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杜若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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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心生怜悯，又因着杜若执意要跟着她报恩，便同她道:“既然如此，我便给你安排个妥当的去处。”
王熙凤揶笑，同刘姥姥打趣，“我想着你老人家这里还缺个账房先生，这不，就把人给你送来了……”
王熙凤有些许唏嘘，想起前世后来贾府的遭遇，与这杜若的外祖家又何其相似？
刘姥姥一边听，一边抹着眼泪，“作孽啊！作孽……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父亲？把个漂漂亮亮的闺女往那种腌臜的地方送。”
平儿在一旁看着，捂着帕子笑出了声来，“可见她啊，是个聪明的。知道奶奶好心，这下子倒缠上奶奶了……”
“贾芸给二婶子下跪了，二婶子真乃活菩萨再世。”
王熙凤又回过头问刘姥姥，“姥姥可愿意看在她苦命的份上，收下杜若这个丫头？”
小丫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
趁着这么个空隙，王熙凤将路上遇到的事情，同刘姥姥讲了一遍。
小丫头看出来王熙凤的诧异了，便红着脸，垂手解释:“我外祖父家原是大理寺的判官，因错判了一桩案子，遭人弹劾，被判了满门流放抄斩。我娘是家里的小姐，被充入了妓坊……”
贾芸一日日长大，正愁没个什么生计呢。
“账房先生？”刘姥姥彻底懵了。
还是王熙凤打起了圆场，“事情都过去了，也就别哭了。”
一来二去，这事儿也成了他心里的一桩心病了。
“你娘？”这个年头，能念得起书的都是大家闺秀。
“是。”
刘姥姥一声答应。
说着就要跪下。
娘死的早，老子又是个不当人的。
“平儿。”王熙凤瞪了平丫头一眼，“好好地，你吓她作甚？”
王熙凤在来的路上也想过了，刘姥姥这里老的老，小的小，铺子一开起来，身边也没个可以使唤的人，却是不行的。
王熙凤却说了句，“杜若，还不见过姥姥？”
她去了以后，贾府中的小姐们，也不免落得跟杜若娘一样的下场。
却因着这通经历，又有哪个正常人家愿意娶呢？
便又转过头，对杜若说道:“我那府上人多嘴杂的，少不了有人要说些风凉话，你若是不嫌弃，就跟着刘姥姥，留在姥姥身边帮着姥姥一同经营铺子，以后每逢初一十五的，我叫你平姐姐来这里找你拿账本，如何？”
“你叫什么名字？”王熙凤问那张老二家的丫头。
杜若一听，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连连点头应声道:“杜若全凭奶奶做主。”
瞧着模样虽俊俏，但打扮的也不像贾府中人的模样。
刘姥姥带着板儿，在铺子外头等了有快两个时辰，才把王熙凤给盼来。
说着，竟“哐哐哐”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
到了后来，祖孙俩哭做了一团。
这会子反倒是大街上遇上的不知姓名的好心人，救了自己还不算，还这样温柔的对自己。
眼见着王熙凤和平儿拔腿打算走。
“我，我没有……”小姑娘吓得连连摇头，“我不是缠着奶奶，我只是想跟着奶奶好报答奶奶。”
平儿吐了吐舌头，却也没当回事。
最终才草草嫁了那么一个浑球无赖，天不假年，生下杜若后撒手人寰早早去了。
“小女子名唤杜若。”看这丫头说话做事，倒像是个有学问的。
小丫头脸蛋一红，只捏着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嗫声道:“我娘死之前，教我认得两个字。”
无外乎是后来冤案平反，但已死之人已经没了生路，倒是那位可怜的千金小姐，做了几年妓子后，恢复了自由身。
将人从地上拉起来一看，额头上已经嗑出来几个大包了，边上一圈又红又肿，里头还隐隐还渗着血丝。
贾芸当下喜出望外，连连给王熙凤作揖，“侄儿多谢二婶子，侄子老娘去的早，也没个什么亲眷替侄子谋划操心的，今日遇上二婶子是贾芸的福气……
凤姐儿笑着，说道:“姥姥等急了吧，路上遇上一桩事情，给耽搁了时间。”
“姑奶奶怎么这些时候才过来？”
刘姥姥正念叨着呢，突然又看到了王熙凤身后跟着的杜若。
“原先是有些麻烦，可现下也已经解决了。”
