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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有两个人吃饭,却买了三大兜子的蔬菜和肉,顾瑶的小厨房里头一次这么热闹,毕竟两人都是生手,真的忙活起来不互相添乱就算不错了。

    顾瑶默默地翻了白眼,又说:“希望我后半辈子的每一觉,都能像昨晚一样好。”

    “江城基因”某高管也在此时透露,连启运的死确有蹊跷,“江城基因”当初提供给警方和法院的资料被动过手脚,呈上法庭的药方内容不实,真正的药方中某些成分比例远远超过国家规定标准。

    徐烁笑出声,放下自己的筷子,说:“哎,看来我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有误差,得心应手这四个字不够客观,那我以后还是专心在法律上吧。”

    话落,她也放下筷子,拒绝再吃。

    反倒是顾承文的资料,相当有趣。

    至于病例和看诊记录,那就更没有了。

    顾瑶一副想和这张床耗上一天的架势,往徐烁怀里一歪,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所以当文员建立他的档案时,才写了一个字,就被顾承文打断了?

    眼见顾瑶的心情已经恢复如常,不再似前两天那样颓废、自暴自弃,他也放了一半的心。

    chapter 207

    顾瑶想,顾承文是村代表,在为村民们争取“福利”的时候,工厂的文员要记录档案,顾承文或许就在旁边?

    顾瑶沉默了。

    不需要多说,一切都用行动来呼应。

    半个小时后,顾瑶洗过澡,又将头发吹的半干,简单的拍上护肤品,便钻进被窝,撑着眼皮子等徐烁。

    不到中午,又有某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称,阮正新在离开江城之前,曾将一份重要资料交给他,此事不仅事关重大,还与江城著名房地产公司有关,已经被他交给警方处理。

    顾瑶有点排斥,有点嫌弃,那个菜都炒变色了。

    这时,徐烁将手里看到一半的资料递给顾瑶。

    “江城制药”和“江城医疗”的两位总裁王忠利和刘震东也相继站出来,说非常愿意配合政府和警方的调查,积极提供资料。

    两人吃早餐时,新闻里正在播报最新消息,有媒体记者掌握到第一手资料,在这个阳光普照的早晨,给江城投下一枚重担。

    徐烁率先起身,洗漱后还煮了咖啡和鸡蛋,折回来见顾瑶还在赖床,便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

    直到打了两个哈欠,顾瑶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终于投降:“我不行了,想睡了。”

    客厅的电视里播放着江城新闻,厨房里却时不时传来锅碗瓢盆撞到一起或是掉到地上的声音。

    饭后,两人没聊一句眼前的危局,就只是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里看泡沫剧,顾瑶懒懒散散的靠着徐烁,连动都懒得动,连喝水都是徐烁起身去倒再回来投喂。

    再来,“江城基因”祝盛西临去世前留下的手写信和“江城基因”内部最重要的机密文件,也被一匿名者寄给政府的监管部门,监管部门感到骇然,已经准备全面彻查。

    这里每个村民都有一个档案,每份档案里都有非常详尽的看病过程记录,包括诊疗本,看病记录, 处方单等等,除此以外还有该村民的家庭环境, 家庭成员记录,有的是一家子, 资料被分成了三份, 要根据姓名和人物关系进行划分。

    “哦,那再试试这个。”徐烁又夹了一口菜给顾瑶。

    但越是如此,越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好,先去洗漱吧。”

    徐烁起初没听清:“嗯?”

    中间还有一个菜炒糊了。

    临近傍晚,顾瑶和徐烁一起开车回家。

    而后又出现了柳玲玉,柳玲玉是第二个,而且更成功,那是儿子,所以顾承文又抛弃了李慧茹。

    顾瑶说完就把肉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吐了。

    顾承文的资料是这里面最薄的,只有一张纸,开头写了他的名字,家庭关系,下面写到病情的时候,刚开了一个字就被划掉了,再无下文。

    同一时间,网络上也有消息流出,“江城基因”的基因药研发和生产有涉毒嫌疑,爆料者声称自己曾是“江城基因”的内部员工,因在工作中意外得知内情,所以急忙辞职。

    顾瑶盯着这张纸,说:“看来他的身体那时候就有问题了,而且不愿让人知道。”

    顾瑶又重复了一遍。

    轻松闲暇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结果晚饭还是叫外卖解决。

    徐烁见状,微微一笑,将车子掉头开向最近的超市。

    徐烁的分析可能性倒是很大,也许顾承文在那时候就已经受到生育带来的巨大刺激,这才对自己的遗传基因特别在意,甚至到了执着的地步,此后二十多年都在这件事情上死磕。

    顾瑶瞪着他:“你就是拿我当小白鼠。”

