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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一只手抱着梅花，一只手牵着我，我们一路商量着这花儿是烤酥饼还是插瓶，争执不下。
我再不肯去翻看那些话本子了，尤其是“君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桥段，因为痴缠情爱的背面，字缝里都渗出了无辜百姓的血泪。
我该撞见什么？
他迟疑地接过杯子，双手捧着，细细地嗅：“天冷了，没什么事情就别出去了。”
结果一看，只墙角下一棵瘦树，枝丫上稀稀拉拉的几朵花儿，好生可怜。
他也跟着笑：“折子都搬过来了，今夜可能有雪，我特地来赎回朝珠的。”
晚上皇帝来的时候，我正在泡茶，笑着打趣道：“鼻子可真灵，最后一壶了。”
她竟亲自为年氏说项，请求皇帝复位华妃。
可叹他坐拥四海，却奢侈于一场雪夜梅开。
此生总算是与他携手白头过，无憾了。
我僵了一刹，和颜道:“惠贵人果真是后宫难得的刚直之人，只是不知……你整日里这样清醒克制，可曾有过至情至性的时刻？”
我浅笑起身到他边上，给他研墨，“我许你素手研墨，红袖添香。你也该许我踏雪寻梅，青衿在旁。”
听说惠贵人与她是打小的情分，大抵是会同心同德的，说不得还是两人做的一出戏，让人愈发坚信华妃势大，连莞嫔都只能捏着鼻子讨好。
若不是对皇帝彻底失望，她大概不至于灰心至此。
那一夜，果真下了今冬的第二场雪，不过几个时辰就白茫茫的一片。
说完还颇为得意地冲我挑眉，意思我还要赏她咯？
眉崽了，轻轻呵了口气，转身正对着我：“大礼不辞小让，若是真知书识礼，先把大节守住了，别毁了自个儿和皇上的声誉才是要紧，拘这些个虚礼管什么用？”
结果她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不阴不阳地来了句：“礼多人不怪，贵人受着便是，怎的这样不识趣？”
莞嫔此举实则是往华妃嘴里塞恶心，又捎带手给皇帝卖了个乖，到头来不过是说出了无法逆转的事实。
我笑得肚子疼，只得满口求饶，劝他回去批折子。
我与他对视着，嘴角牵起丝丝笑意：“幸甚至哉！”
我扭过头不看他，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看来外头传的没错，她与莞嫔起争执怕是真的。
“受教了。”
嗯~他不是，此刻他是我的四爷，是我的胤G。
我靠在他怀里，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感动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
我泡了一壶大红袍，细细地嗅着茶香，偶尔抬头看一眼案前批阅奏折的皇帝。
来日史书工笔，不过小字一行：帝终岁勤勉于政，虽寒天暑九不改。
才到宫门口，已经有人守在那儿，等着取批阅过的折子。
他好像生了另外一双眼睛，总是不抬头便能察觉我在看他，一边圈圈点点，一边同我说话，偶尔会听见他骂大臣是混账，早晚要杀了祭天。
她的目光很复杂，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
首先不高兴的便是惠贵人，据说她与莞嫔大吵了一架，险些大打出手。
我直视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天生万物，任是多低贱多平凡多寒酸都不可怜，自怨自艾才可怜。”
若只因不能如红梅那样绽放，便幻想自己是一株松柏，最后没开出一朵花，也没留下一抹绿，白白与命运较劲，才是真的可惜啊。”
我就快要哭出声的时候，天空一声炸响，绽开了万紫千红的烟火，印在他的脸庞上，一朵雪花恰好融了，雪水顺着他深沉的脸颊往下流，湿润了整个脸庞。
我原以为他当时只是拿话糊弄我，不想他竟一直都记在心上了。
我有点懵，忙给梅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梅花咱不折了，撤吧！
我缓缓道：“私以为，既然已经被种在墙角下，就该找个舒服的姿态，好好地长久地活在墙角下。
这是什么个情况？
他看着我笑，眼神亮晶晶的，全然不似那个面南称孤的阴郁帝王。
她的神色变了又变，诧异、不屑、嘲讽，最后都化作一抹同情的笑。
说着，他笑盈盈地坐在我对面，看到案上的绿梅，惊了一刹：“去御花园了？可撞见什么了？”
她的目光一直定在绿梅上，语气淡淡的，似乎不大愿意搭理我。