这会子刚好趁着杜若念过几年书，跟在身边打理一二，也能充当个账房先生，也方便自己日后盘点资产。
当下更是铁了要跟定王熙凤的心。
后面的事情，王熙凤也能猜得出来。
王熙凤便紧跟着问了句，“往日里，可是念过什么书？”
“我愿意给奶奶当牛做马，报答奶奶今日的大恩大德。”
可看张老二那样子，也不像是个有钱的，怎么会娶了位知书达理的娘子呢？
连忙掏出帕子擦了擦，心疼道:“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真是个实心眼子的！磕坏了头，疼的可是你自个儿……”
王熙凤哪里会受他这一拜，伸出手一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快去吧。”
“这位姑娘是？”
哪料今日就这般凑巧，在外头闲逛，遇上了贾府里面管事的琏二奶奶，且还入了琏二奶奶的眼。
“可是遇见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刘姥姥关切道。
王熙凤赶紧去拉她。
贾家家大业大的，府里头便是个寻常丫头，吃穿用度都要强过外头的庄稼户十倍百倍。
杜若一听，便抱住了刘姥姥，这一声姥姥喊得真情真意。
刘姥姥一哭，杜若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抹眼泪。
说完偷觑了王熙凤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之前那个跪在地上哭求的张老二家闺女，连忙开口哀求:“奶奶，求奶奶可怜可怜我，收下我吧……”
杜若闻言，听话的从王熙凤身后走了出来，福了福身子，像模像样的请了个安，道了句:“杜若见过刘姥姥。”
“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
这姑娘却一身旧衫子，尺寸也不大合身，想是什么人送的破烂衣裳。
“哎！”
因着出身比不得贾府里头的几位爷，亲娘又去的早，没留下个什么遗产，便是想送礼寻门路都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刘姥姥抹着一汪儿眼泪，郑重允诺:“我一定把这丫头当成亲孙女疼爱，再也不会让她有那样的遭遇了。”
“姥姥……”
“原也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
] 遂心生怜悯，又因着杜若执意要跟着她报恩，便同她道:“既然如此，我便给你安排个妥当的去处。”
王熙凤揶笑，同刘姥姥打趣，“我想着你老人家这里还缺个账房先生，这不，就把人给你送来了……”
王熙凤有些许唏嘘，想起前世后来贾府的遭遇，与这杜若的外祖家又何其相似？
刘姥姥一边听，一边抹着眼泪，“作孽啊！作孽……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父亲？把个漂漂亮亮的闺女往那种腌臜的地方送。”
平儿在一旁看着，捂着帕子笑出了声来，“可见她啊，是个聪明的。知道奶奶好心，这下子倒缠上奶奶了……”
“贾芸给二婶子下跪了，二婶子真乃活菩萨再世。”
王熙凤又回过头问刘姥姥，“姥姥可愿意看在她苦命的份上，收下杜若这个丫头？”
小丫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
趁着这么个空隙，王熙凤将路上遇到的事情，同刘姥姥讲了一遍。
小丫头看出来王熙凤的诧异了，便红着脸，垂手解释:“我外祖父家原是大理寺的判官，因错判了一桩案子，遭人弹劾，被判了满门流放抄斩。我娘是家里的小姐，被充入了妓坊……”
贾芸一日日长大，正愁没个什么生计呢。
“账房先生？”刘姥姥彻底懵了。
还是王熙凤打起了圆场，“事情都过去了，也就别哭了。”
一来二去，这事儿也成了他心里的一桩心病了。
“你娘？”这个年头，能念得起书的都是大家闺秀。
“是。”
刘姥姥一声答应。
说着就要跪下。
娘死的早，老子又是个不当人的。
“平儿。”王熙凤瞪了平丫头一眼，“好好地，你吓她作甚？”
王熙凤在来的路上也想过了，刘姥姥这里老的老，小的小，铺子一开起来，身边也没个可以使唤的人，却是不行的。
王熙凤却说了句，“杜若，还不见过姥姥？”
她去了以后，贾府中的小姐们，也不免落得跟杜若娘一样的下场。
却因着这通经历，又有哪个正常人家愿意娶呢？
便又转过头，对杜若说道:“我那府上人多嘴杂的，少不了有人要说些风凉话，你若是不嫌弃，就跟着刘姥姥，留在姥姥身边帮着姥姥一同经营铺子，以后每逢初一十五的，我叫你平姐姐来这里找你拿账本，如何？”
