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 if线：循环之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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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栖九想了想：“可以先欠着吗？我还没想好。”
祁究笑：“这么好的地方，没有人会不满意的。”
似乎他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祁究笑：“但那些影片呢？在拍摄它们的时候，你也同样处于这样的抽离感之中吗？”
两人再度默契地相视一笑。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似乎都对彼此的态度和反应了然于心，无法名状的默契让他们不必废话。
仓库里有巨大的投屏和柔软的沙发，吧台、吊床、运动器械等一样不少。
雪絮明明是潮湿且寒冷的，此刻的祁究却觉得它们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干净热烈。
“不是，”林栖九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恰恰相反，只有当我拍摄这些恐怖片的时候，我才更能感受到真实。”
祁究：“效果如何？”
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对方的眼中有自己倒影的轮廓。
“在今早得知你的存在后，我最先想到的是，你是不是我某位失散多年的血亲，不过我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很低，”林栖九分析说，“我更倾向于认为，是我们的现实出现了bug，因为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这非常不合理，我相信你也是。”
林栖九笑了笑：“我们或许会成为很好的伙伴。”
祁究没问林栖九他们的目的地究竟在哪里，未知让这段旅途更有趣。
林栖九同样凝视着祁究，短暂的沉默后，他主动移开目光，“祁老师，再这么说下去，你要觉得我是个拍戏入魔的变态了。”
林栖九引祁究走进他的私人空间：“你说想要找可以放映电影的地方，我第一个就想到了这里，满意吗？”
祁究坦然握住他的手，同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想你也一样，对我的信息了如指掌。”
两人之间与生俱来的默契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祁究从摩托后座上下来，解开头盔同样开玩笑道：“怕，怕你杀了我，用这张相同的脸取代我的身份活下去，然后每天有加不完的班、开不完的会。”
无论如何，在互联网发达的年代，他们不可能在过去十多年里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对方似乎在等他，而且等了很久。
听他这么说，祁究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 了缝隙，两个不应该存在于同一时空的“自己”出现了。
林栖九的推断很合理，毕竟他是个拍电影的公众人物，而祁究恰巧是个电影迷。
对方朝祁究递来头盔,祁究只迟疑了半秒：“谢谢。【稚言阁】”
其实祁究了解林栖九的感受，并感同身受，但他还是希望对方可以亲口说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指尖发了会儿l呆，“实际上，我对过去十九年都没有什么真实感。”
林栖九拉开仓库的铁闸门，仓库的内里和外表完全不一样，被装饰成复古工业风的仓库实则是一座私人娱乐空间。
两人借着车灯的光凝视彼此，然后默契地笑了。
林栖九：“就是，我知道那是我的记忆，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实，但并没有它是属于我的感觉…这么说很抽象，难以理解，但这是我的真是感受。”
在有月亮的夜晚，海浪是白色的，月光沉入海底，最后随着暗流漂浮而上。
林栖九从兜里掏出一副皮手套递给祁究,“戴上吧，路程不近。”
长久积压的疲惫和沮丧蒸发得干干净净，不知为何，祁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可否认，这场充满冒险意味的雪夜之行让祁究彻底释放出来，他像个十多岁进入青春期的少年那样，叛逆在骨子里疯长，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逃离琐碎与无趣，奔向荒诞。
林栖九重新发动摩托引擎：“回家吗？还是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他清楚真实的自己不安于现实，但此刻他只能待在这里，等待奇迹的降临。
仓库门前彼此又相视一笑，这场自我介绍仓促又随意，但对已经事先调查过对方信息的两人而言足够了。
林栖九：“我知道，如果你能信得过我的话，我带你去。”
