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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言一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又不好好充电。”
洗了澡，蜷缩进被窝，姜言一想要给闻迟默发消息道歉。
“没事。”
“但、但是吧……”
她仰起脸去看他，他却将眼神落在别处。
“何况，女人嘛，口是心非是常有的事儿，你这么介意，那就去问人家讨个说法，问个明白呗。”宋煜宇道，“在这里生闷气，有什么用？”
无情的是她。
姜言一斜眼看她，殷切期盼着她能说出什么安慰她的话。
从办公室出来，姜言一失魂落魄地站了很久，感觉到有人牵了她的手，才回过神来，垂眸下去看到了蒋继风那张不高兴的小脸。
“老师只是在想，要怎么跟人道歉。”
蒋继风眨着一双纯真的眼睛瞧着她，她忽而一笑，松下紧绷的肩膀，道——
“怎么啦？”董璐小心地凑到她身边，摸了摸那颗趴着的脑袋，“出什么事了？”
泡面也不好吃，冷掉了，又涨开了。www.mingxia.me
第二天董璐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又发烧了，脸色白眼下青，眼中满是红血丝。
姜言一心里酸得要命，要不是在小孩子面前怕丢脸，她大概也要掉小珍珠了。
“就到这里吧，姜老师。我还有事。”
闻迟默从未有过如此烦躁的情绪，太阳穴处的神经起哄似地跳痛不安。
姜言一将唇咬了一遍又一遍，唇线被她磨得血红。
原本交叠的两个影子骤然分开，被投下的白炽冷光描出清晰的分界。
董璐听完事情经过，沉默了许久，被姜言一期期艾艾的眼神看得顶不住了，才磨蹭开口：“姜老师，其实吧，你这话说得没错，就是……感觉上……有点，撇得太清了？”
大抵是与他有过从前，有过那个“从未开始”的从前，她深知闻迟默的冷漠，是何等的令人难受，才让现在的她陷入如今不知名的怪圈。
她突然变得很颓丧，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难受。
“抱歉，是老师没听到。”姜言一蹲下，将他揽过来，“最近是不是偷懒了？”
折腾到家，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半。
姜言一黏黏糊糊地吐字：“我不是真心的……”
“是这样吗，姜老师？”
手机在桌面上振动许久，他无知无觉。
姜言一想，少时的她估计会看不起现在的她吧。
坐上回家的地铁，姜言一发了很久的呆。甚至没注意到报站，一路坐到了终点站。
等车厢内暗下灯，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该下车了。
“不对，我发的是送气音，你可以念一下，感受一下送气时候的气流。www.feihua.me”
“那要不然，你把手放过来，感受一下我的发音。”
最后索性一股脑扫进包里，眼不见为净地拉上拉链。
“姜老师，你对我撒娇没用……”董璐搓着一个胳膊鸡皮疙瘩，“你得去跟你的霸总撒娇，跟他解释。你在这里纠结的要命，他又不知道。”
姜言一却冲她提起笑，“别放心上，跟你没关系。”
伤人的不是她的否认，而是她将她和闻迟默的关系定格在了“合约”上，默认了他们的结束。
闻迟默起身，打断了她的话音。
“姜老师，来一下。”排课老师忽然来喊。
不像成年人，拖沓又纠结，自我消耗。
姜言一埋住脸，梗着脖子，隔了半晌才“呜……”了一声，说：“董璐，我好像伤到他了……”
“闻总？”宋煜宇叩了叩桌面，将闻迟默的魂唤回来。
“老师，你不、开心，吗？”说着，蒋继风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来，费力地拆开喂到姜言一嘴边。
怎么看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董璐话音哽了哽。
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两人产生这么大误会。
人群散去，会议室内仅剩他俩。
姜言一再支撑不住脸上的笑容，她低垂下头，苍白地点了点。
行至窗边，闻迟默将自己溶于沉闷的夜色，放空地望着园区的街道。
董璐拍了拍姜言一的背，希望她别这么颓废，但姜言一跟个魂一样，飘了出去，还刚好撞上艾黎。
“那怎么了？”
闻迟默捏着眉心，道了句抱歉。
姜言一说着，习惯性地覆手过去，想要感受闻迟默的发音。
她给自己泡了泡面，看了一集相声大会，可她笑不出来。综艺里的笑声衬得她格外落寞。
摘掉助听设备，嫌恶地扔在办公桌上，摸出烟盒，指尖夹着烟，却久久没有点燃。
闻迟默重新将那生涩的词汇念了一遍，这一次他没有分心，发音准确、有力，无可挑剔。