“四更了，用些姜汤便歇下吧，五更还得上朝呢！”
惠贵人若当真因此与莞嫔生分，我倒要为皇帝高呼万幸，这宫里还存着一个刚直无垢之人。
我迎上她的目光，“贵人瞧不上这墙角绿梅，觉得她生得瘦削，缩在角落，憋屈可怜是么？”
她同情我，我也同情她。
结果……
他痴痴地望着天空，似是呓语一般：“你说过的，对着流星许愿就会实现，朕试过，真的很灵，烟火也算另一种流星吧？”
十二月二十一日。
“是啊！这般憋屈还开的什么花儿，倒不如那松柏只长叶子，才真正是有骨气呢！”
眉庄蹙着眉，眼底是深深的同情，她问:“你当真甘心做旁人的替身，只为了那虚伪的怜惜？不觉得可怜么？”
他抓住我的手，凑到唇边亲了又亲，眼底全是眷恋。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我祈祷：海晏河清，民安国泰，夫郎千岁，妾身常在。
“朝珠拿去便是，谁要同你看雪！”
不是她上来搭话的么？
“你我本是平级，原不必如此。”
“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可我知道，皇帝不是昏君，也不是无情之人，对她的亏欠他必定是有数的。
他伸手示意我坐到他身侧，一脸愧疚：“委屈你了，陪我熬了这一宿。”
方才听声音已觉清冷孤高，再细看，目光比那绿梅还要冷僻百倍。
希望她能早些想通吧！
“……”
我没有作声，只是不紧不慢地泡茶，温壶、洗茶、冲杯……最后夹起一只闻香杯递给他。
雪还在下，他从身后拥住我，握着我手去接雪花，我听见他说：“如此，算不算是共白头呢？”
我端着姜汤进来，看到他一手扶着前额坐在案前，神色肃然，又恢复成了那个阴郁的帝王。
在泪光之中，我隐约看到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虔诚地祈祷着。
我闻声转眸，却见一个身材细长的紫衣女子，已立在我的身后。
“这武夷山九龙窟崖壁上的大红袍，统共就得了七八两，我自个儿一点没留，都给了你，你倒好，转手就给了十三弟，难得还剩这一壶。”
……
“至情至性？”
她没有作声，只是不解地打量着我。
这一场烟火，不仅点燃了我的心，还点醒了报仇心切的莞嫔。
此举一出，六宫无不侧目。
他说这些折子是顶要紧的事，关系到年后的春耕，汛期的防护，百姓们一年的生计都在这上头，一刻都耽误不得，他若敢怠慢一刻，下头的人就敢拖延半年。
又有谁能明白呢？
我：？？？
说着，他忽然垂眸看我，笑得像个孩子：“我们许愿吧！”
梅香突地开了口：“还说呢，下午惠――”
话音未落，他猛一低头，衔住了我挑他下巴的手指，顺势将我拉扯到他膝上坐着，一直挠我痒痒，嘴里直问：“谁的小心思，谁的小心思……”
他说：“困了就去睡吧！”
一直到三更天，他才起身伸了个懒腰，亲自给我系上披风，又给我换了厚实的鞋袜，牵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倚梅园去。
我会心一笑：“那你猜她自己觉不觉得憋屈？”
我还不至于听不懂，她这是在指责我，不该在养心殿住那么久。
我用目光打断了她，浅笑着道：“只是与惠贵人闲聊了几句，并不曾撞见
“什么？”眉庄目光迟疑。
所谓“为一人覆手江山，弃绝于天下”，不过是穷酸文人的杜撰。
他的女人那么多，我不出这院子，就能装不晓得么？
他忽然敛住笑意，将我的头扶过来，轻声道：“已经错过一次了，又怎么再错第二回呢？”
否则她若就这么熬死了，皇帝是一辈子都不能心安的。
我是，我不是，我我我……
我紧紧地抱住他，谢谢说不出口。
她那副“本夫子再免费教育教育”的表情，配上清冽如冰泉的嗓子……我我我感觉自己被打了，脸颊很烫。
我笑叹：“承欢那孩子古怪得很，说红梅到底艳俗讨巧，不及绿梅孤高自傲。”
我咯咯地笑出了声：“我这是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穿你的小心思。”
不该撞见什么？
我猜她肯定在想，又是一个被皇帝哄骗的女子，不过是被当做值奶嫔恚却以为那是至情至性。
总觉得皇帝不来，这忆欢宫愈发静的可怕，听闻御花园的绿梅开了，我兴匆匆去了。
……
我福了福身子：“惠贵人万福金安。”
这样殚精竭虑的寂夜，于他怕是常事，所以取折子的奴才甚至是提着安神汤来的。
梅香学的绘声绘色，我却是不信的。
清冷的光自窗口透入，落在殿内的织锦地毯上，与摇曳的烛光交织在一起，平白萌生出几丝暖意。
梅香一脸不解，嚷嚷道：“再艳俗讨巧，人家到底是轰轰烈烈的绽放过，它这多憋屈啊！”