街车的引擎声覆盖了一切，办公大楼星星点点的灯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细雪变成无数匆匆掠过的白色斑点，随着车速的增加,白色连点成片，最后像瀑布般铺天盖地而来，头盔之外的世界融化成无数条河流，交错纵横，白色的浪花涌向他们。
林栖九从后视镜看向闭眼的祁究，尽管隔着厚厚的头盔，他却隐约看到对方的眼睫在颤动。
看来这位和他同样成长于福利院的少年赚了不少钱。
“为此我甚至还在心理医生的诊室里花了不少钱。”林栖九道。
在祁究看来，这段晦涩的描述并不难理解，因为在过去七年里，他拥有相同的感受。
现在放在祁究风衣衣兜里的手机搜索页面还没关掉呢,搜索记录里全是林栖九的关键词。
——一个和自己同脸的人出现，彼此的相处模式又绝对默契舒服，对于他这样
祁究思考了片刻：“想去看电影,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自己放映电影吗？”
不可否认，他会不自觉被对方吸引，这种吸引是没来由的，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路费怎么收，你还没告诉我。”祁究重新转向林栖九。
不多时，仓库里的暖气升温了，热红酒也送到了祁究手里，原本冷得失去知觉的身体渐渐回温。()
让祁究落座后，林栖九到吧台调制热红酒。
无论是现实逻辑上、还是感情上，他们都倾向于认为是现实出现
他似乎早就注意到祁究离开公司时忘戴手套，对方僵硬着手艰难打开手机的画面也被他看在眼里。
林栖九耸耸肩：“事实证明，花钱并非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看来这位年轻车手确实在雪里待很久了。
林栖九点头：“我也调查到了这个信息，不过，其实我对那段日子没什么实感。”
风声呼啸而过。
祁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一瞬不瞬地看向对方灰绿色的眼睛。
随后，祁究动作利落地坐在了对方身后,他接受了对方的邀约。
「不应该存在于此」的抽离感支配着他。
毫无疑问,眼前这位年轻的长发骑手,就是祁究今天翻遍搜索引擎寻找资料的对象：林栖九。
祁究：“嗯，你说。”
他接过头盔戴好，唇角的笑意被掩盖在头盔之下。
“林栖九，”年轻的骑手说出自己的名字，他脱下皮手套，朝祁究伸出手：“虽然我知道你已经查清楚我的信息了。”
兴许是光影变换导致的错觉吧，林栖九想，又将视线重新放在公路上。
只不过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有些突然,也让祁究有点意外。
和某人一起成为时间旅行者，听起来荒诞得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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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九：“有个和自己同脸的人出现，我反而觉得很期待，你呢，会害怕吗？”
听说我们是从一所福利院出来的。祁究抿了口热红酒，开门见山道。
失去知觉的指尖渐渐回温,感官随之变得敏锐，他嗅到对方身上有雪融后潮湿的清冽味。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祁究问他。
路灯也变成明亮的碎片翩然落下，空旷的公路只剩下他们一辆行驶的摩托。
“祁究。”
温热的酒精和热烈的辛香料迅速让他的身体暖和起来。
祁究知道，摩托正朝市郊驶去，城市边缘的灯光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消失在白色的地平线上。
二十分钟后，摩托停在一个荒野中的仓库前。
明明是坐在街车后座，祁究却有种置身大海深处的错觉，无数细小的气泡升腾而起，在他耳边发出细微温柔的破裂声，像古老的生灵围绕耳畔絮絮低语。
随着摩托引擎渐渐消了声息，林栖九摘下头盔，开玩笑说：“把你大半夜拉来荒郊野岭的仓库，你不怕我杀人碎尸吗？”
林栖九摇头：“说实话吗？”
林栖九：“但那些都是从外人口中获取的信息，并非我亲自看到和感受到的。”
摩托驶入城市连接市郊的隧道。
隧道尽头又是一片开阔的白色，市郊的公路没有路灯，但这个夜晚注定是明亮的，厚厚的积雪覆盖辽阔的荒野。
他继续试探问道：“那我呢？突然出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会感到害怕吗？”
祁究：“那就拜托了。”
祁究：“我也是。”
“谢谢。”祁究戴上手套,发现手套已经被焐热了。
隧道里暧昧的黄色灯光代替了雪夜明亮的白，从雪野进入隧道，祁究有种在时间通道里疾驰的错觉，他闭上眼睛，隧道的灯光从眼皮掠过，他想象着自己从一个世界穿到另一个世界。
祁究故意沉默了一下，笑：“我和你一样，有点期待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祁究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栖九也不废话，发动摩托朝被雪幕覆盖的公路驶去。
祁究耸耸肩：“没问题。”
“抓紧了。”
对于林栖九的突然出现，祁究并不感到惊讶,祁小年早在电话里提醒过，在祁究调查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同步调查他,所以他们见面是迟早的事。