简单的两个字，却锋利得能将人的心划开。
宋煜宇捧着脸，无知无觉地挑起嘴角笑问他：“闻迟默，我就问你一句，姜老师说的话，你反驳得了吗？”
姜言一枯坐着，坐满了一节课的时间，才开始整理背包。
“是这样，跟闻总那边的课程，还剩下……我看看哦……”排课老师操作电脑，拉了个课时，“还剩下八个课时，也就是两周半。”
姜言一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吸着鼻子，闷闷地说：“没有吵架。”
闻迟默不耐烦地蹙起眉。
“老师、我都、喊你、好，几遍了。”
可消息编辑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又归于空白。
凝固的时间带着令人难堪的沉默，缠绕在他们之间。
怪不了任何人。
姜言一沉着调子“哦”了一声，时间竟过得这般快。
少时的她在喜欢闻迟默这件事上，从未有过犹豫和怀疑，横冲直撞，一腔孤勇。
“不必。”
姜言一难得失眠，整整一夜，心情像是落入了滚烫的沸水中，无时无刻不在煎熬，每时每刻都是折磨。
明明不是那么小心翼翼、拖泥带水的人。
待他回过神查看手机，离姜言一打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孟潇怀着歉意与担忧等在门口。见姜言一失魂落魄地从会议室出来，连忙上去不停地道歉。
“姜老师没事吧？”排课老师给姜言一倒了杯水，“脸色这么差？”
他将她留在了会议室里，走得头也不回。
姜言一愈发收紧手，想把自己埋起来。
闻迟默表情一顿，薄唇抿出锋利的两道唇线。
董璐老实巴交地点点头：“是有点……”
闻迟默却是拧起眉心，不耐地偏头一让。
“接下来就准备给你排新的学生了。”
姜言一：“我开不了口。”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爱慕与喜欢是那样单纯又直白，从未染过世俗的尘与霜。
艾黎娇嗔斥责：“没长眼睛啊？”
“和你的小老师还没和好呢？”感受到闻迟默凌厉的眸光，宋煜宇双手交叠在脑后往后一仰，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副“我就是去套话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排课老师笑问她是不是日子过晕了，“你们去俄罗斯都三周了，前后再各加一周，不是五个礼拜啦？”
宋煜宇往他肩上一拍，借力站起来，“喜欢这种东西，不是你站在原地，就能等它自己撞上来的。”
艾黎：“……”她看向董璐的眼神还是熟悉的味道——姜言一怎么又疯了？
她不知所措地将手收回，顶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试图化解这场尴尬。
姜言一讪讪：“嗯，没长，我就长了嘴。”
-
“刚刚我……”
姜言一快哭了：“就这么难吗？”
话是她说的，不管真情还是假意，都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没有，老师没有不开心。老师只是……”
说不出口的话，总能用文字来表达吧？
“走了。”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是因为在乎，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这般难受。自己对闻迟默的喜欢，已经超出了她所以为的界限。
假装看不见自己心中的凌乱。
（20）
姜言一一下愣住，伸出的手突兀地卡在中途。
她理了许久，动作缓慢且迟滞。东西一次次拿出来，再一次次放回去，明明整整齐齐，可就怎么也不满意。
姜言一心里一惊，“这，这么快？”
“就你这脾气性格，动不动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来，你说人家妹子怎么吃得消？”
姜言一苦苦：“我知道……”
蒋继风摇头，一指耳朵，“这边的，没电了。”
姜言一抿了个难看的笑：“是啊，这都不像我了……”
董璐猜测道：“和霸总吵架了？”
闻迟默合上笔电，显然不想再听，希望宋煜宇闭嘴。
“为什么？”董璐问，“这都不像你了。”
宋煜宇知道他心不在焉，抬手一挥，解散了会议，“今天先到这里，孟潇回去整理一份会议纪要发给大家。”
不应该这样的。她想。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而难过，不应该的。
时间凝固，紧缩的空气不仅让她呼吸困难，更是教她连吞咽都刮出痛楚。
她跟随人流走到出站层，再从另一侧下去，到对面的站台往回坐车。
