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出摊第一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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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明白了，是这个意思啊……”年轻女孩面上似有迟疑。

    林芩从善如流，“行，蔡大姐！以后就麻烦您多多照顾。我姓林，老林、小林都随便叫。”

    林芩跟刚才一样，等待时髦女子快路过时，主动招呼，可这一次也并不顺利，女人行进的步伐只是微顿，便礼貌拒绝了。

    不过，眼里的怒火却是快要喷涌而出，到底是谁不长眼睛啊，她好好的走路，差点被撞到了不说，还要被人倒打一耙。

    林芩暂时没空搭理这人，蹲下捡纱布。

    因为她经常往返市区和县城，对车站门口有哪些吃食小摊都很熟悉，今天新增的这个小摊她一眼就注意到了。

    “说什么照顾，都是互相帮忙。”蔡大姐脸上满是笑容，笑过后问道，“妹子，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你刚开始做？”

    更没想到竟会这么好吃！

    直到她看见女孩眼中流露出跟女儿差不多一样的惊喜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林芩觉得这单应该是稳了。

    没想到竟然是她爱吃的油豆腐！

    放到明天继续卖，肯定是不行的！不说天气热了会不会坏，就算不坏，也不能再拿出去卖。

    白衬衣男人驻足，看向林芩，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啊？”

    林芩取出先前准备的小水壶，转身喝水，凉水刚刚沾湿嘴角，一道年轻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阿姨，你这油豆腐怎么卖的？”

    “咦，这是什么？”年轻的男声微微上扬，似有惊喜。

    也因此得知茶叶蛋的摊主姓杜，家住车站附近；酸辣粉的男摊主姓李，女摊主姓冯，虽不在附近，却也是住在县城里的。跟林芩之前猜测的差不多。

    蔡大姐还想继续，可这时正好来了客人，两人便止住了话头。

    又如法炮制的给另外两家各送了两块油豆腐，算是打过招呼。

    这一次，林芩把目标放在了一个年轻时髦的女人身上，看着约莫有二十来岁，打扮的很是时髦，装扮靓丽。

    “六毛一斤，按个买就两分五一个。不能尝。”林芩言

    白衬衣男人把头伸过去，看了看，而后婉拒，“不用了，谢谢。www.yaran.me”

    林芩心中火大得很。

    似乎是因为有了之前的开门红，林芩的小摊陆续有客人前来。不过都不似之前的那位年轻女孩买的多，基本都是先买一两个尝尝味道的。

    许是林芩神态的前后变化太过显眼，本打算直接离开的白衬衣男人，顿了顿，收回已迈出的左脚，“阿姨，这个油豆腐看起来不错，只是我从小就不吃豆腐。”

    林芩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这是今天第一个主动上前询问的顾客。

    蔡大姐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说话间，林芩先把秤还给了馍馍摊主。

    可没走两步，又调头回来，装上了四块油豆腐。

    林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本挺直的腰杆，微微弯曲，这时才感觉到口干舌燥。

    *

    林芩有些意外。

    林芩的输出被打断。

    再后来，林芩一直没有顾客上门，尤其是在看到林芩主动招揽都没成功时，蔡大姐算是彻底不担心了。

    这才有，后来林芩朝她借秤时的爽快。

    林芩用筷子夹起一块麻辣味的油豆腐，“我免费送你一块尝尝味道，好吃了再买。www.qingci.me”

    接连两次的失败，林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几乎全部耗费殆尽，眼看这一泼人几乎都走光了，不会有人出来了，林芩的心请越发沉重。

    现在纱布脏了，等下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谁不知道是油豆腐啊！婶子，我是想问，你这油豆腐在哪儿买的？”说着还把头往背篓前面凑，之后又用鼻子嗅了嗅，“闻着就香。”

    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路口忽然之间钻出一个人来。

    林芩无语。

    不说一路上干不干净的问题，就说她回村时万一碰上人了，还得想法子撒谎解释。

    最开始蔡大姐还很担心林芩会抢走她的生意，后来发现林芩卖的是油豆腐，心里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对对对！都是一样的价格。按斤称的话也可以双拼。”林芩赶紧介绍。

    话落，不再耽误，转身快步离开。

    林芩回家走的是一条跟早上不同的路。这是因为早上先去了学校，现在不用如此，这次要经过一些居民区。

    她当即心动，可油豆腐最重要还是要看味道，要是调料不好吃，全都白搭。

    林芩是几人中来的最晚的，现在又走得最早。几人都有些好奇，不过因为还不太熟，礼貌的没问。

    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对面那人倒是先开口了，“我说大婶，你走路怎么不看看呢？”