] 林栖九想了想：“可以先欠着吗？我还没想好。”
祁究笑：“这么好的地方，没有人会不满意的。”
似乎他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祁究笑：“但那些影片呢？在拍摄它们的时候，你也同样处于这样的抽离感之中吗？”
两人再度默契地相视一笑。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似乎都对彼此的态度和反应了然于心，无法名状的默契让他们不必废话。
仓库里有巨大的投屏和柔软的沙发，吧台、吊床、运动器械等一样不少。
雪絮明明是潮湿且寒冷的，此刻的祁究却觉得它们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干净热烈。
“不是，”林栖九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恰恰相反，只有当我拍摄这些恐怖片的时候，我才更能感受到真实。”
祁究：“效果如何？”
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对方的眼中有自己倒影的轮廓。
“在今早得知你的存在后，我最先想到的是，你是不是我某位失散多年的血亲，不过我认为这样的可能性很低，”林栖九分析说，“我更倾向于认为，是我们的现实出现了bug，因为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这非常不合理，我相信你也是。”
林栖九笑了笑：“我们或许会成为很好的伙伴。”
祁究没问林栖九他们的目的地究竟在哪里，未知让这段旅途更有趣。
林栖九同样凝视着祁究，短暂的沉默后，他主动移开目光，“祁老师，再这么说下去，你要觉得我是个拍戏入魔的变态了。”
林栖九引祁究走进他的私人空间：“你说想要找可以放映电影的地方，我第一个就想到了这里，满意吗？”
祁究坦然握住他的手，同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想你也一样，对我的信息了如指掌。”
两人之间与生俱来的默契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祁究从摩托后座上下来，解开头盔同样开玩笑道：“怕，怕你杀了我，用这张相同的脸取代我的身份活下去，然后每天有加不完的班、开不完的会。”
无论如何，在互联网发达的年代，他们不可能在过去十多年里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对方似乎在等他，而且等了很久。
听他这么说，祁究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 了缝隙，两个不应该存在于同一时空的“自己”出现了。
林栖九的推断很合理，毕竟他是个拍电影的公众人物，而祁究恰巧是个电影迷。
对方朝祁究递来头盔,祁究只迟疑了半秒：“谢谢。【稚言阁】”
其实祁究了解林栖九的感受，并感同身受，但他还是希望对方可以亲口说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指尖发了会儿l呆，“实际上，我对过去十九年都没有什么真实感。”
林栖九拉开仓库的铁闸门，仓库的内里和外表完全不一样，被装饰成复古工业风的仓库实则是一座私人娱乐空间。
两人借着车灯的光凝视彼此，然后默契地笑了。
林栖九：“就是，我知道那是我的记忆，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实，但并没有它是属于我的感觉…这么说很抽象，难以理解，但这是我的真是感受。”
在有月亮的夜晚，海浪是白色的，月光沉入海底，最后随着暗流漂浮而上。
林栖九从兜里掏出一副皮手套递给祁究,“戴上吧，路程不近。”
长久积压的疲惫和沮丧蒸发得干干净净，不知为何，祁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可否认，这场充满冒险意味的雪夜之行让祁究彻底释放出来，他像个十多岁进入青春期的少年那样，叛逆在骨子里疯长，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逃离琐碎与无趣，奔向荒诞。
林栖九重新发动摩托引擎：“回家吗？还是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他清楚真实的自己不安于现实，但此刻他只能待在这里，等待奇迹的降临。
仓库门前彼此又相视一笑，这场自我介绍仓促又随意，但对已经事先调查过对方信息的两人而言足够了。
林栖九：“我知道，如果你能信得过我的话，我带你去。”
街车的引擎声覆盖了一切，办公大楼星星点点的灯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细雪变成无数匆匆掠过的白色斑点，随着车速的增加,白色连点成片，最后像瀑布般铺天盖地而来，头盔之外的世界融化成无数条河流，交错纵横，白色的浪花涌向他们。
林栖九从后视镜看向闭眼的祁究，尽管隔着厚厚的头盔，他却隐约看到对方的眼睫在颤动。
看来这位和他同样成长于福利院的少年赚了不少钱。
“为此我甚至还在心理医生的诊室里花了不少钱。”林栖九道。
在祁究看来，这段晦涩的描述并不难理解，因为在过去七年里，他拥有相同的感受。
现在放在祁究风衣衣兜里的手机搜索页面还没关掉呢,搜索记录里全是林栖九的关键词。