] 姜言一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又不好好充电。”
洗了澡，蜷缩进被窝，姜言一想要给闻迟默发消息道歉。
“没事。”
“但、但是吧……”
她仰起脸去看他，他却将眼神落在别处。
“何况，女人嘛，口是心非是常有的事儿，你这么介意，那就去问人家讨个说法，问个明白呗。”宋煜宇道，“在这里生闷气，有什么用？”
无情的是她。
姜言一斜眼看她，殷切期盼着她能说出什么安慰她的话。
从办公室出来，姜言一失魂落魄地站了很久，感觉到有人牵了她的手，才回过神来，垂眸下去看到了蒋继风那张不高兴的小脸。
“老师只是在想，要怎么跟人道歉。”
蒋继风眨着一双纯真的眼睛瞧着她，她忽而一笑，松下紧绷的肩膀，道——
“怎么啦？”董璐小心地凑到她身边，摸了摸那颗趴着的脑袋，“出什么事了？”
泡面也不好吃，冷掉了，又涨开了。www.mingxia.me
第二天董璐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又发烧了，脸色白眼下青，眼中满是红血丝。
姜言一心里酸得要命，要不是在小孩子面前怕丢脸，她大概也要掉小珍珠了。
“就到这里吧，姜老师。我还有事。”
闻迟默从未有过如此烦躁的情绪，太阳穴处的神经起哄似地跳痛不安。
姜言一将唇咬了一遍又一遍，唇线被她磨得血红。
原本交叠的两个影子骤然分开，被投下的白炽冷光描出清晰的分界。
董璐听完事情经过，沉默了许久，被姜言一期期艾艾的眼神看得顶不住了，才磨蹭开口：“姜老师，其实吧，你这话说得没错，就是……感觉上……有点，撇得太清了？”
大抵是与他有过从前，有过那个“从未开始”的从前，她深知闻迟默的冷漠，是何等的令人难受，才让现在的她陷入如今不知名的怪圈。
她突然变得很颓丧，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难受。
“抱歉，是老师没听到。”姜言一蹲下，将他揽过来，“最近是不是偷懒了？”
折腾到家，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半。
姜言一黏黏糊糊地吐字：“我不是真心的……”
“是这样吗，姜老师？”
手机在桌面上振动许久，他无知无觉。
姜言一想，少时的她估计会看不起现在的她吧。
坐上回家的地铁，姜言一发了很久的呆。甚至没注意到报站，一路坐到了终点站。
等车厢内暗下灯，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该下车了。
“不对，我发的是送气音，你可以念一下，感受一下送气时候的气流。www.feihu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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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师，你对我撒娇没用……”董璐搓着一个胳膊鸡皮疙瘩，“你得去跟你的霸总撒娇，跟他解释。你在这里纠结的要命，他又不知道。”
姜言一却冲她提起笑，“别放心上，跟你没关系。”
伤人的不是她的否认，而是她将她和闻迟默的关系定格在了“合约”上，默认了他们的结束。
闻迟默起身，打断了她的话音。
“姜老师，来一下。”排课老师忽然来喊。
不像成年人，拖沓又纠结，自我消耗。
姜言一埋住脸，梗着脖子，隔了半晌才“呜……”了一声，说：“董璐，我好像伤到他了……”
“闻总？”宋煜宇叩了叩桌面，将闻迟默的魂唤回来。
“老师，你不、开心，吗？”说着，蒋继风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来，费力地拆开喂到姜言一嘴边。
怎么看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董璐话音哽了哽。
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两人产生这么大误会。
人群散去，会议室内仅剩他俩。
姜言一再支撑不住脸上的笑容，她低垂下头，苍白地点了点。
行至窗边，闻迟默将自己溶于沉闷的夜色，放空地望着园区的街道。
董璐拍了拍姜言一的背，希望她别这么颓废，但姜言一跟个魂一样，飘了出去，还刚好撞上艾黎。
“那怎么了？”
闻迟默捏着眉心，道了句抱歉。
姜言一说着，习惯性地覆手过去，想要感受闻迟默的发音。
她给自己泡了泡面，看了一集相声大会，可她笑不出来。综艺里的笑声衬得她格外落寞。
摘掉助听设备，嫌恶地扔在办公桌上，摸出烟盒，指尖夹着烟，却久久没有点燃。
闻迟默重新将那生涩的词汇念了一遍，这一次他没有分心，发音准确、有力，无可挑剔。
