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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微贱之身，本无缘与姑娘攀谈。然而当年十三爷被圈禁养蜂夹道，承蒙姑娘舍命求情，才圆了我姐妹绿芜的一片痴心。
看来这些年，承欢过得也未必舒心。
“你呀！”怡亲王无奈地摇了摇头，转眸看向我：“都被你带坏了~！”
怡亲王用披风裹着她，抱在怀里不舍得撒手，垂眸疼惜地看着女儿。
我没有作声，只是自顾自地打开食盒，摊了摊手：“喏！吃喝我都自带了，王爷可愿赏脸，与我对酌赏月？”
怡亲王一震，迟疑着与我对视着，“你是说……”
是玉奴说过的那个云芍！？
云芍看了眼四周，低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将她扶起来，问她：“听玉奴说，她欠了姑娘三两金子，可有此事？”
后来，她说要去宫里找弟弟，我用了一个金锁，买通了宫里的姜总管，给她弄了个旗籍，送进宫去了。”
过了半响，他用那种又苍凉又无奈地语气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扑到怡亲王怀里，父女俩紧紧地拥在一起。
我存了私心，总是想知道若曦在旁人心里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还想借若曦的身份，打听点玉奴的事情。
回来的路上，我同他说起那日看到三个孩子在闹，觉得很是有趣。
我一惊：“她敢欺负你？”
私自出宫这种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便会有无数次。
她抚了抚承欢的头，承欢忙躲到我身后，一脸戒备。
“你阿玛是怡亲王，是不是？”
阿玛成立日喝的醉醺醺的，皇伯伯便又将我接回宫里，回到了若曦姑姑身边……”
承欢有点懵，因为妃嫔无诏不得出。
我摇了摇头，转眸去看月光。
突然走来一个云鬓斜簪着芙蓉的女子，她左右打量了我好几圈，又定睛看了看承欢，眼眶瞬间红了。
她的神情，有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和忧伤。
“看来我当真小看了她，这些年她养在宫里头，皇上皇后太后都待她好，就连眼高于顶的华妃都疼她。”
“……”承欢往后退了一步，嘟囔道：“我不愿看到那个侧福晋！”
“亲兄弟，如此便是最好，就像皇上和怡亲王，不也是打小的情分么？”
承欢伏在我肩上抽泣：“真的么？既如此，为何都瞒着我？”
想着……让她把九爷存在我地窖里的，几十坛子女儿红赶紧搬走了事！
我让承欢在原地等着糖人，自己跟着她走到旁边的巷子。
说着，他摇了摇头，笑叹道：“我原以为这些是凭着我的功劳，看来她面上随我放纵不羁，内里却像绿芜，心思剔透，可人疼。”
是承欢！
云芍？
其实，我也怕见着她，她一日大是一日，生得愈发像她额娘，父女相见，只会彼此伤心。”
她定定地看着我，声音小的像蚊子。
不知来处的迷茫与不安，就连我一个成年人都抵挡不住，何况是个孩子？
承欢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提醒：“姑姑，阿玛说了，咱们不能在外头同旁人攀谈的。”
“你们父女俩，这惊诧的表情倒是如出一辙呢！”
我喝了酒，犹豫了半响，方才开口：“其实，承欢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得多，坚强得多，有些事儿瞒也瞒不住的。”
如今绿芜不知去向，但见到承欢出落得这样好，便知少不了姑娘的关照。这三拜，姑娘受得。”
还有……还有绿芜，阿玛让我叫她额娘，她待我那样温柔，可是没多久……没多久绿芜就不见了。
怡亲王侧首看了眼女儿，眼底无限宠爱，又笑着与我对视，“谢谢你。”
“那时她已经五六岁了，什么事情记不住呢？只是怕大人担心，假装不知道罢了！”
我捧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瞒着你，只是怕你伤心，谁知我们承欢竟这样聪慧，自己就悟出来了。”
我忍不住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承欢，无论你额娘是谁，凭皇上对你的重视，皇后对你的关怀，你阿玛对你的宠爱，可见其不是一般微贱女子，必定是受他们敬重的。“
一见到我，他整个人都愣住了，面上说出不是惊还是喜。
我轻轻地替她拭去眼泪，喉咙已然哽住。
我侧首看着怡亲王，他已然是满脸泪水，无限痛楚。
而我，我额娘只是一个宫女，临死前也不过是贵人，我的妹妹在阿哥所险些病死也无人问津。
他愣了愣，侧首打量着我，“你觉得呢？”
“那孩子早前被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官带了两年，总是冒出些异于常人的心思，朕若是不好好磨一磨他，只怕世上又要多一个风流浪子，阮籍嵇康。”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这样，晚上我们一起去找你阿玛，我们三个一起赏月，然后我必定让你阿玛给你交代，好不好？”
