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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汪奕扬和汪霁在聊天，旁边有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走过来，头上挑染了几缕黄毛，应该是和汪奕扬熟，黄毛趴到汪奕扬背上和汪霁说话：“鸡哥。”
一大早，汪绍军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先开着货车去了乡里。今天是他母亲的八十大寿，他忙着去采买东西。
送过礼金要先去看寿星，汪老太太刚换过一身新衣服坐在中堂，汪霁带着符苏走过去说了两句吉祥话。
“你别跑，马上放暑假，你要是不写作业就乖乖去我店里端盘子去，别成天鬼混！”
汪霁没什么反应，只侧头看他一眼：“嗯？”
不等他措辞，一旁的汪奕扬已经发威，冲着黄毛恨铁不成钢道：“就你还躺平？念书不行就算了，让你放假去我店里打工挣点钱还不愿意，躺平？你他妈站起来了吗你就往下躺！”每一句话尾都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响。
“谁家的啊？我都不认得，感觉没怎么见过。”
符苏没听懂，汪霁和他说：“这老人家认出你是符爷爷家的孙子，在问你。”
老太太干瘦的手捧着碗，闻言道：“那还是要让大家都吃好。”
……
猪肉和蔬菜昨天就和铺子订好了，还拜托肉铺老板帮他从邻村买来新鲜牛肉，又找村子里养鱼的人家订了几条鱼。
符苏于是也点头说是。
汪奕扬“哟”一声：“你妈还挺时髦，还知道躺平这词呢？”
黄毛笑：“她抖音上看的。”又问汪霁：“霁哥，是真的吗？”
老太太年纪大了不太认得人，只高兴今天人多热闹。旁边的李润香倒是吓一跳，拉着汪姨说：“怎么符老爷子家孙子也来了？”
九点钟，汪绍军请的上门做席面的厨师来了，周围走得近的邻居亲戚也都陆续跑来帮忙，男的负责抬桌椅，女的凑一块择菜洗菜。
还未开席，屋里屋外大家都在唠嗑，汪青端着水壶满院子的添茶倒水，看见汪霁和符苏忙端来两杯茶。
汪霁对面是个小女孩，见一下走过来俩挺帅气的大哥哥，正悄摸往这边看，汪霁伸手点了点她头上的蝴蝶发夹，说：“这么漂亮啊？”
符苏朝他点了点头。
汪姨说：“人家叫符苏，这孩子也可好了，可能是小霁喊他一起来的，他和小霁熟。”
“小霁啊？小霁是好，”汪姨笑着说，“他应该也来，他那孩子懂事，我前天和他说过，他肯定记着呢。”
汪霁先递上红包，报出自己名字。
两个人走过去坐下，汪霁的位置正对着太阳，符苏伸手拉着他的椅子，把人往自己这边拖了拖。
蔬菜肉类堆满了货车，他坐进驾驶座，朝肉铺老板一挥手：“中午早点去啊，吃点瓜子唠唠嗑。”
汪霁点头：“是。”
“就是，又高又帅，也不知道结婚没有？”
汪霁和符苏顶着众人视线走到礼金台。
黄毛羡慕非常：“啊，哥你这也太爽了！我也可想躺平了，念书烦死了，你一念了研究生的都回来种地了，我干脆也直接回来算了。”
车子已经开出去，汪绍军爽朗的笑声从车窗里直往外飘。
“我不！服务员多丢人啊，除非你让我当大堂经理。”
村里办席面都是这样，大家互相帮衬惯了，都不用喊，到了你家办席的那天，周围人有空的自己就来了。
汪霁点头：“嗯，是回来躺着了。”
汪霁有点意外。
《山中何事？》
老人因此多看了他两眼，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他，嘴里念道：“长这么大了，好，好啊。”