“你叫什么名字？”王熙凤问那张老二家的丫头。
杜若一听，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连连点头应声道:“杜若全凭奶奶做主。”
瞧着模样虽俊俏，但打扮的也不像贾府中人的模样。
刘姥姥带着板儿，在铺子外头等了有快两个时辰，才把王熙凤给盼来。
说着，竟“哐哐哐”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
到了后来，祖孙俩哭做了一团。
这会子反倒是大街上遇上的不知姓名的好心人，救了自己还不算，还这样温柔的对自己。
眼见着王熙凤和平儿拔腿打算走。
“我，我没有……”小姑娘吓得连连摇头，“我不是缠着奶奶，我只是想跟着奶奶好报答奶奶。”
平儿吐了吐舌头，却也没当回事。
最终才草草嫁了那么一个浑球无赖，天不假年，生下杜若后撒手人寰早早去了。
“小女子名唤杜若。”看这丫头说话做事，倒像是个有学问的。
小丫头脸蛋一红，只捏着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嗫声道:“我娘死之前，教我认得两个字。”
无外乎是后来冤案平反，但已死之人已经没了生路，倒是那位可怜的千金小姐，做了几年妓子后，恢复了自由身。
将人从地上拉起来一看，额头上已经嗑出来几个大包了，边上一圈又红又肿，里头还隐隐还渗着血丝。
贾芸当下喜出望外，连连给王熙凤作揖，“侄儿多谢二婶子，侄子老娘去的早，也没个什么亲眷替侄子谋划操心的，今日遇上二婶子是贾芸的福气……
凤姐儿笑着，说道:“姥姥等急了吧，路上遇上一桩事情，给耽搁了时间。”
“姑奶奶怎么这些时候才过来？”
刘姥姥正念叨着呢，突然又看到了王熙凤身后跟着的杜若。
“原先是有些麻烦，可现下也已经解决了。”
这会子刚好趁着杜若念过几年书，跟在身边打理一二，也能充当个账房先生，也方便自己日后盘点资产。
当下更是铁了要跟定王熙凤的心。
后面的事情，王熙凤也能猜得出来。
王熙凤便紧跟着问了句，“往日里，可是念过什么书？”
“我愿意给奶奶当牛做马，报答奶奶今日的大恩大德。”
可看张老二那样子，也不像是个有钱的，怎么会娶了位知书达理的娘子呢？
连忙掏出帕子擦了擦，心疼道:“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真是个实心眼子的！磕坏了头，疼的可是你自个儿……”
王熙凤哪里会受他这一拜，伸出手一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快去吧。”
“这位姑娘是？”
哪料今日就这般凑巧，在外头闲逛，遇上了贾府里面管事的琏二奶奶，且还入了琏二奶奶的眼。
“可是遇见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刘姥姥关切道。
王熙凤赶紧去拉她。
贾家家大业大的，府里头便是个寻常丫头，吃穿用度都要强过外头的庄稼户十倍百倍。
杜若一听，便抱住了刘姥姥，这一声姥姥喊得真情真意。
刘姥姥一哭，杜若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抹眼泪。
说完偷觑了王熙凤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之前那个跪在地上哭求的张老二家闺女，连忙开口哀求:“奶奶，求奶奶可怜可怜我，收下我吧……”
杜若闻言，听话的从王熙凤身后走了出来，福了福身子，像模像样的请了个安，道了句:“杜若见过刘姥姥。”
“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
这姑娘却一身旧衫子，尺寸也不大合身，想是什么人送的破烂衣裳。
“哎！”
因着出身比不得贾府里头的几位爷，亲娘又去的早，没留下个什么遗产，便是想送礼寻门路都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刘姥姥抹着一汪儿眼泪，郑重允诺:“我一定把这丫头当成亲孙女疼爱，再也不会让她有那样的遭遇了。”
“姥姥……”
“原也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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