皇上在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分明是骄傲和欣赏的，语气却是那般嫌弃。
你可知，这泱泱皇城，天子脚下，是何等势利凉薄！
皇帝走后，承欢跑到我寝殿，同我说要留在圆明园陪我赏月，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食盒。
之所以让承欢以嫡福晋为母，是因我们少时，都曾因庶出的身份，处处被人压了一头。
怡亲王叹了口气，将承欢抱回屋里，回来时他问我：“皇上禁止任何人讨论她的身世，承欢怎么会知道的？”
“在承欢记忆里，绿芜是个极温柔的女子。”
自打上回皇帝私下里到圆明园陪我过中秋，碧落阁的奴才们都以为我是被皇上私下传唤出去的，便也不曾多问什么。
“绿芜与我熬过了圈禁的十年，在最艰苦的时候生下承欢，又在我苦尽甘来时毅然离开，这样的女子，我和皇兄又岂会轻贱她呢？
也可能，我根本不想否认。
地落花，无人与我烹茶。
当我穿着宫女的服饰，提着食盒出现在廊下的时候，怡亲王正在喝酒。
他听后也笑了：“弘昼是弘历的跟屁虫，惯会浑闹惹事，每次都是弘历替他求情，承欢也一样。”
我们喝酒，听怡亲王说与皇帝儿时的趣事，承欢笑得前俯后仰，没多时就睡着了。
我怕冷，所以我不会变成云，怕黑，所以不会变成星。
她很好看，气质媚而不俗，落泪时尤甚，令我一时忘了否认自己是若曦。
谁知她又说不是九爷，不识得九爷，说一切都是若曦姑娘安排的。
我迎着他的目光，正色道：“臣妾不知皇上心意，也不敢妄议皇嗣，我只提醒皇上一点，平日你喜欢的菜，只是三个月上不得膳桌，你不喜欢的菜，膳房会让它消失在紫禁城里。”
那孩子不知何时已经立在我们身后，一双眼睛红的像颗桃子。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暗自感叹原来就算是十三爷这样洒脱之人，在面对儿女事上，亦是这般小心谨慎。
“哎呀！”怡亲王尴尬地摇了摇，叹了口气，“承欢这孩子与我其实不大亲近，有时在宫里远远望见我，便会绕路躲开，若不是你劝她，她是断断不肯回家的。
“我可能是若曦姑姑和皇伯伯的孩子，我自小便是在雍王府长大的，后来皇伯伯登基为帝，是若曦姑姑亲手把我交到阿玛手里的。
他还好，德妃出身乌雅氏，他又是孝懿仁皇后养大的，勉强算得半个嫡子。
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却不得不为儿女着想，绿芜她不会怪我的。”
我举着酒坛子，同他的酒囊碰了碰杯。
“那倒没有。”承欢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我：“其实我知道自己不是嫡福晋生的，侧福晋常说我是野孩子，说的没错，大人们瞒我，我也瞒他们罢了。”
我顿了顿，半笑半认真地问道：“宫中传闻，皇上因厌恶弘历生母，所以总是冷着他，是真的么？”
我抚了抚她的头，轻声劝她：“回去陪陪你阿玛吧，他今天肯定希望有你陪着他，承欢膝下。”
“云芍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见到姑娘和……”她的目光定在承欢脸上，慌乱地擦了擦眼角，改口道：“若曦姑娘，别来无恙啊！”
我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垂下眸子，自顾自地喝酒。
她见四下无人，竟跪在我面前磕了三个头：
我小声提醒：“天凉，抱回屋里睡吧！”
“噢！那丫头啊？！”云芍笑了，摆了摆手：“她当初拿着九爷的信物来找我，那阵子九爷刚刚被圈禁致死，我只当是他留下的风流债，哪里敢伸手去管？
“我们一起？”
我笑着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酒囊喝了一口。
承欢跟在后头，有些胆怯似的说道：“是她自己要出来的，女儿可不敢贸然把皇伯伯的宠妃拐出行宫。”
我这才好心收留了她，问她有何心愿，我必定看在姑娘的脸面上尽力满足。
帝王之心不可测啊~
“拼命十三郎的女儿，又岂会在意自己的亲额娘是嫡福晋，还是平头百姓？”
这是怎样的冤孽，大人们以为费尽心思编织一个谎言，就能让孩子无忧无虑一辈子，竟不知恰恰给孩子留了巨大的困扰。
在10月回宫之前，怡亲王带着我和承欢，一同去了许多地方，我们在外面以兄妹相称，承欢唤我姑姑。
有一日，我和承欢在街面上排队买糖人儿，怡亲王在旁边的酒楼等我们。
我笑着道：“别来无恙。”
说着，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最后猛烈的干咳起来。
] “我乃微贱之身，本无缘与姑娘攀谈。然而当年十三爷被圈禁养蜂夹道，承蒙姑娘舍命求情，才圆了我姐妹绿芜的一片痴心。
看来这些年，承欢过得也未必舒心。