——一个和自己同脸的人出现，彼此的相处模式又绝对默契舒服，对于他这样
祁究思考了片刻：“想去看电影,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自己放映电影吗？”
不可否认，他会不自觉被对方吸引，这种吸引是没来由的，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路费怎么收，你还没告诉我。”祁究重新转向林栖九。
不多时，仓库里的暖气升温了，热红酒也送到了祁究手里，原本冷得失去知觉的身体渐渐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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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现实逻辑上、还是感情上，他们都倾向于认为是现实出现
他似乎早就注意到祁究离开公司时忘戴手套，对方僵硬着手艰难打开手机的画面也被他看在眼里。
林栖九耸耸肩：“事实证明，花钱并非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看来这位年轻车手确实在雪里待很久了。
林栖九点头：“我也调查到了这个信息，不过，其实我对那段日子没什么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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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一瞬不瞬地看向对方灰绿色的眼睛。
随后，祁究动作利落地坐在了对方身后,他接受了对方的邀约。
「不应该存在于此」的抽离感支配着他。
毫无疑问,眼前这位年轻的长发骑手,就是祁究今天翻遍搜索引擎寻找资料的对象：林栖九。
祁究：“嗯，你说。”
他接过头盔戴好，唇角的笑意被掩盖在头盔之下。
“林栖九，”年轻的骑手说出自己的名字，他脱下皮手套，朝祁究伸出手：“虽然我知道你已经查清楚我的信息了。”
兴许是光影变换导致的错觉吧，林栖九想，又将视线重新放在公路上。
只不过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有些突然,也让祁究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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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们是从一所福利院出来的。祁究抿了口热红酒，开门见山道。
失去知觉的指尖渐渐回温,感官随之变得敏锐，他嗅到对方身上有雪融后潮湿的清冽味。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祁究问他。
路灯也变成明亮的碎片翩然落下，空旷的公路只剩下他们一辆行驶的摩托。
“祁究。”
温热的酒精和热烈的辛香料迅速让他的身体暖和起来。
祁究知道，摩托正朝市郊驶去，城市边缘的灯光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消失在白色的地平线上。
二十分钟后，摩托停在一个荒野中的仓库前。
明明是坐在街车后座，祁究却有种置身大海深处的错觉，无数细小的气泡升腾而起，在他耳边发出细微温柔的破裂声，像古老的生灵围绕耳畔絮絮低语。
随着摩托引擎渐渐消了声息，林栖九摘下头盔，开玩笑说：“把你大半夜拉来荒郊野岭的仓库，你不怕我杀人碎尸吗？”
林栖九摇头：“说实话吗？”
林栖九：“但那些都是从外人口中获取的信息，并非我亲自看到和感受到的。”
摩托驶入城市连接市郊的隧道。
隧道尽头又是一片开阔的白色，市郊的公路没有路灯，但这个夜晚注定是明亮的，厚厚的积雪覆盖辽阔的荒野。
他继续试探问道：“那我呢？突然出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会感到害怕吗？”
祁究：“那就拜托了。”
祁究：“我也是。”
“谢谢。”祁究戴上手套,发现手套已经被焐热了。
隧道里暧昧的黄色灯光代替了雪夜明亮的白，从雪野进入隧道，祁究有种在时间通道里疾驰的错觉，他闭上眼睛，隧道的灯光从眼皮掠过，他想象着自己从一个世界穿到另一个世界。
祁究故意沉默了一下，笑：“我和你一样，有点期待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祁究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栖九也不废话，发动摩托朝被雪幕覆盖的公路驶去。
祁究耸耸肩：“没问题。”
“抓紧了。”
对于林栖九的突然出现，祁究并不感到惊讶,祁小年早在电话里提醒过，在祁究调查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同步调查他,所以他们见面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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