    “不是买的——”

    “对！不喜欢可以不买！”林芩再度保证。

    “你能不能吃辣呢，或时更喜欢五香味呢？”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剩下的油豆腐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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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林芩重新鼓起勇气，开始搜寻下一个潜在顾客。

    馍馍摊主推辞了两次，但见林芩实在客气，便收下了，“那行，我就厚脸皮收下尝尝妹子的手艺。对了，我姓蔡，叫我老蔡或蔡大姐就成，我基本每天都在车站这边。”

    及至午后一点多，背篓里的油豆腐卖了一小半。

    林芩闻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先前提着那口气没了，整个人瞬间瘪了下来。

    对方一脸惊喜，“怎么卖的？能先尝尝吗？”

    “嗐，出门在外，互相帮衬嘛。”

    林芩眉心微舒，小心翼翼的收起这来之不易的六毛钱，放进衣服小包里。

    林芩一时躲避不及，两人撞了个正着。

    “对呢，双拼。就是可以两种口味都要！”林芩解释。

    “对，今天第一天。这不东西都没带全。”林芩笑呵呵承认。

    按照林芩估算，如果摆摊到下午，应该也能卖完。

    之后才拿起一杆称，起身往一旁走去。

    主要也是因为她还没出车站时，便看见林芩主动招揽顾客的过程，可惜都没成功的。她有些好奇，决定去看看。

    林芩回到自己的小摊处。

    “要不要买点油豆腐？”

    林芩准备拿出自己吵架几十年练就的功力，必须让给他好好上一课，给他点教训。

    “你这……”小兔崽子

    “双拼？”年轻女孩的声音透出一丝疑惑。

    终于开张了！

    林芩脑中飞速闪过这样一个的念头：不能失去这一单，即使少赚点或者不赚钱也不能失去这一单。

    年轻女孩今天一早从市区回来，还没出车站便注意到了这个小摊。

    其实，林芩不知道的是，蔡大姐之所以会这么友好，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她的生意很差。

    林芩思绪乱飞，有点恍神。

    “唔，喜欢辣的。”

    麻！辣！咸香！入口便是浓烈的辣椒味和花椒味，咀嚼之后又有油炸后的豆香，越吃越香。

    午后接近两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好在，如今才刚刚进入六月，温度并不算太高，林芩走在路边的阴影处，不算很热。

    她从小便馋这口，可惜，这玩意儿做起来费事费力还费油，家里很少做，几乎只有每年过年时她才能一饱口福。

    “这是我卖的油豆腐，都是今早才做的，这几块送给您尝尝。”林芩拿出装好的油豆腐，递给馍馍摊主。

    “免费尝？”年轻女孩似乎没想到，有些迟疑。

    可林芩毕竟离得远，只能这么想想，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只有收拾好东西往家赶。和几人打过招呼后，林芩就背上背篓走了。

    最终，年轻女孩买走了一斤油豆腐，选的双拼。不过基本上都是麻辣味，只要了几块五香做尝试。

    年轻女孩看着递到面前的这块油豆腐，表面均匀的沾满了辣椒面，偶有空隙处露出金黄的颜色，红黄相应，看起来甚是诱人。

    “都是小事，你这也太客气了。”

    *

    林芩顾不上喝水，立刻转身面向来人，脸上扬起笑容，“按斤称，六毛一斤；按个买的话两分五一个？”

    “这两种都是吗？”年轻女孩用手指了指背篓中被明显分成两边的油豆腐。

    林芩看着对面的女孩试吃，眼睛都不敢多眨，生怕错过丝毫表情。

    难道即使是重来一次，她依旧摆脱不了上一世的命运，还是要过的一样辛苦？还是说做吃食生意根本不适合她？

    林芩话音未落，对方便是一脸责怪，“婶子，就算我们刚刚不小心撞到了，你也不能用这个来报复我吧。”

    好在，林芩虽没躲开这人，但是还是及时反应，微微侧身，护住了背篓里的油豆腐。只是上面用来遮挡的纱布掉到了地上。

    许是对方脸上的表情太过真诚，林芩只能先停止自己到嘴的话，没好气的回了句，“能是什么，油豆腐都不认识。”

    “不是买的，是因为我卖油豆腐。”

    最终没忍住，伸手接过，用几根手指轻轻捏住一角，放入口中。

    问价之后她本想直接买的，可又担心不好吃，便迟疑了两秒。没想到林芩竟然直接送她一个尝味道。

    看来只能自己消耗了，回去了就给赵兰还有小叔子家都送些过去吧。

    “大姐，刚刚真是太谢谢您了！今天出门太着急，一时忘带了，要不是您借秤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