“你呀！”怡亲王无奈地摇了摇头，转眸看向我：“都被你带坏了~！”
怡亲王用披风裹着她，抱在怀里不舍得撒手，垂眸疼惜地看着女儿。
我没有作声，只是自顾自地打开食盒，摊了摊手：“喏！吃喝我都自带了，王爷可愿赏脸，与我对酌赏月？”
怡亲王一震，迟疑着与我对视着，“你是说……”
是玉奴说过的那个云芍！？
云芍看了眼四周，低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将她扶起来，问她：“听玉奴说，她欠了姑娘三两金子，可有此事？”
后来，她说要去宫里找弟弟，我用了一个金锁，买通了宫里的姜总管，给她弄了个旗籍，送进宫去了。”
过了半响，他用那种又苍凉又无奈地语气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扑到怡亲王怀里，父女俩紧紧地拥在一起。
我存了私心，总是想知道若曦在旁人心里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还想借若曦的身份，打听点玉奴的事情。
回来的路上，我同他说起那日看到三个孩子在闹，觉得很是有趣。
我一惊：“她敢欺负你？”
私自出宫这种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便会有无数次。
她抚了抚承欢的头，承欢忙躲到我身后，一脸戒备。
“你阿玛是怡亲王，是不是？”
阿玛成立日喝的醉醺醺的，皇伯伯便又将我接回宫里，回到了若曦姑姑身边……”
承欢有点懵，因为妃嫔无诏不得出。
我摇了摇头，转眸去看月光。
突然走来一个云鬓斜簪着芙蓉的女子，她左右打量了我好几圈，又定睛看了看承欢，眼眶瞬间红了。
她的神情，有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和忧伤。
“看来我当真小看了她，这些年她养在宫里头，皇上皇后太后都待她好，就连眼高于顶的华妃都疼她。”
“……”承欢往后退了一步，嘟囔道：“我不愿看到那个侧福晋！”
“亲兄弟，如此便是最好，就像皇上和怡亲王，不也是打小的情分么？”
承欢伏在我肩上抽泣：“真的么？既如此，为何都瞒着我？”
想着……让她把九爷存在我地窖里的，几十坛子女儿红赶紧搬走了事！
我让承欢在原地等着糖人，自己跟着她走到旁边的巷子。
说着，他摇了摇头，笑叹道：“我原以为这些是凭着我的功劳，看来她面上随我放纵不羁，内里却像绿芜，心思剔透，可人疼。”
是承欢！
云芍？
其实，我也怕见着她，她一日大是一日，生得愈发像她额娘，父女相见，只会彼此伤心。”
她定定地看着我，声音小的像蚊子。
不知来处的迷茫与不安，就连我一个成年人都抵挡不住，何况是个孩子？
承欢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提醒：“姑姑，阿玛说了，咱们不能在外头同旁人攀谈的。”
“你们父女俩，这惊诧的表情倒是如出一辙呢！”
我喝了酒，犹豫了半响，方才开口：“其实，承欢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得多，坚强得多，有些事儿瞒也瞒不住的。”
如今绿芜不知去向，但见到承欢出落得这样好，便知少不了姑娘的关照。这三拜，姑娘受得。”
还有……还有绿芜，阿玛让我叫她额娘，她待我那样温柔，可是没多久……没多久绿芜就不见了。
怡亲王侧首看了眼女儿，眼底无限宠爱，又笑着与我对视，“谢谢你。”
“那时她已经五六岁了，什么事情记不住呢？只是怕大人担心，假装不知道罢了！”
我捧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瞒着你，只是怕你伤心，谁知我们承欢竟这样聪慧，自己就悟出来了。”
我忍不住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承欢，无论你额娘是谁，凭皇上对你的重视，皇后对你的关怀，你阿玛对你的宠爱，可见其不是一般微贱女子，必定是受他们敬重的。“
一见到我，他整个人都愣住了，面上说出不是惊还是喜。
我轻轻地替她拭去眼泪，喉咙已然哽住。
我侧首看着怡亲王，他已然是满脸泪水，无限痛楚。
而我，我额娘只是一个宫女，临死前也不过是贵人，我的妹妹在阿哥所险些病死也无人问津。
他愣了愣，侧首打量着我，“你觉得呢？”
“那孩子早前被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官带了两年，总是冒出些异于常人的心思，朕若是不好好磨一磨他，只怕世上又要多一个风流浪子，阮籍嵇康。”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这样，晚上我们一起去找你阿玛，我们三个一起赏月，然后我必定让你阿玛给你交代，好不好？”
皇上在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分明是骄傲和欣赏的，语气却是那般嫌弃。