] 后来他一只手抱着梅花，一只手牵着我，我们一路商量着这花儿是烤酥饼还是插瓶，争执不下。
我再不肯去翻看那些话本子了，尤其是“君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桥段，因为痴缠情爱的背面，字缝里都渗出了无辜百姓的血泪。
我该撞见什么？
他迟疑地接过杯子，双手捧着，细细地嗅：“天冷了，没什么事情就别出去了。”
结果一看，只墙角下一棵瘦树，枝丫上稀稀拉拉的几朵花儿，好生可怜。
他也跟着笑：“折子都搬过来了，今夜可能有雪，我特地来赎回朝珠的。”
晚上皇帝来的时候，我正在泡茶，笑着打趣道：“鼻子可真灵，最后一壶了。”
她竟亲自为年氏说项，请求皇帝复位华妃。
可叹他坐拥四海，却奢侈于一场雪夜梅开。
此生总算是与他携手白头过，无憾了。
我僵了一刹，和颜道:“惠贵人果真是后宫难得的刚直之人，只是不知……你整日里这样清醒克制，可曾有过至情至性的时刻？”
我浅笑起身到他边上，给他研墨，“我许你素手研墨，红袖添香。你也该许我踏雪寻梅，青衿在旁。”
听说惠贵人与她是打小的情分，大抵是会同心同德的，说不得还是两人做的一出戏，让人愈发坚信华妃势大，连莞嫔都只能捏着鼻子讨好。
若不是对皇帝彻底失望，她大概不至于灰心至此。
那一夜，果真下了今冬的第二场雪，不过几个时辰就白茫茫的一片。
说完还颇为得意地冲我挑眉，意思我还要赏她咯？
眉崽了，轻轻呵了口气，转身正对着我：“大礼不辞小让，若是真知书识礼，先把大节守住了，别毁了自个儿和皇上的声誉才是要紧，拘这些个虚礼管什么用？”
结果她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不阴不阳地来了句：“礼多人不怪，贵人受着便是，怎的这样不识趣？”
莞嫔此举实则是往华妃嘴里塞恶心，又捎带手给皇帝卖了个乖，到头来不过是说出了无法逆转的事实。
我笑得肚子疼，只得满口求饶，劝他回去批折子。
我与他对视着，嘴角牵起丝丝笑意：“幸甚至哉！”
我扭过头不看他，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看来外头传的没错，她与莞嫔起争执怕是真的。
“受教了。”
嗯~他不是，此刻他是我的四爷，是我的胤G。
我靠在他怀里，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感动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
我泡了一壶大红袍，细细地嗅着茶香，偶尔抬头看一眼案前批阅奏折的皇帝。
来日史书工笔，不过小字一行：帝终岁勤勉于政，虽寒天暑九不改。
才到宫门口，已经有人守在那儿，等着取批阅过的折子。
他好像生了另外一双眼睛，总是不抬头便能察觉我在看他，一边圈圈点点，一边同我说话，偶尔会听见他骂大臣是混账，早晚要杀了祭天。
她的目光很复杂，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
首先不高兴的便是惠贵人，据说她与莞嫔大吵了一架，险些大打出手。
我直视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天生万物，任是多低贱多平凡多寒酸都不可怜，自怨自艾才可怜。”
若只因不能如红梅那样绽放，便幻想自己是一株松柏，最后没开出一朵花，也没留下一抹绿，白白与命运较劲，才是真的可惜啊。”
我就快要哭出声的时候，天空一声炸响，绽开了万紫千红的烟火，印在他的脸庞上，一朵雪花恰好融了，雪水顺着他深沉的脸颊往下流，湿润了整个脸庞。
我原以为他当时只是拿话糊弄我，不想他竟一直都记在心上了。
我有点懵，忙给梅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梅花咱不折了，撤吧！
我缓缓道：“私以为，既然已经被种在墙角下，就该找个舒服的姿态，好好地长久地活在墙角下。
这是什么个情况？
他看着我笑，眼神亮晶晶的，全然不似那个面南称孤的阴郁帝王。
她的神色变了又变，诧异、不屑、嘲讽，最后都化作一抹同情的笑。
说着，他笑盈盈地坐在我对面，看到案上的绿梅，惊了一刹：“去御花园了？可撞见什么了？”
她的目光一直定在绿梅上，语气淡淡的，似乎不大愿意搭理我。
“四更了，用些姜汤便歇下吧，五更还得上朝呢！”
惠贵人若当真因此与莞嫔生分，我倒要为皇帝高呼万幸，这宫里还存着一个刚直无垢之人。
我迎上她的目光，“贵人瞧不上这墙角绿梅，觉得她生得瘦削，缩在角落，憋屈可怜是么？”
