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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初寒的冷风还是前世留下的后遗症,宋沅婳将毛绒披肩抵在脖颈处,柔软得绒毛让她的温度稍微暖了点。

    “咚。”

    “奴婢此生是殿下的人,绝不背叛,若有二心,死无葬身之地。”春华跪在地上目光真挚看向宋沅婳。

    “无碍,颜扇那里有人看着,你紧跟在我身边,现阶段暂时不要出头。”宋沅婳道。

    “殿,殿下,醒了。”颜扇推了推春华,春华连忙看过去给宋沅婳扶起,眼底闪着喜悦的泪花。

    那些表面对她好的人,她最后是全部看清楚了,可心底还存着一份期颐。

    春华突然想到五殿下之前跟自己说这天下是当今天子的,猛地肃然,怪不得···想到这儿,春华连应声点头。

    颜扇自始至终都是皇后的人,想起前世她死前说出的话,宋沅婳不想鼓动,况且能借着皇后的手出冷宫倒也不必让她多费心思。

    “宋沅婳···”

    “宋沅婳你眼睛是糊了浆糊吗?看不清楚那些狼子野心吗?给我使绊子倒是一次比一次狠,怎么就死在那些人的手上?你看,死后还是我给你收尸,是不是很生气,生气的话赶紧从里面爬出来。www.baiwenzai.com”

    宋沅婳目光逐渐清明。

    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真心,总有一天能包裹住那些丑陋又肮脏的黑心,能让他们迷途知返,可她错了,皇家大院朝臣大殿上,哪里来的狗屁真心。

    一遍又一遍的咒骂和惋惜带着各种片段在她的脑海里循环,宋沅婳看向那黑服绣着金色花边的背对着自己的高大男人,眼角带着几分愤怒和酸涩。

    春华踟躇了许久,才道,“殿下,颜扇近日私下常和周嬷嬷待在一起,不知···”

    春华点头,宋沅婳没再多说。

    她对他们好换来的是背叛和致命毒药,她看透了他们。

    中途趁着颜扇去膳房,春华表明了自己决心。

    春华咬着唇,满目担忧,边给宋沅婳擦着汗珠,边轻声唤道。

    颜扇看向里侧满头汗渍的惨白的面颊眉角微蹙,“殿下像是做噩梦了。”

    她之前就不相信十岁多的孩子能有这般沉稳,除非背后有高人,而这高人绝非是皇后和贵妃,难道是那位?

    是谁?

    春华从十几岁入宫,第一个主子就是小殿下,虽给贵妃传信,可是她自己知晓贵妃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

    她对他的狠和残忍得到的是他为自己周旋和收尸,她却看不懂他。

    这才是开始而已。

    宋沅婳哪里知晓春华是如何想的,她知晓颜扇本就是皇后身边的人,周嬷嬷从春华那打听不到消息,自然会询问颜扇。

    “殿下。”

    这人真是毒舌,连她死了都不忘诋毁,可那些话骂得却又是实话。

    晚间宋沅婳跪拜完皇后娘娘准备回偏殿,路上颜扇去取了东西,陪同的只有春华。

    宋沅婳目光瞟向冷宫外的红墙瓦外,左手搭在右手处紧紧扣着,五马分尸的疼痛,付出真心被背叛的疼痛,她铭记于心。

    “春华,你说我们是不是给自己···”找个后路?话还没说完的颜扇就看到小殿下睁开的双眸,冷不丁的就对视上,吓得颜扇后半句噎在嗓子眼里。

    宋沅婳警惕偏头看向四周,春华进了屋,偏殿破败不堪见不到人影。

    现如今已过半月有余,关于十皇子当初的过错,帝王已淡忘差不多,朝堂之上有大部分已经开始请程让皇后从冷宫出来,周嬷嬷找颜扇过去,一半是打探贵妃是否给过她消息,一半是从她这边传递出消息没人会怀疑。

    人心这东西太难洞悉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春华背叛了,可又有谁会相信她一个稚童说的话?还是她还是一个在外人眼里毫无威胁的废棋子皇女。

    她已经做好了选择,小殿下的一番话点醒了她,他们所有人的生死是有当今天子决定的,而非皇宫里的主子们,天子她是见不到的,唯一的现状就是择一主而终其身。

    当年华裕殿并没有安排太多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行衣吧。”

    雪中落下青色物状,从宋沅婳眼前划过,落地藏于那白雪之中。

    春华却心惊,五殿下背后有人?

    春华和颜扇帮着周嬷嬷做膳食,一连半月都是如此,皇后没看出什么名堂也就不管了,但春华却察觉到颜扇的不对劲。

    “殿下,殿下。”春华轻声唤。

    宋沅婳行至偏殿门口,天空突然飘落细细白雪落至肩头,她抬手落在半空中,细碎冰冷的温度在掌心融化,春华见状悄然进殿点燃火炉。

    宋沅婳将人扶起,“姑姑严重了,姑姑此生是为自己而活,只要不背叛,姑姑还是有机会出宫颐养天年。”

    用完早膳,宋沅婳一如既往继续去皇后那里抄经礼佛。

    宋沅婳掀开被褥起身,春华颜扇两人快速给她换装。

    何况这么多年她尽心尽力照顾宋沅婳也是真心,从襁褓到如今模样,也是她一手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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