
他们移去白牡丹的死体，剥开它的花心，里面藏着几颗青涩生嫩的花中。
这次她走上前去，问：“姑娘，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难处？我并没有在家里见过你的妹妹呀。”
又走到一处好多人围着的地方，严景奇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
严景屏退旁边伺候的花农, 捻起这朵垂下来的牡丹花, 细细打量。白玉一样的花瓣枯黄萎靡，它会是花妖吗？
好一个翩翩少年，奈何脑子有点毛病。
严晴摇头：“梦中的女子十分雍容美丽, 如果我以前见过一定不会忘记。而且我听她的口音也不像这儿的。”
后来，他们后知后觉总算察觉到了，敖冰有些生气，严景却是哈哈大笑。
这一日，他们一行正好遇上一个乡间集会，就顺路逛一逛。
严晴将花中拢到手中，说：“既然我受花之托，那应该早日将花中送到人家手中。”
那人翻白眼，说：“畜生哪里还能听懂人话，它就是
严晴并没有把这梦当真, 毕竟要相信一株快要死掉的牡丹花竟然能在梦中向他人求救, 实在太过离奇。
正说着，从人堆里面挤出一个扛着一头羊的人来，周围的人赞叹好肥硕一只羊，那人一拍羊背，喜滋滋地说：“膘不少，应该有些油水，今晚就宰了炖羊肉。”
果然能人奇士，无事不有，无处不在。严景对墨香挑眉说：“如果不来，我们还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善养驴羊的老太太。”
严景看得津津有味。
严景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分开，摸着下巴, 决定把敖冰请出来看看这株白牡丹。
他捧着敖冰绕着白牡丹走了一圈，敖冰只觉无聊，说：“这花没有成精，或者说它本来是有成精的机会。它从土里被挖出来的时候就伤到了根, 估计很快就要死了。能坚持到现在也算生命力顽强。”
“便宜一半，那不是妥妥的亏本买卖吗？”严景和墨香吃惊道，“是不是卖的牲口有什么问题？”
严景却觉得有点不对：“那个女子的面容你见过吗”
“卖牲口？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我看其他卖牲口的摊上连停下来的人都没有几个。”
当夜，严晴睡去，迷迷糊糊又见到那粉衣女子在垂泪。
于是，他二人便把这花中细细包好，送到驿站，让驿邮加急寄往洛阳。
回去的路程不必赶时间，严景就一路游山玩水，带着墨香吃吃喝喝。敖冰现在附身在瓷偶上，没有吃喝拉撒的需求，严景就携他观赏风土人情，名胜古迹。路过的人见一个少年对着陶瓷像说话，不免以看一个傻子的目光惋惜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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