肉铺老板手上还拿着刀，闻言也手一挥：“放心，看我不磕你个三斤五斤的。”
等到了符苏，因为这姓太特殊，老人又问：“符老师家的另一个小子？”
汪奕扬早就听他妈说起过这两个人现在很熟，汪霁还带着符苏在自己家里吃了好几顿饭，使得他爸妈一提到符苏就赞不绝口，但此刻见他们俩相处地如此自然又熟稔，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
村里办席都会在进门处放一张桌子，来吃席的人报上姓名，交上礼金，谁谁谁随礼多少钱，由主人家自己请两位信得过的人来帮忙记账。
汪霁和符苏骑着小踏板到门口的时候，汪绍军家的院子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两个人一走进去就引来周围一圈人的视线。
“我去你的小崽子，有本事跟我到你爸面前说去……”
符苏向他解释：“之前见过。”
汪奕扬
他又指了指远处的汪叔汪姨：“那是我爸妈。”
符苏说：“晒。”
汪绍军把车停好，从车窗里探出头：“烧锅佬还没来？”
符苏家院子施工的时候，村里人去干活都是按天算钱，国庆长假那几天，汪青想着赚点生活费给家里分担一点压力就去干了几天活，有一天赶巧碰上符苏第一次来云岭，十几岁的小孩本身对车就有着天然的兴趣，更何况汪青学汽修，和车关系紧密，了解的也更多一些。
村里人家红白喜事办席不像城里会递请柬，不大的一点地方，消息递出去就完事，毕竟是要随礼，不好上门喊着人家来。
李润香又问：“那汪老爷子家那孙子可来啊？那孩子真好，上次绍军去他家送货，他又给拿烟又给拿糕饼的，烟还可贵，弄得我都不好意思。”
黄毛被打的哎哎叫，捂着胳膊逃，待逃到符苏身边，他看着符苏也想说点什么。
汪奕扬往后甩他一巴掌：“哥就哥！什么鸡哥，霁那是第四声，书怎么念的？怪不得你爸刚才说你这次月考又是倒数。”
旁边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人家从小都说洋文和普通话，听不懂我们说话也正常。”
看着儿子儿媳从车上搬下来那么多菜和肉，她说：“买这么多，浪费钱。”
汪霁和符苏打过招呼走到院外，汪奕扬早就看见他们，正坐在墙角处冲他们招手。
他母亲在吃面条，早上特意为她煮的长寿面，牙口不好，她一根一根吃得很慢。
汪绍军回头冲她笑：“钱赚来不就是为了花，再讲了，中午村里人专门跑来给你过寿，你不弄点好菜招待人家？”
汪叔汪姨也来了。汪姨在帮着削一篮莴笋，李润香进厨房烧了水，出来给大家分茶。
汪绍军闻言嘿嘿笑：“今天大日子嘛，怕耽误了。”
礼金台后面坐着一位老人家，听见名字抬头看他：“世文家的？”
“哥。”他先递给汪霁。
世文是汪霁爷爷的名字。
汪奕扬笑了笑，歪头冲符苏伸出手：“汪奕扬，汪霁发小。”
他当时看见符苏那辆越野惊喜的不行，眼睛都转不开，中午吃饭都凑在车边吃，符苏那天本来看看房子就要走，看他那么喜欢，又没成年还没驾照，就开车带他去周围兜了几圈，还嘱咐团队照旧给他结了那天的工钱，给汪青感动地不行。
老人看着他又念了几声好。
汪奕扬两步追过来又补一巴掌：“看什么看！人家一件衣服凭你这样子赚一年都赚不到，你梦里重新投胎去吧！”
汪霁心一惊，觉得不好，自己一不小心成了反面教材，给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造成误导。
“哎哟，表哥，别打了！”
汪绍军家在云岭村下岭，靠着山脚的一处平地，屋前是一条小河，屋后就是山林。
“行啊你，”他凑到汪霁耳边，“隐士高人爱丽丝都让你拿下。”