    “这里面记录了南区福利院的情况,住在这里面的孤儿虽不多,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等顾瑶都昏昏欲睡了,徐烁终于带着一身香气进了卧室,闻着就骚包。

    这些孤儿要不就是畸形,要不就是先天残疾,或是智商不足。

    车子开到一半时,顾瑶忽然提议想去一趟超市,今天不想吃外卖。

    “老了,嚼不动。”

    折腾了两个小时,总算拼凑出四菜一汤,色香味都不全。

    “嗯。”

    在徐烁略带笑意注视下,她只咬了上面的一点点,便抬起眼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说:“难吃。”

    现在,无论是政府监管部门、警方还是媒体,都在努力寻找顾承文,只是从早上开始,顾承文就下落不明。

    紧接着,又有消息曝出,二十几年前因南区工厂污染事件而深受其害的南区村民,在此后若干年间,被当初的村代表骗去参与实验新药,但这些药物没有令他们的病情得到控制,反而还加速恶化。

    精辟的两个字点评。

    当然,这些资料里没有萧绎琛和徐海震的, 徐海震早在这之前就搬走了, 萧绎琛当时正在外面读医科大学, 课业繁忙,一年都不回去一次。

    顾瑶笑了:“刚才是谁,炒菜的时候还用锅盖挡在自己前面,连油点子都怕,还得心应手呢。”

    这之后,爆料消息一条接一条,而这些消息或直接或间接都指向了“承文地产”的老板顾承文,以及他一手扶植的“江城基因”。

    “江城基因”的总裁祝盛西刚刚去世,公司归属尚未裁定,“江城基因”的运作就面临重大考验,一位曾有意与“江城基因”达成战略合作的制药公司,突然在这个早晨宣布全面撤资,急于和“江城基因”划清界限。

    徐烁加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说:“谁说的,我倒觉得再多练习几次,我会更得心应手。”

    更有其他村民指出,当年南区工厂和村代表联合隐瞒事实真相,许多村民到死都不知道他们的病和这家工厂的排污有关,该村民也是最近才得知,当年的村代表,以代表村民们谈判土地使用权买卖为名,收取好处,进而隐瞒南区工厂的污染真相。这也是该村代表获取暴利,用来投资房地产的第一桶金。

    如果这个推断成立,也就难怪顾承文会先和李慧茹结婚,李慧茹应该是第一个为他生下健康孩子的女人,可惜是女儿。

    也不知是谁散播消息,说警方在水库中打捞出来的尸体,正是被顾承文灭口的阮正新。

    一个大男人洗澡比女人还磨唧。

    顾瑶闻香醒来,等徐烁进了被窝,她就自觉地滚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小声咕哝了一句。

    徐烁一顿,安静了两秒,倏地响起一声低笑。

    下午,又有告密者出现,称这十几年来的器官贩卖大案,与“承文地产”的总裁顾承文有关,该告密者还说,自己的朋友也参与其中,直接受到顾承文指派,事情败露后此人已经下落不明,疑似遭遇不测。

    徐烁接道:“难得你能睡个好觉,一定是我的功劳。”

    等到第二天太阳都升了起来,两人才醒,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顾瑶的第一个懒觉,眯着眼,一动不动。

    这一夜属于有情人。

    直到傍晚,“承文地产”和“江城基因”的大门外,已经被许多受害者家属亲友围住,抗议示威。

    顾瑶接过来一看,愣了。

    徐烁说:“以顾承文当时的年纪,正值适婚生育,而且他又额外有女人缘,他后来和李慧茹和柳玲玉有牵扯,但在这之前或许还有别人。”

    “无论是当时的南区还是整个江城,二十多年前的医疗水平和人们的观念都比较传统、落后,如果在建立档案的时候,顾承文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问题,这才阻止,那么他是从什么途径,因为什么事知道的?要么就是无法生育,要么就是生出的孩子有问题。”

    还有,南区工厂关于当年的污染善后处理, 每一次会议也都有记录, 而且是手写,自己虽然潦草却能大概辨认出内容。

    华灯初

    顾瑶和徐烁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看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资料, 从资料的排序和日期上来看, 这些应该只是当年资料的一部分, 但已经足够串联起整个逻辑链。

    顾瑶的睡眠一直有点障碍,还有偏头疼的毛病,过去这几个月又高负荷工作,身体几度吃不消。

    南区工厂的管事者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解决排污问题,因为工厂的污染物有多大危害,他们心知肚明, 想要解决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靠花钱给村民们“福利”用来封口。

    顾瑶一怔:“你是在暗示,这些畸形儿其中有的和他有关?”

    顾瑶皱着眉,一脸纠结的坐在桌前,瞪着这一桌非常不漂亮的成就,说:“下厨这件事还是要看天赋的,果然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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