简单的两个字，却锋利得能将人的心划开。
宋煜宇捧着脸，无知无觉地挑起嘴角笑问他：“闻迟默，我就问你一句，姜老师说的话，你反驳得了吗？”
姜言一枯坐着，坐满了一节课的时间，才开始整理背包。
“是这样，跟闻总那边的课程，还剩下……我看看哦……”排课老师操作电脑，拉了个课时，“还剩下八个课时，也就是两周半。”
姜言一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吸着鼻子，闷闷地说：“没有吵架。”
闻迟默不耐烦地蹙起眉。
“老师、我都、喊你、好，几遍了。”
可消息编辑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又归于空白。
凝固的时间带着令人难堪的沉默，缠绕在他们之间。
怪不了任何人。
姜言一沉着调子“哦”了一声，时间竟过得这般快。
少时的她在喜欢闻迟默这件事上，从未有过犹豫和怀疑，横冲直撞，一腔孤勇。
“不必。”
姜言一难得失眠，整整一夜，心情像是落入了滚烫的沸水中，无时无刻不在煎熬，每时每刻都是折磨。
明明不是那么小心翼翼、拖泥带水的人。
待他回过神查看手机，离姜言一打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孟潇怀着歉意与担忧等在门口。见姜言一失魂落魄地从会议室出来，连忙上去不停地道歉。
“姜老师没事吧？”排课老师给姜言一倒了杯水，“脸色这么差？”
他将她留在了会议室里，走得头也不回。
姜言一愈发收紧手，想把自己埋起来。
闻迟默表情一顿，薄唇抿出锋利的两道唇线。
董璐老实巴交地点点头：“是有点……”
闻迟默却是拧起眉心，不耐地偏头一让。
“接下来就准备给你排新的学生了。”
姜言一：“我开不了口。”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爱慕与喜欢是那样单纯又直白，从未染过世俗的尘与霜。
艾黎娇嗔斥责：“没长眼睛啊？”
“和你的小老师还没和好呢？”感受到闻迟默凌厉的眸光，宋煜宇双手交叠在脑后往后一仰，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副“我就是去套话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排课老师笑问她是不是日子过晕了，“你们去俄罗斯都三周了，前后再各加一周，不是五个礼拜啦？”
宋煜宇往他肩上一拍，借力站起来，“喜欢这种东西，不是你站在原地，就能等它自己撞上来的。”
艾黎：“……”她看向董璐的眼神还是熟悉的味道——姜言一怎么又疯了？
她不知所措地将手收回，顶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试图化解这场尴尬。
姜言一讪讪：“嗯，没长，我就长了嘴。”
-
“刚刚我……”
姜言一快哭了：“就这么难吗？”
话是她说的，不管真情还是假意，都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没有，老师没有不开心。老师只是……”
说不出口的话，总能用文字来表达吧？
“走了。”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是因为在乎，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这般难受。自己对闻迟默的喜欢，已经超出了她所以为的界限。
假装看不见自己心中的凌乱。
（20）
姜言一一下愣住，伸出的手突兀地卡在中途。
她理了许久，动作缓慢且迟滞。东西一次次拿出来，再一次次放回去，明明整整齐齐，可就怎么也不满意。
姜言一心里一惊，“这，这么快？”
“就你这脾气性格，动不动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来，你说人家妹子怎么吃得消？”
姜言一苦苦：“我知道……”
蒋继风摇头，一指耳朵，“这边的，没电了。”
姜言一抿了个难看的笑：“是啊，这都不像我了……”
董璐猜测道：“和霸总吵架了？”
闻迟默合上笔电，显然不想再听，希望宋煜宇闭嘴。
“为什么？”董璐问，“这都不像你了。”
宋煜宇知道他心不在焉，抬手一挥，解散了会议，“今天先到这里，孟潇回去整理一份会议纪要发给大家。”
不应该这样的。她想。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而难过，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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