也因此座位很随意，每家院子里也就摆得下四五张桌子，人来的少就坐宽敞点，人多就挤一挤坐紧凑点，办席最主要是为了乡里乡亲凑一块吃吃喝喝热闹热闹，其他的没那么多讲究。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正嗑瓜子唠嗑的婶子也看过来。
汪叔和汪绍军是堂兄弟，两家是正儿八经的亲戚。
不是不欢迎，办席本来就盼着人多，人越多越有面子，她只是压根没想到。
待汪霁接过，他又递一杯给符苏，语气惊喜又亲近：“符苏哥，你今天也来啦？”
汪霁听见这称呼愣了愣：“啊？”
她把茶水递给汪姨，问：“芳姐，奕扬今天能回来吗？”
汪霁倒还好，符苏说的普通话老太太不太听得懂，但还是很高兴，干枯黢黑的手拍着他们手背，笑得亲切又慈祥。
本来嘛，两张俊俏的那么突出的脸，谁不爱看？而且还都不太眼熟，更得多看两眼，再嗑着瓜子互相问一圈。
汪姨说：“来，他三奶奶八十大寿能不回来吗，我昨晚就和他说了，他说开席前一定到。”
“咦，后面那个不是符老爷子家的大孙子吗，从国外回来的，去年他装房子，我和我家那个去做工，一天给不少钱呢，大气！”
回到家，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早饭，听见声音，汪青说：“我爸回来了。”
他老婆李润香放下筷子上前帮忙搬东西：“人家说了九点来，现在才八点不到，都说了还早不着急，你看你早饭都不吃就往外跑。”
汪奕扬这位置是个小孩窝，周围一圈板凳上坐着的全是小孩。
黄毛嘿嘿笑两声，被打了也不生气，搓搓胳膊坐到汪奕扬旁边：“霁哥，我妈说你现在不在上海上班了，回老家躺平种地了，真的假的？”
小女孩羞涩地笑了笑，挺开心。
符苏回握。
汪奕扬追着黄毛吵吵嚷嚷地跑远了。
她现在知道了符苏的病，怕待会儿有人叽里呱啦地找符苏讲话让他尴尬，又补一句：“就是听不懂我们这儿的方言，所以话少，你们和他讲话都慢一点。”
“滚。”汪霁直截了当。
] 这边汪奕扬和汪霁在聊天，旁边有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走过来，头上挑染了几缕黄毛，应该是和汪奕扬熟，黄毛趴到汪奕扬背上和汪霁说话：“鸡哥。”
一大早，汪绍军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先开着货车去了乡里。今天是他母亲的八十大寿，他忙着去采买东西。
送过礼金要先去看寿星，汪老太太刚换过一身新衣服坐在中堂，汪霁带着符苏走过去说了两句吉祥话。
“你别跑，马上放暑假，你要是不写作业就乖乖去我店里端盘子去，别成天鬼混！”
汪霁没什么反应，只侧头看他一眼：“嗯？”
不等他措辞，一旁的汪奕扬已经发威，冲着黄毛恨铁不成钢道：“就你还躺平？念书不行就算了，让你放假去我店里打工挣点钱还不愿意，躺平？你他妈站起来了吗你就往下躺！”每一句话尾都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响。
“谁家的啊？我都不认得，感觉没怎么见过。”
符苏没听懂，汪霁和他说：“这老人家认出你是符爷爷家的孙子，在问你。”
老太太干瘦的手捧着碗，闻言道：“那还是要让大家都吃好。”
……
猪肉和蔬菜昨天就和铺子订好了，还拜托肉铺老板帮他从邻村买来新鲜牛肉，又找村子里养鱼的人家订了几条鱼。
符苏于是也点头说是。
汪奕扬“哟”一声：“你妈还挺时髦，还知道躺平这词呢？”
黄毛笑：“她抖音上看的。”又问汪霁：“霁哥，是真的吗？”
老太太年纪大了不太认得人，只高兴今天人多热闹。旁边的李润香倒是吓一跳，拉着汪姨说：“怎么符老爷子家孙子也来了？”