你可知，这泱泱皇城，天子脚下，是何等势利凉薄！
皇帝走后，承欢跑到我寝殿，同我说要留在圆明园陪我赏月，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食盒。
之所以让承欢以嫡福晋为母，是因我们少时，都曾因庶出的身份，处处被人压了一头。
怡亲王叹了口气，将承欢抱回屋里，回来时他问我：“皇上禁止任何人讨论她的身世，承欢怎么会知道的？”
“在承欢记忆里，绿芜是个极温柔的女子。”
自打上回皇帝私下里到圆明园陪我过中秋，碧落阁的奴才们都以为我是被皇上私下传唤出去的，便也不曾多问什么。
“绿芜与我熬过了圈禁的十年，在最艰苦的时候生下承欢，又在我苦尽甘来时毅然离开，这样的女子，我和皇兄又岂会轻贱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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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落花，无人与我烹茶。
当我穿着宫女的服饰，提着食盒出现在廊下的时候，怡亲王正在喝酒。
他听后也笑了：“弘昼是弘历的跟屁虫，惯会浑闹惹事，每次都是弘历替他求情，承欢也一样。”
我们喝酒，听怡亲王说与皇帝儿时的趣事，承欢笑得前俯后仰，没多时就睡着了。
我怕冷，所以我不会变成云，怕黑，所以不会变成星。
她很好看，气质媚而不俗，落泪时尤甚，令我一时忘了否认自己是若曦。
谁知她又说不是九爷，不识得九爷，说一切都是若曦姑娘安排的。
我迎着他的目光，正色道：“臣妾不知皇上心意，也不敢妄议皇嗣，我只提醒皇上一点，平日你喜欢的菜，只是三个月上不得膳桌，你不喜欢的菜，膳房会让它消失在紫禁城里。”
那孩子不知何时已经立在我们身后，一双眼睛红的像颗桃子。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暗自感叹原来就算是十三爷这样洒脱之人，在面对儿女事上，亦是这般小心谨慎。
“哎呀！”怡亲王尴尬地摇了摇，叹了口气，“承欢这孩子与我其实不大亲近，有时在宫里远远望见我，便会绕路躲开，若不是你劝她，她是断断不肯回家的。
“我可能是若曦姑姑和皇伯伯的孩子，我自小便是在雍王府长大的，后来皇伯伯登基为帝，是若曦姑姑亲手把我交到阿玛手里的。
他还好，德妃出身乌雅氏，他又是孝懿仁皇后养大的，勉强算得半个嫡子。
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却不得不为儿女着想，绿芜她不会怪我的。”
我举着酒坛子，同他的酒囊碰了碰杯。
“那倒没有。”承欢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我：“其实我知道自己不是嫡福晋生的，侧福晋常说我是野孩子，说的没错，大人们瞒我，我也瞒他们罢了。”
我顿了顿，半笑半认真地问道：“宫中传闻，皇上因厌恶弘历生母，所以总是冷着他，是真的么？”
我抚了抚她的头，轻声劝她：“回去陪陪你阿玛吧，他今天肯定希望有你陪着他，承欢膝下。”
“云芍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见到姑娘和……”她的目光定在承欢脸上，慌乱地擦了擦眼角，改口道：“若曦姑娘，别来无恙啊！”
我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垂下眸子，自顾自地喝酒。
她见四下无人，竟跪在我面前磕了三个头：
我小声提醒：“天凉，抱回屋里睡吧！”
“噢！那丫头啊？！”云芍笑了，摆了摆手：“她当初拿着九爷的信物来找我，那阵子九爷刚刚被圈禁致死，我只当是他留下的风流债，哪里敢伸手去管？
“我们一起？”
我笑着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酒囊喝了一口。
承欢跟在后头，有些胆怯似的说道：“是她自己要出来的，女儿可不敢贸然把皇伯伯的宠妃拐出行宫。”
我这才好心收留了她，问她有何心愿，我必定看在姑娘的脸面上尽力满足。
帝王之心不可测啊~
“拼命十三郎的女儿，又岂会在意自己的亲额娘是嫡福晋，还是平头百姓？”
这是怎样的冤孽，大人们以为费尽心思编织一个谎言，就能让孩子无忧无虑一辈子，竟不知恰恰给孩子留了巨大的困扰。
在10月回宫之前，怡亲王带着我和承欢，一同去了许多地方，我们在外面以兄妹相称，承欢唤我姑姑。
有一日，我和承欢在街面上排队买糖人儿，怡亲王在旁边的酒楼等我们。
我笑着道：“别来无恙。”
说着，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最后猛烈的干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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