她同情我，我也同情她。
结果……
他痴痴地望着天空，似是呓语一般：“你说过的，对着流星许愿就会实现，朕试过，真的很灵，烟火也算另一种流星吧？”
十二月二十一日。
“是啊！这般憋屈还开的什么花儿，倒不如那松柏只长叶子，才真正是有骨气呢！”
眉庄蹙着眉，眼底是深深的同情，她问:“你当真甘心做旁人的替身，只为了那虚伪的怜惜？不觉得可怜么？”
他抓住我的手，凑到唇边亲了又亲，眼底全是眷恋。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我祈祷：海晏河清，民安国泰，夫郎千岁，妾身常在。
“朝珠拿去便是，谁要同你看雪！”
不是她上来搭话的么？
“你我本是平级，原不必如此。”
“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可我知道，皇帝不是昏君，也不是无情之人，对她的亏欠他必定是有数的。
他伸手示意我坐到他身侧，一脸愧疚：“委屈你了，陪我熬了这一宿。”
方才听声音已觉清冷孤高，再细看，目光比那绿梅还要冷僻百倍。
希望她能早些想通吧！
“……”
我没有作声，只是不紧不慢地泡茶，温壶、洗茶、冲杯……最后夹起一只闻香杯递给他。
雪还在下，他从身后拥住我，握着我手去接雪花，我听见他说：“如此，算不算是共白头呢？”
我端着姜汤进来，看到他一手扶着前额坐在案前，神色肃然，又恢复成了那个阴郁的帝王。
在泪光之中，我隐约看到他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虔诚地祈祷着。
我闻声转眸，却见一个身材细长的紫衣女子，已立在我的身后。
“这武夷山九龙窟崖壁上的大红袍，统共就得了七八两，我自个儿一点没留，都给了你，你倒好，转手就给了十三弟，难得还剩这一壶。”
……
“至情至性？”
她没有作声，只是不解地打量着我。
这一场烟火，不仅点燃了我的心，还点醒了报仇心切的莞嫔。
此举一出，六宫无不侧目。
他说这些折子是顶要紧的事，关系到年后的春耕，汛期的防护，百姓们一年的生计都在这上头，一刻都耽误不得，他若敢怠慢一刻，下头的人就敢拖延半年。
又有谁能明白呢？
我：？？？
说着，他忽然垂眸看我，笑得像个孩子：“我们许愿吧！”
梅香突地开了口：“还说呢，下午惠――”
话音未落，他猛一低头，衔住了我挑他下巴的手指，顺势将我拉扯到他膝上坐着，一直挠我痒痒，嘴里直问：“谁的小心思，谁的小心思……”
他说：“困了就去睡吧！”
一直到三更天，他才起身伸了个懒腰，亲自给我系上披风，又给我换了厚实的鞋袜，牵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倚梅园去。
我会心一笑：“那你猜她自己觉不觉得憋屈？”
我还不至于听不懂，她这是在指责我，不该在养心殿住那么久。
我用目光打断了她，浅笑着道：“只是与惠贵人闲聊了几句，并不曾撞见
“什么？”眉庄目光迟疑。
所谓“为一人覆手江山，弃绝于天下”，不过是穷酸文人的杜撰。
他的女人那么多，我不出这院子，就能装不晓得么？
他忽然敛住笑意，将我的头扶过来，轻声道：“已经错过一次了，又怎么再错第二回呢？”
否则她若就这么熬死了，皇帝是一辈子都不能心安的。
我是，我不是，我我我……
我紧紧地抱住他，谢谢说不出口。
她那副“本夫子再免费教育教育”的表情，配上清冽如冰泉的嗓子……我我我感觉自己被打了，脸颊很烫。
我笑叹：“承欢那孩子古怪得很，说红梅到底艳俗讨巧，不及绿梅孤高自傲。”
我咯咯地笑出了声：“我这是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穿你的小心思。”
不该撞见什么？
我猜她肯定在想，又是一个被皇帝哄骗的女子，不过是被当做值奶嫔恚却以为那是至情至性。
总觉得皇帝不来，这忆欢宫愈发静的可怕，听闻御花园的绿梅开了，我兴匆匆去了。
……
我福了福身子：“惠贵人万福金安。”
这样殚精竭虑的寂夜，于他怕是常事，所以取折子的奴才甚至是提着安神汤来的。
梅香学的绘声绘色，我却是不信的。
清冷的光自窗口透入，落在殿内的织锦地毯上，与摇曳的烛光交织在一起，平白萌生出几丝暖意。
梅香一脸不解，嚷嚷道：“再艳俗讨巧，人家到底是轰轰烈烈的绽放过，它这多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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