九点钟，汪绍军请的上门做席面的厨师来了，周围走得近的邻居亲戚也都陆续跑来帮忙，男的负责抬桌椅，女的凑一块择菜洗菜。
还未开席，屋里屋外大家都在唠嗑，汪青端着水壶满院子的添茶倒水，看见汪霁和符苏忙端来两杯茶。
汪霁对面是个小女孩，见一下走过来俩挺帅气的大哥哥，正悄摸往这边看，汪霁伸手点了点她头上的蝴蝶发夹，说：“这么漂亮啊？”
符苏朝他点了点头。
汪姨说：“人家叫符苏，这孩子也可好了，可能是小霁喊他一起来的，他和小霁熟。”
“小霁啊？小霁是好，”汪姨笑着说，“他应该也来，他那孩子懂事，我前天和他说过，他肯定记着呢。”
汪霁先递上红包，报出自己名字。
两个人走过去坐下，汪霁的位置正对着太阳，符苏伸手拉着他的椅子，把人往自己这边拖了拖。
蔬菜肉类堆满了货车，他坐进驾驶座，朝肉铺老板一挥手：“中午早点去啊，吃点瓜子唠唠嗑。”
汪霁点头：“是。”
“就是，又高又帅，也不知道结婚没有？”
汪霁和符苏顶着众人视线走到礼金台。
黄毛羡慕非常：“啊，哥你这也太爽了！我也可想躺平了，念书烦死了，你一念了研究生的都回来种地了，我干脆也直接回来算了。”
车子已经开出去，汪绍军爽朗的笑声从车窗里直往外飘。
“我不！服务员多丢人啊，除非你让我当大堂经理。”
村里办席面都是这样，大家互相帮衬惯了，都不用喊，到了你家办席的那天，周围人有空的自己就来了。
汪霁点头：“嗯，是回来躺着了。”
汪霁有点意外。
《山中何事？》
老人因此多看了他两眼，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他，嘴里念道：“长这么大了，好，好啊。”
肉铺老板手上还拿着刀，闻言也手一挥：“放心，看我不磕你个三斤五斤的。”
等到了符苏，因为这姓太特殊，老人又问：“符老师家的另一个小子？”
汪奕扬早就听他妈说起过这两个人现在很熟，汪霁还带着符苏在自己家里吃了好几顿饭，使得他爸妈一提到符苏就赞不绝口，但此刻见他们俩相处地如此自然又熟稔，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
村里办席都会在进门处放一张桌子，来吃席的人报上姓名，交上礼金，谁谁谁随礼多少钱，由主人家自己请两位信得过的人来帮忙记账。
汪霁和符苏骑着小踏板到门口的时候，汪绍军家的院子里已经坐着不少人，两个人一走进去就引来周围一圈人的视线。
“我去你的小崽子，有本事跟我到你爸面前说去……”
符苏向他解释：“之前见过。”
汪奕扬
他又指了指远处的汪叔汪姨：“那是我爸妈。”
符苏说：“晒。”
汪绍军把车停好，从车窗里探出头：“烧锅佬还没来？”
符苏家院子施工的时候，村里人去干活都是按天算钱，国庆长假那几天，汪青想着赚点生活费给家里分担一点压力就去干了几天活，有一天赶巧碰上符苏第一次来云岭，十几岁的小孩本身对车就有着天然的兴趣，更何况汪青学汽修，和车关系紧密，了解的也更多一些。
村里人家红白喜事办席不像城里会递请柬，不大的一点地方，消息递出去就完事，毕竟是要随礼，不好上门喊着人家来。
李润香又问：“那汪老爷子家那孙子可来啊？那孩子真好，上次绍军去他家送货，他又给拿烟又给拿糕饼的，烟还可贵，弄得我都不好意思。”
黄毛被打的哎哎叫，捂着胳膊逃，待逃到符苏身边，他看着符苏也想说点什么。
汪奕扬往后甩他一巴掌：“哥就哥！什么鸡哥，霁那是第四声，书怎么念的？怪不得你爸刚才说你这次月考又是倒数。”
旁边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人家从小都说洋文和普通话，听不懂我们说话也正常。”
看着儿子儿媳从车上搬下来那么多菜和肉，她说：“买这么多，浪费钱。”
汪霁和符苏打过招呼走到院外，汪奕扬早就看见他们，正坐在墙角处冲他们招手。
他母亲在吃面条，早上特意为她煮的长寿面，牙口不好，她一根一根吃得很慢。
汪绍军回头冲她笑：“钱赚来不就是为了花，再讲了，中午村里人专门跑来给你过寿，你不弄点好菜招待人家？”
汪叔汪姨也来了。汪姨在帮着削一篮莴笋，李润香进厨房烧了水，出来给大家分茶。
汪绍军闻言嘿嘿笑：“今天大日子嘛，怕耽误了。”
礼金台后面坐着一位老人家，听见名字抬头看他：“世文家的？”
“哥。”他先递给汪霁。
世文是汪霁爷爷的名字。
汪奕扬笑了笑，歪头冲符苏伸出手：“汪奕扬，汪霁发小。”
他当时看见符苏那辆越野惊喜的不行，眼睛都转不开，中午吃饭都凑在车边吃，符苏那天本来看看房子就要走，看他那么喜欢，又没成年还没驾照，就开车带他去周围兜了几圈，还嘱咐团队照旧给他结了那天的工钱，给汪青感动地不行。
老人看着他又念了几声好。
汪奕扬两步追过来又补一巴掌：“看什么看！人家一件衣服凭你这样子赚一年都赚不到，你梦里重新投胎去吧！”
汪霁心一惊，觉得不好，自己一不小心成了反面教材，给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造成误导。
“哎哟，表哥，别打了！”
汪绍军家在云岭村下岭，靠着山脚的一处平地，屋前是一条小河，屋后就是山林。
“行啊你，”他凑到汪霁耳边，“隐士高人爱丽丝都让你拿下。”
也因此座位很随意，每家院子里也就摆得下四五张桌子，人来的少就坐宽敞点，人多就挤一挤坐紧凑点，办席最主要是为了乡里乡亲凑一块吃吃喝喝热闹热闹，其他的没那么多讲究。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正嗑瓜子唠嗑的婶子也看过来。
汪叔和汪绍军是堂兄弟，两家是正儿八经的亲戚。
不是不欢迎，办席本来就盼着人多，人越多越有面子，她只是压根没想到。
待汪霁接过，他又递一杯给符苏，语气惊喜又亲近：“符苏哥，你今天也来啦？”
汪霁听见这称呼愣了愣：“啊？”
她把茶水递给汪姨，问：“芳姐，奕扬今天能回来吗？”
汪霁倒还好，符苏说的普通话老太太不太听得懂，但还是很高兴，干枯黢黑的手拍着他们手背，笑得亲切又慈祥。
本来嘛，两张俊俏的那么突出的脸，谁不爱看？而且还都不太眼熟，更得多看两眼，再嗑着瓜子互相问一圈。
汪姨说：“来，他三奶奶八十大寿能不回来吗，我昨晚就和他说了，他说开席前一定到。”
“咦，后面那个不是符老爷子家的大孙子吗，从国外回来的，去年他装房子，我和我家那个去做工，一天给不少钱呢，大气！”
回到家，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早饭，听见声音，汪青说：“我爸回来了。”
他老婆李润香放下筷子上前帮忙搬东西：“人家说了九点来，现在才八点不到，都说了还早不着急，你看你早饭都不吃就往外跑。”
汪奕扬这位置是个小孩窝，周围一圈板凳上坐着的全是小孩。
黄毛嘿嘿笑两声，被打了也不生气，搓搓胳膊坐到汪奕扬旁边：“霁哥，我妈说你现在不在上海上班了，回老家躺平种地了，真的假的？”
小女孩羞涩地笑了笑，挺开心。
符苏回握。
汪奕扬追着黄毛吵吵嚷嚷地跑远了。
她现在知道了符苏的病，怕待会儿有人叽里呱啦地找符苏讲话让他尴尬，又补一句：“就是听不懂我们这儿的方言，所以话少，你们和他讲话都慢一点。”
“滚。”汪霁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